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贫寒的新科状元,都能够对她如此态度,她若是忍下了这口气,就绝对不是萧锦萦。
“去点齐了府上的侍卫,本公主要冲出了府去,今日谁也是别想拦着本宫。”
清儿的面色却是迟疑,“公主,御林军乃是皇上所派,若是府上的侍卫,强行杀出,只怕是会被有心人作祟,告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一旦怪罪,公主可就是冤枉了。”
要说是硬闯,公主府的侍卫在编制以及是身手上,也都是比不上御林军。最为关键的是,公主府的府兵和御林军对上,往大了说,那叫是对圣上不满,‘造反’,而一旦事情闹大了,叫皇上知道了,只怕公主也是讨不了好。
萧锦萦眸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清儿眸光微闪,却是不敢说话,“这——”
刘二的眼珠子滚了滚,看在了自己的眸子里,似乎是颇有几分精明世故,“若是公主不介意,小的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要委屈些公主了。”
萧锦萦的眸光微皱,落在了刘二的身上,似乎是在评估着什么,“哦,你有法子?”
*
刘二所说的法子,就是让二公主换了装束,伪装成公主身边的大丫鬟的模样,借口需要采买物件的,和清儿坐在了府上的青帷马车中,从角门而出,趁机出府。
御林军一旦是守卫,多是在前门和侧门,而角门因为多是府上的丫头婆子出入,因而虽有守卫,但是守卫的并不严实。若是乔装一番,极为是容易。
果不其然,萧锦萦褪去了身上的华裳,换上了一身素雅而昂贵的衣裙,又是换了发髻,换下了一些珍贵的首饰,取了令牌,乔装了一番,果真是很容易便是出了府去。
可是萧锦萦却从来也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尤其是在即将是见她名义上的‘驸马’的‘外室’。
先是找了一个陌生的客栈换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又是换了繁杂复杂的头饰,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几遍,萧锦萦才算是满意地对着清儿点了点头。从客栈的后院上了马车,刘二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往着内城的民巷而去。
马车缓缓地在内城的槐花胡同里停下,就停在了一棵掉光了的叶子的老柳树下,离着那座目标的的小院正是相对的另一条巷口,可以是完美地看见了那宅院的门,却又是能够极好地掩饰自己。
刘二先是下了马车,颇为是小心谨慎地看了四周一眼,才是对着马车里头的人轻轻地说道,“小姐,已经到了。”
在客栈外,为了遮掩身份,萧锦萦便让刘二和清儿唤她‘小姐’,扮成出府游玩的小姐,丫头和车夫。清儿自幼便是跟着她,诸如此的场面并非是没有见过的。倒是刘二,还真是个人精,不消是片刻,便是将角色玩转地是轻驾就熟。
“是这里?”马车的车窗被撩起了一部分,萧锦萦探出了一双凛冽而寒冷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二进小院,心中却是闪过了淡淡的无限寒凉。
“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确实是千真万确。”刘二神情严肃,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打着包票,瞧那神情确实是没有作假。
而也就是这时,瞅见了一个从巷口而来的妇人,刘二的眼前猛然一亮,忙是凑近了马车的车窗的帷幕,轻轻地说道,眼底里还闪现的着无数的惊喜和激动,“唉,公主你看,正是那妇人!她进院子了。”
萧锦萦顺着刘二的手指一瞧,果真是看见了一个身穿着棉麻布的普通妇人提着一个竹篮子,缓缓地从巷口而来,正好是走到了院子前,轻轻地叩响,不过是一会儿后,院子门便是开了。
直到看见了那妇人进了院子里,院子的门再度是被关上时,萧锦萦的眸子才是微微地眯了眯,在清儿的搀扶下,更是缓缓地下了马车,冷声对着刘二说道,“去敲门。”
“啊——公主?”刘二似乎是有些不解,更也是全然没有弄明白了为何公主会是下了这样的命令,可是在她无比的狠厉而阴冷的眸光中,却还是呐呐地点了点头,“是——”
说罢,更是一溜烟儿地跑去了。只是走到了半晌,似乎是颇有些顾虑,看了看四周,想到了以往自己所遇见的福全和驸马的到达的时间,才是放心地走了。
清儿抿了抿唇,扶着萧锦萦到了院子前,趁着福全还在说话之时,语气也是颇为细致地问道,“有人吗?”挺起来的声音也是颇为的清越。
“来了。”听见了敲门声,才是进了院子放下了东西的刘香莲心怀几分疑惑地打开了门,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自己人生地不熟地,谁会是来自己的院子敲门。
开了门,才是看见了一位身量华贵,气质高傲的小姐,以及是一位稍显逊色却是沉稳了许多的婢女,以及是跟在了她们后边的一个小厮。
刘香莲看得仔细,可就是那婢女,那般不同寻常的人品样貌也都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的闺女能够赶得上的。只是这般的人品样貌的人,她却是从未曾见识过,当即也便是好奇地反问道,“你们找谁?”。
这样的一个妇人,无论是从哪边看来,果真也都是平庸无奇,就是和所有的农家女一般,看不出有任何的出彩,萧锦萦和清儿的眸光在第一瞬间也就是暗了暗,打量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叫刘香莲的整个身子也都是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清儿想了想,微微上前一步,对着刘香莲点了点头,“大嫂子,我家主子途径贵地,想讨些水喝。”
“好,请进,请进。”乡下若有过路人,大都也都是直接讨水喝的,刘香莲对此并没有丝毫的生疑。虽然是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热心地请了这一行人进了院子。
可还不等刘香莲说晚,萧锦萦冷‘哼’了一声,便已经是迈步进入了那小宅院中。在她看来,这小院算起来也是她的房产,进自己的院子的主人根本就是无需对着一个‘外来者’低声下气。
大抵是萧锦萦的反应叫她大吃一惊,刘香莲稍稍地愣了愣,可等她反应过来时,萧锦萦的主仆三人却也都是已经进了内院,且萧锦萦已经是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的石桌上坐下。
刘香莲这才是匆匆忙忙地关好了院子的门,然后是扬声朝着屋内喊去,“晓姐儿,快倒些水来给这位过路的小姐。”
“是,娘。”崔晓在厨房应道,然后是从里头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瓷碗的水,轻轻地递给了萧锦萦。
果真是有个女儿,和刘二给的消息着实是对上了一处。
萧锦萦眼神中一凛,侧过了头,便是见了穿着一身新衣裳的崔晓,手中端着瓷碗,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而来。
确实是个小姑娘,瞧着也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端着白瓷碗,可是走路却是颇为稳当。可是在看见了那婉时,萧锦萦的眼底闪过了几分淡淡的嘲讽,不算是好的质地,就是丝毫的花色也无,可就这样的低贱的物什,怎么能够是配给她用。
萧锦萦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眸子中闪现了几分深沉而浓烈的怨恨,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低贱无比的庶民,而后,才是抬眼看了一眼清儿。
清儿跟了景娴这般久,自然也是知晓了自己主子的心思的,当即隐晦地点了点头,便是面色含笑地上前,“来,把碗给我吧。”说着,便想着去接崔晓手中的碗。
崔晓见了,自然也是乐得一放。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电光火石之间,碗中的水泼出了大半,更是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滑落,最后是狠狠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哎呀,真是对不起,大嫂子,这婉——”清儿抬起了头来,眼底里也是闪现了一抹孤傲,看向了刘香莲的眸子也是分外的抱歉以及是漫不经心,“我一时手滑,不小心摔破了婉,还请嫂子勿怪。”
刘香莲的心宛若是随着瓷碗一般地被摔碎了,面上不由得泛起了深深的心疼,却也是抬起了头,僵硬地扬着笑脸道,“不妨事。”
倒是崔晓那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倒是满脸怒容,眼神也是的颇为不善,看着被摔碎在了地上的白瓷碗,满脸满目的也都是心疼之色。
萧锦萦看在了眼中,心里头却是气急,不过是一个庶民生出来的贱丫头,竟然敢拿那种眼神看她。
果真是毫无教养的野丫头。
而在宅院中的某一处,似乎是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你还有孩子。”萧锦萦了冷眼而笑,那般的尖利的眸光,所释放出来的巍峨的皇家威仪,那种平素所见所迸发了得强劲的气场,几乎是要刘香莲摇摇欲坠。
“是——”刘香莲有些迟疑,眼底里闪过了几分愠色,却还是点了点头,似乎是的不明白为何面前金玉尊贵的小姐为何会如此问。
“孩子在读书。”萧锦萦的眸子看向了一个方向,嘴角淡淡地勾起了冷笑。
“是,浩哥儿像他的父亲,自小就是极其欢喜书籍,只愿日后的能够是像着他的父亲一般。能够是看——”说到了自己的长子,刘香莲正如是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心怀骄傲。只是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刘香莲呐呐地避了嘴。
“像他的父亲什么?”尽管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萧锦萦还是毫不求情尖锐地追问道。她倒是要瞧瞧眼前的妇人究竟会是如何说的,是否是真如她所想象中的那般不知廉耻,不知道义。
------题外话------
先发这些,有些晕~我好像给弄错了,唉
最近看了天津的爆炸,心里很心塞,那人命去填的爆炸,如今也只能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为失联的所有的人祈福!
101 两厢试探()
“是,浩哥儿像他的父亲,自小就是极其欢喜书籍,只愿日后的能够是像着他的父亲一般。能够是看——”说到了自己的长子,刘香莲正如是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心怀骄傲。只是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刘香莲呐呐地避了嘴。
“像他的父亲什么?”尽管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萧锦萦还是毫不求情尖锐地追问道。她倒是要瞧瞧眼前的妇人究竟会是如何说的,是否是真如她所想象中的那般不知廉耻,不知道义。
刘香莲一愣,似乎不明白了眼前的面容尊贵的女子为何会是这般的咄咄逼人。只是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词的人,在萧锦萦高傲的气势的压迫下,只觉得是一阵的心慌意乱,片刻后,才是面露了僵硬的笑意说道,“小妇人自是希望浩儿能够是像他父亲一般,倘若是得中,光宗耀祖,这也是极好的。”
说着面上便已经是染上了点点的笑意,宛若是眼前真的已经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日后是高中了状元,骑着高头大马,红绸在身,打马游街。
清儿神色一闪,眸光中泛起了点点诡谲的异样,“既然如此,那大嫂子,大哥呢?”
刘香莲的面色顿时一僵,表情却是微微地有些的飘忽,可见了在场之人的询问,却也只是面色尴尬而含糊地称道,“他去了外头行商,还未曾是回来。”
眼角中流露出了几分怨恨和幽怨,可是想到了什么后,便又是错开了话头去,叫崔晓再为眼前的小姐倒一碗水来。
崔晓的面色多有几分的不悦,可是在刘氏多加的催促下,狠狠地瞪了一眼清儿,才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萧锦萦闻言却是冷笑,耕读之家,什么才是光宗耀祖。自古便是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微,若非是富甲一方的巨擘,何人敢真正地称得上是光宗耀祖,就是富商也不过是富而不贵,白担了显赫的名声了。
原以为只是个不通庶务的妇人,上不了台面的乡村野妇,可是没有想到,心思却是极多,想来这定然也是清楚了自己的夫婿早已经是成了当朝的新科状元,又是高娶了公主。可如今却是能够不动如山如此,更是从一个乡野的妇人,享尽了福分,果真是阴险毒辣到了极点。
萧锦萦冷‘哼’了一声,不等人允许,便是径直进了书房内,果真是看见了一个年岁尚小的清俊的小男子,在书桌前念书。书桌后的偌大的一个书架上放着一些珍贵的藏书,瞧着好些都是有市无价的孤本,可见这院子的主人没少为此尽了心意。
萧锦萦走近了一瞧,便是见书桌的笔架旁还挂着几只精致的狼毫,还有一块深墨色的端砚,瞧着成色极为不错,只是看着,却是有了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萧锦萦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在那端砚旁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见了一行小字,上边明明白白的还有她[泰宁]公主的印鉴。
果然是公主府的东西。
一想到了自己的东西,竟然是被面前的这个卑劣的庶民之子用过,萧锦萦心中的怒火就是不打一出来,她怎么也是没有想到了,那个崔明觉竟然是如此地放肆,拿了她公主府中的物件来养儿子,果真是罪该万死。
而这块端砚,竟然已经被她最怨恨的人碰过了,她自然是饶不了它,日后也绝对不会再碰一下。可就算是她不要,也绝不会让用它的人好过。
萧锦萦猛然间地抬起了头,将那砚台高高举起,往着地下狠狠地一扔,只听得‘咕嘟’两声,那砚台竟然也是着实的坚硬,在地上滚动了两圈,才是停下,竟然也只是碎了一个角,
“你是什么人,如何进得了我家!”崔浩猛然间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目光瞪视着萧锦萦,更是慌忙间地蹲下了身,去捡起了那块被摔碎的砚台,看着已经是缺了个脚,心里头却是心疼的不得了。
他是听过父亲所说的这块砚台的价值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一直也都是不舍得用,可是没有想到了,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突然是闯进了他的家中的奇怪的女子所破坏。
少年的眉宇已经是初长成,眉宇间带着几丝难得的阴沉和机锋,一双清俊的眼睛,冷冷而肆意,不知是不是在外头漂泊的两年尝尽了辛酸苦辣,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是带上了一种难得而虚伪做作的贵气。
而就在这时,清儿和刘香莲也都是在萧锦萦的身后进了屋内,自也是看见了的眼前的一幕,清儿的心中不免是有些复杂,而后又是上前假笑,拉住了刘香莲的手,“抱歉,大嫂子,我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好,府上有块一模一样的端砚,只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的,究竟是被谁偷了去,这才是心有所郁闷,如今看到了这物什,只怕是有些的移情了。”
只是这一摸后,却是有些嫌弃,眼前的妇人,手中厚厚的粗糙,满都是老茧,可见也是劳苦惯了。而她们这些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要说起来,日子过的自是极好,一般的大家闺秀只怕也都是及不上。
“娘。”崔浩看着刘香莲以及她身边的清儿,面色有些疑惑,“这两位是——”眼底里更多的还是恼怒。
刘香莲点了点头,这才是说道,“浩儿,这位是路过想要是讨口水喝的小姐和她的丫鬟。”
“又是你们。”崔晓本是去端水的,可是才走出了厨房的屋门,便是听见了书房的里头所传来的一声响,端着水,就是急急忙忙地走进了的书房。看着眼前的一幕后,心里头自然也是清楚,当即也就是冷冷地嘲讽道。
看着那块哈砚台,她更是无比惋惜地看了一眼,眼前也是闪现了几分怒意,显然也是明白那块砚台的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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