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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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郎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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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此外还有用荷叶包的一刀五花肉,还有一根带肉的大骨头棒子,可是大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自家儿子出门时身无分文,现在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吧?

    “啊,米,还有肉?”闻讯赶来的虞雨一看到米和肉,那双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看到小妹馋得恨得不马上在生肉上咬一口,虞进一时内心沉沉的,虞雨才十一岁啊,本应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是她已经是家里的一个小支柱了,心灵手巧的她每天和娘亲一起做刺绣赚钱,每天起早摸黑,而浑帐的自己还把她赚来的血汗钱拿去寻花问柳,真是人渣啊……

    “嗯,有人欠我银子,碰巧在街上看到,就让他把钱还了,看到家里没米了,顺便买了点。”强压心里郁闷的情楮,虞进装着漫不经心地说。

    说完,把一块一两重的碎银放在虞林氏迫手里说:“诺,娘,你拿着,想买什么的就买,别省,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顶梁柱,明天出去找个差事干,以后我养活你们俩。”

    说自己赚的肯定不相信,要是说起城郊那凶案说不定把二女吓坏,反正以前也没少充“大头”,狗肉朋友也多,说别人还的也容易让人相信。

    “这,这,进儿,你出门在外,还是你带在身上吧。”虞林氏拿着那块小小的碎银,感觉就像捧着一块烙铁一样,就是说话也不利索了。

    不是做梦吧,自家儿子不从家里拿钱,反而把钱给自己?还说要找一份差事养活自己和妹妹?不是生病说胡话吧?

    难道儿子被人揍了一顿,揍得开了窍?

    真是这样,那真是虞家的祖先显灵,神灵庇佑了。

    “不用,我身上还有”虞进摆摆手说:“娘,做饭吧,我饿了,那肉炒着吃,骨头炖点汤补补。”

    “好好好,都听我儿的。”虞林氏对虞进可以说百依百顺,闻言连连答应。

    “好啊,好啊,有肉吃了,有肉吃了。”虞雨一听到又是炒又是炖汤,口水都流出来了,拍着小手高兴地跳了起来。

    虞家很久没有割过肉了,平时就是割一点肉也是给虞进“进补”,现在一下子割了这么多肉,就是过年也没有吃得这么好,虞雨年纪还小,没那么多想法,有得吃就高兴。

    感情丰富也不好啊,虞进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都有想哭的冲动,说了一声累,回房休息去。

    “买肉要挑多膘的买,那样可以炼点油,这孩子,就是不会过日子。”等虞进走远了,虞林氏这才小声数落着,不过嘴角眉梢全是笑意。

    就是当面数落一下哥哥也舍不得,娘就是宠他,虞雨听了,又忍不住翘起了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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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白壁留影() 
穷啊。

    回到房后,虞进第一次清算自己的财产后,很失望得出的一个结论。

    自己有带园子的小宅园一套,虽说有些破旧,怎么也比流落街头强,幸好前身还算没有灭绝人性,没有欠债什么的,不过情况不容乐观,除了老妈和小妹做一点刺绣就没有别的收入,家里穷得叮当响,现在虞林氏身上有一两碎银,自己身上还有三百四十二文,这是买米买肉后剩下的。

    柴米油盐每天都要支出,房子破旧要修耸,小妹的衣裳都不合身了要更换,最郁闷的是,自己声名太差,就是想赚钱也不容易。

    银子这东西,当你多的时候发现它是孙子,可以任性地花,可是当你没有的时候,又把它当爷爷供着。

    不想让钱当自己的“爷爷”,虞进第二天一早,胡乱喝了一碗香甜的鸡蛋粥后,对着水缸整了一下仪容,准备找一份可以谋生的差事。

    昨天心事重重,没有好好地观察,换了一种心情,虞进觉得余姚县城还是很热闹的,商铺众多、市面繁华,不愧是人才辈出的礼贤之乡,一个个都彬彬有礼,就是街边卖菜修鞋的,交谈时不时崩出几句前贤的经典或作出一二首打油诗。

    好像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书卷味。

    当然,也有例外的:

    “虞公子了,门口在东面,本店暂不招人。”

    “你这个败家子开,不用你帮,想乘机非礼我这个老妇人不成?真是斯文败类”

    “什么,你要应聘帐房先生?虞公子积德,小老的女儿才九岁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虞少爷,不错,你能写会算,还是一个秀才公,你说不要工钱试用几天老夫也很感动,明说吧,要是请了你,估计本县的那些女眷都不光顾了,声名也会受损,还请您另谋高就。”

    ……

    尼玛,虞进都想仰天长哭了,这前身是怎么混的,就一过街老鼠,帮老妪推车,以为自己要趁机轻薄她、想去应聘,不是有顾虑就是以为自己看上他们的女儿、侄女或某位女性,白干活不要钱都没人要。

    悲催得一塌糊涂。

    虞进发现,自己首先要做的不是怎么赚银子,而是怎么把声誉给挽回来,事实上,就现在自己这声名狼藉的样子,也赚不到银子。

    “啪”的一声,虞进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占尽便宜拍拍走了老子给你背黑锅、擦,气死我了。”

    “哟,这是虞老弟吗,怎么,有这里垂头丧气的,不会翻哪家墙头被狗追了吧?”

    “哈哈,这保说不准。”

    “听说虞兄口味独特,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岁幼女都有兴趣,真是博爱。”

    “最近很少见虞兄了,听说被马家的少爷打了一顿,把第三条腿都打折了,看来这传言不实啊,虞兄又窃玉偷香了。”

    “哈哈哈…。。”

    就在虞进发呆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讽刺和嘲笑,抬头一看,只见一群身穿士子青衫、头戴纶巾打扮的读书人围着自己,不少人腰间挂着玉佩、手里拿着纸扇,为首的一个,方面大脸、中短,手里拿着一把描金纸扇,一脸不屑地看着看自己。

    这个人好熟悉,哦,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虞方,余姚虞家长房的长子,虽说同是姓虞,不过虞方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未来虞家的接班人,不像虞进,虽说死去的老父百般努力,可是想成为余姚虞家的旁支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都说文人相轻,这些家伙嘴里说得漂亮,也不带一个脏字,可是一个个话里都带着骨头,虞方连鄙视都不加掩饰,也不顾都是姓虞,直接讽刺起来。

    从脑里残存的记忆中虞进知道,自己九岁考了童生、十四岁中了秀才,一时非常风光,以至把自小也聪明的虞方也比了下去,于是一些无聊的人就说虞进的血脉比较纯正,虞家的才气也降临在他身上云云。

    就这样,虞进就被虞方记恨上了,平日没少对虞进冷嘲热讽,很多关于虞进坏的风评,都是虞方在背后搞的。

    虽说气得直咬牙,不过虞进倒没有冲动,一脸认真地说:“呵呵,诸位见笑了,光天化日之下哪能做什么窃玉偷香,现在虞某一心向学,在啄磨学问罢了。”

    啄磨学问?

    虞方听到都冷笑,以前的虞进还算好学,不过沾上寻花问柳后,整个人早就废了,平日的酒会诗会,因作不出诗不知被笑了多少次,以至后面都不敢参加,大清早在这里乱转,说是做学问,人不笑狗也吠。

    “哦,是吗”虞方嘿嘿一笑,也不点破,而是一脸“真诚”地说:“醉仙楼的白壁留影今日到期了,大伙正准备去凑凑热闹,虞老弟,同去?让我等也看看虞兄的学问又长进多少了。”

    虞方一出声,旁边那个叫赵子善的忠实跟班马上附和道:“对,虞兄,同去同去,要是能在醉仙楼的白壁上留下文迹,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事。”

    “没错,我们都在上面题了诗,算是抛砖引玉,只有虞兄没有留下墨宝呢,这怎么行,快去快去。”

    “就是,这可是我们余姚文坛的一大盛事,这件事怎么能少得了虞兄呢,同去同去。”

    众人也纷纷出言邀请,二个心急的,都拉着虞进的衣袖拉他,热心地拉他去参加所谓的文坛盛事了。

    虞进知道,古代虽说科技水平不高,不过做广告这种事古人早就运用了,吸引客人,很多商人都挖空心思做广告,余姚文风鼎盛,很多商家都会举行一些对对子、作诗等活动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醉仙楼是余姚最豪华的酒楼,酒好菜香,东主财大气粗,也舍得出彩头,所出的题目不是有水平就是别出心裁,很受余姚读书人的追捧。

    读书人好啊,不用工作、无须家务,打着交流学问的幌子可以光明正大到处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像寻花问柳,没有名气的人就是下流,要是变是成名气的人,也是流,不过是风流。

    找工作没指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心想挽回名声的虞进决定跟这班游手好闲的学子去凑一下热闹。

    兰士街是余姚县城最繁华热的街道,这里有钱庄、银楼、绸缎店、玉器店、古玩店、米店、酒楼、书店等,可以说一应俱全,很多文人雅士喜欢在这里聚会,所以取名为兰士街。

    要说余姚,就不能不提兰士街,要说兰士街,就不能不提醉仙楼,三层高的醉仙楼座落在兰士街东头,面临大街背傍大河,气势雄伟装潢考究,那东主有胆色,不仅请到御厨的后人掌勺,也会定期组织一些文论的活动,例如最近一期的“白壁留影”。

006 立下赌约() 
所谓的白壁留影,就是把醉仙楼面向大街的那面墙让匠人刷白,然后让文人把自己认为最好、最得意的诗作写上去,供人欣赏,为期一个月。

    一个月后,评价最好的诗就永远留在这面白墙上,供百姓和游人拜读、敬仰外,还可以额外获得十两纹银的奖励,当然,这面仅有二丈长、一丈宽的墙写不了多少首诗,余姚的读书人没一万也有几千,全题上去肯定不够,只有上佳的作品才能写上去。

    要是水平太差,自己也不好丢人现眼,脸色太厚的,别人也会帮你刷下去,有的题了诗作,发现和别人相差太远,不用吩咐也自己偷偷把诗铲去。

    以至这面巨大的白墙上,也只有不到二十首的作品。

    虞进到的时候,醉仙楼外面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指着白墙的诗作指指点点,有的还为墙上的哪一首诗更优胜争得面红耳赤,这让一旁的百姓看得津津有道。

    这看戏不用买票,上哪找这样的好事?

    “啊,若德兄果然高才,一首秋赋题在墙上快一个月了,还是屹然不动,佩服佩服。”赵子善一脸敬佩地虞方说道。

    若德是虞方的字,取自“上善若水厚以载德”,虞方远远就看到自己的诗还留在白墙上,不过他听到赵子善的话,这才装作发现自己的诗一样,一脸谦虚地说:“拙作,拙作诸位见笑了,这是抛砖引玉,估计不少同仁好的还没拿出来呢。”

    “若德兄真是过奖了”

    “就是,若德兄在余姚的名气谁人不知,这次乡试肯定能拨得头筹,到时连中三元,那我余姚又能扬名立万了。”

    “我看这墙上无人出其右,没有意外,这次是若德兄诗留影、人留名了,哈哈哈”

    虞方是大家弟子,出手又大方,他一出现,很多人纷纷上前寒暄、称赞,众人把他围成了一圈,而旁边的虞进则是不留情被众人过滤了。

    不仅无视,三尺之内都没人站着,好像瘟神一般,谁也不想接近他,生怕被告他拖累了名声。

    这人缘,虞进用手擦了擦鼻子,只能假装自己乎。

    抬头看去,还不错,余姚学风浓厚、人才辈出,所作的诗,水平都不错,题材也不是固定的,人文、名胜、吟风弄月什么的都有,可惜并没有特别让人惊艳的大作。

    想想也是,上下五千年,那读书人不知有多少,可是留传下来的名作可不多,那些传诵千古的佳句哪时是这么容易得到的,顺着众人指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虞方作的诗:《秋赋》

    月色驱秋下穹昊,梁间燕语辞巢早。

    古苔凝紫贴瑶阶,露槿啼红堕江草。

    越客羁魂挂长道,西风欲揭南山倒。

    粉娥恨骨不胜衣,映门楚碧蝉声老。

    看起来还不错,虽说有点强堆硬砌,不过够大气、有意境,比那些什么“月后约佳人”“万古明月照九州”“河里一群鸭”这些强多了,看来这个出自名门之后的虞方还是有才华的。

    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拿着一个锣出来,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朗声地说:“东家说了,还有一刻钟就开始评比,诸位公子有什么佳作的,就不要再藏着了吧。”

    一众才子闻言精神一震,为期一个月的白壁留影终于到了收宫阶段,是时候结束了,这样就不用整天费心去啄磨这事,没敢留诗的松一口气,就是有机会角逐的,也期待早日分出一个胜负。

    “李兄,又有什么佳作了?请吧。”

    “惭愧惭愧,李某才疏学浅,张兄,还是你请吧。”

    “赵兄吧”

    那个赵姓书生摇摇头道:“惭愧,本来是作了一首拙作,不过和若德兄的一比,马上落了一个下乘,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赵子善附和着说:“论气势讲意境,这么多诗中若德兄的诗稍胜一筹,这次活动,肯定是若德兄夺魁。”

    “对,对,李某也是这样认为的。”

    “就是,若得兄的秋赋,全首没一个秋字,可是句句带着浓浓的秋意,意境深远,佩服,佩服。”

    那个姓张的士子走上去,拿起一个小铲子把自己的诗铲去,一边铲一边说:“若德兄高才,张某的陋作,也就这里献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力捧虞方,虞进在一旁没说话,不过心里有些不屑:这么多人赞虞方不是因为他有才,而是虞家在余姚的地位,还有虞方的一个叔叔是县学的教谕,再加上虞方出手阔绰,所以大伙都恭维他。

    “呵呵,诸位兄弟抬举了”虞方对众人拱拱手道:“虞某这首是拙作,不过是想抛砖引玉罢了,我相信,肯定还有佳作藏在后面。”

    虞方一边说一边向旁边的赵子善打了一个眼色。

    真不愧是虞方的忠心跟班,一个眼色赵子善就领会虞方的意思,马上大声说:“诸位,刚才听到虞进兄说他有一首佳作,不如我们就请他写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大伙说好不好?”

    “好,虞进兄,把你的绝世佳世让我等见识一下吧。”

    “就是,有好东西不能藏私。”

    “虞进兄吧。”

    如果几年前,虞进还有二分才气,可是学问这玩意不进则退,最近虞进变成什么样的货色在场的人都清楚,现在不过是故意取笑他了,这是文人相轻的臭气病,也有国人幸灾乐祸的劣根。

    “不了,不了,哪有什么大作,赵兄这是开玩笑了。”虞进连忙拒绝道。

    “看,这是不赏脸了。”虞方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

    “嘿嘿,都说虞兄称余姚的小旋风,不过是床上小旋风,不会是把力气都放在女人的肚皮上,一首诗都作不出了吧?哈哈哈,相当年,你还自夸余姚第一才子呢。”赵子善阴阳怪气地挤兑道。

    众人闻言,不少人也大声笑了起来,这是嘲笑。

    虞进早就想出名,用名气来挽回自己声誉,听到这个白壁留影的活动就想来了,再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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