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绵绵之鬼夫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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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绵绵之鬼夫找上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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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吓傻了吧。”

    叶弛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又拍拍我的脑门,让我把铜钱拿出来。我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道符,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哦哦的应了,从包里掏出铜钱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他准备好的一支狼毫笔还有一碗看起来像血的东西。

    叶弛闭上眼捻起手指,嘴里念着口诀,接着快速拿起狼毫笔在碗里一蘸,迅速在桌子画了一道符,朝天上一扔,再次念动咒语,铜钱先是开始小幅度的震动,随着他念咒的速度越快,震动的速度也越快,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嗡鸣声。

    叶弛在这时猛地睁眼,咬破手指,用指尖血涂在刚才的黄色符纸上,画了一道和桌子上一模一样的符,啪的贴在铜钱上,铜钱立马安静了下来。

    “好了。”叶弛两手一番,从胸前缓缓放下,做了个吐纳的动作,转头对我道,“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在我卧室旁边。快去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完他便收拾东西往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道:“那鬼我暂时震住了,桌子上的东西不要动。”

    我点点头,看着他关上房门之后也走了过去。

    “呵……”

    关上门之前,我似乎听见了一声熟悉的轻笑。

    第二天不到六点,我和叶弛便出了门。

    叶弛的师父住在y城边上的郊区,具体什么位置他也不清楚,也就是说我们还要慢慢找过去。不过好在不是很远,一天的时间怎么也到了。

    铜钱叶弛带在身上,因为被道符封住,所以这一次铜钱上的戾气暂时被震住了。

    快年底了,车站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大包小包的背着,大部分都是打算回家的。好在去叶弛师父那里的人不是很多,买完票坐在候车厅,叶弛还在不停的叮嘱我等下见到他师父,别傻乎乎的,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多说。

    “哦哦,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到时候你说我不插嘴。”

    叶弛叹了口气,两手插进上衣口袋,幽幽说道:“希望我们一路平安。”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绷紧了神经,“为什么这么说?”

    叶弛两手在衣服包里拍了拍:“从刚才开始我眼皮就一直跳,不是什么好兆……”

    声音戛然而止,我疑惑的转过头,见叶弛一脸肃穆的盯着某个地方,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身材高大的人在人群里穿梭而过。

    “怎么了?”

    “没什么……”叶弛收回视线,伸手下意识的咬着指甲,“刚才好像感觉到一股阴气。”

    我左右看了一眼候车厅,前后两边的大门都开着,门口的布帘被风吹得老高。我对叶弛说:“会不会是风?”

    叶弛小声嗯了声,“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快到七点,我们终于上了车。由于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来得早,车上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我便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眼前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我像是被人关在什么里面一样,四肢的活动都被限制了,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木头似的东西,这让我有些恼火。我抬起手试着敲打木墙,想大声说话让人把我放出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翎儿……我的翎儿啊……”

    我发现自己能听见周围的声音,而且很清楚。

    有人在哭。

    是个女人。

    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紧接着有人安慰她:“夫人,莫要再哭了,小心伤了身体啊……”

    “她才刚刚及笄,我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呜呜……”

    那人长叹一声,声音禁不住也有些哽咽:“是翎儿福薄……你也莫要太伤心,伤着了身体,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呜……”说到最后他也低声啜泣起来。

    我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都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四周逐渐变得吵闹起来,先前低低的哭泣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唢呐声声起,锣鼓更是敲得震天响,我像是被人抬了起来,一颠一颠的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翎儿啊……”

    先前那哭的伤心的女人似乎凑到了我旁边,但我和她隔着木墙,听她说话总觉得不是很清楚。

    吹奏声停了下来,那女人大约是伏在墙边,哭的泣不成声,过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开口:“翎儿啊,你去吧,爹和娘都会好好的。到了那边,就莫要回头了……”

    那边?那边是哪边?我听不懂她的话,不由得抬起手敲了敲这困住我的木墙,想告诉她不要说了,我听不懂。

    那头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打声:“翎儿?!翎儿是你吗?放下!放下!我听见了!是翎儿!老爷,是翎儿啊!翎儿回魂了!”

    “快、快!拉住夫人!”

    “放手!你们放手啊……我听见了,老爷!我真的听见了!”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是作孽啊……走吧,别耽搁了,哎……”

    “起——”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悠远,随着这一嗓子,先前停下来的唢呐声再次吹响,锣鼓每敲一下,我眼皮就沉一分。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我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从那困住我的地方钻了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白纸钱纷纷扬扬的洒了一路,有一些甚至就在我面前,我想要伸手去接,却发现白纸从我的手上穿过,缓缓落回了地上。

    我低头朝另一头看去,那里有一个一身素白的女人,正伏在身旁人的肩头,哭的泣不成声。

    ……

    “……”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冷不防对上叶弛那张脸放大了数倍出现在面前,我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叶弛尴尬的咳了两声,摆正身子重新坐好,又从包里摸了张卫生纸递给我:“擦擦吧。”

    我傻乎乎的看着叶弛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干脆把卫生纸扔到我脸上,嫌弃的说:“做个梦也能哭,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伸手摸上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我真的因为刚才那个梦哭了,而且心里还有些堵得慌,那个女人的哭声似乎还在脑子里回荡。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泪水,和叶弛说。

    车子进了山区,这条路之前因为山体滑坡导致路面严重受损,但是上面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并没有派人下来修。一到这长途客车就颠得十分厉害,旁边就是悬崖,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总觉得随时都会掉下去。

    叶弛被晃得脑袋发黄,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睡意:“你一直都挺奇怪的。”

    “……”

    我无力的扭头看他,对他的吐槽正在以惊人的习以为常。

    “咦?”我的视线忽然落在过道另一头,坐在我们右前方的一人身上。

    那人穿着一件很薄的黑衬衫,车内并没有开暖气,在这个初寒季节,这么一件衣服实在有些单薄过头了。

    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料他却像是感应到一样,忽然转过了头。

    ……居然还带着墨镜。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心里把他归到了怪人那一类,赶紧转过头假装看风景。毕竟被人发现“偷窥”还是很尴尬的。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上车之前还能看见太阳大半个身子,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厚重的乌云聚集在头顶,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我盯着黑压压的云层,一会儿想想刚才的那个梦,一会儿又想到江楚城。从我第二次用铜钱砸了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难道他又被我打散了一次吗?我一边想一边摇摇头,应该不会,不然铜钱上不会有那么大的戾气,连我一起排斥。

    右手拇指摩擦着另一手的掌心,我还能回想起之前被铜钱刺着的感觉。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车子猛地一个刹车,所有人都惯性朝前一扑。我的鼻子直接撞在了前座后背上,疼的我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回事?”

    “师傅你怎么开车的?不要吓人啊!”

    车内瞬间怨声载道,一旁的叶弛也醒了过来。刚才他一下让他整个人都差点从座位上扑下来,还好前面有座位,不过他的额头也因此撞了上去。

    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停车了?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驾驶座:“不知道,突然就停下来了。”

    叶弛皱起眉,身子稍稍坐起来,往前看去。

    司机的声音在这时候传来:“撞、撞死人了……”

035 翻车() 
“啊——!”

    话音刚落,车内便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尖叫。

    我猛地一惊,支起身体朝前面看去,又转过头来看叶弛,他却已经走下座位冲了过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驾驶座周围三三两两站着人,我和叶弛站在两个大个子男人后面,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其中一个大个子便粗声说道:“我操,你喝多了吧?什么都没有啊!”

    那司机长得很瘦小,胆子也不是很大,被大个子这么一吼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真的,我刚才好像真的撞上人了,‘砰’的一声!”

    他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手背推手心的动作。

    几人面面相觑,叶弛盯着司机看了一会儿,提议道:“下去看看吧。”

    另一个大个子立刻反对:“你疯了吧!这里是盘山公路!停在这里待会儿来了车我们都得死!”

    叶弛看都没有看他,只是对司机说道:“师傅你把门打开,我们几个下去看看,你也好放心,速度快点儿。”

    司机赶紧应了,叶弛低声对了说了句“走”,便和另外两个人下了车。

    这一段路出乎我意料的窄,两辆中型车都不能一起并排过。我又开始想一会儿会不会有辆车突然从后面开过来,把我们的车给撞到山崖下面去。

    司机把车子靠边停下,除了公路边上散落着的细碎石头,路上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人摊摊手:“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大风天给石头子儿吹窗子上,师傅你看错了?”

    那司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讷讷的张张嘴,一行人只好又重新上了车。叶弛走在最后面,摸着下巴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什么发现的样子。

    “叶弛?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皱眉我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叶弛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指南针,奇怪的是中间的指针在疯狂的转动。

    “这是指南针吗?怎么转的这么厉害?”我不由得问道。

    叶弛眉头皱的更紧,沉声说道:“这里的确死过人,指针一直转,看来数量还不少。”

    “那那个司机刚才看见的?”我心里一个咯噔,看向已经坐回驾驶座的司机,他见我和叶弛还在下面,伸出头招呼我们:“上、上车了!”

    “走吧。”叶弛把指南针收回包里,不动神色的上了车。经过驾驶座的时候看了司机一眼,然后才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我埋头跟在叶弛身后,快要走回车座的时候忽然被人绊了一下,一双有力的手适时拦住了我下落的身体。

    “谢谢……”

    我抬起头,随即一愣,扶我的正是刚才那个戴墨镜的怪人。

    “走路小心点。”

    他的声音不是特别好听,但是相当低沉,就像是黄昏时分敲响在寺庙里的钟,这么近距离听让人耳朵有些难受。

    他回了座位,我也重新坐了回去,视线忍不住往他那里瞟,但他没有再回头,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他的手臂可真冷,那一瞬间让我有种摸上冻了好久的冰棍的感觉。

    车子缓缓往前开着,叶弛看着手上的指南针,指针还在疯狂的转动,速度似乎比之前变得更快了,转动的声音连我都能听到。叶弛咬着下唇,眉头越皱越紧,侧头看了眼窗外,天边乌云翻涌,风声像在哀嚎,暴雨很快就要来了。

    “最近这里死过人吗?”叶弛问道。

    “有吗?我好像……”话说到一半我就停住了,猛地想起不久之前的那条新闻,向叶弛确认道:“这里是yc城的盘山路?”

    “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张明不就是死在这里的吗!

    “有,死过,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张明吗?新闻说他就死在这里哪个山崖下面。”

    “是不是很胖?”

    我刚说完叶弛就接过话头。

    “对。”我点了下头,随即又想,不对啊,我好像没给他说过张明的外貌特征,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弛的抬了抬下巴,飞快的瞟了一眼窗外,淡淡道:“我刚才看见了。”

    我呼吸一滞,僵着脖子慢慢回头,车子的速度逐渐在加快,窗外的景色都在匀速往后退着,除了种在山道旁边的树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没、没有啊。”

    叶弛并起中指和食指,闭着眼睛念了句什么,然后在我眉心一点,道:“你再看看。”

    我依言转头,这一次外面的景色全都变了样。原本乌云密布的天变得更加黑暗,电闪雷鸣,云层上还泛着幽幽绿光,整个世界仿佛都像陷入了地狱一样,再回头看看车子上的人,每一个都死气沉沉,面无表情,看着尤为可怖。

    而刚才什么都没有的盘山公路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身上的深蓝色格子衬衫还能依稀辨认出来。他的脸上沾满了白花花的东西,下半身不知道去了哪里,见我看他,竟然还扯着嘴角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我还没来得及问叶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车尾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车子一头扎进旁边的山坳,紧接着整个车身都朝里翻去。我脑子一嗡,下意识的紧抱住头,最后的意识残留在车厢内乍起的尖叫声里,接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

    “……林阮!”

    “林阮!”

    “林阮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呼喊声,我闭着眼,只觉得吵闹的不行。

    “林阮!快醒一醒!”

    身子被人剧烈摇晃,我缓缓睁开眼,叶弛的脸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见我醒来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又伸手拍拍我的脸颊:“喂,清醒点。”

    我看着他有一秒的愣神,随即想起来之前因为被追尾,整个车子都翻进了山坳里。

    “我……昏了多久?”脑袋还是很晕,视线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我不记得我的头部有收到过剧烈的撞击。

    “不久,”叶弛站起来,“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我这才发现我们在的位置竟然不是车上,而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我有点懵,难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我怎么会……”

    我话还没说完,叶弛脸色骤然一变,蹲下身捂住我的嘴巴,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我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睁大眼睛用眼神询问叶弛,他摇摇头,再次用食指碰了碰嘴唇,强调让我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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