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买了马车后,不时也会骑着溜溜,说不上精通,起码一个人骑摔不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一行人刚出城门不远,沉浸于在思索中的虞进好像听到有人大声喊着,也没留意,同行的小旗张奔突然策马走近,挤眉弄眼地对虞进说:“虞兄弟,后面有人,好像是找你的,嘻嘻,才子果然多情。”
有人找我?
虞进扭头一看,一下楞住了:一个年轻女子,骑着一匹白马飞奔而来,那女子容颜绝美,窈窕,长发飘飘,宛如一株怡人的君子兰在风中翩翩起舞。
赫然是小医仙吴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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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3 079 礼物()
邓勇和张奔是个识趣的人,看到这情形,哈哈一笑,骑马跑到百米开外路边的大树喝水,没有留做“电灯泡”。
“吁”吴萱勒住马,轻咬着红唇,那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看着虞进的目光都有些幽怨。
由于跑得急,琼鼻上都泌一层小小的汗珠人觉得惊艳的同时,又有几分女孩子的可爱。
“吴小姐,你找虞某有事?”虞进回过神,有些奇怪地问道。
自己也就是去醉仙楼耽搁了一会功夫,没想到吴萱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应是老娘跟小妹说这事,吴萱在旁边听到的吧,这速度,真不是盖的,没想到吴萱会骑马,而骑术还不错。
吴萱皱着眉头说:“听婶子说,你要去京城?”
果然是老娘说出来的,这个暴力长针女,效率还真高,估计是一听到,没半分耽搁就追上来了,再晚半刻钟,她肯定跟不上。
“嗯,没错,有点事要走一趟。”
“你。。。你去京城干什么?”
看着吴萱好像略略有些紧张的小脸,虞进突然心生一丝恶趣味,故作正经地说:“本公子才华横溢,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皇上召见我,准备招我进宫作驸马呢。”
“就你?”吴萱一听就知他在自吹自擂了,忍不住给虞进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省省吧,你连人家提鞋也不配,招驸马就算了,不过进宫还可以的,把面割了,进宫侍候公主也不错。”已上传
说罢,故意瞄了虞进的裤裆一眼:“要不,本姑娘给你动个刀子,保不准人家看你可怜,成功率也高一些。”
自洪宝时期出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三宝太监起,太监就在贯穿有明一代,并出现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太监,在不少人眼内俨然成了有前途的职业,有人入宫做太监,自行阉割的少数,朝廷甚至要令严禁擅自阉割。
被那目光一瞄,虞进吓得一个哆索,意挟紧一些,然后苦笑地说:“好吧,不开玩笑了,虞某去京城办一些要紧的事,吴小姐,你找虞某有事?”
吴萱小声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回余姚?”
“这个说不好,办完事就回”虞进突然笑着说:“怎么,吴小姐舍不得虞某?”
“哼,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性,想入本姑娘的法眼,你差远了!”吴萱俏脸一红,接着恶狠狠地说:“本小姐是来追债的,虞进,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多久了?不会是想趁机赖帐吧?”
虞进楞了,很快有些尴尬,自己恫吓张财主的事让她看穿,让她封口,答应再送她一面镜子,一面更大镜子,可是最近一直忙着装修自己的安乐窝,就把这事给忘了。
吴萱不提,差点想不起来呢。
虞进有些尴尬地说:“哪个;最近有点忙,所以。。。。你放心,我虞进言出必行,等我忙完这件事,马上给你做。”
“要是再骗我呢?”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虞进突然嬉皮笑脸地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吴萱俏脸一红,然后一脸不屑地说,说罢,右手一缩,很快就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
不会吧,又开启暴力长针女的模式?
虽说二人离得有些远,可是虞进还是吓得菊花一紧,一脸戒备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虞进心里打好主意,要是这暴力长针女敢胡来,自己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吴萱有些鄙视地看了虞进一眼,然着轻轻咬了红唇,一脸不高兴地说:“诺,拿着,送你的。”
“啊,送我的?”虞进有些不敢相信,很快又有些戒备道:“你不会趁机想扎我吧?”
“胆小鬼。”吴萱策马上前,把一根长长的银针交给虞进:“拿着防身。”
真是送自己的?
虞进看着这根三寸多长的银针,用手挥几,有些苦笑地说:“这样能防身?”
“笨,这是银针,可以试毒的,在荒郊野外吃食时,要是感觉不妥,就刺,看看银针有没有变色,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吴萱突然小声地叮嘱道。
对啊,自己差点忘了,银和象牙有一项特别的,就是遇毒变黑,这个可是常识,还以为像她一样,拿来当武器,哪个不顺就刺哪个。
不过,自己不行不代表这暴力长针女不行,她出手快认穴准,刺自己就全身无力,平时藏在袖子中,反出一抽就能拿出来,拿来做武器又隐憋,可惜这一手自己学不会。
虞进知道,古代银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枚银针别看它轻飘飘的,可是没个十两八两,想都不用想。
“谢吴小姐关心。”虽说和邓勇这些老江湖在一起,身份也特殊,不过这是一番好意,虞进说什么也得表现感谢。
吴萱俏脸微微一红,很快就一脸愠色地说:“哼,哪个关心你,就怕你出了事,答应我的事做不到,别想歪了。”
那着那张动人的俏脸,虞进心中一动,一脸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回来,你等着我。”
“谁要等你,净是说胡说,哼,本姑娘的懒得和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说话。”吴萱突然调转马头,逃似的跑了。
虞进看着那俏影走远,这才若有所思地前进。
“兄弟,眼光不错啊,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邓勇挤眉弄眼道。
虞进苦笑地说:“邓大哥说笑了,这是来讨债的。”
“哈哈哈,是风流债吧”张奔也在一旁插话道:“有这等美人,俺就是还一辈子债也甘心。”
你们那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自己可是吃了几次苦头,不过这事没得解释,只是笑着说:“张大哥你这是取笑小弟了。”
“别,叫什么大哥,要是兄弟看得起,叫一声大奔就行。”张奔连忙说道。
笑话,百户长和总旗大人这么器重,就是指挥使大人也点名要见的人物,哪会是小人物,别看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暗探,说不准,摇身一变,就是百户大人也得仰视了。
这也是两人这么客气的原因,就是虞进吃宴,磨磨蹭蹭了大半天,二人也没半句怨言。
现在结个善缘,说不定日后有莫大的好处。
“大奔兄弟。”虞进从善如流的。
“哈哈,好,虞兄弟,我们走吧。”
“走!”
一行三人六骑,向着京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
虞进一行的身影消失不见时,官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非常动听的歌声,一匹白马慢慢从路边密林走出官道,在马背上,是去而复返的吴萱,唱的赫然是虞进当日在十里长亭所作的长亭送别,这一首意境和曲调都极为优美歌曲,在吴萱婉柔的歌声中显得更为动听。
可惜,一早就绝尘而去的虞进并没有听见。
080 夜禀()
北京,紫禁城,自永乐大帝迁都北京后,这里就一直是明朝皇帝的居所,也是皇权的象征,天子守国门,这里就是国门的中枢。
按照常规,皇帝应住在乾清殿,因宫女不堪嘉靖的暴行,发动壬寅宫变,差点勒死这位一心成仙的皇帝,从此以后,嘉靖便移驾西苑,在永寿宫住了下来,一边处理国事,一边炼制丹药。
永寿,多讨喜的宫殿名,估计这也是吸引的嘉靖的其中一个原因。
嘉靖最喜欢就是炼丹,不仅自己炼,还请道士、臣子帮自己炼,以至永寿宫内终日都是青烟袅袅,散发浓浓的药香。
对于这股药香,嘉靖倒是很满意,认为多吸一些丹药之气,有利于延年益寿,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股气味,朱希忠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靖难大臣成国公朱能的玄孙,朱希忠无疑是幸运的,不用付出努力就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国公,朱能用自己的功劳荫庇着自家一代又一代的子孙,这位在嘉靖十五年就顺利袭爵的国公来说,此刻在暗自发笑。
世袭国公,历代沐浴皇恩,享尽人间富贵,朱家与皇家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新老快要交替的时刻,出任声名并不好的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并没有怨言,相反,这是一种信任。
自大礼仪之争之后,嘉靖就不再喜欢上朝,整天躲在西苑修仙,纵观嘉靖在位几十年间,出了多少能臣啊,杨廷和、夏言、严嵩、徐阶等,朋党纷争也斗得不可开交,可是,皇权一直没有旁落,嘉靖也一直扮演最高决策者的身份,除了他聪明之外,作为皇帝耳目的锦衣卫功不可没。
嘉靖是聪明,体质也特殊,吃铅吃了几十年,那“仙师”陶仲文都吃挂了,他还精神十足努力,可他体质再特别,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
靠的,就是桩子遍布天下的锦衣卫。
让朱希忠苦笑的原因,并不是接手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而是自身的打扮。
堂堂成国公,锦衣卫指挥使,此刻头戴道冠、身穿道袍,就像一个道士,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永寿宫的耳房里等候嘉靖的接见。
嘉靖什么时候炼完丹,就什么时候接见自己。
炼丹这事得看火候,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响午就在这里等候,现在已经是二更了,可是朱希和还得耐心地等下去。
不仅朱希忠身穿道袍,宫内的太监、宫女还有卫士,也都是穿着道袍人仿佛置身于道观一般,说真的,朱希忠并不喜欢这套灰朴的道袍,可是他还是装作很高兴地穿上。
老首辅夏言,忠心爱国、能力超卓、待人以宽,是公认老好人,可他就是拒绝穿嘉靖送到他的道袍,还出言嘲笑皇帝,最后官职都让嘉靖给撸了。
反正都是衣服,穿啥不是穿?
“成国公,皇上召见。”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太监轻步走来,给朱希忠一个期待已久的回答。
终于召见了,不容易啊。
现在现在天已经黑,虽说自己是皇上的亲信,可是要想出宫,那得用吊篮了,宫门在天亮前是不开的。
“微臣参见皇上。”一看到嘉靖,朱希忠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嘉靖随手一挥,有些懒洋洋地说:“免了,爱卿,你也饿了吧,来,一起用个便饭吧。”
“谢皇上隆恩。”
朱希忠应了一声,连忙坐在嘉靖对面,一个老太监送来碗筷,君臣二人就这样吃了起来,反正朱希忠都有些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
一心成仙的嘉靖没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也不能不吃人间烟火,饭还是要吃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嘉靖爱吃素食,吃得很清淡,这让吃惯大鱼大肉的朱希忠很不习惯,可是每次嘉靖请他吃饭,都欣然答应。
还要吃得很香。
给老朱家打工可不容易,不仅要能干活,还要演技好。
“皇上的道行又益进了。”朱希忠一脸钦佩地说。
这句并不是恭维,现在是春季,北方的春夜还有点凉,可是嘉靖只披着一件单薄的道袍,还把道袍解开,身体红润,还一点发汗的样子,这让朱希忠啧啧称奇。
自己是练武之人,也没这样的体质。
嘉靖淡然一笑,随口说道:“朕这点道行,还差远了,爱卿这是谬赞。”
“不敢,不敢,皇上本是真命天子,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以比较的。”
“最近有什么动静?”这些恭维的话嘉靖听多了,也意,一边吃,一边随意问道。
锦衣卫每天都有情报送到嘉靖的御案上,每当有大事发生时,朱希忠就会亲自禀报,这也是一个接近皇上的机会,朱希忠主动求见,嘉靖不用问就知道有他决定不了的事发生。
朱希忠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微臣不知该说不该说?”
嘉靖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明显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沉声说道:“是裕王还是景王?”
能让朱希忠这样吞吞吐吐的,也只有两位皇子的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以为皇上只顾修道,儿子都不理,可朱希忠知道,自信从陶仲文二龙不相见到的理论,嘉靖就刻意疏自己的儿子,故意不立太子,就是害怕自己这条“真龙”伤了“潜龙”。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以前根本不让臣子提,现在却主动提了出来,朱希忠心明似镜:这是一个信,皇上服老了,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如往日,对儿子也起来,无论怎么样,毕竟血浓于水。
朱希忠小心地禀报:“新任右春坊右渝德张居正,有意从民间征集学子,准备作裕王的陪读,据说其用意是让裕王多了解民间疾苦,开导裕王,据说准备以闲职裕王府,此举得到徐首辅的首肯。”
“裕王的性子,有人督促一下也不错,都挑了些什么人?”嘉靖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回皇上的话,据属下得到的消息,户部尚书高耀举荐湖广举人钱明,内阁大臣严讷南京贤士孙仕德,中议大夫胡应嘉举荐淮安隐士杨双智、左都御史赵锦举荐绍兴秀才虞进,合计的四人作为备选。”
说罢,朱希忠有些不忿地说:“这些人好大胆,这样大的事,竟然瞒着皇上。”
嘉靖冷哼一声,一脸睿智地说:“要是想瞒,他们就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了,这样大张旗鼓,反而是怕朕看不到他们的用苦良心,既是表忠心,也是在等朕的态度,都什么年纪了,还做这一套。”
说到智商,嘉靖绝对是老朱家的优秀代表,还没进宫就敢跟杨廷和抗争,然后和全朝文武百官对着干,硬是在大礼仪之争中取胜,怠政几十年,一直掌握着天下大势,紧紧控制着朝廷,杨廷和、夏言、严嵩等人斗来斗去,最后还是被嘉靖玩弄于鼓掌中。
这点小把戏,哪里瞒得过嘉靖?
“是,皇上的英明神武,慧眼如炬,这些把戏肯定瞒不住皇上的法眼。”
嘉靖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那虞进还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他们竟想用一个小小秀才给裕书伴读?”
天下才子,多如星斗,谁都知裕王是储君,竟然用一个秀才伴读,这不是笑话吗?
“没错,确是秀才,而年龄不足二十,不过此子风头大盛,微臣就是在京城也听到他的才名。”
“哦,有这事?”
朱希忠点点头说:“没错,一首人如只如初见,现在京城很多人都称他为初见哥,此外,还作了一首长亭送别歌,这歌比诗影响更为深远,不夸张地说,现在大江南北,送别时都唱他的那曲长亭送别,男女老幼都会唱,可以说脍炙人口。”
说罢,有意压低声音:“此人,已成了我锦衣卫的人。”
有这事?
嘉靖眼前一亮,一下子有了兴致。
国庆节到了,祝大伙国庆节快乐,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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