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开膛破肚了。”
丁不一在老擒树下道:“余小二,你过来。”
余小二摆摆手道:“已经摆平了,小爷将那两条狗阉了,日后保管他们再无法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丁不一道:“你快来看看这是谁?”
余小二道:“她是谁关我小爷屁事?”
“余小二!”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尖喝。
余小二全身一抖,转过身来,盯着老榕树下的女人傻了眼,那大肚子女人竟是小雯!
“小雯!”余小二哭喊声,扑了过去,把小雯抱在怀中。
丁不一站起身来,知趣地把头转向树梢。
余小二抱着小雯哭了一阵,问道:“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发生什么事了?”
小雯像是猛然醒过来的,又哭喊道:“快,快去救小姐!”
丁不一闻言,全身一抖,面色候地苍白,他急转回身“苏小姐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位贺总兵的儿子又找苏小姐的麻烦?”
“不……是。”小笑摇头道,“是青龙帮的人将小姐掳去了青龙帮堂,他们说怕丁公子不去赴‘五·五’之约,所以就掳小姐去做什么人质……”
“无耻之徒”丁不一咬牙道。
小雯继续道:“他们不说,要是丁公子准备去……”
丁不一沉声道:“准备去做什么?”
小买闭了一大口气才道:“去替小姐收尸。”
“劈啪!”丁不一伸手摘下一根树枝折成两截。
他眉毛扭成了一条线。现在该怎么办?
覆盖小二在继续问话:“你怎么会来这儿?”
小雯道:“找你们呀。”
余小二瞪圆了眼:“你知道我们在哪儿?”
小雯扁扁嘴道:“出事之后,我离开万花搂来山东,想找余家寨的余四老爷帮忙打听你们的消息。”
余小二眯眼道:“余四老爷是不是江湖上人称黑白神通的余少堂?”
小雯道:“你认识他?”
“谈起来咱们还有一点沾亲关系。”余小二道:“别管他。
你快说。”
小雯喘口气道:“我还未到余家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告诉我,你和丁公子在益都太岁坊练武,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这两个歹徒,他们连我这孕妇也想欺侮,要不是遇到你们……”她说到此,放声大哭起来。
余小二也跟着哭:“小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小雯哭着道:“这怎么能怪你,全是我不好,相信了那两个歹徒,让他们带上了山路……”
丁不一转回身,打断小雯的话,道:“告诉我们在益都太岁坊的人是谁?”
小雯去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但那人说的话好难听的。”
丁不一和余小二同时嚷出声来:“薛宇红!”
情况十分严重,也许青龙帮就是一个设好的陷阱。
五月五日时间已近,要回益都太岁坊和聚英庄去报信都已来不及了。
无论如何也要去救苏小玉,青龙帮堂纵是设下刀山也只有一闯!
余小二问:“怎么办?”
小雯抢着道:“还有怎么办?快去救小姐呀!”
丁不一毅然道:“我去青龙帮堂。”
余小二呼地站起:“我和你一块去!”
“不行。”丁不一摆摇手。
“为什么不行?”余小二气呼呼地道:“你看我不起?”
“不是。”丁不一道,“小雯需要人照顾,你必须留下来。”
小要挣扎着支起身子:“我不要紧,救小……姐要紧,哎唷!”话未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小雯!”余小二赶紧弯腰搀起小雯。
丁不一沉声道:“另外,你必须到聚英庄去报个信,将情况说明,免得口师傅见怪。”
余小二看看皱着眉在忍着疼痛的小雯,只得道:“只好这么办了,我先送小雯去聚英庄报信。然后马上赶来。”
“不用了。”丁不一摆摆手道。
“不用了?”余小二睁大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不一浅浅笑道:“青龙帮侯登科找我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我身上的这颗蜡丸,我把它交给侯登科,换回苏小姐,不就没事了。”
余小二想了想,点点头道:“这话也不错,不过,你总是要小心些为好,不管怎么说,我会赶来接应你的。”
“好,事不宜迟,咱们动身吧。”帮着将小雯扶出树林。
在山脚口,丁不一雇来一辆马车,让余小二和小雯上车之后,他才大步转向青龙山。
时间虽然紧迫,但五月五日前遭到青龙帮堂,是绰绰有余。
丁不一在考虑如何用蜡丸交换苏小五,和打听指证爹爹为天老邪的事。
丁不一认为事情并不难解决,有蜡丸在,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马车里,余小二正色道:“说老实话,你家小姐究竟喜不喜欢我大哥?”
小雯道:“她虽然不肯承认,但我知道她是喜欢丁公子的,这几个月来,她茶饭不思,人都消瘦多了,当青龙帮的人来挟持她走,她一点也不在乎。”
余小二眨着眼道:“有你这句话就行,愿天下不情人皆成眷属,我一定要设法成全他俩。”
小雯道:“你有什么办法?”
余小二耸耸肩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哎,你这肚子里的小乞丐几个月了?”
小雯红着脸道:“你问这个干嘛?”
余小二翘嘴道:“随便问问。”
小雯道:“五个多月吧。”
“嚷,怎么能是‘吧’?”余小二道:“我要问是五个月多少天?”
小要扳起指头道:“十一月起、十二月、正月……”
余小二道:“是五个月零十七天,对不对?”
小雯红着脸道:“你算的可真清楚。”
余小二凑过脸道:“要是日子不对,那这个小乞丐就不是我的种。”
“你……”小雯唬起脸,两只小拳头在余小二身上一顿猛捶。“你真坏!”
“哎,别乱动!”余小二高声嚷道:“别岔动了服气!”
“嘘!”小雯压住嘴唇,“死鬼,轻声点。”
聚英庄,一通俗而又平凡的名字。
在这英雄纷踞的泰山十八盘岭上,聚英庄确实并不引人注目。
庄后园,一者山像托天屏风,座落在庄园的尽处,从园中看去,纵是在朗朗睛空里,青翠的山影仍然蒙上一层隐约的风雾。
这一分景色,为庄园凭添了几许神秘的气息。
后园的凉亭里,坐着白如水、碧姣月和江春花。
江春花是刚赶到聚英庄的。
碧姣月对江青花道:“春花姑娘,若找没有猜错,你一定是偷偷逃离太岁坊的。”
江春花扬起秀眉道:“不错,我是逃出来的,他们要我留在太岁坊等什么京都名医来给我治病,我才不会等呢,我这病好多年了,也没什么问题,咦,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偷偷逃出来的呢?”
白如水道:“你要不是偷偷逃出来的,就一定会和丁公子在一块。”
白如水经过碧月的劝慰,心中对丁不一的怨气已经消失,她在等待丁不一来向自己解释。
江春花眨眨眼:“白姐姐、碧姐姐,你们真聪明。”
碧姣月笑道:“你能从戒备森严的太岁坊逃出来,不是也很聪明吗?”
江春花抿唇格格发笑:“我也很聪明,但不知为什么丁不一还未到?”
白如水心中也在着急,顺势问道:“你说呢。”
江春花凝睁想了想道:“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追的太急,岔了道,所以我到了,他还没到。”
白如水点头道:“第二个原因呢?”
江春花道:“那就是丁不一已经到了,你们两个女人将他藏起来了。”
碧姣月道:“那就是你不聪明了。”
江春花睁大秀目:“为什么我不聪明?”
碧姣月亮眼闪烁:“丁不一是你的夫君,即算是我们将他藏起来,他见到你来了,也一定会出来见你的,是不是?”
江春花拍手道:“是,是!你和白姐姐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
碧姣月心中却在暗想:丁不一和余小二应该要到了,难道路途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碧姐姐,你为什么戴着面巾”江春花突然问。
碧姣月笑笑道:“因为我长的很丑,不像你这么漂亮。”
“不,你一定很漂亮。”江春花盯着好道,“比我和白姐姐都要漂亮。”
白如水心一动,但没作声。
碧波月道:“春花姑娘笑话了。”
江春花扭头问白如水:“你说碧姐姐漂不漂亮?”
白如水摇摇:“不知道,面巾里的货识不破。”
“揭开面巾不就知道了。”江春花说话之间,猝然出手,一爪抓向碧姣月面巾,这一抓又快又准,咫尺之间,料碧姣月躲不过。
白如水早就想看看碧姣月的真容了,只是碍着面不好动手,故此方才用言语挑动江春花出手。
白如水瞪眼瞧着碧姣月的面巾,欲睹面巾内的庐山真貌。
碧波月身形一折,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里旋过身子,避开了江春花凌厉的一抓。
江春花一爪抓空,连“咦”了几声,闪身疾进,一连探出十三抓。这是皇甫天衣在少林“十三抓”绝技中演变出来的“十三擒拿手”,快捷迅狠,十分厉害。
江春花收在双手,凝视了碧姣月片刻,笑着:“好功夫!你这位姐姐朋友,我交定了,如果丁不一看到你,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碧姣月粉颈不觉一红,睁光闪烁不己,不禁低下头来。
江春花瞧着她道:“你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和白姐姐说一声,咱们三人都嫁给丁不一。”
“春花姑娘……”碧姣月面巾里脸红得像落锅虾子,但对方是个有疯病的女人,她又不便发作。
江春花却大大方方地道:“你别争啦,你武功最好,你为大,白姐姐为二,我为小,这可行了吧。”
这番话说的白如水也红了脸。
“哎,我有件秘密的事情告诉你们。”江春花压低了声,神秘地说道:“碧姐姐请弄点酒菜来,我们边喝边谈。”
碧姣月唯恐江春花还说出什么使自己难堪的话,于是急忙唤人取酒到凉亭石桌坐下。
江春花一连饮了三盘酒后,说道:“我说的这件秘密事,是关于丁不一的事,也是关于我们三人的大事。”
“春花姑娘,请……”碧姣月想堵住江春花的口,怎么又说丁不一?
江春花抓起酒盅道:“别插嘴,听我慢慢地说,很重要的。”
碧姣月无奈地将眼光投向白如水,希望白如水能帮他阻止江春花。
白如水眼望着酒坛,佯作不知,她很想知道江春花所说的关于丁不一的秘密事究竟是什么。
江春花将盅中酒一饮而尽,低下头道:“我在山壁崖洞里和丁不一睡过觉了。”话音一顿又道,“可那不能怪丁不一。”
“为什么?”白如水问。
江春花捧起酒坛道:“因为我在酒中下了春药,是我亲手调调制的春药,很厉害的。”
白如水心里一颤,原来真是有这么回事!
碧姣月低着头,似是害羞,又似是若有所思。
江春花边喝酒边将那夜在崖洞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酒使她记忆变得很清晰,也使她说话更无顾忌。
碧姣月和白如水脸都像红透了的水蜜桃,芳心在扑腾乱跳,这并非有什么邪念。而是心理和生理的条件反射。
江春花说到关键时刻,捂住了酒杯,两眼睁光毕射,神情有几分紧张。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清楚。
白如水直盯着江春花。她心中已有了疑问:丁不一当时已完全被药力控制,忘记了自我,迷朦中又把江春花当成了自己,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刻突然清醒?
她红着脸,想起了丁不一在万盛客栈中的突然出发乎意外的表现,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难言的秘密?
江春花抱住了头,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痴痴地上盯着酒坛子,神情十分痛苦。
碧姣月发觉了江春花的异样,用脚尖悄悄地碰了碰白如水,对江春花道:“春花姑娘,你怎么啦?”
江春花仍痴呆着,没有反应。
白如水急忙道:“你是不是头痛?”
江春花揪着头发,点点头。
碧姣月道:“我扶你到里房去休息一会。”
江春花瞪圆着胀红的眼睛,一个劲地摇头。
碧波月关切地道:“春花姑娘听话,进去休息吧,头痛是很难受的,脑子发胀,两额太阳穴像针刺一样……”
“刺”字刚出口,江春花睁光如炬电,拍手跳了起来:“刺!没错,我想起来了,是毒刺,哈哈,是毒刺!”
碧姣月和白如水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江春花所说的毒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江春花毒刺底细的人,凭她如何聪明也猜不到这“毒刺”二字的含意。
江春花目光炯炯,满面红光,抓起酒杯:“来,我告诉你俩这毒刺的作用……”
碧波月怕江春花又犯病,伸手按住她的脉道:“别喝啦,有话我们进房去谈吧。”
江春花笑着拨开碧月的手:“我没事,这毒刺的事,我好不容易才记起来,是一定要说的,它对我们三人都很重要。”
不容碧姣月和白如水开口,她便把毒刺如何整治住丁不一的秘密说了出来。
江春花晃着酒杯嘻嘻笑道:“我就将这毒刺扎在了他小腹上,这毒刺入腹后,看不见,摸不着,不痒不痛,毫无知觉,别人莫说是取不出,就是查也查不到毒刺在哪里,只有我江春花才能他取出来。”
碧姣月和白如水呆呆地痴望着,这个疯姑娘的招式可真够狠绝!
江春花笑眉如花,悄声地对碧姣月和白如水:“我不替他取出毒刺,他在外面就永远也别想找女人,这毒刺没有你俩的同意,我决不替他取。”
碧波月被江春花的话说的又红了脸,这毒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白如水抿了嘴唇,这趟混水可是越搅越乱。
江春花举起酒杯:“你俩楞着干什么?来为咱们的毒刺干杯。”
三人举起酒杯,相视良久,蓦地,迸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
笑声如银铃划空,在后园亭空中,悠悠回荡。
正在此时,一名庄丁领着余小二和小要匆匆进入后园。
“余小二!”江春花和白如水同时一声高呼。
“水姐姐,春花姐姐,碧姑娘。”余小二忙着析招呼,扶着小雯走进凉亭。
江春花指着挺着个大肚子的小要道:“你是谁?为什么肚子这么大?”
余小二点着头笑道:“这是我老婆,她的肚子……嘿嘿,是有了我的‘小乞丐’了。”
江春花嘿嘿笑道:“她肚子里有你的小乞丐?真好玩,拿出来瞧瞧。”
余小二还未答话,白如水问道:“怎么不见丁公子?”
余小二这才道:“丁不一已去青龙山青龙帮堂了。”
白如水急忙道:“怎么回事?金面佛派人送信不是说他不去青龙帮了吗?”
江春花道:“他敢不听师傅的话?”
余小二扁着嘴道:“你们可别误会大哥,青龙帮侯科挟持苏小玉小姐上了青龙山,并发下话来,若大哥不去赴‘五·五’之约,便杀了苏姑娘。”
小雯哭泣出声道:“请各位帮忙救救我家小姐。”
白如水焦急地道:“青龙帮人多势众,丁不一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江春花拍桌道:“走,咱们一块上青龙山。”
“大家不要着急。”碧姣月道:“据我所知青龙帮约会丁公子,不过是为了丁公子身上的一颗蜡丸,决不会加害他的,他若将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