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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裕王合作,自然不再小打小闹,需要找一个场地,建立一个大的加工作坊,成规模化经营,做强做大,这样才能赚得多。
说实话,要是赚个三五千两,以裕王的身份也看不上。
技术虞进有,所需要本钱也不多,就是裕王拿不出银子,自己凑一下也不是问题,实在不够可以找泰升商行它预付一定的款项,工作场地也不难找,找一个隐敝的地方,购买一些奴隶进去圈养起来就能生产,现在困惑虞进的,那是怎么保密和分配的问题。
地位不对等,技术留在自己手里,那当然是最好的,免得别人过河抽板,而利益分配方面,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光是自己和裕王吃下这一块蛋糕,估计也招人妒忌,最好再分一些出去,像徐阶、朱希忠、张居正这些,最好都拉入伙。
这样一来,钱是少赚一点,但也不怕别人掂记。
有点难想啊,算了,想不通慢慢想,反正这事不用太焦急。
这天虞进从裕王府出来,由于张居正要回国子监主持一个典礼,下课下得早,裕王也急着找新进宫的研究一下男女双方的身体构造,虞进也乐得轻松,看到离吃午饭的时候还早,就钻到路边一茶馆泡茶。
点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送上来还没有开喝,突然听到街上传来喧哗之声,然后听到一阵沉闷的马啼声,很快,就听到有人议论了:
“咦,好大的阵仗,这是哪个国家来朝贡?”
“来有什么用,皇上才不稀罕见这些蛮夷小国呢。”
“就是,那些大官都难看到皇上。”
“啊,这不是朝鲜国吗,二月不是来过一回?”
“嘿嘿,今年算少了,前年一个月一回的,还真不怕折腾。”
“笨了吧,咱们大明朝向来慷慨,那回礼比他们的贡礼值钱多了,走一趟赚一趟,稳赚不赔,有好处,不来才怪。”
众人议论纷纷,一下子把陷入沉思中的虞进也吸引去窗边观望。
这是自己第一次看有国家给大明朝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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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卖奴()
洪武初年,明朝就与高丽王朝建立宗属关系。
1392年,李成桂通过“禅让”登上王位,经明廷同意更改国为朝鲜,自此两国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宗属关系,而朝鲜向大明进贡就成了常态,进项的东西很杂,布、席、人参、豹皮、獭皮、金银等。
像太监、、婢女等,都在朝鲜的进贡的礼单中。
虞进注意到,大明百姓说起朝鲜时,都是昂着头、一脸自信,那神态和语气不经意就流露着一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性。
这些都是建立在明朝强盛、强硬的基础上,别的不说,朝鲜的国都是太祖所赐,当年李成桂建国,没国,想了两个国,一为朝鲜,一为和宁,上报到南京请太祖选定。太祖认为“东夷之,为朝鲜称美,可以其本名而祖之”,于是选了“朝鲜”。
朝鲜每年向大明过贡四到五次,多的时候高达十多次,以至京城的百姓都见怪不怪。
虞进在窗口看到,一些明显是穿着朝鲜风格服饰的人,护着十多辆马车,正缓缓向前驶去,少说也有二百余人。
这些虽说是朝鲜的使节,可是一个个低着头走路,有时碰到大明的马车,还会驻足让道。
这也难怪,大明是朝鲜的宗主国,态度一向非常强硬,朱元璋对朝鲜的表签不满,认为文字轻薄戏诲,勒令朝鲜将撰写者朝鲜大臣郑总等人押到南京发落,最后处死在狱中、朝鲜谢恩使李恬因跪姿不正,被太祖下令棒责,几乎丧命、私下送马给皇子,又以私交之罪流放云南。
以至朝鲜的使者一个个都夹紧尾巴走路。
弱国没外交,不对,此时的朝鲜,只能算是大明的附属国。
等这支朝贡的车队过后,虞进这才若有所思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自顾品起茶来。
一壶茶还没喝完,虞进突然轻拍了一下桌子:“有了。”
自己一直想着销路的问题,自己要价太高,在大明也不能一下子走廉价路线,看到朝鲜的使团,虞进突然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卖到国外去。
经自己镜子,在这个时代绝对处于领先的位置,无论放在哪个国度都属于新奇、珍贵的玩意,用这些镜子换回真金白眼或值钱的东西,绝对是一本成利的生意。
赚自己同胞的银子,这是一笔生意,要是赚外国的银子,这更是一种本事。
现在到大明做生意的蕃商可不少,自丝绸之路开通以后,每年都有的商人沿着丝绸之路与华夏互通有无,可以用镜子和他们作交易。
对了,不久的将来,海禁也会开,到时销售的对象更广。
一想到用沙子做出的镜子可以换回的真金白银,虞进就觉得身心舒爽。
沙子换黄金,这才是真正的点石成金。
喝完茶后,虞进大方地扔了二钱银子走人,多了就当打赏。
回到家里,就吩咐老赵去打听一下那些胡商的情况,而虞进自己,则是开始规划工坊还有合作的一众流程。
工坊的草图、合作的方式、分成、保密等,这些都要一套章程,像裕王、徐阶等大人物,自然不会理会这些细节,虞进决定把一切都弄妥当后,再找他们商议。
这算是小人物的觉悟吧。
一切都进展顺利,只是用了三天时间,虞进就把工坊的草图还有章程写出来,准备再完善一下,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赚钱大计。
“啊。。。”
虞进收拾好草稿后,忍不住走出门口长长伸个懒腰。
“少爷,累了吧,先喝一口茶润一下。”
“少爷,小沐给你揉揉。”
两个小婢女很有眼色,虞进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她们就在书房外候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声响打扰虞进的思路,一看到虞进出来,又马上上前伺候
这教坊司调教出的女子,素质就是高。
“哈哈,好,好。”虞进也不客气,走到院子里一张逍遥椅坐下,接受这对漂亮姐妹花的伺候。
不错,张嘴就有切好的瓜果,躺在逍遥椅上,一双小粉拳轻轻地替自己捶啊捶,别提多舒坦了。
“小曼,青儿呢?”虞进突然好奇地问道。
平日一回家就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今天一回家就没见她的身影。
“回少爷的话,青姐说现在入夏天,去挑几匹绸子给少爷做几身衣裳,一大早出门还没回来。”小曼乖巧地应道。
给我做衣裳?估计是去接头吧,这妞没给自己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哦,是这样啊,那由她吧。”虞进随口应道。
小沐有些羡慕地说:“少爷对青姐真好。”
青儿和小沐她们一样,都是虞进买回的奴隶,可是虞进对她很好,从没要求他干什么,还让她掌管整个宅子的大小事务,要花钱时,甚至直接拿虞进的钱袋而无须请示。
都快半个女主人了。
那个妞,就是自己顶头上司都不放在眼内,自己哪敢跟她较劲?
想归想,虞进轻轻捏了一下小曼那有点婴儿肥的俏脸说:“本少爷对你不好吗?”
“好,好”小曼的脑袋就像鸡嗑米一样说:“少爷最好了。”
小沐也很认真地点头说:“没错,少爷最好。”
能不好吗,平日虞进吃什么,下人就吃什么,顿顿有荤有汤,每个月还有零花钱,平日说话和气、待人宽厚,能找到这样的主人,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就在虞进想出口调笑一下两个小萝莉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喧哗声,接着听到有人惨叫声、哭声等,间中还有人用虞进听不懂的鸟语大声训斥着。
好像很是热闹。
“外面出了什么事?”虞进有些奇怪地问道。
小曼放下手中的果脯,说了声“少爷我去看看”,很快便跑了个没影。
没多久,小曼跑了回来,大声地说:“少爷,有个朝鲜国的人在胡同口卖奴呢,太可怜了,那个女的带了一个很小的孩子,有个大财主看中她,要把她买走,不要那个孩子,可是那女的死抱着孩子不放,哭着说孩子还没断奶,于是那个朝鲜的官员就要打她,另外几个被卖的也护着,唉,真是太可怜了。”
朝鲜使团的人卖奴?
小沐有些鄙视地说:“这些人,都次都打着的朝贡的名义,私自挟带很多东西来大明买卖,通常是进贡完,就借机在京城盘桓几天,把随身带的东西变卖出去,再从大明购一些瓷器、丝绸、茶叶回国出售。”
“这些人真是太狡猾了,这样一来,就是关税也不用出,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坏,还贩卖起人口。”小曼在一旁补充道。
朝鲜奴隶?好像以前叫新罗婢,因为听话、乖巧而出名。
有点意思。
虞进一下子站起来:“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
本书。。。还有人看么,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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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路见不平()
感谢书友的和鼓励,感谢解学士、高铭岩、风吹了阳、魔豹邪狼、C丶光怪陆离几位大大慷慨的打赏,谢谢,写历史的不容易多多。。。。。。。。。。。虞进出门一看,只见胡同口围了一大堆人,不少人还在喧哗起哄。
挤进人群一看,只见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正拿着鞭子抽打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这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不敢反抗,被打得皮开肉绽,只是咬着牙死死忍着,因为他们要护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
那少妇年约二十三四,长得很清秀,可能是刚刚生完孩的原因,很好,特别是那肌肤,白如雪,这让她的魅力倍增,有一点违和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哭得哇哇叫的婴儿,这妇子正在努力地安抚着。
那脸是那样的无奈,而那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人看到倍感辛酸。
听周围人议论,虞进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些人都是朝鲜罪官的家眷,因为犯事受到牵连,于是打入奴籍,沿途护送贡品,至于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是那名罪官的小妾,好像是身体不好,送到大明寻找名医,现在被使团拘住,准备带回朝鲜。
本来没什么事,没想到使团里的一名姓朴的知事挥霍无度,去本司胡同二天就把钱花光,于是就把心思放在随团的奴隶上,这几个正是他名下的奴隶,刚好有一个大商人看中那个女子,出高价索要,而那女子不舍得和孩子骨肉分离。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进贡团应叫商团才对,每次来大明进贡,都携带的私货来出售,大明的官员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朝上国嘛,这点气量还是有的,有时有些使团还偷偷到大明卖奴,大明的百姓都有点见怪不怪了。
人口贩卖,这是一项古老的罪恶贸易,对物产贫瘠的朝鲜来说,或许早就习惯,在唐朝时期,朝鲜的新罗婢和昆仑奴一样出名。
当然,那个时候并不叫朝鲜,叫高句丽或新罗。
那个女人手中的孩子,应该是犯事官员的骨肉,这些人都沦为奴隶了,还这样维护,算是很有忠义。
“这么多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我们,只要护住我家大人的唯一骨血,我们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求这么多位大人了。”突然间,一个老者模样的人突然跪下,用一种生硬的口音向四周围观百姓求救。
一边说一边磕头,每一个都是“砰砰”有声,由于用力过猛,很快那额头都出血了。
“哈哈,你们本来就是奴隶,就是不用说都是做牛做马,难道请你们回去供奉不成”一个戴着大金戒指的商人指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说:“大爷就看上她了,那个朴知事,卖不卖,我再加十两银子。”
“嘻嘻,陈掌柜真有眼光,这个女子,真是白嫩。”
“就是,没听人说吗,少妇少妇,腾云驾雾。”
“对对,买了这个女的,那就是买了一个奶妈回去,嘻嘻,这营养好着呢,又可以爽又可以吮,还是陈掌柜会玩。”
“哈哈,说得老子都有点动心了。”
一众围观百姓嘻嘻哈哈的,好像看戏一样热闹。
这年头,悲惨的事见多了,没人把奴隶当人看,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个叫朴知事的人也会中原话,听到那名陈掌柜的话,眼中出现欣喜的神色,也不顾自己是使臣而对方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连忙弯腰行礼道:“好,好,陈先生你稍等,我马上让她跟陈先生走。”
朴知事说罢,一招手,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根拳头粗的棍子,二话不说就朝着护在那女子身前的男子打去,一边打一边骂:“贱奴,找死,竟敢坏我大事。”
刚才还是赔着笑脸、和颜个悦色,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狗,没想到一转身,马上变得凶神恶煞,下手凶狠,好像那毛一炸,马上由狗变成了一匹凶狠的狼。
“啊。。。。。”
这一棍太狠了,“砰”的一声闷响,那个壮硕的男子一下子被打跪在地,少倾,那血像喷泉一样流了一脸,然后摔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一棍打个正着,那满头满脸都是血的样子,把一些围观的女子都吓得惊叫。
那朴知事打倒一个后,转而准备向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老妇人出手。
反正那商人愿了四十两要那个少妇,有四十两,这几个人就是全打死也没关系,反正这些都是皇上赐给自己家奴,只要自己想要,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不知死活家伙,当着这么多大明的人落自己的脸面,不把他们好好教训一下,简直有失自己的脸面。
就当人都以为那个妇人不死也得重伤时,突然平地响起一起暴喝:“住手!”
朴知事那木棒都举到半空,正要再次立威,那一声暴喝吓得他整个人楞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一个大明的少年,不由有些愠色地说:“本官打自己的家奴,与你何干?”
好家伙,人品不怎样,可是这大明话倒是学得不错。
估计大明话说得不好,朝鲜也不敢派出去进贡,前面可是有使者被处死、流放的先例。
虽说有些不满虞进打断自己教训家奴,不过朴知事还是放下了手里大棒。
虞进也懒得和他磨叽,指着那些朝鲜奴隶说:“这些奴隶我都要了,你开个价。”
这个朴知事做得实在太过份了,虞进都有些看不下去,决定出手。
倒不是虞进同情心泛滥,一来这些人很可怜,二来虞进还真看上他们。
当然,虞进并没有陈掌柜那种特别的僻好,主要是未来的镜子加工坊作准备,工坊开起来后,那规模肯定得扩大,虞进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事实上,还真是一个苦差,技术交到别人手里不安全,就是交给奴隶手里,也怕是别人的探子。
这几个朝鲜奴隶有情有义,自己出手拉他们一把,相必他们会感恩图报,再说他们习惯顺从,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到时可以让他们代自己工作,不用累得要死要活。
最的一点,这里是大明,要是他们有二心,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综合以上几点,虞进可以确认,这几奴隶是最佳人选,于是在紧要关头,决定出手。
“这,这位公子,你,全要了?”朴知事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大明一向看不起朝鲜,审美观也与朝鲜不一样,想当年朝鲜国王李成桂在全国精心挑了五名秀才献给朱重八同志,没想到这位放牛出身的皇帝,硬是一个也看不上,还下旨训斥了朝鲜一顿,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