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不喜太多的人凑到了自己的身边来,因此身边也只留了一个瑾夕,其余的人也都是被打发着,远远地跟在了身后。
瑾夕抬头看向了天空,“娘娘,真美。”
徐皇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这风景,倒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娘娘,您为何要答应青嫔娘娘。”瑾夕有些不明白,这事儿其实只是青嫔和柳贵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主子身为皇后,倒真是没有必要掺和在里头,要知道这一件差事,实在是有些吃力不讨好了。
徐皇后浅浅笑了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瑾夕——你不懂。”
她花了将近二十余年才算真正地从一场奋不顾的情感中走出,才总算是学会了‘爱’与‘被爱’。
这个时候的柳青霞,多么像当年的她啊。
相比起来,她确实是幸运的,至少她所有的敌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是那么的骄傲和肆意。可惜的是,当年的她,却远远没有柳青霞那么的勇敢和无畏。
阿琛其实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在阿琛之前,她是有过身孕的,若是能够生下来,真真正正的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可她却是出乎意料地小产了。不谙世事的她,起初以为只是月事,可后来才知,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孩子就已经离开了。
她自然是不可罢休的,私底下忙是命了人去调查,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了她的丈夫的,当时还是太子的昭帝。
她不信。可后来柳诗婉的进府,看见了昭帝对她如此的身怀爱意的目光的时候,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多么可笑,他的父亲亲手害了他的孩子,只是因为他需要给他‘爱’的女人的孩子,一个最是无法僭越的长子身份。
丈夫丈夫,一丈以外才是夫。
可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年轻天真单纯啊,年轻地以为只要是等待,一切都会苦尽甘来的,只要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看清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当她独自一个人品尝着当年酿下的苦果的时候,可谁知道,年华终究还是输给了时间。
当年的信誓旦旦地誓言,最后竟然是她最先放弃了。
是的,她放弃了。在他铁石心肠执意指婚的情况下。她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她那般。
而她。想来也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这般了的,再也不会的。
不曾期望,便不会受伤。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二十多年前。
呵,她更愿意这一辈子,和他再也没有开始。
路虽长,却终有尽头。
眼前巍峨的宫殿俨然在前,这是这个皇朝最尊贵的女人的住所,此刻在徐皇后的眼中,眼底里缓缓地带上了一丝冷凝的霞光来。
起了所有单徐皇后一踏进了【凤栖宫】,那满身的清贵之赏,恍然间地便是蒙上了一层富丽堂皇的尊贵和威严来,好似是一瞬间也就是端庄和沉默了……
*
萧辰睿跟着昭帝回到了【昭德殿】。还不等说些什么,就已经在昭帝冷硬的面庞里,施施然跪倒在第。
心倏然是狠厉的沉了沉。可饶是如此,他却依旧是万分不自在地开开始述说今日之事。
正如所料,太子一如既往地推卸着责任,口口声声地将事情反驳了个通透,合理推理,甚至是丝毫不客气地反问,甚至是追问道,口口声声地称呼自己是身有冤屈,甚至是借此机会反讽,将柳青霞再一度地卷了进来。
这样的招式,若是以往,昭帝是极为看重的,定要多番人马在仔细查探一番。
可是今日这一出,就着这极好的角度,却是叫昭帝‘真真切切’地看见了这一场真相。如此以来,太子萧辰睿所有的解释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也就成为了巧言令色,花言巧语,更加不敢上花轿了。
太子谋害宫妃腹中的皇嗣,这却是不能传出去的。这一来来,萧辰睿的反骨,蓬勃而起的气势,反倒是叫昭帝心中平添了对萧辰睿的几分厌恶,更是添了一些对柳青霞的看重,顷刻间又是一连串儿补偿的东西散了出去。
可见萧辰睿这般,没有半丝愧疚和伤心之色,昭帝的心猛然一沉,再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是低沉吩咐道,“太子萧辰睿御前失仪,撸去所有的职务,禁足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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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油的,我要加油~唉
211()
太子是明着被御林军押回了【太子府】的。
紧随在后的还有昭帝,言词激烈而冷酷的斥责圣旨。
围观的百姓民众,一时间竟是哗然,纷纷是变了脸色。
一等太子萧辰睿被送入了府中后,那象征着‘国之储君’的【太子府】东宫的大门,就已经被狠狠而无情地关上了。
关上了门的那一刹,领头的御林军的守卫严着脸,严肃地指点了一番布防,整个【太子府】顿时就已经被那御林军所围绕的是水泄不通。兵将严厉地看守着。
看到了这一幕,原先本以为是凑热闹的老百姓,顿时也都是鸟作群兽散,忙不迭地跑走了,生怕是被牵连上了一星半点,避之唯恐不及。
那头领阴沉地看了一眼四散的人群,对着守门地侍卫仔细地交代了一句,见其很是恭敬地应答,这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宫复命去了。
*
大门在自己的身后被狠狠关上,萧辰睿的面色很是难堪,而紧接着,心中也就涌上了一阵冰冷的寒意。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素日自以为依仗的权利的渺小,那些往日里所掌着的,原以为是被牢牢地放在了手心的权利,竟然全部也都是虚的。
就像是这一刻,他堂堂的一个太子,说是‘软禁’就被‘软禁’了。
没有了期限的‘软禁’,说起来和那‘圈禁’又有什么分别。
这一次,可算是真真正正的,他败了。
还是那么的不容置疑地,无法否认地败了。
他,有口难辩。
从来没有觉得,原来‘眼见为实’是那么锋利的一把刀,不消是三两下,就将他所有蔓延的‘权势枝丫’也都给削了个干净。
头一次,他竟然是无比地‘怨恨’起了昭帝来。
自己是知晓这件事的猝不及防,那样的情况下,那般的情形做出来,就算是任何一个人看见了,怕都是会以为是自己推了那柳青霞,这才导致了她腹中胎儿的有恙。
可是这般认为是一回事,可叫人‘胆颤心惊’的是,他竟然一点辩解的机会也都不给自己。
那样的人,还是从小便是对他尽心尽力,亲自抚育他长成的父皇吗?
还是说,徐皇后重归盛宠后,那一分因着‘爱屋及乌’才是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的‘父爱’,随着母妃的失势,此刻也是‘烟消云散’了不成?
即便如此,可身为一个‘父亲’,当自己亲自看着长成的孩子,被人所‘诬陷’的时候,他就不能够多留点余地,为他想一想吗!
最为可恶的是,那个贱人——柳青霞。
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借着恩宠上位的小白花,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只知攻心计的蛇蝎美人。
那么浅显却是怨毒的算计,竟然是那么简单地就叫她成功了。
她也成功地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了。
他可真是恨不得喝她的血,啖她的骨肉,若是当真有那么一天,她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定然是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大手狠狠地蜷成了一团,原先还带着几分温润的眉眼,倏然便是染上了几分冷厉,莫名阴沉冷厉的半许。
*
消息传来,【太子府】的下人似乎也是知晓了自己主子似乎是被上头给厌恶了,原先有几分‘不可一世’的性子,此刻竟也都是生生地心惊胆战了起来。
心中惊恐而忧愁,尤其是见自己的主子如此一副失魂落魄的邋遢模样时。
心中这样想了,这面上自然是不免也带出了几分来。行事也就是少了几分的妥当和的稳重。
一时之间,整个【太子府】的风气竟然都隐隐地浮动了起来,就是行走之时,这些下人的脚步也都是慌慌张张的,身后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般。
郑芊雪在手下的丫头婆子簇拥而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府邸里这般一副慌乱的模样。
面上很是难看而难堪地皱了皱,又是对着身边伺候着的狠狠地使了一个眼色。
便是有身边的管事婆子站了出来,冷声斥责一众漫不经心的下人,又当场罚了几个出错的下人的月钱,这才算是将这股子不正的风气给暂且是压了下去。
挥退了在路边低头行礼的下人,郑芊雪带着人朝着前院而去。
萧辰睿正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在外院的书房而去。
脚步迟缓还带着若有若无地沉重,衣裳颇皱,上头还沾着一点点冰冷的血红色,隐约间还夹带着一点令人厌恶的腥臊气息。面额僵硬而冰冷,眼眶处在这一刻时,冰冷中而夹带着一些淡淡的猩红。
就好像是那些心狠手辣,罪恶多端的犯人。
若是以往,这样的情形,自然是不会出现在了太子萧辰睿自诩完美的‘储君之风’的身上的。
可是这一刻,却当真是萧辰睿所经历过的最是狼狈难堪的时候。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芊雪虽然是深处内宅,可也是听见了前头的消息,从内院匆匆赶来,见了如此情形的萧辰睿,整个人先是大吃一惊,想要上前,可是被那股子味道一冲,心底里顿时又是一阵恶心起。
这怎么是成了这副模样?
不等思考什么,忙是用熏了香的绢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紧接着又是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却是飞快地闪过了一道嫌恶。因而语气并不是十分的好,还带了几分冲意。
萧辰睿将郑芊雪的面色看的分外清晰,面上紧接着一沉,嘴角缓缓带上了一分冷嘲,“是谁许你和孤这般说话的——太子妃!”眼神的那一刻冰冷而锐利地有些可怕。
郑芊雪心中一颤,似乎也是知晓了自己方才所为怕是叫眼前的男人看在了眼中,心有惴惴,勉强地缓和了一张面色,大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已经有一些明显隆起的肚子,忙是寻了个借口,“这小子怕是个淘气的,一点也都闻不得味道,倒是折腾的慌。”
这些年来的顺风顺水,‘太子妃’这个地位所代表着的高高在上的殊荣,竟是叫她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竟然是忘记了眼前的男人骨子里,可不如他表面所展现的那般温和尔雅,反而是肖似已经失势的柳贵人的阴险,狡诈,狠毒。
只是平日里伪装地比较的好罢了。
更别提还是正处在了如今的这个太子被皇上斥责的时候。
郑芊雪倒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忙是软和了语气,嘴角缓缓带上了几分柔和,又是小心翼翼地转了话题,“殿下这是怎么了,宫中可是发生什么事情。”
心中不乏猜疑和试探,圣旨上的消息说是御前失仪,可即便是御前失仪,这事儿也是有大有小,即便如此,只要是父皇不追究,寻常人自然也不会追根究底。可如今父皇如此震怒,将殿下禁足软禁在了宫中,这事儿,就绝对是小不了。
只是在如今的这等情况下,又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偏生这禁足又是没有期限的,自己的肚子又已经是渐渐地大了,等过些日子,若是一朝分娩,就算是嫡子,可因着的如今殿下的情形,怕是在皇室中的地位也是极其尴尬的,而非显贵了。
语气上到底还是带了两分埋怨,“殿下实在是太不经心了些。”
她郑芊雪,堂堂太子妃的儿子,日后怎么也会是这个国家最是尊贵的,掌着最大的权势的男人,怎么能够在尊贵出生上还是逊了其他皇子龙孙一头。
萧辰睿的面上顿时十分地难看,低头看了一眼郑芊雪的肚子,眸子迅速地闪过了一道冷冽,倏然又是缓缓柔和了几分,竟然是染上了一丝灼冷之色,“这倒还真是孤有些不经心了——”
嘴角呢喃着,倏然浅叹了一句,可眼角的那一刻却是猛然间地涌上了一丝疯狂,就好像是要毁天灭地一般。
说起‘孩子’。
萧辰睿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冰凉,在郑芊雪的小腹处转了又转,若是自己的太子妃能够生出了皇长孙的话——是不是他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父皇或许会对他也另眼相看。
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心底里却是由衷地带上了一丝希翼来。
郑芊雪心中隐隐含着一丝忐忑,见其如此,越发是有些担忧了起来,嘴唇轻抿,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殿下,这事儿本妃——”
虽然如今殿下确实是被父皇下了命令,可是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无论如何,殿下都必须要重新得到父皇的恩宠,如此,才能够叫自己的嫡子有足够的底气在这个皇室中。
若是有这个必要,她也不介意回【西昌侯府】寻求帮助。
不等郑芊雪说完,就已经被萧辰睿挥手止住,“行了,太子妃还是在府上好好安胎,尽快给孤生下一健康的皇长孙来,其余府外的事情,你无需多问。”
皇嫡长子和皇长子,虽然是一个字之差,相差甚远,就更别提皇长孙和其余的皇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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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时局变化()
郑芊雪看着如此情形的太子,心底里颇是有些不以为然,却也很是自得地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肚子里的轻轻地颤动,这一颗心,终究是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天下的女子,无论是贫贱富贵,就算是贵为了太子妃,终究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们真正的立身之本。
只是——说到了‘皇长孙’。
眼底里却是不免染上了一些阴霾。
要说这腹中的孩子,却是整整小了琛王妃腹中的一月有余,若是正常能分娩,再是一不小心,琛王妃有幸生下了一个男孩,怕是那‘皇长孙’的位置,也要被人给轻易夺了去。
正如太子所说,这皇长孙和皇次孙的地位,可真是天差地别。
看来,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要好好筹谋了。
却不知太子殿下究竟是犯了何等的大错,才是叫父皇如此震怒,竟然是将他禁足于府中。
这可是从来也都没有过的事情,这般的盛怒,就是当年盛宠一时的婉贵妃失势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郑芊雪的心猛然间又提了起来,“殿下,这宫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隐约间,她的心中有些狐疑和慌乱。
她所设想的一切事情的前提,就是她的夫君太子殿下,位置应该是是稳稳当当的,日后能够当仁不让地继承了如今大焱皇朝的一切。
倘若是在孩子长成之前,太子殿下出事了。一个被君王所厌弃的太子,就算日后自己生了儿子,又能够有什么用。
除非——她能够——
萧辰睿的眸子一瞬间极为的可怕,双眼通红地盯着郑芊雪,直到她倏然变了脸色,“将你脑海中的想法收回去!”
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成亲了好些年,哪里会不晓得此人的性子,就算是此刻她皱了皱眉,心中却也都已经明白了心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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