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好入了王府,自然也是住在离主院最近的[玉棠院]。离了皇宫,又是在了自己的信任的地方,心思不免也就是放松了一些,次日一早,竟然也是好心情地在屋子赖了一会子床。
起身后,等到了主院里的小丫头来唤,才是一身轻便的衣裙,去了主院和兄嫂一起用了早膳。
景娴素来也就是将锦好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的,对着这样的一个合自己脾胃的小姑,自然也是难免热切了些。再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己的大哥,楚景曜似乎是对锦好有些一般。
若是可以,她还是很看好这样的一对的。
萧辰琛看着景娴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温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看在了萧锦好的眸眼上,却是不免带上了几分担忧之意。
景娴时时刻刻是跟在了自己的身边,而她聪明睿智,心有丘壑,他倒是不甚担心。倒是担心些在了孤立无援在了宫中的徐皇后和萧锦好些。
只是这回,萧锦萦竟然是敢如此的名目张胆地对着锦好下手,可见平日里该是肆无忌惮地欺负锦好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想到了这里,萧辰琛的面上,不禁也就是多了几分恼恨,一边也是连忙给了一旁的追云使了一个眼色,重新给萧锦好培训了一些宫女来。
本先是以为低调度日,在这样的大染缸中,亦是一种对于她的保护,可是却是忘了,在那样的一个人漆黑的烈狱里,只有权势和上位者的宠爱,才是最为是重要和赖以生存的东西。而希望他现在明白这些东西,还不晚。
好不容易也是出宫了一趟,景娴自然也是不会是单纯地将锦好拘泥在了王府中。用完了早膳,也便是拾掇了自己的一身,叫人准备了,便是打算带着锦好上街。
萧辰琛自然不会是不同意的,当下也便是吩咐了追云带足了银两,暗地里更是已经配齐了手下,确保了她们的安全。又是细细叮嘱了景娴,问了时间,才是放下了心来,带着人进了书房。
景娴和锦好相携着坐上了王府的马车,才是出了府去。
萧锦好常年也都是在了宫中,性子随了徐皇后的温柔淑惠,平易近人,也因为是未曾沾染丝毫的闲事,便是多了几分天真和娇憨。只是这种天真并不等同于是真正的单纯,而是单单的一种在了最信任的人面前的放松和愉悦。而这样的少女,看在了她的心总,难免也就是有了几分心疼。
因着见了上次出门时,锦好多是喜欢寻常的小摆件,景娴也便是叫了追云将马车停进了[客留居]的后院里,便是和锦好依次下了马车,和赵武几人打了个招呼,留了中午的包间,也便上了街。
锦好此次出宫来的匆忙,一应的伺候她的宫女也都是没有带出宫,景娴便是叫了茯苓先是跟着她。追云则是相当地尽责地跟在了两位主子的身后。
景娴猜的果然是不错,锦好确实也是喜欢这些街市上的小玩意儿的,带着茯苓,一家一家,一户一户地看着,心中难掩欢喜。不消是片刻后,一张精致的小脸,也就是红彤彤的,脸上也是散发着细细的汗。
看着路边的饰品摊子,锦好的眼神忽然也便是一亮,瞅中了其中的一个雕刻细致的木簪,轻轻地拿了起来,细致地比划了比划。又和茯苓轻轻地咬着耳朵。
片刻后,也才是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景娴的面前。晶亮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其中的美丽和儒慕之情,“嫂子。”
景娴含笑着收下,心中不免也就是上了几分温馨和暖意,当即也便是叫茯苓斜插在了自己的头上。
锦好看着景娴笑容浅浅,丝毫也是没有勉强之色地收下了自己所送的简朴的礼物,浅笑妍妍,微红了眼眶,轻轻地别了别嘴,含笑着也便是跑远了。
追云将面前的一幕也都是看在了眼中,本先是僵硬的面色,也都是染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眸子深沉,对着面前的这位小王妃心中也是越发的信服,语气中满满也都是庄严的笑意,“多谢王妃。”
他跟着殿下这么多年,这些年的冷漠和冷语,所有的改变也都是从有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王妃开始,王妃,也是合该是自己的恩人。
“无妨。”景娴看这追云的眸光微微闪现,面上勾着浅浅的笑意,却是淡淡的,几乎也都是看不出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是如此的郑重其事,对着他的手下最为是衷心的侍卫,“我只是为了想要让他高兴,而已。”
世界上的人多是千千万万,而她从来也都不过是冷淡的凉薄之人,若非是有一个言之灼灼的理由,她又是怎么会是放纵了自己的,甚至是为此做出了一些连她自己也都是看不清楚了一些改变。
而这种改变,很意外的,她也并不讨厌。
追云一怔,不过是片刻后,眼中也就是有了几分复杂,却是愣愣地点了点头,这一回,确实是心服口服。
锦好逛了一些时候,也便是累了。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孩,不过是片刻后,也便是有些腰酸腿疼了起来,当下也便是由着茯苓掺着,回到了景娴的身边。一行人也便是慢慢地往回走,进了[客留居]。
郑鸣睡了许久,也才是醒了过来。喝了解酒汤,想到了昨晚自己的发现的‘真相’,心中不免也就是有些烦闷,随意交代了一声,也便是出了府去。
鬼使神差的,也便是上了街来,本是打算往着[清风楼]而去,无意间竟然也是见到了一道几乎是叫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宛若是蝶翼翩翩的模样,瞬间也便是夺了他的整个呼吸。心思翻转,宛若是以为自己已经是回到了数月之前,那年那月初见她的模样。
可是那道身影,不过是片刻后,倏然也便是从他的眼瞳中移开,郑鸣心神一闪,忙也是慌张地搜寻着,眼见着琛王妃楚景娴一副秀雅的女子打扮,身后还跟着向来是随着琛王,片刻不离身的追云,眉头闪了闪。
心知这个时候,自己的应该是避嫌了才是,可是眼见着她们果断离开的身影,鬼使神差的,竟然也便是就此跟了上去。眼见着她们进了一家酒楼。他自然是识得的,留居]的几个大字,面色一凛,嘴角却是无奈苦笑。
本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也不过是拐了几道弯,竟然是关系匪浅。这叫什么事儿,莫非这生来还真的是仇敌不成?
不管如此的,郑鸣还是进了酒楼,顺着她们的脚步进了二楼,顺手也便是捡了对门侧边的雅间,又是单独叫了酒来,低声浅酌着。
锦好歇息了片刻,趁着上菜的时间,无意之间也便是朝着外头看去,透过了对门半开的门,等她看清了里头的一双如同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正是晶亮地看着她的时候,这一颗心,顿时也便是一颤。
遥望着隔了几条过道的郑鸣举杯相邀,不消是片刻后,锦好的面上也是越发的惨白了两分,忙也就是收敛了神色。
从郑鸣的眼神里,她分明也就是可以探测到了里头的如同是深夜暗涌般的黑暗和诡谲,如此一来,这事情,只怕是并非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嫂子,我想先离开片刻——”锦好想了一想,低低的声音才是响起,话语中还是带着几分歉意。
“无妨。”景娴自然也是看见了偏对门的男子略显的是孟浪的行为,她虽然是不识得,可是到底心里头还是明白了一些的。只怕是锦好认识的人。
对着她,很是宽松地淡淡地点了点头,一边也是叫着追云随在锦好的身边,时刻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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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途遇妇人()
那个男人,锦好自然是认识的,曾经和她有过两面之缘,也是她的印象中的看似是温柔大方,实则是心狠手辣的太子妃的胞弟,如今的西昌侯世子,郑鸣。
第一次,是在了那样的繁杂的街市上,不管究竟是因为何种的原因,最后也都是他在了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她。而第二次,也就是在了宫中,很是猝不及防却又是冷淡的见面,可是偏偏得知了相互间的敌视对立的身份时,那一瞬间所爆发的恼恨和怨愤,甚至是将第一次见面的所有的恩情,消磨的是干干净净。
原以为这个人,只不过是短短时日中的一个过客,可是没成想,没过了多少的日子,竟然就是在了这酒楼中再度看见了郑鸣。
锦好面上虽然是天真可爱,难得纯真,可是她从来也都是不傻,相反的她还很是聪明。甚至是在了第一眼,见到了郑鸣如此故意的作为的时候,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可是在心中几乎也就是已经是认定了这男人必然是另有所图,心中也是暗暗戒备了几分。
“郑世子。”锦好屏声敛气,站在了郑鸣的面前,面色却是并不好看。或许,在最开始得知了郑鸣的身份的时候,她便是已经给自己的心暗暗地下了一个禁锢。
“你来了。”郑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幽深的瞳孔是淡淡地被压下,眸光一点一点地也是越发的温柔。或许是连他自己也都是没有想到方才的那一方试探确实会让她过来,连着手脚也是不免多了几分不自然。胸腔中是淡淡地涌上了一阵暖意,“快坐下。”
一边也是忙不迭地叫了小二送上来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以及是适合女子的花茶果酒来,任凭是怎么看,也都是一副殷勤的小模样。
锦好看着郑鸣忙碌的身影,心中不免也就是闪过了几分的错愕,语气却是稍稍地缓和了下来,相比起最开始的咄咄逼人,倒是少了几分尖锐,“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她终究还是年少,心中更是不曾有过情爱。心中即便是再懵懂,也只有一些微微的朦胧。而即便是如此,这些朦胧,却也是被她自己给快刀斩乱麻般地斩断。
听了她的话,郑鸣的心却是一凉,本先是举起了酒杯正想要倒酒的手更是一怔,本该是倾泻而下注入了小酒杯中的酒水,却是在桌面上洒了大半,嘴角缓缓而又是僵硬地沾染上了几分淡淡的苦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该怪她不相信自己的,还是该怪自己的实在是信誉太低。郑鸣深深地看了锦好一眼,喉咙更是轻轻地滚动,几不可闻地滑过了一声浅浅的长叹,“我,从来也都是没有想要做什么。”
这是真的。即便是他昨夜也便是已经猜出了[客留居]主人的身份,可是他心底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而是在想,若是此事真的是暴露了出来,牵扯了到了她该是怎么办。为此,甚至还是动用了自己手下的势力,暗地里更是多加遮掩了两分。
郑鸣的目光,深沉中还是带着两分时非同寻常的灼热,即便是锦好再是不通晓世事,可是内里有颗七窍玲珑心,难免也就是明白了两分。头微微地低下,看着郑鸣的目光也是带上了几分悠长的复杂。
忽然是站起了身来,锦好的眸光在这一刻是直直地看向了郑鸣,丝毫也没有躲闪,或许说是从来也都是没有这么勇敢过,“那,请你记住自己的说的话。”
转过了身,果断地离开。心中却是有几分迷茫,来见了他,得到了一个不清不楚的,不明不白的承诺,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能够相信,嘴角同样也是浮现了一道淡淡的苦笑。
追云恭敬地跟在了锦好的身后,威严冷淡的眸光是轻飘飘地瞅了还是坐在了位置上的郑鸣一眼,眼瞳中微微流露出了一阵淡淡的杀意。心中却是在暗自思量着,公主年幼单纯,该是把这个消息今早地禀报给了主子。
这是郑鸣第二次见了锦好果断地离开的背影,深沉的眸子却是乍然浮现了几分淡淡的笑意。相比起第一次的冷淡来,这一次他甚至是敏感地也是感觉到了这一次,在很多的细节上,似乎是微微有些不一样。
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如果有一天,真的是有可能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有未来。
手中凉薄的酒杯轻轻地磕在了桌面上,眸子里却是淡淡的冷淬到了极点的荒芜,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凉薄的笑意,轻含叹息。
郑鸣的消息背景,在锦好离开的包间的时候,也便是由着专人传递到了景娴的耳边了。听明白了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的身份,景娴本来是淡淡的眉色,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郑鸣的样貌在了过了第一眼的时候,她确实也是认出来了,确实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可是同样的,她也是没有漏掉了那男子幽深复杂的眼瞳中对着锦好时,所掩盖着的淡淡的情意。若是她没有猜错,只怕是那男子——对锦好应该是有心了。
只是想到了他的身份,看着面前恭敬的低着头等候着吩咐的青衣男子,景娴稍稍沉静了面色,淡淡地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好好保护公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将人招了回来,“派人好好查查那日——”
心中却是难免地察觉到了几分复杂了起来,眼神在了这一瞬间也是冷冽如霜。既然是太子妃的胞弟,若是最开始当初的在街市上的‘英雄救美’只是一个意外,这便是罢了;可若是这是旁人事先也便是准备好了事先算计的,叫她是查了出来,就不要怪自己的心狠了。
锦好回了雅间的时候,正好订好的酒菜也都是已经送了上来,满桌子的芬芳,叫人不禁也就是有些垂涎欲滴,胃口大开。
锦好坐回了位置上,面庞却是微微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看了景娴一眼,有些心不在焉了地拨弄了自己手中的筷子,有些百无聊赖地用着面前的酒菜。
景娴自然也是发现了锦好的异样,面上却也只是挂着浅浅的温柔,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时不时地将用筷子夹了一些好吃的放入了锦好的碗中。
锦好自然也是被动地承受着碗中的美食,虽然自己碗中的东西确实也是十分的美味,可是心里头装着事,心情相比起来,便是有几分的沉重。
终于还是她撑不住了,看了景娴一眼,便是将头轻轻地低下,呐呐地开口,“皇嫂,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擅自见了外男,而那个男人又是如此明晃晃的和兄长有隙的对立分子,想来也是叫嫂子很是为难吧。
景娴的手轻轻一动,眸子闪过了几分淡淡的柔和,嘴角的话却是带上了几分俏皮,“怎么,妹妹你难道还是有什么瞒着嫂子不成?”
锦好深知嫂子这是并没有对自己生出了什么嫌隙,心中自然也是高兴,本先还是僵硬着的有些不安的心情,顿时也就是舒缓了下来,语气中急急忙忙地也就是带上了几分解释的味道,却也是难掩其中的落寞,“那个人嫂子也是知道的,就是先前在了街上救了我的人。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西昌侯世子,我也才是前几日才是知道。”
话语中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的。谁也都是没有想到了当日如同是天神一般的救美男子,却是有了如此的恰好的对立身份,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说开了事,锦好的心情自然也就是轻松了几分,当下也便是津津有味地品尝起了起了酒菜来,话语中浅笑盈盈,怡然自若,似乎也就是完全也都是将这些事仍在了脑后。
景娴看着一眼愉悦的锦好,心中不免也就是温柔了两分,低下了头,淡淡地笑了。
即便是再如何的早熟和聪慧,也还是个孩子啊。皇宫这种如同是监牢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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