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我捡到你之后的一天两夜。”江七夜挑了挑眉。眼前之人锐利的眼神,那一瞬间弥漫上来的威压竟是叫他有臣服的冲动,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被江水冲到了岸边的滩涂之上,失血过多,身上有明显的刀伤,伤口泛了紫黑,可见是中了毒。幸好是落入了江中,因着江水冲刷了你伤口的毒素,而我手头的药丸,虽然不能够解毒,却是刚好能够将其克制住,另外给你抹了金疮药,否则——”
至于转折的后果,两人都心领神会。
“这几天,河道沿岸,前后共有三拨人马明察暗访,风声鹤唳,尤其是盛京官兵,行事尤为猖狂。江南一道,乱象已生。”话音一转,“此地据县城十余里,那日决口后,县城便被戒严。这个山洞,背朝县城,很是隐蔽,呆在这里,安全应当是无虞的。”
“多谢。”萧辰琛再度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他急需的消息。潜意识里,他想是眼前之人当是知晓他的身份的。
当务之急,他需要尽快同景曜等人联系上,早些获知京城中的消息。自醒来后,他的心里沉淀淀的,好似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萧辰琛从身上摸索了上下,特制的信号烟火,在江水中泡了许久,怕是不能用了。他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姜黄色的璞玉,“可否请您将此信物交于楚景曜,楚钦差。他此刻应当正在乔子城的县衙。”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悄无声息地回去。偏偏伤重难行。只要联系上了自己人,就有办法了。
能够堂而皇之地叫皇帝所派的钦差的名字,可见身份定然是高于至少是不逊于楚景曜的。如果想要隐瞒身份的话,这样明显的口误,究竟是疏漏呢,还是故意想要借此告诉他什么?
江七夜一时间眸色流转,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那块玉。
这是一块品相极好的玉石,上面隐隐有些纹迹。一时间,他也想不准眼前之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拱拱手道:“在下虽不能将阁下安全送回城中,若只是传递信物,不在话下。”
“有劳。”萧辰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正值山鸡已经被烤好了,江七夜将它取下,用匕首划开,两人分食了。他又迅速收拾了一番,给篝火中加了足够的柴火,留了匕首给萧辰琛防身,出了洞口去。
转身,又将洞口遮掩了一番,看不出痕迹后,才是运起轻功,飞快地朝着而去。
萧辰琛静静地靠在了石壁之上,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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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的文。上周有个读者催更,我作死的迟了又迟,简直了……捂脸……这是一章写了一个礼拜的文~(>_<)~
ps。江七夜由七夜反串~这个月不会少于四万,我会尽量早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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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终有消息()
当务之急,他需要尽快同景曜等人联系上,早些获知京城中的消息。自醒来后,他的心里沉淀淀的,好似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萧辰琛从身上摸索了上下,特制的信号烟火,在江水中泡了许久,怕是不能用了。他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姜黄色的璞玉,“可否请您将此信物交于楚景曜,楚钦差。他此刻应当正在乔子城的县衙。”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悄无声息地回去。偏偏伤重难行。只要联系上了自己人,就有办法了。
能够堂而皇之地叫皇帝所派的钦差的名字,可见身份定然是高于至少是不逊于楚景曜的。如果想要隐瞒身份的话,这样明显的口误,究竟是疏漏呢,还是故意想要借此告诉他什么?
江七夜一时间眸色流转,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那块玉。
这是一块品相极好的玉石,上面隐隐有些纹迹。一时间,他也想不准眼前之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拱拱手道:“在下虽不能将阁下安全送回城中,若只是传递信物,不在话下。”
“有劳。”萧辰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正值山鸡已经被烤好了,江七夜将它取下,用匕首划开,两人分食了。他又迅速收拾了一番,给篝火中加了足够的柴火,留了匕首给萧辰琛防身,出了洞口去。
转身,又将洞口遮掩了一番,看不出痕迹后,才是运起轻功,飞快地朝着而去。
萧辰琛静静地靠在了石壁之上,缓缓闭上了眼。
*
江南,县衙书房。
一滴厚重的烛油缓缓地凝固在了烛台之上,书桌前的烛火终于燃尽了最后一丝蜡线,空气中只余下了一丝沉默的烟灰,袅袅不见踪迹。
已然天明。
乔子城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抬眼便看见了坐在了书桌后闭目养神的楚景曜,静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是上前,伸手拿过了书桌上的图纸,忽而问道,“楚兄,可是有何收获。”
疲惫中带着几分酸涩。
短短的不过是月余的日子,竟是叫这个尚存赤子之心的少年,一夕之间就成长了起来。
屋内冷肃阴沉,窗外阴雨纷纷,灰黑色的天空好似是一张阴冷沉默的大网,叫人挣脱不开,无能为力。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是静默住了。
楚景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角一丝冷肃的锐利锋芒闪过,眼脸下却是一片难看的青灰色。
他已经熬了足足三天了,自从得知萧辰琛落水的消息开始,就再也没有歇息过了。
他随着众人整整找了一日,毫无踪迹后,又盯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水系图。翻遍了河工、水治书籍。连着三天,前后派出的无数人手,忖度着流速,沿着水系流向搜寻,却偏偏没有找得萧辰琛的一点影子。
已经是落水后的第四天了。
手下人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的,这或许代表着很快就能够寻找到萧辰琛,可同样的,也代表着人存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楚景曜这一刻却是有些迟疑了。
他甚至开始考虑,如果底下人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该如何是好?他该如何用书信向京中的亲友表示这一噩耗?
“唉——”满心的焦急与疲惫,都化作了嘴角的一缕长叹。楚景曜连连苦笑,一时竟也无话。
乔子城看在眼里,面上不见异色,显然对此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可眼里,终究还是泛起了深深的忧虑。
他感觉自己这三天过的简直比以往的十几年还要漫长。
他无法想象,如果琛王真的出了事,那她该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楚景曜缓缓长舒了一口气。这句话,竟不知是在告诉乔子城还是自己。
天色一点点地明了起来。
从前院来的搜寻分队队长,向两位大人禀告了夜间搜索情况,便都下去了,或是休息或是继续寻找。
那日后,琛王随行暗卫,楚景曜下江南后所带人手,以及临时抽调的各路人马,明察暗访之下,几近是查遍了江南。
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偏偏那渺无踪迹之人是牵扯了多方力量的大人物。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将人散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启禀大人,城外安置的灾民中近来陆续出现了重症发烧之人。”
“命人将重病百姓移出,吩咐大夫熬制汤药,勉力救治。其余不可随意走动。”
“禀大人,近日,城内宅院损毁有七,均是时日已久,且无人居的危宅。无百姓伤亡。”
“巡防城中,若有危宅,立设警戒。”
“大人,城外自方向新到有一小股流民。”
“将其妥善安置,不得有误。”
乔子城身为一县之主,事务繁杂。不多时,就有衙役前来禀告县中的大小事务。
这其中,最是叫他忧心的是灾民中出现的重症发烧、呕吐、腹泻者。
恐是现了疫病。
那日萧辰琛落水后,恰逢决堤,沿江撕拉开了一个大口子,奔腾的江水涌下,淹没了城外大片土地。好在常修堤坝,河坝到底坚固,又因地势较高,泄出的江水才渐渐的退了去。
为此,原先住在城外的灾民,已经随之退往了高地。许是在迁徙中被雨淋了,所用之水,也沾染了江河水中的污秽,几天来,来禀告的得病人数已经越发的多了起来。
他一边命人将病人隔离,一边则是叫人熬煮汤药,预防病症。然而从这几天的情况看来,似乎未有成效。
偶有闲暇,他也会胡思乱想。他辖地的灾民不过是用了些不干净的水,淋了雨就得了病,那琛王殿下却是深深地泡在了水中,可会——
这样的可能,他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
匆忙间,有人从前头而来,竟是顾不得礼节,只是对着乔子城点了点头,便大步走进了书房,遮挡不住面上的激动之色,“爷,那位有消息了。”
来人是楚景曜身边的得力下属,楚江。
“你说什么。”楚景曜面色剧变,迅速站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惊喜之色,“此事可是当真?”
“确实是有了消息。”楚江的面上一派冷肃,却也遮不住脸上的喜色,“有人来报,说是知晓那位爷的消息。”
总算是有了那位主子的消息,这些日子里压在了自己以及无数人心口的低气压好似一瞬间就全部都被抚平了。
“这是那人所呈的消息,说是主子看了就明白了。”说着,他给楚景曜呈上了一张信纸来,“属下已经查探过,此人当不是五王爷的人。”
说起五王爷,这其中牵涉的凡此种种,他自是不好多说。可这些日子里,明里暗里的搜查,那股子势要将琛王殿下戳骨扬灰的狠劲,却是叫人烦不胜烦。
楚景曜慌忙接过了信纸,乔子城也是迅速地走到了跟前,两人一起朝着纸上看去。
信纸很是粗糙,瞧着不过是寻常店里最不值钱的草纸,上头的文字很是简单,“玉无瑕,深无水”,字迹龙飞凤舞,不过尔尔,也并非是什么名家手笔。只是瞧着写字之人当是行事十分稳健,笔力精到。
“楚大人,可是有主子的消息。”
说话间,几个因伤重而留在了府中的暗卫已经迅速地进入了书房,嘴里说的虽是疑问的语气,可眼中却直直地盯着楚景曜手中的书信。可见也已经是收到了消息。
正是暗二、暗七几个。当日跟着萧辰琛,受伤颇重,因而在府中修养。可这些日子里,得不到主子的消息,心中无不惦念,也日日都关注着书房中的消息。今晨,才琢磨到了几分意味,得了一丝半点的消息,就赶紧进了书房。
楚江默默地看在了眼中,在心中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也不过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可这些人却已经知晓了,不愧是琛王府的暗卫,果然是名不虚传。
楚景曜果真也并未曾怪罪几人。看完后,便将信件递给了几人。而后问向了楚江,“那人在何处?”
楚江自是知晓主子的心思的,因此也不隐瞒,“那人如今正在花厅中等候,听闻有那位的消息,楚河亲自领着人在厅中伺候。”
言下之意,他已经找人看住了此人。无论是心怀不轨亦或是确有其事,他们都能够把控着主导地位。
“快快有请。”楚景曜和乔子城相视一眼,忙吩咐楚江将人请到书房来。又朝暗二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暗二和暗七心神一凛,满心的欢喜已经被强自摁下,默不作声地站立一旁。不多时,便是悄无声息的掩藏在了书房之中。
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位楚公子是王妃的亲哥哥,王爷和楚家早已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害王爷的。
片刻后,楚江领着人过来。
那人一身青衫,相貌堂堂,一身正气。目光炯炯,吸纳绵长,可见是身怀武艺,且武功不俗。进了书房后,来人也不过是随意扫视了一眼,眸色淡淡,可见性子偏冷,毫无逢迎之意,清明淡泊。
虽不确定确实有琛王的消息,可潜意识里,他就觉得此人当不是恒王的人。
不是恒王的人,那琛王安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楚景曜拱了拱手,“敢问这位侠士——”
只见那人手一抖,一块精致的玉佩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楚景曜的眸光微动。
那块玉佩偏巧是他认识的,他曾经在萧辰琛的身上看见过,虽然不是极品的美玉,可能够叫皇子龙孙常在手中把玩,自然绝非凡品。
不等楚景曜开口,那人便已经自顾自地交代了清楚,“在下江七夜,三天前从江岸救起了玉佩主人。受玉佩主人之拖,将此玉佩交给中书令钦差楚大人。”
“本官就是楚景曜。”
楚景曜接过了江七夜手中的玉佩,在手心细细地感受着。
背面隐隐有一道皲裂的划痕,那是曾经一日,在京中之时落在了地上所刻画的。只因这玉佩是景娴所赠,纵使是有了划痕,可琛王却依旧时刻带在身边。
又拿起看了一眼,这玉佩应当是真的无虞。
能叫萧辰琛托付这枚玉佩,可见此人还是有可信之处的,至少,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是能够弹压地住。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楚景曜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回归于平静。
他将玉佩放在了书桌上,直直地盯着江七夜,“你怎敢断定本官定然会随你去寻那人呢?”他就不怕自己实则是坏人,到头来反倒是害了那人。
江七夜的眉心缓缓隆起,“在下以为,楚大人应当不会错过寻找自己妹夫的机会的。”
他果然是知道琛王的身份的。
楚景曜锐利的眸光宛若锋芒,直直地盯着江七夜,直到见他不躲不闪、不卑不亢,才是缓缓收回了目光。
从名义上看,他有两个姊妹。可天下皆知,楚家三小姐嫁于琛王为妃,至于另一位姊妹,在她被送往家庙的那一刻开始,就早已被世人遗忘。
他的妹夫,从头到尾,也确实是只有琛王殿下一位。
阴差阳错救了落水的萧辰琛,瞧着像是江湖人士,可眼前之人的行事作风却像是出身官宦世家,甚至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楚景曜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就将全部的心思都转向了萧辰琛的行踪上来,“不知江公子是在哪里寻到在下的妹夫。”
虽然萧辰琛的身份彼此间心照不宣,可看破却不说破却是有其中的道理。因而也是寻了称呼替代。
江七夜眸光一闪,“据县城城西十余里岸边的滩涂之上,不足百米便是葫芦形的的峡谷。”
这就对上了。
他查遍了水系图,推演了无数种可能,确实将萧辰琛落水后的最有可能落脚点圈在了峡谷一处,可派出暗卫、侍卫均禀报未曾找见萧辰琛。只怕不是没有找见,而是当日去的晚了,萧辰琛已经被人所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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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病情复杂()
他将玉佩放在了书桌上,直直地盯着江七夜,“你怎敢断定本官定然会随你去寻那人呢?”他就不怕自己实则是坏人,到头来反倒是害了那人。
江七夜的眉心缓缓隆起,“在下以为,楚大人应当不会错过寻找自己妹夫的机会的。”
他果然是知道琛王的身份的。
楚景曜锐利的眸光宛若锋芒,直直地盯着江七夜,直到见他不躲不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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