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唇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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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唇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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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要上前,紫云左手拦住她,眼神警告着她不要过去。 

韩敖珏看看儿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也许他还在责怪自己的过错,以及对儿子和女儿身上造成的伤痕而忏悔。 

明叔道:“来阿,你们过来阿。”又招了招手。 

秋子甩开哥哥的手,走了过去,拿了小杯子,道:“爹爹,盟主,秋子敬你们一杯。”小口地喝了浓酒。韩敖珏,盟主、以及在座各位满口称赞。但紫云并没有前去,又转了身,但他的脚却没有踏出门口。他心中的恨,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他的拳头上也暴露出明显的经脉,活得像一条条毒蛇裸裸地在草堆里一样。 

明叔生气了,道:“云儿,你别不知好歹,今日盟主和你爹都在这里,你不该不给他们面子!” 

韩敖珏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一句儿子,盟主鹤天祥道:“不知这位韩公子为何不来喝酒呢?” 

紫云看了看明叔,盟主,还有那个已经陌生了已久的爹,走了过去,一把举起酒坛,狂喝一顿,盟主拍手叫好,韩敖珏与明叔、秋子也赞不绝口,众人举杯共饮。 

紫云饮完一坛酒,当场摔碎了酒坛,道:“酒,我已经喝了,你们满意了吧?秋子,我们走。”他拉着秋子的手前行,明叔站了起来,怒道: 

“云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鹤天祥也有些不明白,韩敖珏心中有愧,但他却没有说话,只是喝着闷酒。 

紫云走到他面前,道:“韩敖珏,怎么,你不敢说话了?” 

明叔道:“云儿,他是你爹,你怎么能直接称呼他名字?” 

紫云涨红了脸道:“这没你什么事,让开!”一把拉开明叔,韩敖珏,你这个魔鬼,反正今天天下豪杰都在这,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大家,各位英雄,韩敖珏,表面上是江湖上的大侠,其实他早已勾结金兵谋取大宋江山!”他怒指着他父亲韩敖珏大声的说道。众人都惊讶不已,议论纷纷。 

韩敖珏也没说什么,明叔道:“韩紫云,你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父亲是不对的?”一生气,一巴掌扇在紫云的脸上,顿时他嘴角挂流着一竖鲜血。 

堂上有些乱,人们都在议论,盟主鹤天祥也说话了,道:“韩公子,你这样的确太过分,你爹是江湖上的一代豪杰,你不可出言诬赖你爹。你要知道事态的重要性。” 

紫云大声叫道:“我没胡说,那日我跟韩敖珏已经闹了别扭,本来就已经想离开家了,当天还有个叫白杨的和他是一路,想杀我灭口。” 

明叔道:“那白杨现在在哪?” 

紫云无语,小秋子已经哭了,道:“哥哥哥哥,别说了,我们走,我们走啊。” 

紫云放开妹妹的手,道:“韩敖珏,你不是想和白杨杀我吗?来呀,我就在这里,你有种就来杀我阿,你来阿,叫上那个白杨一起杀我阿,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把你所知道的秘密全部抖出去?我现在已经抖出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他语言的确嚣张,抓着他父亲的衣领狠狠地说道。 

这是,盟主鹤天祥一掌散开紫云道:“韩公子,怎么说他也是你爹,你今日对你爹如此无礼,已为大不敬!” 

紫云冷语道:“他不是我爹,他是个魔鬼,他培养了许多流浪少年习武,目的是为了协助大金攻打我们宋人,那些孩子也都是宋人,宋人打宋人,试问你能忍受?还有那他和金兵的术士把童男童女集合在一起当药引子炼丹,如果成功,金兵服食了这些丹药,大宋的军队根本敌不过金兵的铁蹄。” 

鹤天祥严肃起来,道:“韩公子,此话当真?” 

紫云指道韩敖珏,对盟主道:“你问他!” 

“哥哥,哥哥,我们回去,我们回去,你不要和他们吵了。”秋子的泪流在视线外,紫云下蹲道: 

“秋子,乖,哥哥把那魔鬼的事抖出来后就和你离开。” 

“哥哥,爹爹不是坏人,不是坏人阿。”秋子哭道。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韩敖珏的心中,他那副苍老的脸顿时又多添了几道皱纹,视线模糊了,道:“秋子,秋子……” 

“爹爹,爹爹。”秋子抱住爹爹哭着。紫云站着,有些僵持。 

堂下还在议论,鹤天祥挥挥手让大家停止吵乱,又问向韩敖珏道:“韩大侠,你儿所言,是否属实?” 

韩敖珏轻轻一闭眼,叹了口气,许久才说话:“是,他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干的。” 

众人一声惊讶,鹤天祥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紫云成功了,成功揭发了他那个魔鬼的父亲所做的一切恶事。 

“杀了他,杀了他!”众人大叫数声,鹤天祥一挥手,大家安静,紫云和秋子看了看盟主,道:“盟主,我们告辞了。” 

明叔道:“你们去哪?” 

紫云:“我和秋子随风飘洒,走到哪算哪。”他拉着妹妹的手,秋子还是哭了,她明白今天哥哥把爹爹痛训了,她一直觉得爹爹是个好人,不是什么魔鬼。” 

“走,走!”紫云拉着妹妹走出客栈,秋子回头看看爹爹,韩敖珏的笑容很慈祥,因为他要受到巨大的代价,临死前最后看看女儿,又说道:“好好跟着你哥哥。” 

“爹爹,爹爹!”她睁开紫云的手,跑过去,可是,随着一声“啊”的惨叫,韩敖珏被鹤天祥一掌劈死,瘫坐在位子上,脑袋歪在一边,双目直瞪,而气息,却已经没有了。同时,秋子也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喊着:“爹爹,你不要离开我,你们这些坏蛋,你们这些坏蛋为什么要杀我爹爹?!” 

那声惨叫,紫云顿时双目通红,泪珠滚滚流下,转身看了看死去的韩敖珏,他还是睁着眼睛,似乎这目光一直瞪着他,瞪着儿子,紫云轻声一道:“爹——爹……”他仿佛感觉是自己杀了自己的亲爹,今日是他自己杀死了他自己的亲爹啊! 

第三章,第十回

第三章谜团难解,兄妹重卷阴谋中,善恶是非谁知晓(十) 

“我是罪人,我杀了我亲爹,我杀了我亲爹……”紫云睁着眼睛,有些可怕,双手搭着秋子的肩膀,一个个字吐口,犹如一枚枚钉子从口中喷出,直射秋子,是,爹爹是死了,她心里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的确懂事不少,爹爹的亡故,让她亲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紫云的确有些后悔了,在怎么说,父亲还是他父亲,作为儿子,他不该这么绝情,当着众豪杰的面,就因为简单的几句话,让一个活人——他的父亲,活生生的倒在他面前。人在被击毙的时候,死状都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永远不会合上,似乎他们死都不甘心,但是,他似乎看出了他父亲死后的那双眼睛,对他没有怨言,对,他是怒着他的,可是,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责怪过儿子,韩敖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紫云和秋子其实谁也不知道,固然是他的儿子和女儿,可是,依然很陌生。 

最害怕的不是人与人只见的距离有多远,而是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边,他们的心却遥远陌生,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对方。豪侠阁经这么一闹,明叔也不好收场,况且今天他侄子紫云做出弑父的行为!有时候一个人的确可以用几句话就可以将一个人杀死,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你别说诸葛亮气死王朗,就单单的杀人犯罪,只要有证人和口供还有在堂的青天大老爷,那么那个杀人犯就必死无疑。 

今日之举,有些人认为韩紫云是大义灭亲,是江湖的少年新秀,而有些人认为,韩紫云太无情,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就凭着几句话,就解决了人命,顿时江湖上议论纷纷,而此时的紫云,似乎有些精神崩溃,跟谁都不想搭理,连最亲的妹妹秋子也不理不睬,一个人躲在庄子里,不吃不喝,明叔和秋子都有些担心,在这样下去,到真的会弄出病来了。 

“哥哥,哥哥,你开开门阿,开开门,我是秋子啊。”小秋子在门口敲着门,希望能让他出来。 

可是紫云,并没有这么做。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视觉似乎早已星光,几天没吃饭了,能不冒星光么?只是听的妹妹在外面敲门,不得到心烦,大叫一声道:“滚!我谁都不想见!” 

秋子听到滚字,倒有些委屈了,原本关心哥哥的,却被骂了回来,强忍着泪水和颤抖的嘴唇,低着头,走了回去。而明叔看到秋子这样,也不得由得叹了口气。 

残阳如血,晚霞渐渐退去,这夏天来的快,去的也快,黄昏中的风带着几丝微凉,小秋子独自坐在屋顶上看着即将退去的血阳,心中有些无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哥哥说了句话,爹爹就惨死在酒宴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拆散我的家人?” 

她穿的单薄,一席白衣微微抖动,凉风似乎吹得她有些缩身,紧紧的抱着自己。明叔在屋子下叫她下来,毕竟现在天气转变,很容易着凉,可她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眼中闪烁着无数泪珠,每颗都透亮着从童年到现在的往事。 

她有个好哥哥,小时候常和她一起玩耍,有时候哥哥也会把妹妹弄哭,她就抱怨,为什么妈妈生了哥哥还要生我呢?哥哥欺负我,吃东西也抢着吃,我什么也得不到,只有哭,只有撒娇,只有爹爹疼我,爱我,每当哥哥受罚,爹爹总是拿着藤条抽他,可是,这样做妹妹的心里也难过,虽然哥哥仗着人高欺负自己,抢着东西吃,可是每次看到哥哥受打的时候,她的心,也是无比的疼痛。 

当藤条打落在他身上时,她记得清楚,每一下,都让她的心跳加快,心痛撕裂,而哥哥,却强忍着疼痛,一句话也不讲。当受完打后,哥哥躺在床上,这时候的她,又会来看看他,伤势有无好转,这时候的哥哥,终于忍不住泪水,抱着妹妹哭了,而妹妹的眼睛也湿润了…… 

还有一次,哥哥同样受了罚,那次虽然没被藤条打,却被罚跪在祖先面前三天三夜,妹妹心疼,陪他一起受罚,哥哥受得住,可妹妹,她才几岁?六岁都不到的小娃娃,双膝怎么能能忍受着罚跪?而且而且绵垫也只有一个,他只好让妹妹跪在棉垫上,这样至少双膝不会上血发麻。夜,妹妹就倒在他怀里睡着了。直到很晚,兄妹俩饿着肚子才发现祖先灵位上有两个凉硬的肉包子,也就不管什么供奉先祖了,拿了就吃,后来才发现,是爹爹乘二人睡着,偷偷放上去的…… 

第三章,第十一回

(十一) 

秋子的眼泪,干了,脑海里浮现着刚才那一幕又一幕的孩童回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此时,她听到哥哥的屋子里有茶杯摔碎的声音,急忙飞下屋顶,冲进哥哥的房间,正见紫云手中拿着碗片在左手静脉上割开一道口子! 

“哥!你干什么?!”秋子跑了上去扶住他,紫云没有说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明叔拄着拐杖也快步走了进来,那次在大堂上被紫云一把甩开,这脚……但他知道云儿是感情用事,年少无知,可是,现在他居然自责的要自杀,这还不把他的心脏给惊吓的吐出? 

“你住手!你这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夺过他手中的碗片,一巴掌直接扇到他脸上,顿时,紫云彻底静了下来。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干嘛这样,难道你要丢下我不管吗?”秋子流泪说道。 

紫云看了看妹妹,嘴角一列,强忍的泪珠挂落与地,“秋子……”哭着抱住妹妹,什么话也不说了。 

“哥哥,你以后不准这样子,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丢下我,我们是兄妹,我的血液里流着你的血,你也是一样,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对不对?” 

“恩……”他点点头,秋子的善良慢慢将他火烈的心情给压韵下去。 

“哥哥,爹爹的死其实也跟你无关,你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秋子亲眼看着爹爹下葬合棺,心里的确很难受,她的确是懂事了不少,就这么几十天的时间,她长大了。 

虽然有秋子陪伴着紫云,可是自从韩敖珏死后,韩紫云似乎精神变得有些过敏,脾气也变了许多,甚至更恶劣,但是他不想对妹妹发脾气,这些天她一直陪伴着他,他已经渐渐对她有了依靠,而妹妹也是如此,爹爹走了,还能有亲人吗?仅剩下这对可怜的兄妹了。 

一日,紫云带着秋子向明叔告辞,明叔有些奇怪,问道:“云儿,秋儿,怎么,你们不在这住了?” 

紫云道:“明叔,经过爹爹那次事件后,我便想了许久,不想在打扰您,豪侠阁也因为我的影响,不少豪杰白眼冷语,这些我都不想理会,只是您以后要保重身子,先前我对你不敬,还请您多多包涵,抱歉了。” 

明叔叹道:“咳……既然你们兄妹俩执意要走,也罢,不过你们临走之前稍微等等。” 

他拄着拐杖回了屋,拿出了一些东西提给兄妹俩道:“你们要走,这些银子就收下吧,还有,你爹爹生前在我庄上留下一本《推手拳谱》。你以后看看也许会领悟到里面一些东西,还有这柄‘素颜宝剑’,是给你的。”他提给小秋子。言罢,便咳了几声,便挥挥手回屋。 

紫云下跪,道:“明叔,我们走了。”秋子也懂事地跪下,兄妹俩朝明叔离去的方向拜了几下,便提步上路了。 

兄妹俩凭着这些银子,占先去买了套小房子住在扬州的某个小镇上,有关江湖中的事他们一概不理会。别人以为他们是对小夫妻,也就笑笑而罢。紫云知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逃避那些神秘人的追杀,尤其是那个叫什么灵鹫的,二来,他自责,父亲虽然是魔鬼,但是,他始终是他的父亲,他太过自责,决定为父守位四年。父亲的骨灰他没有带回来,这也让他自责,只听明叔说还是将尸体下葬在庄里立碑,毕竟他俩感情好,有时间也便喝喝酒说说话。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四年一晃就过去了,紫云在这四年里尽心为父亲守位,但是他变的跟他父亲一样,有个臭毛病,醉酒打妹妹,骂妹妹,妹妹做错一点事,也是批骂重重,而秋子,一日三餐全由她担当,所挨的打,也从没还手,只是默默哭泣,是的,四年,秋子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十七岁的少女,而紫云,二十二岁的他,成熟的愈来愈像个英俊公子。 

四年的时间里,秋子依赖着哥哥,这是从小就有的一种特殊感觉,似乎超出了兄妹之间的一种感觉。可是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似乎对哥哥的爱,很特别,却又很熟悉,她押韵着自己的情绪,整整忍了四年也没有说出心声,也许她是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这让她自己没有任何防备措施,总是静静的观察着哥哥的作风,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成熟。有时候晒衣服,他也会来帮忙,总是给她一种温馨的感觉。有时候坐在一起晒太阳,看月色,都有些浪漫。 

可是这四年里,秋子从来没有离开他半步,从来没有认识扬州的其他朋友,特别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以及那些文雅儒士,紫云从没让她接触这些人,从来没有。 

秋子长大了,的确,紫云不让她跟外面的人接触,也是为了她好,可是,人,至少也要个知心朋友或者姐妹什么的吧,秋子有吗?没有,四年里,生活普遍平常,紫云有时候去扬州的长歌门里以舞会友,扬州的长歌门原本是少男少女练舞的地方,那儿不是青楼,而是许多才子、淑女所组成的一所舞蹈房,只要会舞蹈、武功、吟诗作画的,都可以进来讨论与琢磨,当然,长歌门也是娱乐场所,那儿的姑娘舞蹈酒宴,客人也要付钱,卖艺不卖身,自从紫云去了长歌门以后,因舞技超群,人又长的俊美乖巧,很快便提升为舞(教)师,教女子、男子舞蹈,女子舞蹈,男子主要是舞剑对诗,因此长歌门也是才子聚集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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