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上那说书先生。已经说了有一小段了。
这会儿。他已经讲到了深夜里。小尼姑敲开庵里大贵人的门。羞答答的进去送茶一段儿。
严清歌一听。登时觉得不对劲儿。这小尼姑和大贵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听着。那么的不对味儿呢。
接下里。就是那小尼姑投怀送抱。连茶带人滚到大贵人怀里。外面的侍卫听见里面叽叽咕咕。咕咕唧唧。一个个心猿意马。身子燥热。恨不得回家搂住自己婆娘大被同眠。
说的香艳又活灵活现的段子。若是别的时候。炎修羽叫严清歌來听。严清歌肯定以为炎修羽是别有用心。來调戏她的。可是这会儿。她却越听越是沉重。
唯有旁边还有些不明就里的如意。一张脸红的已经快成柿子了。
就在台上说书先生的嘴里。那小尼姑得了大贵人的赏赐。拿到手一串佛珠。写下一首感人至深的情诗相赠大贵人。让他不要忘了她时。严清歌已经可以酌定。那说书先生说的小尼姑。就是严淑玉。而那个大贵人。绝对就是皇上。
严清歌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她和炎修羽互视一眼。在炎修羽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得意的“快來夸我啊”的意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台上。那说书的唾液横飞。又说起了大贵人对小尼姑恋恋不忘。再次來到尼姑庵。一种侍卫们又在听墙根。如意终于呆不住。红着脸道:“大小姐。我再去讨一壶茶。”飞也似的出去了。
这时候的故事。跟严淑玉已经洠裁垂叵盗恕5暗哪嵌巍<幢隳撬凳榈奶碛图哟住0朔旨佟?梢脖囟ㄓ辛椒菔钦妗R簿褪撬怠Q鲜缬袼D呐聸'有真的献身给皇帝。做的事儿。也差不远了。
“这……这书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说的。”严清歌想了想。问道。
“是昨晚上这说书的新说的。恰好被我听见了。我给他打点了银子。他说。是听一位禁军侍卫的贴身小厮传出來的。虽然有些东西肯定不真。但也够危言耸听了。”炎修羽道。
“这哪里是危言耸听。”严清歌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种事。细细想起來。还真是严淑玉能够做出來的。要真论地位。太子哪有现在还体富力强的皇帝般高高在上。
既然严淑玉一直得不到太子。不顾廉耻和身份。对皇帝投怀送抱。绝对是她做得出來的事儿。
而且因为有了皇帝女人的身份。即便太子再羞愤难当。也洠О旆ǘ运率至恕
从侍妾变成小妈。严淑玉这一手。做的太绝了。
至于之前出现在红莲寺里的那串佛珠。也一定是严淑玉的手笔了。唯有那样。才能将皇帝引到水月庵中。
再联想之前她听到的街头出现很多女尼施粥的事儿。严清歌哪怕一贯看不起严淑玉。也不由的对她的心机拍案叫绝。水月庵里的女尼被施粥绑死在京中。即便皇帝和皇后从红莲寺移驾水月庵进香。有人匆匆回去。也不如严淑玉伺候的好。一來二去。可不是就会发生点什么吗。
这样一环扣一环。真真是叫严清歌佩服。
“每年年底时。水太妃都会去水月庵进香。”严清歌想起了在宫中知道的一件事。忽然说道:“水太妃年年进香那天。是先皇的生辰。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会陪着水太妃去。”
炎修羽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來:“你是说。这件事只是她临时起意做的。她真正等的。是水太妃进香那次机会。”
严清歌对炎修羽点点头。照她对严淑玉的了解。这次的事情。怕是严淑玉看时机來临。匆忙之下做的。她本來计划献身的时候。应该是原本水太妃带着皇帝和皇后进香的那次。
不过。她还是成功了。还大大的成功了。
。。。
。。。
第三百章 赏赐
凤藻宫中。严淑玉一身缁衣。低头跪在大殿正中。
除了两名一直在正殿里当值的宫女和严淑玉外。阴冷的正殿里洠в衅溆嗳恕
她已经在这儿跪了一天一夜了。
“严娘子。娘娘才醒过來。叫你回储秀宫去。”碧湘快步走出來。毫不客气的对严淑玉说道。
关于香艳小尼姑篁夜侍奉皇帝的事情。几乎一眨眼就传得整个京城都是。何况那主角一个是天子。一个是曾经被称为“四大才女”之首的严淑玉。且身份又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公公。真是不要太刺激。
不多时。连皇后都知道了。
皇后气的半死。叫人将严淑玉从水月庵里叫回來。见面说了洠Я骄浠啊1闫×恕R惶商傻礁詹拧
严淑玉目光闪烁。她绝不能这时候回储秀宫。这件事关系到皇家清白。太子身为当事人之一。缄口不言。而皇帝更是根本洠в谐鱿止
她如今身份微妙。不回储秀宫。太子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不搭理她。可若她回去了。八成会无声无息的被“病死”。
碧湘见严淑玉不动。嫌弃的对严清歌道:“來人呐。将严娘子带回去。”
一群宫人太监鱼贯而入。不由分说。一把将严淑玉从地上拉起來。架着她朝外走。
严淑玉跪了一天一夜。腿早就跪麻跪肿了。一阵阵刺痛从她膝盖上传來。整条腿都不像是她自己的。
此刻。她连挣扎都洠в辛ζ
为了防备严淑玉乱动乱喊。她的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团厚厚的手绢。
碧湘眼看人带着严淑玉离开凤藻宫。才松下一口气。进了内室。对满脸憔悴。斜倚在床头的皇后温声通报道:“娘娘。人已经走了。”
皇后微微的叹口气。刚想说着什么。只见一名姑姑小跑进來。对皇后磕头道:“娘娘。陛下去了太子殿下那里。”
“他去干什么。”皇后惊呼一声。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陛下和殿下在书房里说话。奴婢不知道谈话的内容。”这姑姑说道。
但在这关头。皇帝屈尊去太子那儿。已经能说明很多问睿恕0顺删褪俏四歉鲅鲜缬瘛
“他竟然敢……他竟然敢。”皇后猛然暴怒起來。一双枯瘦的手上青筋迭起。脖子憋得通红。
碧湘和那姑姑都不敢抬眼看皇后此刻狰狞的表情。
皇帝已经很久洠в辛傩夜械呐嗣橇恕>褪橇屎蟮纳硪膊唤>菟怠J且蛭谔映鼍┏鞘薄J芰司诺脑倒省
碧湘和那姑姑的心中。都忍不住升起疑惑。那严淑玉虽然容貌不错。也还算年轻。可放到宫里面。只算是中人之姿。怎么就能引动的皇帝亲自去太子那里求人呢。
皇上这行为。是在**裸的打皇后的脸。也怪不得皇后这么抓狂。
皇后的反应。实在是非常激烈。她在床上叫喊了几声。尚不解气。猛地跳下床。光着脚站在地面上。喘着粗气。眼睛里精光闪闪。道:“哀家要见一见他。”
“娘娘。”碧湘被吓坏了。赶紧一把拉住像个疯子一样的皇后。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皇帝要了严淑玉。就是戴绿帽的太子也只能受着。
皇后这时候冲出去。又算什么事儿。反倒会空落天下嘲笑。跟皇帝离心。搞不好。会背负上嫉妒的名声。对她大大的不利。
这时候。皇后真正该做的。应该是对严淑玉发下大大的赏赐。
被碧湘一拦。皇后的脸色越來越难看。但她还是停下脚步。忽然猛地伸臂一扫。将屋中放着粉彩花瓶的高脚凳一把推倒。
锵啷啷。
碎瓷铺了一地。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一名姑姑走了进來。对里面的狼藉视而不见。垂着头说道。
“不见。”皇后的头脸。因为方才的疯狂举动。已经完全成了深紫色。看起來又苍老又可怕。
那宫人退出去小半刻。又回來了。捧着的盘子里。放了一封信。
“娘娘。太子殿下说他今日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出宫去了。要和您说的话。都在这信上。”
皇后撕开那信封。读了两句。脸上的嘲讽之色越來越重。
她居然捂着胸口哈哈大笑起來。笑声中。满是凄厉。
“原來是这样。”皇后一边笑。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声音。
碧湘伺候皇后两年。还是头次见到“稳重”的皇后头次这么神经质。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在心里怀疑皇后是不是被刺激的疯了。
终于。皇后停下她疯狂的举动。一双**的脚随意拨开脚边的碎瓷片。走到床前。若不是她的面色还泛着不正常的深紫。只看神态举止。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什么事都埋在心底的皇后。
“京城严家嫡女。腊月就要和炎王府的小王爷成亲。叫女官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赏赐。赏下去。记住。要重赏。”皇后淡淡吩咐道。然后目光幽幽。不知神思飘到何处。
这事过去第三日下午。严家迎來四个宣旨太监。和六七辆马车。
这些人來的毫无征兆。严清歌之前半点儿消息都洠У玫健1惚蝗私腥デ懊娼又肌
跪在地上。听着那太监宣读圣旨。圣旨将严清歌夸成大周女子的典范。并说明她曾经宫中居住。非常得皇后的喜爱。特意在她成亲前。送來这些东西。给她当嫁妆。
后面的六七辆马车上。除了三车家具外。还有三车是绫罗绸缎和各种珠宝首饰。
除此外。那太监念得长长礼单里。还有一处赏给严清歌的宅子。就在内城。和一座带有三百亩田地的庄园。
别的不说。光是那马车上的一套家具就价值不菲。
其材质用的是颜色润泽。红的微微发黑的红木。且样式非常古朴。观其种种细节。应该是古董。起码有四、五百年历史。保存的非常好。有市无价。
京里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贵族世家。能收集这么整套。就可以做传家宝了。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座御赐的宅子。跟京郊庄园了。
严清歌越听。心里越是惊。
皇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这么厚重的赏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重赏之下。肯定埋藏着什么能跟这重赏对应的事儿。
她这几天和炎修羽常常见面。不是炎修羽來严家。就是两人一起出去游玩。所以。她可以保证。绝对不是炎王府那边的问睿
一个名字在严清歌的唇边呼之欲出:严淑玉。
终于。长长的礼单被念完了。
严清歌磕头谢恩。给了宣旨的公公们打点过银子。送他们离开后。脸上挂着的笑容。立时消散。
“我去写封信。叫人即刻给炎王府送去。”严清歌的脸上。一片铁青。
她一定要知道。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后忽然给她送來这么厚的赏。这份赏赐。已经不能用烫手山芋來形容了。简直就像是一大碗砒霜。莫名其妙被摆到她面前。
如意有些茫然。不知道严清歌为何得了赏。反倒如此的忧心忡忡。问道:“大小姐。这不好么。”
“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白掉馅饼。”严清歌写完信。叫人加快给炎修羽送去。自己的眼神里。也现出一片茫然之色。
她的婚礼因为是皇家指婚。且涉及到一位王爷。所以一切婚礼事宜。都被交给礼部承办。严家大可以撒手不管。连嫁妆都由礼部出。
这种情况下。等若严清歌的婚礼。本就是大周的皇家在负责。正常來说。皇后给她赏嫁妆。给礼部下条旨意就可以了。偏生这么的叫人将东西送到严家來。当然会叫严清歌心惊肉跳。
炎修羽那边的回馈是极快的。
他今日本就要來严家。走在半路上。就和送信的人撞上了。
看过信后。炎修羽立时叫人出去探查。自己则快马加鞭。來了严清歌这里。
严清歌犹自有些惊魂未定。院子里马车上的东西。她叫下人们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子放着。半点儿都不敢动。
炎修羽一到。严清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明知道炎修羽肯定看过了那封信。但还是将方才的事情又告诉他一遍。
“羽哥。我总觉得。这件事跟我家庶妹逃不了干系。”严清歌笑的勉强极了。简直比哭都难看。
她还以为自己和严淑玉的生活走上了两条道路。再洠Я烁上怠R丫惺焙虿恢鞫刈⒀鲜缬竦南⒘恕O氩坏骄褪钦庵智榭鱿隆Q鲜缬窕鼓茉对兜目由纤话选
“你别担心。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宫廷虽深。可也不是不透风的墙。我陪你等消息。”
炎修羽握了握严清歌的手。一副淡定的神色。心里却不比严清歌好多少。他和严清歌的婚事。已经被耽搁的太久了。要再出什么岔子。他可受不了。
黄昏时分。终于。严府的下人匆匆领进來炎修羽的贴身小厮。
“拜见小王爷。给严小姐磕头。”那下人恭敬的对严清歌和炎修羽行过礼。毫不啰嗦道:“小王爷叫小的们打探的事情。有了结果。小的们从宫中侍卫那里得到的消息。前几日。是有辆宫外的马车进了宫。但这几天洠募夜蟾疽牍罴摹G矣形徊陕虻墓怠;噬狭偶竿砩稀6挤艘晃徊殴笕说呐谱印!
“你说。那才贵人会不会就是严淑玉……”严清歌激灵一下。问向炎修羽。
。。。
。。。
第三百零一章 拦路
大周皇帝久不临幸妃子的消息。在大周高层贵族圈。并不是秘密。
严淑玉在宫中住了一年多。还是住在皇后的凤藻宫。却一次都洠в性诜镌骞实鄢鱿帧W匀灰彩侵阑实鄄唤摹
而且。她可洠抵坝惺裁床殴笕说摹
严淑玉曾经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除了她。谁会叫做才贵人这种奇怪的名字。
“八成错不了。”炎修羽的眉头皱了起來。
之前他带严清歌去听外面那出荒唐的书。只不过是为了让严清歌逗个乐子。却洠в邢氲健U饧戮谷换嵴娴挠跋斓剿恰
皇上、皇后和太子都疯了么。
竟然能容得下严淑玉做下这种事情之后。还让她改头换面留在皇帝身边伺候。而且还给严家变相的送來这么多赏赐。
严清歌和炎修羽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严清歌叹气几声:“罢了罢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一时间。她竟是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尽管严淑玉真的非常有手段。对男人。也放得下那张脸。极尽一切引诱。又会做各种媚药等物助兴。可是这次她下手的对象。可是大周的皇帝啊。
大周的皇帝。什么美人洠ЪJ裁囱墓匆龥'受过。且严淑玉还不是完璧之身。那要了她身子的人。甚至连太子都不是。就这样的人。竟然被皇帝看上。不顾脸面的要到身边。
严清歌可以想见。太子和皇后在宫里面。到底会发多大的脾气了。
她眼前几乎都能看到皇后那张明明怒意勃发。还是要强扮平静。结果搞得整张脸都扭曲的不像样子的面孔。
这次严家得到的赏赐。与其说是皇后赐下來的。不如说是皇帝赐下來的吧。
炎修羽也觉得心里头有些怪怪的。
他拍了拍严清歌的手。道:“既然并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坏的事情。那我们暂时不要担心了。”
严清歌嗯了一声。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会儿才有功夫将皇后赏下來那份长长的礼单给炎修羽看。
“除了那些绫罗绸缎和首饰等细软之物。别的东西。却是不好处置了。”严清歌苦恼不已。
这次皇后赏下來的大宗物件儿。最是难处置。
炎王府给炎修羽打造的家具。是照着严清歌画的图纸來的。早就准备好了。所以。皇后送來的那一套家具。完全用不上。可是。因为是御赐的嫁妆。只能带着到婆家去。幸好。炎王府不缺那么一两件空屋子。可以将它们放进去供起來。
但那庄子和宅子就未免棘手。
这几年。皇室赏人东西。总爱赏赐宅子和庄园。
实际上。那些宅子和庄园。都是前几年战火中失了主人的。
严清歌可以想象。那宅子现在有多破败。而那庄园。估计不是荒了很久。就是被附近的农民偷偷耕种了的。到时候处置起來。就是大难睿
“你别担心。就叫它们放着吧。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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