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入宫,你万万不可言事,不然要遭杀身大祸,还好这趟去河东有宋愕照应,不然”
“姐姐无须忧虑,我有分寸的,午时姐姐请那郑使相去你府中一晤,也让他把宋挥叫了”。安敬道。
靖国夫人知道小郎又有计较,也便点头,在安宅中她也不敢与小郎亲近,又说了一些话便先离开了。
莺美既与靖国有了秘议,也不干扰他两人,不过却担心他两个不知轻重在安宅折腾,自己心里便不爽了,还好他们两个知情识趣,没做些越轨的事,待安敬下来莺美也有好脸子给情郎看,安敬却是苦笑。
“莺美,我午时又要去靖国府,你今日去不去?”安敬这么问也是与莺美客套,不问怕她心里恼了。
“我去做甚?你好端端就爱寻事,眼看耸关了,你却又把自个儿折腾到了河东去?我便真是服了你。”
安敬笑了笑,过来就挽了莺美细腰,虽则玲珑就在一旁,他也不避赚,玲珑也似司空见惯了,只是轻笑,莺美也对厚脸皮的情郎没办法,自上趟吃他整了一遭,倒不会觉得在玲珑面前给他轻薄有什么羞涩了。
“娘子,你便是最知我心里事的,此行干系重大,一时也与你讲不明白,只说朝廷若与女真人暗中结盟,助他们起事反辽,却是一大失招,本衙内誓要破坏这暗盟,以延续宋廷数年残喘,眼下我人微言轻,说话也和放屁差不多,这番倒是那童贯提醒了,还有辽邦尚可利用,你着人收拾一下宅子,也便我等随时可随大军下河东去,另外修书一封,给你家兄长,让他领着这些日精练的,乡勇,改扮为舟事船工先去河东待命,此番少不了要在北边动些干戈。禁军战力只怕不行,那童贯必然不会调动西军插手这事”。
莺美也是聪明的脑袋,她道:童贯荐了宋挥领军,摆明了要录他脸面,只怕宋挥也握不住军权。
”
“娘子说的不错,至于派哪个去监军不好说,但此人必是童蔡一致看好的党人,只为制肘宋挥,让他大吃败绩,到时候再把他捋了,郑使相面子上必也难看,那时皇帝更须倚重童贯,哼,这番我定让他失策
莺美点了点头,秀眉蹙了道:“午后无事时,你与我去师姐处给她下个台阶,这趟北上也带着她去吧
“呃?带着你那泼师姐?我的好娘子啊,她连我都敢揍,莫不是你再叫我脱一遭裤子来吓唬她
“休要胡言莺美俏脸一红,白了情郎一眼,“你只不知,我大师姐正是辽人,厉害的紧
安敬不由一怔,“你大师姐是辽人?是哪一个?不会比呼延娇那泼货更厉害吧?”他却不信有谁厉害过呼延娇的,莺美白了他一眼 怪他称呼师姐为“泼货我家师姐是哪个,师尊也不曾细说,只知是耶律皇族的人,师尊是世外高人,收弟子也不看身份,只看天赋骨骼,你不可谬误了我师尊是为辽邦做甚么。”
“哈”我不管那些闲事,只是寻不见你这大师姐利用一下倒是可惜了,不然此番混入辽京必有做为。”
“什么?你竟想着要混入辽京去?如何使得?只怕有命去却没命回来,你拳脚又脸攒,如何去得?。
安敬却不以为然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莺美你在身边护我,我还怕什么?紫瑟和玲珑这趟不用去了,着她们去回乐寿吧,明春家人迁徙建康府,连带你母亲也一起过去。让两个丫头回去侍候着
一边的玲珑听了可不乐意了衙内,我和紫瑟如何去不得河东,小姐,你也帮我两个说说话
莺美一时语塞,但也知晓情郎深层用意,只怕她两个去了碍了手脚,自己只照得了他一个”哪能分心照顾两个婢子,必竟辽京是虎狼之处,这番衙内去不知要如何折腾。拖累越少越好吧,叫上了师姐去最好。
“衙内的吩咐你也敢违背?休要多言了,乐寿还有安家人和我母亲,你两个回去照应也是好的
玲珑便知辩不过了,咬着下唇一付不舍模样,安敬又道:“玲珑要乖,家里的事也须安顿妥了,你和紫练回去我才放心,明春迁徙之事更须紫孙坐镇,那怀、石宝他们也都听紫办的,别人我也不放心是不?。
午时,安敬与杨再兴两个人去了靖国府,以后紫孙玲珑回去了,杨再兴怕要成为衙内的随护了,这一次也要领着杨再兴去北边闯一闯,他还嫩一些,十分需要这种机会磨励,日后他是要独挡一面的大人物。
郑” ,宋愕比安敬早步来到靖国府,直到安敬到了,几个公刀匹中讲大阁厅开了宴,靖国夫人虽然杨再兴是小郎侄子,但在郑居中面前也不能让杨再兴上席,就是安敬,人家郑居中也觉得他不够份量。
倒是宋挥没有这种感觉,他只知晓这安衙内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另有靖国夫人相陪,四个人边宴边聊了起来,之前靖国又说了小郎进献《帝御术之中枢权力制衡之道》的册子给陛下,这令郑居中更是一震,刚刚又与安敬交流了一些册子中的内容,郑居中心下也吃了紧,此子果通权谋之术,竟大胆至这等地步?
不瞒舅舅,官家此后必有反思,以他的聪明也不难解通其中之奥妙,只怕朝中日后更有的热闹了,舅舅宦海沉浮数十载,精通权谋之术,可利用种种优势行事,我观蔡、童、王、高、梁等人之间均有间隙,那蔡大学士蔡攸更与乃父蔡太师不和,舅舅从中计较,自可获益,又闻尚书左承候蒙受蔡童等人攻许,舅舅亦可伸之援手接应,使彼等处处制肘,而官家对中枢有了重新认识后,亦喜欢见到这般局势。”
郑居中击节一叹端的好谋,只不知陛下与你所献册子有几分认可?不过今日早朝讨议河东监军一事上,陛下却挨了个的询问诸人,平日里他也没这般耐性,只怕是文恭你的册子起了作用,哈,甚好”。
接着郑居中又道:“最后定了今番河东路边患指挥大权 仍在那王履道王安中手中,宋指挥使授了河东路兵马副都总管之职,只分管部分军务,政事不概不得过问,“哼,蔡童等人阴谋又得逞了,这一趟还把文恭你也卷了进去,只怕明春的殿试你未必赶得回来,不过这遭若立下功劳,舅舅也必为你进言
“多谢舅舅提携,不知那要枢相给了我一个什么职位?”安敬倒是想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随军。
郑居中苦笑了一下,望了眼宋挥才道:“说来你也不要抱怨,这番你若戴功回京,舅舅定然为你请赏,此行不容有失,凡事须与宋指挥使细细讨议,叵耐那童贯打压我郑系,只给你个九品武阶仁勇校尉”
宋挥这里接过话道:“任也无妨,只要衙内在我军中,我另授一份差遣给他便可,想来那王安中也不至于与我计较这些小节,以文恭奇出之谋略,这趟北行,我亦信心大增,使相只在京中听着喜讯即可”。
郑居中颌,见安敬也无不豫之色,又安慰了两句,才举了手中杯,,本相在这里预祝宋指挥使与文恭此行功成,你两人回京之日,某定设下盛宴给你等接风,童贯是要存心打压郑系,你二人千万心!”他不担心才怪,今日也知这一会要给他两个打足了气,万一他们在北边出了问题,自己以后日子难过了。
宋挥和安敬双双举杯附合郑居中,满了一杯酒,郑居中又道:“我侍从中亦有一个机灵的人,他在枢密院任编修,名唤万元忠万俟商,此番打他随你们一起去,此人也有计谋,多个人相商也是好的。”
听他此言,宋挥和安敬均知郑居中不放心自己两个,这只是安排了一个他的心腹在自己二人身边罢了。
当安敬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挑了下眉毛,名人啊,万俟商,千古大奸。与秦栓一起害死岳爷爷的那个。
万俟商,字元忠,开封阳武人,政和二年上舍及第,历枢密院,言灵舌巧,谄事郑居中,仅年余便提拔为编修,时常出入郑府,头脑灵聪,极得郑居中的赏识,不过历史上这个人却是在南宋时期才冒的头。
午后他在郑府侍着使相,郑居中酒意浓浓的返府后即召他进了书房,“此番我着你去时东,你却只做一件事,把宋挥和安文恭两个。人盯好了便可,另拔几个亲随与你,若他两个有什么密谋,须差人回禀”。
万俟自连忙应诺,但请使相安心小人必不负所托”。这万俟商今年整三十岁,不过相貌颇为清奇,大凡内奸之人,表相都俊朗,看上去一派的儒雅,偏偏这等人都是脖攒货,万俟商尤为故姣者”
郑居中满意的颌道:“此番便是功成,那安文恭亦须逐出京城放到州县去,此子实遭人嫉,你一路上却须寻他一些事端,也便我日后拿捏于他,眼下也有用他处,此人亦不可小腕,他身侧有勇者,你须提防。”
万俟冉妥鼎 心?暗朱年剁将真提起具人 又冉是宴后娘娘从甥,只怕日后便是自己对头,这遭便是使相没吩咐,亦须挑他些事端,哼,嫩儿不过一十九岁,又如何要得过我?这一路上自有你苦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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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衙内的龙爪手
后晌,安敬与莺美、杨再兴一起去了呼延娇在京城中置的宅子。说起来这宅子还是呼延娇与莺美两个人一块置下的,必竟她两个是女儿身,也不好与一大堆男子一起住在太学,二人又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
自给那安衙内折了两遭,呼延娇心里着实爽落不了,当时自已只是说了一句气话,哪知却给他揪住不放了,倒不曾想过这家伙胆子够大,却没吓倒了他,闹到如今进退维谷了,这两日心烦,也就没去武舍。
不想这日午后,莺美竟领着那腌臜衙内登门来了,呼延娇不由心里紧张了,不知为何,却怕见到那人。
宅子里除了几个雇来的打杂**、婆子、杂役之外,呼延娇身边也就带了一个贴身婢女,名唤:呼延飞燕;此婢身姿高佻,眉目如画,十**岁模样,眸子灵动的很。着一身水绿绸的窄祅和青绸灯笼裤,足蹬软底靴,只看打扮,紧缠利落的,便知是个身怀武艺的丫头,不象一般人家的丫头多着长裤和绣花鞋。
飞燕水灵灵的大眼睛瞅了安衙内和杨再兴,心里暗赞一声,才向莺美悄声说了些话,她们相处的时日不短,飞燕也拿莺美当小姐的看待,而安衙内却仅是颌微笑,然后打量这小宅子,前后仅一进院,正面阁子上下两层,东西各有侧厢,后院是厨堂,厅前小花圃倒也修整的齐洁,宽阔处却是练武场,两面各置兵器架子,十八般兵器样样皆全……那正厅里分明是呼延娇在那里,却也正拿一双剪水瞳眸剜着安敬。
“师姐近些日子可好?”莺美之前便在这里住,不想给情郎活生生的拉去‘同居’了,这时见了师姐,颇有一分难堪,呼延娇迎了两步,在厅了门内拉着莺美的手道:“你把这腌臜汉子领来我宅子又折腾什么?”
跟着过来的安敬却双手一抱拳,拱了拱便是一揖。笑道:“……文恭这厢见过师姐,日前唐突处还请师姐海量包涵则个……今日却是来给师姐你陪个不是的……”他一脸笑盈盈的样儿,呼延娇倒不好恶脸相向。
仍扮男装的莺美单手掩嘴轻笑,呼延娇却白了一眼安敬,给他的酸气弄的牙根有点痒,“我不稀罕!”
“呃……”安敬吃了个软钉子,却只是苦笑,也知呼延娇这脾气就是那个样子,不由拿目光望莺美。
莺美却拉了呼延娇往里去,一边道:“……飞燕,你招呼衙内和满堂先在厅里坐,我与姐姐内室说话。”
安敬知是莺美要与呼延娇说下河东的事,也就和杨再兴坐下了,飞燕则呼侍婢上些干果点心之类招待。
须臾,莺美便自内室转出来,后边跟着呼延娇,话儿说完了,莺美却按预先定下的计实施,她朝衙内挤了一下眼,才对杨再兴道:“满堂,你陪我去市里逛逛。晌午便与紫珏约好了,今儿我去瞅瞅那个鸟人。”
杨再兴也就站了起来,先朝呼延娇拱手道:“满堂见过呼延婶婶,前次败的心服,日后肯请婶婶点拔!”
他这个婶婶叫的呼延娇没来由的脸就红了,只听莺美说要去做事,心里却又一慌,顾不上与杨满堂计较,却对莺美道:“……你如何离去?有什么打紧的事?我姐妹多日不见正须细说心事,要不我也陪着你。”
“……刚才不是与师姐说了,还有些事却须衙内亲自与师姐说,若师姐不想去河东那便罢了……”
“呃……”呼延娇接不上口了,适才莺美一提叫她下河东的事,她喜欢坏了,正憋在京师闷出鸟来,此番北路军情告紧,却可去大显一番身手,她求之不得,哪肯放过这等良机?只是要听命于衙内,让她心里又纠结起来,不过说实话,在莺美面前与那腌臜衙内打交道还真是别扭的紧,此番莺美却要借口离开?
呼延娇心头慌则慌矣,不由也生出另外想法,莫不是这丫头真的把自已那句‘话’也给当真了吗?
想到这里,不由粉面绕霞,偷眼瞅了一下安敬,这可恨的男人却安然坐在那里,一付没事人的模样。
莺美也不其它的。便与杨再兴双双起身去了,临到厅门处回头对安敬道:“……说话便说话,可不敢惹恼了我家师姐,若挨了揍便怪你自已了……”这般叮嘱着,心里却笑翻了,言罢就转身走了,安敬则点头。
呼延娇何等的聪明,这丫头明着是说给她腌臜男人听,实则是说给自已的话,臭丫头,你便以为你不在了,我就不敢揍他了吗?只是他别惹恼了我,姑奶奶却不会让他欺负了,她在心里为自已打着气……
那呼延飞燕也是极聪明的心性,小姐这几日只是念念不忘‘腌臜衙内’,对自已也便讲了多次,还说要把他揍扁了,但飞燕却瞧小姐口是心非了,事实上小姐极少流露对某个人的这般‘恨意’,只怕有猫腻吧。
今日又见凭白的红了几次脸,更进一步验证了自已的猜想,莫不是小姐对这衙内动了心思不成?保不齐真是如此,连莺美都跟了他。可见这衙内不同一般,又见他气质相貌均为极品,心里却也生出一丝爱慕。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不爱俏郎君?眼光高低不论,只是没撞见合适的吧?小姐表面上莽野,其实心思细腻,嘴上不把白脸俊汉子放在眼里,其实她最爱俊秀汉子,记得小姐便曾说过‘我找郎君要第一等的相貌,其次便是品行、能耐’,从这句话中就清楚呼延娇的心思了,若是相貌不中看。便是再勇再能耐她也相不中,另外就是相貌出众了,没品行没能耐她同样看不上,绣花枕头没甚的用,光中看却远远不够!
其实呼延娇为自已终身大事也愁的很,母亲便说自已没有半点妇德,泼野的根本没人敢要,实则这是呼延娇保护自已的手段,故作粗野陋行让人恶心,几次婚事也都自已搅了局,这遭与师妹想逢却是件好事,她两个都知晓自已的男人须勤修《黄帝阴阳经》,不然却不敢行房中秘事,莺美便告诉了她,衙内正在修练,更获得了罗真人的龙虎金丹之助,事半功倍,不须多久便可铸就金刚之身,仅此一点便叫呼延娇极为心动。
事实上她也知道,《黄帝阴阳经》不是谁也能修练的,没那份天赋简直就是做梦,呼延娇哪有心思去亲自培养一个‘金刚汉子’再嫁给他?是以她抱了终身不嫁的念头,只是这番与衙内结识了,却给他折了两回,想法居然悄悄的变了,又在情急之下说出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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