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的是我!”
一道冰寒刺骨的声音,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寒风,让整个山头,瞬间冷却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同时往说话之人望去。
是秦老板!
江东来的那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
他就像是一棵苍劲老松,傲然而立,仿若这山上之人,尽皆蝼蚁,完全无动于心。
“妈的,口气挺狂,搞老子的生意不说,还敢撒野。”
“我倒要看看你是长着三颗脑袋,还是六条胳膊!”
皮小兵吐掉嘴里的烟头,拿了个手电,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夜色太浓,火把昏光下,他看得并不真切。
他走的更近了一些,手电光打在了这张脸上。
这是一张清秀、冷峻的脸!
是一张皮小兵熟的不能再熟的脸。
由于亏心事做多了,皮小兵有一段时间,几乎不敢进入堂口,就是怕看到相框里的这张脸。
他在东州,见过了开会堂主兄弟的末日,见到了唐爷的凋零!
深知这位爷的可怕!
然而,真站在秦羿面前了,皮小兵才知道,这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百倍。
那双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情绪,冷酷的就像死神一般的瞳孔,让他浑身发毛。
这种恐惧,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狂妄!
“皮爷,看清楚了吗?”
秦羿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傲然问道。
“看,看清楚了。”
皮小兵瞬间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整个人都焉了。
“跪下!”
孙平安大喝道。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
不可一世的皮爷,没有丝毫的犹豫,噗通一声跪在了秦羿脚下。
“皮爷,既然眼没瞎,赶紧放人吧?”
孙平安在一旁冷笑道。
他被皮小兵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还愣着干嘛,放人啊。”
皮小兵回过神来,满脸已是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的水珠。
说完,拨开坑边发愣的罗疤子,亲自领着一伙小弟,挖开黄土,把陶铸等人给拉出了坟坑。
“陶教授,皮某瞎了眼,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海涵。”
皮小兵二话不说,跪在陶铸脚边,磕了三记响头。
“别,陶某担不起!”
陶铸冷冷道。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刘紫光等人,都很诧异,这个青衫少年到底是谁,为何一句话就吓的不可一世的皮爷像条狗一般?
“爸!”
陶思思呜咽一声,扑在了陶铸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姨夫,家教不严,让你受惊了。”
秦羿微微点头,与这个从未谋面的姨夫打了声招呼。
“小羿?”
“你要不来,咱爷俩就见不着面喽。”
陶铸是个很乐观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完全没有阎王殿里走一圈的恐惧感。
“思思,带姨夫去一旁休息,我这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秦羿拿了酒壶递给陶思思。
“秦先生,你,你莫不就是江东之主侯爷?”
罗疤子最先回过味来,头皮一麻,凑过来作揖问道。
“没错,这位就是我江东秦帮大龙头,秦侯先生!”
孙平安拱手向天,自得介绍道。
“哎哟喂!”
“什么风把侯爷您给吹来了,亏是我等眼瞎,竟然没瞧出来。”
“失敬失敬啊!”
罗疤子吓的,连忙躬身九十度,连连作揖。
李二狗、竿子等人也是惊的懵逼了。
谁能想到这位出手阔绰的秦老板,竟然就是江东之主。
他们震惊之余,更是透心的凉。
今儿他们差点活埋了秦侯的姨夫,这事怕是了不了了。
(本章完)
第434章 奉侯爷令,诛!()
“你们还愣着干嘛?”
孙平安指着那些傻呆的秦帮弟子,大喝问道。
这些人都是从北宁本地招的,基本上就是原来的街头小混混,并未经过严格的训诫。
一时间,也不懂礼法,行帮规敬礼。
口号有气无力,不齐就算了。
胸口握拳,有的在左胸,有的在右胸,杂乱无序,整儿就一烂摊子,看得秦羿直摇头。
“皮堂主,过来。”
秦羿招了招手。
皮小兵像条狗一样,弓着身子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侯爷,您指示。”
“我问你一句话。”
“如果有人坏你的名头,打着你的旗号,胡作非为,涂炭百姓,你会怎么做?”
“如果有人要埋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秦羿冷然笑问道。
“我,我会……”
皮小兵没法说出口,他最怕的秋后算账,终于来了。
“侯爷,小兵有罪,我愿意认罚。”
“对侯爷不敬,该当处以断臂惩罚。”
皮小兵咬紧牙关,拾起地上的开山刀,唰的剁掉了自己的左手,扔在了秦羿跟前,惨叫着求饶。
“皮小兵,你这帮规背的不咋的嘛。”
“对侯爷不敬,是该断臂,但乱杀无辜,涂炭百姓,可是要脑袋的。”
“你难道不应该斩下自己的脑袋吗?”
孙平安在一旁冷笑道。
“孙平安,你别太过分啊?”
“老子已经断了一条胳膊,你还想我咋样?”
皮小兵捂着断臂,狰狞狂吼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唐爷的人吧?”
秦羿问道。
“我十三岁跟了唐爷,后来随他一同投在了秦帮之下。”
皮小兵赶紧把资历摆了出来,企图求的一线生机。
“嗯,资格倒是够老的,看在唐爷的份上,进去吧,走的体面点。”
秦羿点了点头,指向了坟坑。
皮小兵脸上顿时血色全无,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恨然道:“侯爷,你横竖还是要我死啊?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吗?”
“生路是给人的,你已经不配为人!”
秦羿冷冷道。
“好,好,我去死!”
皮小兵眼中凶光闪烁,慢慢的走向了坟坑。
陡然间,他猛地拾起坟坑边的AK,张狂的大笑起来:“秦侯,你除掉金胜强,削掉唐爷还不够,如今又要我去死,不就是想把我们老帮的人赶尽杀绝吗?”
“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我的人。”
“既然你不给老子生路,老子今天就反了。”
“弟兄们,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斩杀秦贼,我每人赏一百万现金。”
皮小兵怒吼道。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那些秦帮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动的。
秦羿武家庄大战查理,那可是全世界直播,在场大部分都见过,那是何等神威,就凭他们上去,还不得送死啊。
“罗爷,你想过没有,我要死了,姓秦的会断了你的财路。”
“只有与我联手,才能有发财的机会,你他妈还愣着干嘛,跟着老子一起干啊。”
皮小兵见手下的人指使不动,便把最后的希望投到了罗疤子这群土夫子身上。
罗疤子这些人修为都不错,要是联起手来,未必没有一搏的机会。
“呵呵,皮爷说的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罗疤子从身后一个土夫子手里,接过锋利的鬼头大刀,领着人走到了皮小兵身边。
“嘿嘿,罗爷还是聪明人啦。”
皮小兵大喜道。
“秦侯,我看你今晚怎么死!”
皮小兵见招来了罗疤子这伙人,顿时来了自信。
“是吗?”
“斩!”
秦羿冷冷一笑,牙缝中蹦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斩你麻……”
皮小兵凶光一现,话音未落。
“奉侯爷令,诛!”
罗疤子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长刀霸气反手斜劈。
刀势老辣,寒光如雪!
皮小兵只觉喉咙一疼,浑身的气力瞬间像是被抽干了。
鲜血沿着指缝,猛烈的往外迸射。
“呜呜!”
“呜!”
“你,你!”
他脚下踉跄着,双眼圆睁,指着罗疤子,满脸的不敢相信。
“皮爷,不好意思,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的。”
“比如说自尊、祖宗的脸面、规矩!”
“这是你自找的。”
罗疤子那张恐怖的脸上,浮起一丝恨意,冷冷道。
每个人都有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下墓不沾血!
谁要坏祖宗规矩,他就要谁的命!
“你!”
“噗通!”
纵横北宁的皮爷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两眼一睁,恨然气绝。
“来人,拖下去,喂狗!”
秦羿手指一勾,孙平安会意,朗声大喝道。
“哼,就这畜生,喂狗都便宜了他。”
“自从他来了以后,咱们北宁被弄的乌烟瘴气,成了土匪窝、赌窝、毒窝,不知道多少清白女子被他糟蹋祸害。”
“这畜生早就该死了。”
有几个土夫子忍不住痛骂了起来。
“孙平安,从现在起,你继任北宁堂主。”
“要是北宁还有一间赌场,一个毒窝,再有人胡作非为,祸害百姓,我要你人头。”
秦羿冷喝道。
孙平安激动的浑身发抖,他做梦也没想到,好事就这么来了。
他终于有了施展抱负,统霸一方的机会了。
当即躬身领命。
“侯爷,我等罪孽深重,还请责罚!”
罗疤子扔掉长刀,单膝跪地,拜道。
他们虽然是小县城的土夫子,却是很守江湖礼数。
秦羿是地下之王,自然也是他们这些杂流的王。
“起来!”
秦羿抬手道。
“侯爷,盗墓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吃这碗饭,也不能断了生路,还请侯爷指点……”
罗疤子长跪不起。
他知道,以这位侯爷的性格,多半这饭碗是端不成了。
关键是,一旦秦帮卡死他们的路子,罗疤子在这一带寸步难行,这饭碗是绝对端不稳的。
“好歹贪了你几碗酒,本侯就来给你们做个主。”
秦羿摸了摸鼻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走到一旁的陶铸身边,淡笑道:“姨夫,我想给你们找几个帮手,你看如何?”
陶铸看了一眼罗疤子等人,哪里还不明白。
(本章完)
第435章 血月谷,无底渊(五)()
“哈哈,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罗师父这酒是真不错,老陶我盛情难却啊。”
“这样吧,我们考古队正缺乏几位专业人士,罗爷可是咱们南方最好的考古高手。”
“老庞,咱们还有几个名额,要不,请罗爷一块儿来?”
陶铸把酒袋子扔给老庞,仰天打了个哈哈。
罗疤子等人,无不窃喜!
他们干这行,除了谋生,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把老祖宗的手艺丢了。
虽然在地下当倒爷赚的挺多,但那都是黑钱,搞不好哪天就被抓了,一辈子牢底坐穿。
要是能入考古队,光明正大的下墓,不至于无趣,又没有心理压力,对他们洗白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顿时一行人,全都紧巴巴的瞅着老庞,生怕他开口拒绝了。
老庞接过连灌了几口,大呼好酒,一抹嘴这才道:“要加入考古队可以,老罗同志,我得提个条件,这酒你得给我和老陶管够啊。”
罗疤子等人大喜:“管够,管够!”
“我知道你们这行年青人待不住,拿了东西,总想贪嘴。”
“这样,以后只要发现一个大墓,我奖励你们一千万元!”
秦羿大手一挥,豪气道。
考古队往往一年,甚至好几年才能发现一个墓,很消耗人的锐气。
一千万,也就大秦医药厂几粒特效药的是,对秦羿来说,并不在话下。
“一千万,我的乖乖!”
几个犯犹豫的年青土夫子顿时大喜惊叫。
“侯爷仁义,我,我罗疤子,替徒子徒孙们多谢您的再造之恩。”
罗疤子等人感激涕零。
到了山下,罗疤子自然是好酒好肉,款待了一通。
席间,郝萱萱也是如愿以偿,要了秦羿的签名。
次日,安排妥当!
秦羿并没有急着回东州,而是留在了罗疤子的寨中,与众人每日饮酒、吃肉,倒也快活!
当然,秦羿当然不是贪图酒肉之人。
他可是想办一件大事,那就是破解无底渊地图。
单冬野死的时候,留下了两句话。
“子时看山,午时看水。”
“上旬三六九看山,下旬二四七看水!”
阴历六月下旬的水图,单洛水已经标明。
其实这幅图,并不是无规则变化,而是每月重复的展现一些山水之图。
但难就难在,若是没有这两句口诀,便是吕祖再生,也不可能参透其中的天机。
而单洛水,早在幼年便把这副图,每天的变化都烂熟于心。
下旬三六九水图,汇聚起来,是一条古怪的山间溪涧。
溪水逆流,殷红如血。
接下来的农历几天,秦羿每日只在子时看山势走向。
大致把相连的山势画了下来,与溪流一交。
一副山水图便豁然而现。
秦羿对华夏山势并不熟悉!一时间也是参祥不透。
祖巫血脉,发源于东江流域。
无底渊定然是藏在沿东江一线的某条山脉之中。
而罗疤子世代都是这一带的土夫子,论山水见识之广,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这也是秦羿当初并未对罗疤子等人下死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罗疤子就是一张活地图,这种人死了,对整个华夏都是巨大的损失。
“疤子,你能认出这地儿吗?”
凌晨时分,秦羿成图,就着油灯,问罗疤子。
罗疤子眯着眼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一看不打紧,越看越心惊,手也打起了哆嗦。
“怎么了?”
秦羿问道。
“侯爷,这地方去不得啊。”
罗疤子满脸恐惧,像是陷入深深的回忆。
“你识得此地?”
秦羿问道。
“嗯!”
“这是一个死地,名叫血月谷!位于东江中上游湘北省神农大山之中”
“这是个只有死人才能进去,也只有死人才能出来的地方。”
“去不得啊。”
罗疤子抽着烟斗,望着窗外的月亮,脸色愈发的阴沉了。
“哦,你给我说说。”
秦羿顿时来了兴趣。
“九二年,那会儿刚搞改革开放,古玩生意复苏。”
“那年,我父亲接了一单生意,前往血月谷淘一位巫王的墓。”
“当时,我父亲、几位族叔,几乎族中最精锐的摸金好手全都去了。”
“然而,到达血月谷以后,我发誓,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可怕的地方……”
“我父亲、叔叔他们全都死了,而我,运气好,稀里糊涂逃了出来,然后这张脸就成了这样。”
罗疤子并没有说的很详细,或许是那段记忆已经空白,又或许是太过惨痛,他掠过去了很多东西。
秦羿并没有过多追问。
他从未畏惧险境,再险能与地狱的血海、火山相比么?
“你确定这就是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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