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掉了帽子而没有任何觉察么?这不正常”
劳尔打断了迪巴利,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事后有人故意留下的?”
迪巴利点点头,随后说道:“问题恰恰就在这里,我检查了事故现场,所谓美军遗留物是掉落在卡车2米外的地方,而且从其散落的方式来看,似乎不是因为匆忙的逃走而意外掉落,到像是故意为之。”
“而且”迪巴利顿了顿嗓子,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看到劳尔的表情突然微变,知道对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看法,便接着说道:“而且现场不只是那顶帽子,还有一把M16步枪”
劳尔听的很仔细,随着对方语言的深入,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他仿佛看到一个漆黑的深夜,鬼鬼祟祟的人潜伏在道路两旁,炸掉卡车,杀死车内的士兵,留下几件物品,在从容不迫的逃离。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在汽车熊熊烈火下,袭击者面带笑意。
劳尔的眼睛突然睁开,那一幕瞬间消失了,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不容分说,从其凶光闪闪的眼睛上,可以看到一把利剑,如果袭击者站在他的面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剖开他的肚子。
当然,他并不是完全相信迪巴利的,从对方的话里也只是一种推测。但最后的那句,却让劳尔心生的一丝寒意,留下帽子,可能是战斗中的麻痹大意,那么留下枪支呢?劳尔虽然是一名军官,但他首先是一名士兵,他知道士兵是不会把武器丢弃的,除非,死亡。
抬起头,看着迪巴利那温和的双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添油加醋,他说的也许就是实情。
倦意袭上,劳尔的双眼再次闭起。昨日的电话让他心生烦闷,如果武器的事情再没有头绪,可能他这个营长的位置都会不保,别说扩大家族势力了。可那件事没完,在自己的辖地又发生这么一起袭击事件,这不得不让劳尔感到懊恼。
他想了想,问:“那么,你认为会是何人所为”
显然,劳尔问的是这起事故的真正凶手。他期待迪巴利的口中说出与自己敌对的任何目标,或者,干脆不知道,也许这样反到会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得以暂时的解脱。
可迪巴利却一口咬定:“阿巴迪长老”
第六十五章 重返别墅(二)()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基尔尤斯似乎好久没有迎来这种暖洋洋的天气了,市民群起而出,街道市集,摩肩擦踵,不少人还穿着崭新的盛装,简直比节日来热闹。最高兴的是沿街的商贩,他们牟足了力气,把阴霾了5天的劲一下子抛洒出去,做出比以往更优质的货物,等待着人们的够买。这种情形,在基尔尤斯并不常见,所以,大家都做起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比如说,晾晾衣服晒晒被,去东市集够买几盒点心,去八条街买上一包地道的中国茶叶,姑娘们最开心的则是去西市,那里有世界各地的品牌化妆品,对于爱美的他们,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简直再好不过了,当然他们也不会关注是否是正品。
喧闹中,也有异于常人的情况,比如在基尔尤斯的郊外,一座森林中的别墅,里面的人就在苦苦等待着什么,节日与他们无关,喧闹与他们遥远,他们有的,只是在焦急中的等待。
那会是一群什么人,穿着邋遢的土黄色衣服,领子褶皱却依稀能辨别上面的番号,肩膀处灰尘仆仆,却没有盖住军衔的的荣耀,他们是战士,一群来自美国,深入非洲的精锐,眼镜蛇。
眼镜蛇小队所处的这座别墅里,有一个花园,诺达的花园足足有20亩。在这个花园的一角,可以直通别墅的东门,而东门外则是一处可以供休息的凉亭,凉亭里,一个男人正托腮沉思,他发出几声哀叹,眼神落寞无光,心里盘算着,来到这里已经5天了。
5天,没有任何作为。他突然拿起了手中的通讯设备,这中本地产的货色质量奇差,经常没有信号。所幸,今天的天气帮了不少忙,右上角的若干竖条似乎又出现了,只是依旧十分微弱。但这足够让男人兴奋,他尝试着输入几个号码,播了过去。
期待中,他似乎能听到里面传来:“美军索马里维和营地”。片刻后,失望重归于男人的脸上,他无奈地将通讯设备丢到桌子上,骂了一句:‘真是个见鬼的杂牌货’
桌子上的设备没有关闭,右上角的信号再次变为了x,它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子失望地低下了头,直到一双脚的出现才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抬起头的同时,听到对方的话:“普莱斯长官,卡车已经开到山上离这里500米的地方”
是伍斯,他说完这句后,显得忧心忡忡。
普莱斯看出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你还想说什么’
伍斯搓搓手,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坚挺地说道:“队长,我们的卡车虽然移动到了山上,可它的目标太大,并不能保证不被人发现”
“哦,安排人看护了么”
伍斯回答:“安排了,彼得和索罗在那里”
普莱斯微微点点头,他拿起桌子上的设备递给伍斯,伍斯乖巧地装进袋子里。又看了看普莱斯,对方的神色不太好,显得异常疲惫,这座别墅虽然提供人已居住,却无法给武器提供合适的藏匿之地,他知道普莱斯也没什么好注意,便转身要离开,这个时候他听到普莱斯说:“把彼得叫回来,换个人”
伍斯挺住了脚步,迟疑片刻,便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去。
“彼得”普莱斯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心中显得无比异常。他知道彼得是跟随自己在新兵营地一步步走过来的,一系列的战争中,对方的作战能力得到了验证,在普莱斯的心中,他早已称得上可靠二字,可如今对方远离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让他产生了惴惴不安的想法。
普莱斯想到这里,竟暗自笑了一下。心里的想法再次推翻,他是相信这个士兵的,对方有能力,够忠诚,就是,有那么一点桀骜,有点,自作聪明。
所以,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或许更为稳妥,起码,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又静静地做了几分钟,普莱斯感觉身子骨有些疲惫了,常年的军事生涯让其喜动不喜静,相比于办公室的休闲生活,他更愿意在一个空旷的原野独自漫步。这次,供他漫步的范围是20亩地,但这足够了,他又花了10分钟才独步到之前发现的那块奇怪的石板附近。
他发现,那块石板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30米开外,从一颗树的叶子空隙看去,那个人正好站在石板的上面,低着头,若有所思,向是一个发现宝藏的孩子,却不解其中的奥秘一样。在仔细一看,竟然是彼得。
彼得没有发现普莱斯已经到了离他不足20米的距离了,他仔细地看着那块石板,蜿蜒的画印在石板上,线条粗狂,却也大致让人明白其画的含义。他记得,那天看见普莱斯的时候,对方就是站在这里,静静的呆着。
他,到底在思考什么呢?
第六十六章 隐藏在暗处()
劳尔处理完公务,径直走到1楼,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稳稳地停在那里。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一身黑色制服的司机正翻着昏昏欲睡的眼皮,十足的倦意让人心生不忍。可见他已在此等会多时,吞下一个还未来得及打出来的哈欠,立刻整理衣领,下了车。
他看见劳尔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作为服侍劳尔5年的司机,他深知自己接下来要迅速下车,鞠躬行礼,在把车后面打开并用一只手挡在车衡量上面。如果劳尔那娇嫩的脑袋稍微接触到一丝丝的坚硬,便会让自己倒大霉,想到这里,动作便又快了一些,终于,在劳尔离车门不到半米的时候他终于做好了这一切。
他露出谦恭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劳尔阁下”
劳尔径直上了车,他是个机会主义者,从不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多做考虑,此刻他的眼前是干净整洁的车内装饰和风挡前那一片翠绿的树花。司机熟练地钻进车子,把空调打开,风量刚好,便依旧用谦恭的语言问“劳尔阁下,您去什么地方”
劳尔的话言简意赅:‘老地方’
车子应声而出,留下片片尘土。
灰尘顺着大道卷向两边,那抹翠绿的树花也被风尘惹的灰头土脸的,在它的后面是一抹黑色,如发丝般光泽,光泽的下面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还有那双颇为有神的眼睛,这双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从劳尔离开前的30分钟,它便看到一个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而那个心事重重的人就是迪巴利。
男子抖抖头上的灰尘,那双眼睛便更加有神了,他露出狡黠的笑容,挺直身子,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伴随着身体回归征途的舒畅,便发现右侧似乎有个人一直在那个地方看着自己,臃肿不堪的身体外加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他终于看清楚那个看着自己的人正是劳尔庄园的仆人,一个叫做阿瓜的老人。
准确地说,阿瓜是个奴仆,是叛军的父亲,那个被千刀万剐的男人至死也没想到,他的死亡并不是终点,而他的亲人继续着他的使命,承受着千万般的痛苦。
男子撇撇嘴,赶走了可怜的阿瓜。周围便安静了许多,一丝疑云便袭扰上了心头。在这个地方隐藏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男子必然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那便是要了解一切他所不能发生的事情,而达到这一切的方法就是在别人不以为然的事情上多做些功夫,即使看上去,很笨。
很笨的方法反而更有效,一个小时的等待,让他知道迪巴利的出现,也让他清楚,劳尔,是个十分多疑的人。
对于多疑的人,是没有办法获得其绝对信任的。
不过,总比蒙在鼓里的强。男子想着想着,便闪身从后院的墙边小门溜了出去,在跨越那道门的一刻,他还在寻思,迪巴利是什么时候来了劳尔这里,而他手上的那个袋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基尔尤斯是个很宽泛的城市,准确的说,是个复杂的城市,就说那城门吧,东南西北4个角,看上去似乎将整个城市围成了一个圆圈,而当你真的置身于其中的时候,随便地走走,便不小心地溜达出城外,看见一些背着分篓子的农民,向你投射出奇怪的目光。
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看上去十分可靠的东西其实也是有漏洞存在的。比如,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黑人遍布的城区里,东走走西逛逛,一副闲的发慌的样子。但周围的人仿佛视而不见,反而对其欣赏有加,伴随着当当的响声,才发现那个人的手上是崭新的纸张,不大,比手掌还要小上一圈,那是美钞。
钱是个美妙的东西,可以让不同民族不同语言的人形成联系,宛如河流入海,上天的下面总是一家人的。但,谨慎是必须的,除了美钞外,你也可以发现他的脸已经被一层灰色的纱巾蒙住了。
索马里是个干旱的国家,而基尔尤斯因为靠海反而显得湿润,但习俗的力量是巨大的,围巾墨镜总是必要的。那个人的脸上被一条灰色的围巾挡住,只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一个卖武器的摊子,摊贩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手里的1911行货,给男子介绍着此物的高性能。而他没有发现,男子的眼神其实是在注视着与其相邻有着20米距离的一道门,而那道门上写着:巴迪贸易。
男子略微扫视了一下,目光便回到了身前的毯子旁,摊主似乎有些不满意了,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面对无动于衷的买主,任谁都会稍有些恼怒的。最重要的是,在摊子的不远处,几名穿着墨绿色衣服的男子正晃悠着站在那里。
青年党训练队,5人,AK标配。
男子不动声色,他以现金不够为由,拒绝了摊主的交易,快步走去,留下摊主不满的叫骂声。
同时,他回头不忘继续看了一眼,巴迪贸易。
行色匆匆的人是不会注意到一个同样行色匆匆并围着纱巾的人,快步走去,不到十分钟便拐进了一个没有人烟的拐角,在一片土黄色的围墙边,男子拆掉围巾,长吁了一口气。
“热死了”男子玩味着甩甩已经湿润的纱巾,用手挠挠刺痒的下巴,自小对纱巾过敏的他曾经告诉战友,自己需要的是一条棉质围巾,而最终给自己的还是纱巾。他无奈地摇摇头,留下的便是一副俊朗的面容。
中等长度的头发,白净的脸,还有那副颇显书生气的神采,没有人会否认,此刻的严彼得是最帅的。
彼得笑笑,向城外走去,那里,还有他要汇报的人。
走出劳尔的庄园,男子又抖抖那灰尘仆仆的头发,长期以来的养尊处优生活已经让他习惯着油润的头发紧贴着头皮,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土黄色的沙土会让头发干燥,显得如杂草一般。他不认为这是一个符合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他的下属面前。
走出庄园,钻进马路旁边的一辆小汽车里,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车子里,他又迅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奇怪的是,他的头上多了一条黑色的棉布。
彼得潜伏到城外,便不用刻意回避路人,在基尔尤斯的郊外,经常会有一些穷苦人捡些东西,这些人仿佛天生低贱,只管烈日当空,而目光永远停留下地上。如果有个人扔给他几个钞票,恐怕他会以天主般的恭维你。
彼得那头金发是在别墅染上的,普莱斯告诉他,一个东方人的面孔比一个欧洲人更加值得注意。基尔尤斯历史上曾经被几个国家统治,虽然语言不通,但都是同样的欧罗巴人种。
为了行动的需要和自身的安全,彼得接受了这个建议,变成了一个小黄毛。摘掉围巾,那头黄色熠熠生辉,彼得看着垂在眼前的一根金丝,不禁笑出声来,以往十几年未完成的梦想,此刻到成为了现实。
就是,,,彼得懊恼的发现,阳光的映耀下,金发闪闪发光,也十分的痒,步行的速度越快,痒的越难受,汗水随着脖子留了下来,在衣襟处漂出一抹黄色。
第六十七章 神秘黑衣人()
车子驶向103大道,不到10公里便是基尔尤斯近郊的一片荒芜草场,这里是春季牧场,几十公顷的草地泛着黄色,如果在春天你会看见这里牛羊成群,而在秋天,留给你的只怕是片片枯黄。
美赛吉普车稳稳地行驶着,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驾驶室内的那张颇为阴郁的脸,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却无法让人猜出大概,因为那张脸只露出一半,另一半则被一条黑色的纱巾所掩盖着,准确的说,你能看见的只是一双如鹰般的眼睛。
男子似乎微微一笑,加大马力,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10公里之外的平原,枯黄划过天际与之连成一片,这里不见翠绿的原始森林,湖泊与山丘,数不清的是枯黄一片的杂草和被野火烧过的漆黑,在那片烧焦的土地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下面是一条宽约半米的楼梯,歪歪扭扭的通往地下。
20米的距离似乎可以确保地上低下有着足够的缓冲地带,在半腰的部位还有一个5米见方的缓步台,那里有一挺机枪,可以确保地上地上之间的安全。但这些还不足于外人道也,最隐蔽的便属地下纵横交错的便道,如果走错,魂归地下的可能性便能达到99%
在地上,那块隐蔽洞口的石板处,一个围着纱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