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句话刺伤了王雨鹛,是应该给她好好道歉。可他寻了一阵,也没看见王雨鹛的踪影。就往王雨鹛和花蕊夫人的小院走去,见花蕊夫人坐在外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进来。
“小子,你把人家姑娘怎么啦?她一回来就一声不吭的,在屋里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
梁玉喜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嗫嚅着说道:“我我没做什么我看看她”
他进了屋后,就看见王雨鹛独坐在炕头,背对着自己,应该是听到他进院子后止住了哭泣。
“对不起,我不该找你撒气”梁玉喜怯生生的走了两步,然后站住。
王雨鹛还是没回头,梁玉喜又走了两步,说道:“其实,我心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大小姐在我心里也很重要,这可能是因为,老爷和大娘对我特别的好,大小姐也是我的亲人吧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准不准确。不过,我真心喜欢的人应该是你”
王雨鹛心里颤抖了一下,但她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要想看出心里的微澜都不可能。过了良久,她才冷冷的说道:“你放心,我答应做的事,我会去做的。”
“雨鹛,我说的是真心话”
“随你,我只是被你收留。你的同情心我心领了。”
梁玉喜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默默的说道:“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在意你。”
就在两人一言不发之际,令主簿急匆匆的跑进了小院,并大声叫道:“梁大人,梁大人,大事不好了”
梁玉喜忙走出房间,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令主簿跑得一脸的汗水,气都喘不匀,少顷才说道:“大人,县城里到处都有捕快来报,光天化日下盗案增多,还有不少狂徒,四处烧掠和抢劫光是今天一天,城里来报的就有十多起了。”
梁玉喜大惊,忙边往外走边说道:“你快去把三班六房的人都给我叫到后衙来”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花蕊夫人说道:“夫人和六爷,你们也千万别外出,小心保重”他又回头张望了一眼房内,才急忙忙的出去了。
是夜,肖骁申和冯邦安听着李保全打探回来的消息。
“现在城里已经混乱不堪了,官兵和官差正忙着四处抓人。城门内外已经不允许随意的进出,宵禁后盘查得更紧了”
肖骁申打断道:“赵匡胤的下落可打听到了?”
“这个现在还没有就连威锋营的人都不知道。这次皇帝老儿是真藏得紧。”
肖骁申口气有些不满,“李掌柜,我们可是一直在焦急的等你打探回来好消息,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李保全看他脸色难看,忙道:“大掌柜,不是我不用心,实在是皇帝老儿太狡诈”
“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快给我把消息打探出来,不然,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对谁都没有好处。”
李保全面上应承着,心里暗暗的骂道:“妈的,我又不是你的伙计。”
李保全走后。冯邦安对肖骁申说道:“大掌柜,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这个李掌柜,自那日去东闾府取了东西回来后,好像就不太上心我们的事了”
肖骁申被这话一提醒,也觉有些道理。他想了想道:“这宝匣,不知是个什么物件,让他如此的在意。”
“要不,我们去取来看看?”冯邦安试探着说道。
“嗯,看看有何妨。”
肖骁申叫来金瓜子和秃瓢子,对他们如此这般的一交代。两人就领命出门去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金瓜子就提了一个包袱进来,给肖骁申奉上。秃瓢子后面绑了李保全,李保全嘴里还塞了布条,吚吚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肖骁申慢条斯理的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是一个很炫目的匣子,打开匣子后,里面的一块水晶样的东西,更是让在场的人惊诧。这种宝物,不要说肖骁申和冯邦安没见过,甚至两人都无法鉴赏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的人稍微注视久一点,就开始头晕目眩的。肖骁申忙把匣子关上。他示意秃瓢子给李保全松绑,并摘取了口里的布条。
李保全哭丧着脸道:“大掌柜,这可是我的宝贝,您要是看看倒无妨,你可不能”
肖骁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掌柜,我平素也好个古玩鉴赏。早听说你得了一个宝贝,又见你如此舍不得,所以出此下策,当着你的面看看,你莫怪啊。”
冯安邦也一旁附和道:“啊,我也正好长长见识。”
李保全哪里还敢怪他,“大掌柜,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是我女儿在东闾府得的。那东闾府的东西,那比得上您和冯将军的见识。”
肖骁申也不敢再打开宝匣,就问道:“这东西吧,甚为奇怪,可不像是什么文物。也跟珠玉翡翠等很是不同,李掌柜,你可得渐渐来历啊。”
李保全:“大掌柜,我也是从东闾拿回来的,至于这东西出自哪里?尊贵何处?我也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祥物()
肖骁申盯着他的眼神,笑道:“李掌柜,你可没说实话。”
李保全:“大掌柜,这东西如此普通,哪里跟珍贵扯得上关系?你也看过了,它并不是什么黄金珠玉,乌漆漆的一个匣子,说古玩不想古玩,文物不像文物”
肖骁申抬手让他闭嘴,“李掌柜,看来你是安心不予我们分享你这宝物了,那好,你既然把我们当外人,那也不要怪我不讲客气了。”然后,他给金瓜子一个眼色。金瓜子鼻子一哼就走到李保全的面前,拿一双铜铃一样的大眼俯视着他。
李保全看着像一座铁塔站立的金瓜子,脚发软,一下子话也不利索了。哭笑着说道:“大掌柜,我们可都是一家人,怎么整这些事情呢”
金瓜子把拳头的指节捏地噼啪作响,目露凶光,李保全吓得更是不知所措。金瓜子作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李保全啊一声惊叫道:“大掌柜、大掌柜我说还不行吗”
“那好,你说啊。”肖骁申一摆手,金瓜子将提溜起的人放下了。
李保全心想,这东西其实也说不定是个祸害,说就说吧。
“我也是听我女儿讲的,这个物件是东闾府的祖上留下来的,已经有好多代人了。据说是开启什么妖孽洞穴的”
“开启妖孽洞穴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女儿也是偷偷听大奶奶讲的这个洞穴应该跟东闾府很有渊源,就是在黑松山的山脚下,有此洞穴。一开始是交给府上那个小厮梁玉喜去找寻”
听到此,肖骁申心里有些恍然。怪不得东闾广突然指使梁玉喜去黑松山林场,原来还有这一出大戏在里面。梁玉喜当日去,就是为了开启洞穴的?不由得对这宝匣更是兴趣大增。
李保全继续道:“这洞穴是很多年才能开一次,每一次开启,好像能带给东闾府一番长久的富贵。里面据说是有个女神仙”
“慢,”肖骁申打住他,认真的问道,“究竟是个妖孽还是女神仙?”
李保全想起前面自己说的可是妖孽,不过究竟是妖孽还是女神仙,这个问题他实际也不清楚,他只是复述李雎儿讲的。
“这个我也是听我女儿讲的,她是偷偷的听了大奶奶和东闾广的大伯东闾昇的话,才知道这些的。大奶奶好像并不相信里面住了一个女神仙,而疯疯癫癫曾经进过洞穴的东闾昇却说里面是个女神仙”
“东闾昇还说,千万不能去开启洞穴,不然女神仙会被妖孽所伤,那就东闾府可就遭殃了”
肖骁申插话道:“那洞穴在黑松山何处呢?难道就是那个灵洞吗?”
“这个东闾府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没人去过啊”
肖骁申才想起,那梁玉喜一直软硬不吃,不从黑松山林场走,可能就是在等开启洞穴的时机。只是后来没想到,梁玉喜被官府抓拿了,就错过了开启洞穴时机。也怪不得,阿部洪曼都无法看清,那个时候为什么出现如此多的异象,看来都说不定跟这个宝匣有关。
肖骁申不禁心里狂喜不已,这东西几经辗转,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里。感觉天地间的乾坤大局,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一般。他经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妙啊!秒啊!这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那就如虎添翼了。这个通灵的宝贝,将来可是我们在此定取江山的神物了。”
李保全哭丧着脸道:“大掌柜,这物件可是我家的”
“好了,什么你的我的。如此一个宝物,你拿去有何用处?如果没有统御千军万马之才,你恐怕是招呼不住的。你看那东闾府,可不是就将它掉了嘛,现在也离败家不远了。”
“那大掌柜也不能忘了我这献宝之人啊”
“这个自然不会,将来我们夺了这江山社稷后,你李掌柜可就是大功臣,少不得让你光宗耀祖一番。”
冯邦安一旁倒没那么兴奋,他道:“这东西能有如此神奇吗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如何的使用啊?它究竟是不是个祥物还说不清呢?”
肖骁申也知道这些问题很挠头,不过,他宁肯相信此物的玄妙。“这东西毕竟是个神物,有缘之人,肯定会有指引。当然,现在唯一用过的人就是东闾昇,此人如果能告诉我们些什么,那是最好不过来了。”
冯邦安:“大掌柜的意思是?”
“嗯,找个机会,把东闾昇掳出来。”
“那好,趁我们现在还有内应,我带几个南唐勇士进东闾府去。”
肖骁申点点头,对李保全说道:“此事,你也跟着冯将军去,让你女儿接应他们。”
李保全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了,这引狼入室的事,毕竟也是自己做的。现在上了贼船,要想下来是不可能的。
这晚,一条黑影趁着夜色潜进了东闾府。黑影似乎也熟悉府上的环境,也不作逗留,直往老爷住的院子而去。
进了院子后,黑影在走廊的檐下,悄悄的前行,正准备摸向李雎儿的房间。突然一个灯笼进了院子,这夜深人静之际,难道是夜巡的?灯笼走近后,黑衣人从上往下看清,来人是大管家杜子辛。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李雎儿的房门前,也不敲门。从怀里掏出一把铁尺,吹熄了灯笼,然后轻轻的用铁尺去拨那门闩。拨开后,杜子辛闪身就进来了房间。
不一会,杜子辛就扛了一个东西出来,那东西用布包裹着,像是一个人形。杜子辛扛着东西就出了院子,黑衣人忙尾随着跟上。
只见杜子辛将东西扛到另一个院子内,直扛到院子中央的水井边,噗通一声就把东西扔了进去。
然后,院子的静谧似乎从来都没被打破一样,漆黑中,掩盖了所有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章 交手()
黑衣人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显然也是被杜子辛的举动惊呆了。她没想到,还有人对李雎儿先下手。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乃是王雨鹛。
她原本想进府来悄悄将李雎儿带走,带回县衙去受审。因为李雎儿不仅知晓宝匣下落,而且还知道飞鸟投毒的幕后主使。如此关键的一个人,梁玉喜两次上门都被赵月娘一再的拒绝。所以,王雨鹛觉得只有掳走李雎儿,才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没想到,这突然间就横生枝节。一开始杜子辛在拨门闩时,王雨鹛都没往杀人上去想,只是被疑问说迷惑。直到杜子辛扛着人投到井里,王雨鹛才如梦初醒一般。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了。
王雨鹛有些懊悔,刚才应该出手阻止杜子辛。留下李雎儿的活口是十分的重要。
呆立了一阵,王雨鹛就准备先回县衙去,明日再来计较这事。
她借着月光,就凭着自己先前的记忆,穿过东闾府这曲里拐弯的各个院落和花园,往回撤。
走不多远,她就感觉不对,后面有一个人紧跟着自己。
凭王雨鹛的功力,她还是能感觉出,身后这人应是个女子,虽然功力不凡,但可能有些紧张,所以自己的行止暴露后,自己都未察觉。
王雨鹛心想,这女子既不喊叫,也不出手,紧跟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她加快脚步,紧赶了几步,没想到身后的女子一点都没拉下,追的十分的紧。王雨鹛就有故意放慢步子,那女子就也放慢步子,保持尾随的距离。王雨鹛还是感觉她虽然步子跟得紧,但没有经过这方面的训练,基本上还是个生手。
在穿过一个花园的角门时,王雨鹛一个流星闪就隐匿在了角门旁的假山后,身后的女子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下意识就冲过了角门,一下子就暴露在王雨鹛的面前。
她并未察觉有人在假山后,只是一下子跟丢以后,不知所措的站住了脚步。
王雨鹛已经看清这人是谁,跟了她一路的女子原来是东闾府的千金东闾珏。
王雨鹛一惊,没想到的东闾珏还有此身手。虽然她听说过,东闾珏与柴宗训在修习贾白羽的道家功课。但第一次见她身手如此,还是让她大吃一惊。东闾珏不光身法和眼力跟得上自己,而且这背后的功力,才真的不容小觑。
王雨鹛忙低下身子,等她过去后再说。东闾珏似乎站在假山前,踌躇了一小会,不知该往哪里去。过了一会后,假山那边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她应该是走远了。
王雨鹛探出头来,准备看看东闾珏是否真的走远。没想到刚一露头,只见东闾珏正横眉冷眼的看着她,如果不是自己戴了面纱,王雨鹛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闾珏一声不吭,抬手就是一掌,直劈王雨鹛的面门。王雨鹛见她出手,也不想恋战,扬手就去拨她的手掌,结果还没拨拢,只见东闾珏手掌一翻就抓拿住了她的手腕。她暗叫不好,只觉一股绵柔得化不开的力道,一下子就顺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扔了出去。
王雨鹛知她这一招原本十分的厉害,不过用得不当,反倒使自己侥幸脱身。她一个平沙落雁,稳当当的站在了东闾珏两丈开外。东闾珏也发现使了昏招,一下子有些怯战了,不知该怎么样跟眼前人过招。
王雨鹛趁她还未喊叫,转身就往黑暗处遁形过去,一转眼就翻过院墙,出了东闾府宅院。而东闾珏也没再追过来。
这闹腾的一夜过后,深秋的清河县已经寒意渐浓。尤其是清晨,渐渐的在一些花木上能看到寒霜,也直冷得起早的人呵气成霜。
东闾府厨房的下人一大早起来后,就生火烧茶水和热汤,准备伺候一些早起的主子。
茶水烧好,一个下人就提了茶壶往东闾昇的院子走去。进了院子,东闾昇没像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独自一个坐着,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下人就拎着茶壶去推门,以为他一定是在屋里。
而屋内也没见东闾昇,倒是床铺上锦被凌乱,一看就不太对劲。
下人一开始觉得是不是东闾昇一大早去喂鱼去了。心里怕大管家责骂,毕竟东闾昇一直都傻兮兮的,要是喂鱼不成,把自己掉进了水池里,哪才不好交代了。
下人忙去花园找寻了半天,也不见东闾昇的踪影。心里才开始害怕起来,就急急忙忙的去找大管家。
他刚走到下处的一个杂院,一个养娘啊一声大叫就从院门冲了出来。看见他后,指着院子的水井,结结巴巴的说道:“井里有人有人。”
这下人一惊,心想莫不是东闾昇,就壮着胆子进院子去看。他走到水井边,伸头往下一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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