《重生之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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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心理咨询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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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跃然于纸上的一幅风雪夜行图,但见画上聊聊几笔勾勒出的万重山中,风雪肆虐,一崎岖小径蜿蜒明灭于万重山之中,小径之上依稀可辨一背向登山的男子蓦然回头,右手擎于虚空,似是挽着一人的手。

    画的上方留白处书有短短的的二十几字,只是安雨嫣除了个别几个字勉强识得,其余的全是不认得,字似是以狂草而为之。

    安雨嫣自是于初雪的神识中看到了这幅画,安雨嫣虽然对字画不甚了解,却也是见过父亲收藏的诸多书画名家名作,是以也是能够从这幅字画中看出几分悲怆萧索、鸾漂凤泊之意。

    安雨嫣不明白为何在这一刻初雪的神识中是这样的一幅画?它又是谁画的呢?那几行字写的又是什么呢?这幅字画到底想要表达的是怎样的意境呢?

    就在安雨嫣惑然不解苦苦思索之际,初雪面无表情地启唇:“他不爱你的身体,只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了这些破烂字画上面!整日里不学无术!”

    “破烂字画?”安雨嫣惊讶的声调中带了三分愤怒:“你居然认为这是不学无术?”

    初雪眉梢间挑起一抹不屑,反唇:“难道不是?”“这些东西当做业余爱好就行了,闲下来的时候写写画画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他为了这个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让他陪我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他说没时间,让他陪我回我妈那儿,他说没时间,亲朋好友邻里街坊单位有人办红白喜事的时候,我本来就不想去,让他做个伴儿一起去,他也说没时间,哼!有一阵儿,当月的房子按揭都没着落,他也不闻不问,就知道搞那些没用的东西”

    安雨嫣听到这里,突然截口问:“那些字写的是什么?”

    初雪托腮凝思:“让我想想看,记得他好像说是什么浮生尽奢华,奈何苦匆匆,流年那堪一弹指,谁人伫立风雪中?”“真不知道他那字写的什么,狗爬一样的,难看死了!”

    安雨嫣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心里将那句话反反复复默默念了三遍,突然说:“这幅画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初雪没好气的应了声。话声方落,初雪就觉得身体四肢又不听使唤了:“诶诶诶!雨嫣,你要干嘛啊!”

    安雨嫣不睬初雪,风风火火地出门、下楼、钻进车里、发动了车才说:“我在帮你!”复又自嘲一笑:“当然,也是在帮自己!”一踩油门,车便急速驶出。

    重生后的初雪没有让安雨嫣的这句话飘进大脑不经加工就飞出大脑,初雪正在暗自思量安雨嫣说这句话是那自嘲的语气,正在斟酌安雨嫣说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安雨嫣为什么总是为续东说话,难不成可是,她一个死人

    这一刻,华灯初上,车窗外,繁华的街景,川流的人群,俱是在眼前一闪而过,车行至北人街十字路口红绿灯,那个上一世初雪出车祸的地方,初雪神色已不似之前那般悲伤,可是车刚向南一拐,初雪止不住说:“你要去我家?不,你要去忘川小区?”

    安雨嫣轻笑:“我要去看拿那张画。”

    “我不去!”

    “没让你去!是我自己去!”

    初雪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任凭安雨嫣把车开到忘川小区门口泊了车进了小区上了电梯。

    现在,安雨嫣就站在那曾是初雪的家门口,似是凝神细听了片刻,见屋里没有人,这才施法开门。

    门甫一打开,就从屋内涌出一股极其浓烈刺鼻难闻的酒味,安雨嫣左脚刚跨进门,黑暗中尚未看清楚屋内的东西,左脚就迅疾缩了回来,转身呕了一声,接连呕吐了起来,安雨嫣直到把肚子里的红的绿的蓝的五颜六色一股脑全吐了个遍,这才狼狈地直起腰来,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痛苦地说:“喂初雪,我说你家续东怎么是个酒鬼啊!”

第三十四章 抱怨

    初雪诧异地说:“他从不喝酒啊?!”复又觉得不对,补了一句:“他不是我家的!”

    安雨嫣“呃”了一声,眸光一滞,再闪动间已是转身推开门,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刚走两步,脚下碰倒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耳边就是‘咣当咣当’不绝于耳的声音,安雨嫣打开灯一看,心里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满地板上全是烟头,方便面的空袋子,更可怕的是地板上、茶几上、桌子上,但凡是能放得下东西的地方都横七竖八胡乱地摆放着空酒瓶,有啤酒瓶也有白酒瓶,还有被踩扁的易拉罐。

    初雪止不住地“啊”了一声惊叫:“他这得喝多少酒啊!”

    安雨嫣没有做声,却是不再管控初雪的行动自由。

    初雪缓缓走向客厅对着的阳台,那个她曾引以为傲续东亲手雕刻的根雕茶海就寂寥地安坐于阳台上,茶海正中摆着两盘菜,一荤一素,一个五香猪蹄,一个酸辣土豆丝,旁边放着一瓶啤酒,两个玻璃酒杯,两幅筷子。

    根雕茶海的两边是续东亲手打磨而成的两个木头墩子,现在,其中一个木墩上边放着一个10寸的玻璃相框,而相框里的人正是已经死去的初雪。

    重生的初雪看着已经死去的初雪的遗像正在默默流泪,安雨嫣苦笑,把初雪神思里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两盘菜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对吧!”

    初雪捂住脸伤心地哭个不停,安雨嫣的语调里凭添几许感动:“哭什么!该开心才对,要是我死了,有个男的能为我喝这么多酒,吃饭的时候还能想起给我准备一副碗筷,准备我最爱吃的菜,我特么的笑都来不及呢!”

    初雪突然不哭,转身蹲下就去收拾地上的酒瓶,安雨嫣大急:“你干嘛啊!拿了画赶紧走,你这么一收拾干净了,他回来还不得给吓死!真是的!”

    初雪叹了一口气,把刚刚拿到手上的酒瓶无力地放下,怔了怔神,去了书房,自一堆字画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那副画,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担心续东回来撞见,便要往出走,却是脚下一缓,情不自禁地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向里看去。

    安雨嫣撇了撇嘴:“我去!这是你家啊!搞得跟个贼一样!”

    “这不是我家!”初雪的声音里说不出的悲凉:“我家能跟狗窝一样吗?”猛地一把推开门:“你看看,这还不如狗窝,简直就是猪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去整理床铺:“这还是人住的地儿吗?都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叠被子!”

    初雪这边说着,那边从正在整理的被子里掉下一只续东的袜子,初雪拿起袜子在空中抖了抖:“你瞅瞅!袜子不洗也就算了,还把臭袜子塞到被窝里!你说他这么个人怎么就这么懒呢!”

    安雨嫣本是要急着走的,但是一瞧初雪这模样,心知必须要让初雪把心中的怨恨愤懑满腹的委屈牢骚,要不然如今有些过度偏执怀疑一切的初雪是很难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的,更何况她已经决定要在临走前把‘极度催眠’的绝技教给初雪呢!

    是以安雨嫣添油加醋地附和着说:“谁说不是呢?男人懒也就算了,还很臭,这样的男人也是没谁了!”

    “就是!你每次数落他,他也不吭声,说得多了,他就说下次改下次改,可是下次还是那样!你说我这辈子怎么就碰到个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初雪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转瞬恍然:“好啊!安雨嫣!你这是变着法子戏弄我!”“哼!谁稀罕他!就算是稀罕,也是上辈子的事!”说着又把叠好的衣服和被子拉开胡乱揉成一团扔在床上,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安雨嫣自顾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初雪绷着脸不理安雨嫣,下了电梯坐到车上,初雪才一正脸色:“谢谢你,雨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之前我太过偏执了,不够冷静,还和你……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

    安雨嫣似是心里终于放下一块石头,欢快的语调,说不出的真假挑逗:“那你怎么谢我啊?”“要不…要不把你家续东给我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要!”

    这时的初雪隐约能够察觉到安雨嫣有点喜欢续东,却是凌乱之极,难不成一个死人也要……却是故意说:“不!”

    “哼!小气鬼,你跟我一个死人还争!”

    初雪忽然一叹气:“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争个什么劲?要争也是要和姬冰怡那个贱人争?再说了,你不是很臭吗?”

    安雨嫣不语,心里已是满满的满意,初雪又问:“你要这幅画究竟要干嘛?”

    “不干嘛!反正对你来说都是破烂!送给我还不行?”

    “不行!”“破烂也是我家的破烂!”

    安雨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现在,我们先回家,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踩了油门,宝马车屁股后拉起一道长长浓浓的白烟消失在初冬的夜里。

    回到安园,初雪刚走进竹林小径,正要去泊车的王叔一转身,看着安雨嫣的背影,笑呵呵地说:“对了,雨嫣,听你父亲说,过几日你哥哥雨泽就要从香港回来了。”

    这几日来已经对安园渐渐熟悉的初雪一愣,随即回了声:“嗯,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王叔!”

    初雪这时听到心里安雨嫣的一声长长的叹息,想起之前安雨嫣大致告诉过自己,说她有一个同父异母哥哥,叫安雨泽,安雨泽的母亲早年就和安雨嫣的父亲离婚了,安雨泽和他母亲一直在香港生活,而安雨嫣的生母在安雨嫣十二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是以听到安雨嫣这声叹息,初雪心里微微一紧:“怎么?”继续前行。

    冬日里的竹林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安雨嫣的声音淡淡的,却不舒缓:“没什么,我在想安雨泽一直都在香港生活,从未回来过,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来?”

    初雪“嗯”了一声:“你不是教过我吗?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小心行事,谋定而后动!可不要自乱阵脚哦!”“所以,现在先去吃饭,然后看看你父亲是怎么说的。”

    安雨嫣啐了一口:“我去,你这是在教导为师吗?”心中同时苦笑:“我还有时间吗?”

    初雪低头轻笑,眸光触及地面上被灯光拉得长长的一个人影,心中凛然,抬头。

第三十五章 父女情深

    初雪抬头,见是安雨嫣的父亲安远国,笑已盈面:“爸爸!”复又蹙眉,故意瞪了一眼安远国:“外面这么冷,你跑到外面干嘛?感冒了怎么办?”说话间一拉安远国的手:“真是的!老不听话!赶快进屋去!”

    “呵呵,好好好!爸爸这不是听见你回来了,就出来看看!”安远国慈爱的眼神落在女儿的脸上:“最近工作忙不?累不累啊?”

    “还好吧!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啊!”父女俩亲热地携手走进别墅内:“整天忙里忙外的,事事都操心,我看着都累!”

    “哦!哈哈哈没事!爸爸的身子硬朗着呢!”说着,安远国双手咚咚咚地拍了拍胸脯:“怎么样!”

    初雪“哼!”了一声,把包和那副画扔在沙发上:“不听儿女言,吃亏在眼前!”初雪在说到儿女的儿字时有意地加重了语气。

    安远国虽然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有些僵滞。

    初雪心里的安雨嫣这时跳了出来:“行啊!初雪,真是有你的!”

    初雪甜甜地一笑:“爸爸!你怎么了?”

    安远国旋即一笑,心疼地说:“没有!雨嫣,你吃过饭了么?爸爸去给你你弄点吃的。”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初雪想起自己晚归时父亲同样心疼地说着同样的话,同样转身的背影,此刻眼中安远国的背影似是幻化成自己父亲的背影,眼中不由得一湿,跑了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安远国的腰,把脸紧紧贴在安远国的背上:“爸爸”想着自己父母知道自己不在这个人世上之后伤痛欲绝的情形,这六日来积攒的泪水便在这一瞬突然爆发,一泄成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安远国轻轻拍打着安雨嫣的手,不无动容地说:“怎么了?雨嫣,在外面受委屈了?”

    初雪正要开口,心里的安雨嫣的声音有些颤抖:“初雪,谢谢你!我这几日来一直想要抱抱我爸爸,但是一直顾及着你的感受,没敢给你说,谢谢你,让我在这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够拥抱我爸爸!”

    初雪心中惭愧:“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我是想到我爸妈才你和你爸爸说吧!”

    安雨嫣想着今夜一过,父女二人就是永别,从此父阳相隔,当即把父亲的身体抱得更紧,泣不成声地说:“没有,我就是想你!想我妈!爸爸!以后以后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不能太累,不能什么都操心,能交给下边的人打理就交给下边的人打理,少些应酬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少吃些肉,多吃水果蔬菜,还有,盐要少吃,口味要清淡,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记得多为自己操心”

    安远国左眼感动,右眼疑惑,轻轻掰开安雨嫣的手,转身面对此刻已是哭成泪人儿的女儿,左眼满满慈爱,右眼微微责备:“雨嫣,你今个是怎么了?尽说些”

    安雨嫣打断父亲:“没什么啦!”“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有?”

    安远国点头笑说:“听进去了!谁的话我都不听,就听你的话!”抚摸着女儿的头:“怎么?你梦见你妈了?”

    安雨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父亲有些皱纹横生苍老憔悴的脸、还有父亲那不知所措无处安放殷殷切切的父爱的眼神,安雨嫣泪已滂沱,扑进父亲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在商场闯荡风云半生的安远国心里就在纳闷,平日里女儿不是这般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今个女儿说的话怎么听着像是要分别的样子,只是自己一天到晚忙着公司的事对女儿的事不甚了解,再加上女儿素来独立自主处事周全,是以安远国琢磨了半天弄清楚女儿今个究竟是怎么了。

    安远国遂搂着安雨嫣在沙发上坐下,打算问个清楚,只是这刚一坐下就不小心坐在了那幅画上,起身将那幅画拿在手里,侧身看了一眼安雨嫣:“雨嫣,这是什么?”

    安雨嫣本是想将续东的这幅字画拿给父亲看,让父亲帮忙鉴定一下续东的字画功底水平,因为父亲本就是一个字画爱好者,平日里也会偷闲画上几笔,更是收藏了一些名人大家的字画,结识了很多离鸾市、省上的当代著名书法家画家,还担任着离鸾市书画协会额名誉主席一职。

    只是被这临别之情打动得忘了这字画的事了,是以此刻见及父亲问及,当下连忙回答:“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字画,想让你看看怎么样?”

    “哦”

    安雨嫣听着父亲这声哦字有点弦外之音,白皙的脸上不禁莫名一红,故意凶巴巴地说:“你到底看还是不看!”

    “看!看!当然看了!”

    随之安雨嫣和父亲一起打开画轴,续东的那四尺风雪夜行图便映进了安远国的眼里。

    安远国初始一怔,看了安雨嫣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画上,一会儿瞪大着眼看,一会儿又眯着眼瞧,时而趴到画跟前近距离仔细查看,时而又把画放得离自己尽可能远的地方再三审视,似是这幅画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一般,安远国竟是足足看了十分钟,却是一直没说一个字儿。

    足足过了十分钟,安远国开口:“浮生尽奢华,奈何苦匆匆,流年那堪一弹指,谁人伫立风雪中?”“嗯好!好!很好!”一侧身:“雨嫣,这个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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