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因为是幼子,本身又是生得是玉雪可爱,颇得昭帝欢心。
十年前的宫宴,正是那八皇子三岁的生辰。宴会后,在吃了一串糖葫芦后,八皇子突发急诊,嘴唇乌黑青紫,身子颤抖,不消是两个小时,便是大去了。
太医诊断是中了毒。最后唯一的疑点便是落在了所食的糖葫芦的身上。而经查,这串糖葫芦,正是萧辰琛所献上的寿礼。昭帝顿时大怒,痛斥萧辰琛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毒害幼弟;下令将萧辰琛打入天牢。更是无视徐皇后的求情,不容分说地禁了她的足,几乎是当着所有的嫔妃的面,痛斥徐皇后虚伪之至,假仁假义,为第一‘毒妇’。
萧辰琛当年正是太子,天之骄子,学识,武艺,文采,皆是出类拔萃,在皇室子弟中无人能极。对兄弟更是尽显兄长风范。却是怎么也是没有想到了,不过是一夕之间,风云变化,世事难料。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是成为了阶下囚。
而这一切,本是手段极为是拙劣的栽赃陷害,他那精明了一世,戎马半生,风风雨雨闯荡了如此多年,最为是尊敬的好父皇,却是分毫都看不出来。或许是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说破。
好在徐家根基深厚,再有亲重大臣的联名上奏,彻查。最后也不过是幕后黑手所推出了一个小太监顶罪,一切也都是不了了之。
而也是这一次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当年年纪尚幼的萧辰琛才是第一次深觉自己的无力,在天牢里所呆的三天,第一次意识到了皇室生存的诸多的不幸和残酷。
或许也是是终于读懂了昭帝对他的偏见和不喜,毅然不顾徐皇后的反对,便是奏请早早地出宫建府。年后,更是自请赴北地戍边。
而也是从这一刻起,琛王府从未是送进了宫中任何吃食。
景娴的心,默默地沉了沉,眼底里浮现了诸多的复杂,最后却也只是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萧辰琛的手背上。
她或许是得不懂当年他一个才堪堪是过了十岁的少年,是如何在哪般的阴冷而冷肃的天牢里呆满了整整的三天,甚至是不能够感同身受,当被全世界也都是潜意识地误会下毒谋害了自己的同胞的幼弟时,更是被自己的血亲冰冷抛弃谩骂时的悲凉和绝望。
只是,她想要告诉他,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她永远都在他的身边。
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暖意,萧辰琛的头微微地侧了侧,只是不由得将那手背上的玉指轻轻地攥紧了些。
眼见着昭帝和萧辰琛之间似乎是到了白热化的地带,太子一脉的人静观其变,面上却也都是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太子萧辰睿的眸子在这一刻骤然是浮现了无限的快意,面上虽然仍旧是冷淡如斯,瞧着是一脸关切的好哥哥的形象,可心底里却畅快了许多。
而今老三的王妃竟然是越过了他,率先有了孩子,这样情况,在朝臣还是在皇室宗亲的眼中,都是不可否认的优势,。再加上了老三的嫡子的身份,徐皇后又是父皇心尖上的人,在朝中的声望丝毫也都是不必他差。母妃出事后,正如他所明白的,自己的太子地位的并不稳固。
如今能够看见了父皇和老三闹僵了,此事于他有利。
而太子一脉中,诸如五王爷,萧辰恒大体上也都是抱有和太子相同的想法,不少人更是在暗暗筹谋着,是否是能在这起事件中掘得属于自己的好处。
而在这一刻,三国的使臣不知是不想要介入大焱的内政,还是如何,一改之前的张扬,反而是分外的低调,只是一双双细致的眼神,来来回回地在场中的人的面上闪过,不知道究竟是在谋算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这一场似是而非的闹剧,不消是片刻后,便是被默不作声地揭过了。昭帝终究还是没有吃到了琛王府做出的烤肉,或许在萧辰琛说话的那一刻起,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最为是出色的儿子,早早地也就是和他离了心。
很是悲哀,却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这一场盛宴开始的时候,虽然是隆重,结束的时候,却也并非是悄无声息。无论是谁,或许从今夜这紧张而冷沉如墨的局势里都能看出,一滴水进入了汪洋大海中,却也是不声不响地翻动了整个局势。
*
京都城,公主府。
丰盛的晚膳后,萧锦萦一袭繁盛的宫装,高傲地坐在了屋内的梳妆台前,等着身后的宫女为自己卸妆,准备沐浴。
才是褪去了外衣,便是见一向稳重的清儿几乎是小跑着从屋外而来,走到了萧锦萦的面前,行了礼。淡淡地挥手,叫几位宫女褪下,才是小声说道,话语中微微透着几丝迟疑,“公主,驸马来了。”
“哦。”萧锦萦倏然是张开了眼,狭长的眸光里,浸透着冷淡的眸色,叫人看了骤然心底发寒,眼底里却是透着几丝玩味的笑意,“他来干什么。”
清儿怔了怔,想到了先前看驸马之时,他面上所浸透的荡漾目光,似乎是明白了几分,深深地看了一眼萧锦萦,不由得隐晦地提点道,“驸马——想来是想来伺候公主歇息。”
说是伺候歇息,其实也就是崔明觉色心大起,想要和公主鸳鸯情好,水到渠成。说白了,也就是贪图女色,想要占公主的便宜。
萧锦萦的眸光骤然又是阴冷了几分,转眼又是笑开,“去将驸马‘请’进来。”
“——是。”清儿微微迟疑,想到了公主早早地也就是看清了驸马的真面目,只怕是另有打算,点了点头,便是前往外头传唤驸马。
等到了崔明觉进入了萧锦萦华贵奢华的卧房的时候,眸光着急私下探去,便是听见了屏风后所传来的阵阵的清冽的水声,空气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浓郁而清冽的女儿香。
心怀春意,三两步地转过了屏风,便是瞧见了在浴桶里的二公主,朦胧的灯光下,女子白皙妩媚的酮体,在花瓣的水中沉沉浮浮,尽显诱惑。崔明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深深地滚了滚,下腹不经意间已经是一阵火起,眼神里也是充满了的想要将她压入了自己身下的念头。
等了片刻后,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大手开始不住地剥落自己的衣裳。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开始的,崔明觉一把将**着的萧锦萦从浴桶中捞起,朝着床上的走去,猴急地压下。
而在他迷乱的视线中,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萧锦萦红唇轻启,嘴角倏然是溢出了一丝杳远而嘲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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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多说,以后多更些,更早些~唉
110 锦萦冷意()
第二日,才是晨曦微露的时候,萧锦萦便是被身旁的人有些粗鲁的动作给作弄醒了。
还是迷迷糊糊,似醒非醒时,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不消是一会儿的,就宛若是浸入了沉沉起起的波涛汹涌的海潮之中。
情动之时,更是听见了身上的男人的摩挲之音,那就好像是被裹了蜜一般的,更古不变的情话,可听在了她的耳中,却是叫她的血管中所涌动的点点的热血,寸寸冰封。
这就是男人啊!
一个她的母妃和皇兄千挑万选,更是不惜在她的大婚之日,给她下药都是要成就好事的男人!
上下同样是一张嘴,在床上的时候,说的永远都是比唱的还要好听,果真是当不得真。
若不是她早早地也就是叫人查探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虚有其表,内心肮脏自私冷血到了极点的人,娶她只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她或许还真是会相信,崔明觉这个假仁假义的‘大丈夫’是真爱她。
想到了此处,萧锦萦的眸子也不由得暗恨了几分,若非是柳嫔和太子皇兄当初硬是压着为自己匆忙定下了这场婚事,她堂堂一个公主,什么好姻缘会是等不到,缘何会是落了个如此不堪的境地。
他早早地也就是有了自己的原配和一双子女,那她堂堂的公主之尊算什么?平妻,还是妾室。
身子起起伏伏,随着波涛涌动,双手缓缓地勾上了眼前之人的头,萧锦萦缓缓地凑上了自己的红唇,在他的肩膀处,默默移动,牙齿似轻似重地咬在了他的脖颈处。
那般的近!
她甚至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叫人是厌恶之至的男人的脖颈处所涌动着的血管,那般的清晰,她甚至是相信,只要她稍稍加重一些力道,那根血管便是能够开出了最绚烂的花束。
纯洁,鲜艳,却又是肮脏透顶。
可还不等她加重了力道,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重重地抛起,失了力气,软化作了一滩水。
重重的喘息声过后,好不容易是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萧锦萦便是见着崔明觉已经从自己的床榻上起身,光着身子,大大落落地朝着屋外叫了水,进了浴室,不多时,便是听见了里头一阵水声传来。
这算是什么,当她是床榻间的那种不堪一击,以色侍人的玩物!
萧锦萦冷着眸子,从床榻上起了身。披了一身宽松的衣物,唤了人进来。
清儿听见了屋内的响动,领着人小丫头进屋,抬眼便是看见了地上所四散着衣物,再是看坐在了梳妆台前的主子,身上的隐晦的红痕,面色一红,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忧色,转而便是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的。
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屏风所在的方向,想了想,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的走近了萧锦萦,指挥着小丫头,打扫着居室,亲自服侍着萧锦萦净面,又是唤人在浴桶中重新注入了温水,请了萧锦萦洗浴。
等萧锦萦去了身上的乏意,换上了一身艳丽的水袖长裙,披散着秀发,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便是见崔明觉已经是换好了衣物,一身清俊的白衫瞧着倒是给眼前的这个人添上了几分‘人模狗样’的意味。
天色已经大亮,门外透过来了几分淡淡的霞光。
崔明觉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裳,目光温柔,眼底里散动着几分情动,看着萧锦萦的眸光也是浸出了几分惊艳之色。
直到萧锦萦坐在了梳妆台前,一群宫女争先恐后地将她团团包裹了起来,为她打扮,上妆。而后才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对着萧锦萦作揖道,“公主,臣这就出府去了。”
他虽然身为驸马,可是官职并不高,远远还不需每日上朝,只要是赶得及时间,在[翰林院]点个卯就是了。而[翰林院]虽是清流之地,却也是会因为他驸马的身份,而格外地宽待了几分。虽然时间并不急,可是上头消息,眼见着户部即将是有空缺,他这些日子的还是赶得早的好。
萧锦萦几乎是不甚在意地高傲地点了点头,只是从自己身前的铜镜里,看着那里头所反射出来的男子离开的背影,眼底里划过了的冷淡的嘲笑,禁不住地冷笑一声。
等到了盘好了头发,妆容已经是精致无瑕,萧锦萦才是细细地瞅着自己手上涂抹着的艳红的丹寇,嘴角微露,却是和冰冷而嘲讽的冷笑,“可是有事成的消息传来”。
尽管没有收到了任何指示,可是清儿还是轻而易举地知晓了公主这话,就是对着自己说的。稍稍定了定神,挥退了在屋中的宫人,晴儿眸光淡淡,“还没有。”
稍一沉凝,又是低声叹道,“公主受委屈了。”
她是知晓自己的公主的心思,既然驸马背着公主竟然是干出了如此令人发指之事,以着公主的脾性,定然是不会饶过了驸马的。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主子心中对驸马已经是厌恶之至,却是仍然愿意同他一起——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这么多年,公主素来是不将任何人都放在了眼里,可却是没有想到了,竟然有一天,她也会是落到了如此窘迫,需要是委屈求全的境地。
“委屈?哼!”萧锦萦淡淡地瞥过了嘴,看向了清儿的眸光还带着冷冷的不屑一顾,“不过是屈屈一个男人,还给不了本宫委屈。”
是的,她改主意了。男女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就算是不情愿又是如何,她可是大焱皇朝最为是尊贵的公主,凭着她的身份,想要多少男人,只消是勾勾手也就是能够引无数人上钩,她又何必将感情浪费在了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披着伪狼的男人身上。
他还不够格。
男人她可以不在意,可是他带给了她的耻辱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揭过的。
“清儿,本宫记得驸马曾经说过,他可是孑然一人,世上再无亲朋,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萧锦萦的眼角缓缓地荡开了一抹极致而冷艳妖娆的风情,脑海中忽然是千回百转,猛然间是迸出了一个想法,嘴角缓缓掠起了凉薄的笑意。
想到了这里的,她几乎是有些等不及看她的好驸马,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原配,甚至是那一双儿女死无全尸,成为了他自己口中的‘孤家寡人’。
当‘愿望成真’,想来,那一幕,必将会是极为的有趣。
“叫刘二尽快将事情办了,驸马如此的关心他的那一双儿女,那千万要替驸马‘达成所愿’,世上绝无留下任何亲朋。当然,若是走漏了任何的风声,有漏网之鱼,你该是知道本公主的手段的。”
萧锦萦红唇淡淡地勾起的,眼底里浮现了淡淡的冷硬之色。
“是。”清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着该如何尽快地将公主的话,传到了刘二的耳中去。
不免得又是想到,若是此事果真是泄露了叫驸马知晓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女,一朝身死,若是因此恨上了公主,不知会是闹出了多大的风波,就是叫太子殿下知道了,堂堂公主买凶杀人,就算是理在公主一边,只怕也是讨不好。
只是这话,有心想要是劝说,却又是开不了口,她是深知公主的习性的,若非自己的这会儿说了任何的忤逆的话,此刻那崔氏的下场就是自己的前鉴。
这般想着,向着外边走动的脚步也就不免迟疑了些。
萧锦萦目光如炬,哪里会是看不出清儿的迟疑,只是事到如今,她却是管不了她究竟是何原因,冷冷的眸光落在了清儿瘦削的脊背上,眼角刻薄而嘲讽,掷地有声。
“清儿,你给本公主记住,这个世界上,再也无人能够叫本宫受委屈!”
“——是。”清儿一愣,面上瞬间惨白,脑海里已经是迅疾地分离出了旦夕祸福,迅速地朝着外头而去。
*
内城,[槐花胡同]一侧的简朴马车内。
刘二自从是得了二公主的吩咐,自觉是高人一等,心中升起了无数的壮志豪情,心中满满当当的也都是想着要好好的大干一场,博得公主的赏识,日后能够是鸡犬升天,享尽了荣华富贵。
一连两日,他都是在那崔氏和其子女所居住的宅院外候着,将这一家子人的活动规律给摸得极透,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机会。
那崔氏和其女,早期后,便会是早早地出府,去往近些日子,京都城里最是红火的酒楼[客留居]帮佣。而等她们出府后,其子崔浩,则是会由着一辆青帷马车送往城中的一家书院。其子回府稍早,而崔氏和其女稍晚才能回府。然而照日前的情形看来,崔氏在白日中程时而也会是回府。
这[槐花胡同]平日里瞧着倒是巷深无人,但因为大多是小院子,一家家也是挨地极尽,动静大了,反倒是容易暴露。
刘二瞅了两日,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要说最好下手的时间,也就只剩下了夜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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