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虞进都有些受打击,前面还想不靠他,现在都开口了,反而被拒,心情一下子有点不爽了。
“唾”虞进朝马宁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以示对他的不满。
发泄过不满后,虞进很快冷静下来,一脸自信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个未开化的土财主吗,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哼哼,等着。”
虞进打定主意,一下子心情也放开了。
“快走,快走。”
“你快点,要不一会就看不着了。”
“赵婶,真有你的,这事菜也不卖。”
“哟,说我呢,你还不是一个样?”
突然间,虞进看到很多人往一个方面走,一个个兴高彩烈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这位大叔,发生什么事,怎以这么多人往这边走的?”虞进拉住一位同样一脸兴奋的大叔问道。
那大叔被人拉着有些不爽,不过看到虞进穿着秀才穿的长衫,这才收起脸上的不快,向虞进行了个礼,恭敬地说:“原来是秀才公,是这样的,大伙都说泰升珍宝铺有一批天上有,地下无的宝贝,大伙都赶着看稀奇呢。”
说完,这大叔急急脚跑了,好像看少一会就吃亏一样。
泰升珍宝铺?
虞进一下子就明白了,应是崔三娘开始行动了,动作还真快,这么快就弄得满城轰动,这能耐可不小,估计是想借及笄礼这股东风,毕竟有不少邻县的富家子弟来观礼。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宣传机会。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看看崔三娘的商业手法也好。
打定主意,虞进转身就跟着人潮向泰升珍宝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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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3 055 君子报仇()
此刻,泰升珍玩铺外,早已人山人海。
崔三娘让人搭了一个展示台,上面摆了各式的镜子,有铜镜水晶镜青铜镜金镜银华镜铁镜,这些镜子有八棱形有葵花形圆形等,大小不一,造形各异,无一不是精品。
可惜,这些所谓的精品不过是陪衬,是绿叶,因为它们的风头全被三面设计新颖材质特别的新式镜子抢尽了。
它们的存在,不过是给围观者一个比较的对象而己,这三面镜子正是虞进做的玻璃镜:
“天啊,照得太清楚了吧。”
“前面那些镜比和它一比,简直就不上档次。”
“泰升镜,怎么没听过的?不过这种镜子真的很漂亮。”
“镜子特别,那手工也不差,你们看,那么小地方雕了这么逼真的老鹰,这手艺真是一绝”
“就是,漂亮,实在太漂亮了。”
“这么好的镜子,不知卖多少银子?我家那婆娘刚才拼命给我使眼色。”
“省省吧,那伙计说今天只看不卖,过三天后拍卖,刚才有位大商人,开价八百两要买一面,那伙计眼都不眨就拒绝了。”
众人议论纷纷,把那展台围得那是内三层外三层,说得那可是口沫横飞,一些仗着腰包够厚关系够硬的,纷纷找泰升商行的高层要求购买,整条兰士街的人气子全吸引到一泰升珍宝铺前。黑しし阁
这个尤物果然厉害,虞进不由感叹道。
看中后,毫不犹豫地出手,又在最短时间内设好展台全城发布消息,借助人气为三天后的拍卖作宣传,这样可以让利益达到最大化。
三十面镜子只拿出三面,这也是一种精明的表现,算是饥饿营销策略,最让人拍案叫绝的,就是崔三娘把这种新式镜子取名为“泰升镜”,这样一来,当镜子的名声传到哪里,泰升商行的名声也跟着传到哪里,人们一说起泰升镜,就会想起泰升商行。
这是极为高明的商业手段。
光是这一个取名,就不止值一万五千两,不夸张地说,就是这些镜子全砸了或一面也卖不出,泰升商行也稳赚不赔。
虞进以为崔三娘以一介女流,成为一间这么大珍玩铺的掌柜,有可能使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上位,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多虑了。
以崔三娘的才华,放在一个小小的县城,简直就是屈才。
看着那些有些疯狂的人群,虞进的心情慢慢也高兴起来:不错,泰升商行办得好价钱卖得高,自己也得益,那一万五千两不包括分红的。
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虞进在人群中还看到马宁,只见这家伙一边看着那镜子一边挠头,估计是为怎么弄到一面镜子讨好老娘头痛吧,算了,由他去。
看了一会,感到有点索然无味,虞进便悄悄地退了。
不能小看古人啊,虞进心想不虚此行,那崔三娘就给自己上了一节生动的商业课。
回到半路,正好碰到上香回来的老娘和小妹,令虞进吃惊的是,那暴力长针女也跟在一起,还不时跟自家老娘有说有笑,相处得相当融洽。
“娘,你上完香了?”虞进走近去打招呼,又笑着对吴萱说:“吴小姐,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你。”
吴萱还没说话人,虞林氏笑着说:“今天是龙泉寺的法华大师讲经,没想到碰上吴姑娘,吴姑娘说替我再推拿,就一起走了。”
“哥,姐姐还请我吃红豆糕呢。”虞雨好像刷存在感一样说道。
虞进摸了小妹头,有些奇怪地说:“没想到吴姑娘也这么虔诚。”
这暴力长钍女信佛?不像啊,以她的性子,把自己当成是神灵还差不多。
吴萱淡淡地说:“我娘给姥爷在龙泉寺里立了一个长生牌,定期添香油,说到虔诚,肯定不如虞大娘虔诚。”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虞林氏笑脸如花地说。
一行四人一边说一边走,看着那高挑的吴萱不时搀扶老娘,虞进心里暗暗得意:还不错,一面镜子就医术高明又养眼的医生,就是药费都省了,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虞林氏和虞雨走在前面,虞进和吴萱稍稍落后一些。
“最近有劳吴小姐了。”虞进有心打破沉默,一脸感激地说。
“不用,不用”吴萱连忙说:“受了你的重礼,照顾好虞大娘,这是应该的。”
虞进犹豫了,小声说:“吴小姐,听说中药里有一味药叫硝石,是不是真的。”
“没错”吴萱倒背如流地说:“硝石,又名地霜硭硝苦硝焰硝北帝玄珠,苦寒无毒,对头痛心腹痛腰腹痛眼红肿痛喉痹伏暑泻痢,肠风血等有显著疗效,对了,虞公子这是考核小女子吗?”
学霸啊,随便问,这吴萱马上背了出来,药性药效张口就来,看来小医仙的名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虞进连忙说:“不是,不是,吴小姐不要误会,你的医术整个余姚无人不知,根本不用考核,虞某就是想托吴小姐帮我弄点硝石,最好不要被别人知道。”
“好,虞公子什么时候要?”吴萱问也不问虞进要来做什么用途,马上就应。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吧。”
“好。”
“那有劳吴小姐了。”虞进连忙谢道。
不知为什么,这暴力长针女一旦没和自己抬扛,自己反而有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
寒一个,自己不会受虐的倾向吧。
回到家后,吴萱帮虞林氏诊断推拿,而虞进则是躲进自己的房间,还用读书的名义把虞雨这条小尾巴赶了出去,临了还把房门关上。
连千字文都背不出的虞进,早早就放弃考取功名,武将晋升靠赚军功文官晋升靠熬资历,虞进没有人脉也没有背景,就是侥幸考到功名,估计熬到五六十也出不了头,所以一早就死了心。
读书是一个幌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张老财,自己诚意十足,还遭到他的故意刁难,就是说不卖也好受一点,偏偏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把自己当成仇人一般,还张口要二千两黄金来调戏自己。
好笑,难道虞家的人来害自己,自己就要束手就擒,引颈待杀?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虞进可不是君子,等不了十年,当天就开始计划“报仇”。
自己可是在老娘和小妹面前夸海口,说十五天赎回对一家人意义深重的老宅,自然不能松懈,其实,张财主拒绝的那一刻开始,虞进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强抢豪夺不算本事,对付一个未开化的土老财,虞进早就有了一套完善的计划。
虞进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这个正是装着工具的箱子,里面放着的全是各式各样工具,很整齐地排成一列,稍稍思索,就从里面拿出二分刻刀圆角刻刀和挫刀三样工具。
想了,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小截拇指大的木料。
工具和材料都准备好后,虞进慢慢闭上眼睛,先是深深呼吸了几,然后慢慢把呼吸的节奏放缓自己的内心平静来,把心中的杂念抛掉。
一个优秀的工匠,除了经验和积累,在工作的时候首先要做到三点:眼明手稳心清,眼晴要明亮,手要稳健,心要没有杂念,这样才能做出优秀的作品。
半响,虞进再次睁大眼睛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自信而专注,拿起一把刻刀,轻轻有手上挽了个刀花,很快就在那根小小木料上雕琢起来。
当然,这不是赚钱,而是制造对付张财主的利器。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虞进的手中就多了一个类似哨子形状的物品。。。。。。。。
PS:^__^这是一个卖萌的符,卖个萌求收藏求,另感谢墨夜雨王与力放假咖啡ㄟ祁脩′。。。血红色的枫树叶的厚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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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夜悚()
钻、挑、磨、刻、挫、削,几样工具在虞进的手上玩出了花,在那小小的木料上极尽穷巧之事,又过了约半个时辰,一个小如青蜓的哨子在虞进手中完成。
终于完成了,虞进长长松了一口气,把它放在窗口。
让人吃惊的是,那个小哨子一靠近窗口,不用人吹气,突然发出一种轻微的、类似惊悚的声音,那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好像地府传来惨绝人寰的哀嚎,就是大白天听到都让人有点发怵。
“声音大了一点,第五个音阶也得修改一下”虞进自言自语地说。
说罢,又拿起工具捣弄了一会,再一次放到窗口时,那小哨子声音低沉了一点,不过那声音显得更悲凉,时而像怨灵的哀嚎,时而像厉鬼的惊叫,显得非常神奇。
手艺还没丢,虞进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小玩意叫“夜悚”。
不吹自鸣的原因很简单,放到有风的地方,空气从一头灌进去,因为其前宽后窄的原因,空气的对流加强,利用音阶的特性稍加设置,就能发出自己想的音色,原理和古代响箭差不多,不过夜悚的技巧性更强罢了。
夜悚是一个恶作剧式的小玩意,顾名思义,就是半夜惊悚的意思。
这个小玩意只要有风就能自鸣,白天也响,叫夜悚的道理很简单,白天有人活动,有说话、有鸟叫等等,人的注意力分散,而那小哨子的分贝也很低,通常白天听不到,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人的听觉也变得敏锐,就能听到这种让人内心发怵的声音,所以取名为夜悚。
据说这种东西的由来,是古代匠人报复刻薄的主家,在砌房子时偷偷放在夹缝里或屋梁上黑心的主家晚上睡不好觉,新宅变“凶宅”。
这不是有意抵毁工匠,事实上有些工匠的确很小心眼,虞进认识这玩意,就是前世在老舅闹鬼的房子找到,那个作坏的工匠让老舅揍得门牙都掉了两个,而那个害人的夜悚,则成了虞进的战利品,虞进觉得有趣,就拿回去拆开研究。
就这样,就多了一门小手艺,现在也派上用场。
在科学技术低下的大明朝,鬼神是很受人敬畏,从老娘那烧香拜佛的勤快劲就可以看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逼张家俊那土老财自个主动卖给自己。
当然,一个小小的哨子并不足以解决问题,这仅是虞进计划中的一个步骤。
把玩着手里这个小哨子,虞进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嘿嘿,跟我斗?哥绝对弄得你不要不要的。
快要赎回老宅,虞林氏吃晚饭的时候心情很好,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一时说这宅子请哪个大师择的吉日,一时说当时请了多少工匠,一时又说砌好这宅子,那死去的老爹去大户人家做短工,不图工钱,就是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一时又两眼红红说死去老爹和死去亡兄的点点滴滴。
一个晚饭,都变成忆苦思甜大会。
外柔内刚的老娘,毕竟还是女子,有其脆弱的一面,遇到高兴的事也会莫名兴奋,这不,虞进半夜起床上茅房,经过虞林氏的房门时,就听到里面有翻来覆去的声音。
得偿所愿,老娘都兴奋得睡不着了。
虞林氏睡不着,而吴氏医馆的吴萱也没睡好,因为她心中全是虞进交托的事,大半夜准备好虞进要的硝石,匆匆用完早饭就往虞家赶。
“这孩子,也不多吃一点,要是瘦了就掉身段了。”吴林氏有些嗔怪地说。
对于女儿,吴林氏那可是一等一的疼爱,谁让吴萱是吴家的一根独苗。
吴萱吃得少,不过最近精神好,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所以吴林氏并没有责怪她。
说话没人附和,就像唱独角戏,总让人有点郁闷,吴林氏本以为吴大夫会附和自己,然后又安慰几句,没想到吴大夫一声不吭,扭过头一看,顿时恼了,大声吼道:“姓吴的,你又在心痛啥?老娘在和你说话。”
成亲多年,吴林氏对自己丈夫可能说了如指掌,什么都好,就是把钱银看得太重,这有可能与他少年的经历有关,本来是一个流浪儿,也就是自己老爹收养他,又教他医术,最后又把自己许配给他,不过这么多年,他还是改不了那死性子,这不,皱着眉,一脸牙痛状抽着脸,不时从牙缝里倒吸冷气,不用说,小家子气又发作了。
看到就有火。
用吴林氏对吴萱的原话来说,吴大夫要是不太在乎钱银、好色,那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一声河东狮吼,把吴大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掉在地上,连忙应道:“夫人,夫人,为夫一时走神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老娘问你,你这哭丧着脸似的,又心痛啥子?”
“没,没,就是萱儿这孩子,你看,最近老往虞家跑,现在诊金不收也不说,一大早还带着一大包东西走,这,这不是。。。。。。怕萱儿被人骗了吗。”吴大夫有些心痛地说。
本想说败家的,不过有点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吴林氏的心肝儿肉,以母虎护犊子的本性,那还不得让自己好看?
那话出到嘴边,马上改成被骗。
吴萱最近有事没事照着小镜子笑,有时还显得有心事,这些吴林氏早就看在眼内,不过她可舍不得教训女儿,平日只是多留个心眼,听到丈夫这样说,内心有些认同,不过表面却是唱着反调:
“骗什么骗,女儿这么聪明,有这么好骗吗,萱儿早上和我说了,她去给虞大娘治腰病,拿的那袋是硝石,值不了几个钱,虞公子送了那么值钱的镜子,萱儿这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治好了病,这镜子拿了也不亏心,怎么,要不,把镜子退回去,这病叫闺女不治了?”
“那怎么行”吴大夫马上说:“都治得差不多了,哪能放弃呢,以萱儿的医术,这腰病那是二手捏田螺,十拿九稳。”
硝石对心腹腰痛有奇效,这玩意义也不值几个钱,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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