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虞进连连点头。
裕王哈哈一笑,把小万历抱在怀中,连亲了二下,这才一脸宠爱地说:“王儿乖,要是虞校书不给做好玩的,父王替你惩罚他。”
“嘻嘻,谢谢父王。”小万历眉开眼笑地说。
虞进刚刚坐下,发现李氏还是站在后面,不由吃惊地说:“侧妃娘娘,您怎么不安坐?”(。)
247 厉害角色()
原来融洽的场面突然有了一丝尴尬。
裕王和陈王妃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李氏聪明,闻言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虞校书安坐,我站在这里就好。”
地位不是一般地低。
因为出身低微,李氏虽说为裕王延续了香火,但是她的地位却迟迟得不到承认,介绍时被忽略,坐席时只能跟在后面侍候,就是自己的儿子,只能叫陈氏为娘,而叫自己为姨。
这并不是陈王妃夺子,而在古代这是不成文的规规,大房还没有生,偏室生的孩子,很大可能会被抱走,从小被教导将正室为娘,碰上一些心狠心辣的正室,还会把知情人一一处理掉,或卖或流放,以至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自己的亲娘是谁。
历史上说李氏对小万历非常严格,每天都督促他学习,估计是因为陈王妃体弱多病,不适宜教导,这才让她有机会教导自己的儿子,也许这个权利来之不易,也许是希望儿子出人头地,李氏这才化屈辱为力量,对小万历严加管教。
要是陈王妃心狠手辣一些,把李氏给整死,再教导小万历,那么,历名上还有万历中兴,还有万历中晚年的荒唐吗?
一时间,虞进的心中涌现无数个可能。
裕王这时也反应过来:“虞校书,不用理她,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陈王妃对此也不以为然,在她眼里,李氏站在后面是理所当然的事,一个小小宫女,能爬到侧妃,那已是天大的造化,要是跟自己平起平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虞校书。”雍容华贵的陈王妃,也笑着向虞进举杯。
先不说虞进几次助裕王跳出困境。光是虞进给裕王分了三成离岛的份子,以至过年前裕王府一下子进帐三十万两白银,立马解了裕王府财困的危机,掌管财政大权的陈王妃。手头也宽裕起来。
有了钱银,裕王府过年时也变得体面起来,陈王妃对此非常满意。
虞进拿起酒杯,没有第一时间应杯,而是站起来。退到一边,举起酒杯说:“王爷,王妃娘娘。”
裕王看到虞进离了席,吃惊地说:“虞校书,你这是何解?”
“是啊,虞校书坐下。”陈王妃也一脸惊愕地说。
那有这样敬酒的?
虞进看了站在一旁的李氏,一脸正色地说:“侧妃娘娘都站在一边,这席岂有下官的位置。”
李氏也奇怪虞进的举动。闻言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闻言连忙说:“虞校书请安坐,你是王爷的客人,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我这是习惯了。”
虽说身份低微,可是有人对自己表示尊敬,李氏心中非常感激。
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也没虞进这般恭敬,虞进的官阶是低一点,可他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这一份恭敬让李氏很受用。
受用是受用,可她也不能坏了规矩,连忙劝说虞进坐下。
虞进坚持地说:“不敢,下官仅是九品小官。侧妃娘娘不坐,下官就更不敢坐。”
还真是固执啊,裕王一下子有些无奈了。
这种事很难和虞进解释,换作别人,说不到脸一翻、袖一甩,就骂不识抬举。可眼前这个是虞进,几数救自己危难之间的虞进,上天派来助自己的大福星。
日后还要他多助自己呢,所以裕王还真训斥不出口。
陈王妃楞了一下,她很快反应过来,倒了一杯酒,亲自送到李氏手里,然后笑着对裕王说:“王爷,妾身觉得,这么好的日子,不如一起喝上一杯,祝王爷逢凶化吉,长运昌隆。”
“哈哈,爱妃所言甚是,那就一起干了这杯。”裕王爽快地答应,站起来举起酒杯。
“王爷。”
于是,四人一起站着干了这杯。
喝完酒,陈王妃拉着李氏的酒说:“妹妹,王爷和虞校书还有要事商议,他们男人谈事,我们这些女子人家就不掺和了,不如我们姐妹回去小酌一番。”
“是,我听姐姐的。”李氏连忙应道。
陈王妃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向裕王行了一个礼说:“王爷有要事商议,妾身和妹妹请先行告退。”
裕王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虞校书随意,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虞进忙行礼道:“不敢,恭送王妃娘娘,恭送侧妃娘娘。”
“王儿,走吧。”李氏走之前,对小万历招了招手,小万历有一点不舍,不过还是乖乖地牵着的李氏的手,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着虞进。
那意思是让虞过不要忘了给他送好玩的。
不光小万历看着虞进,就是李氏走之前,也大有深意地看了虞进一眼,当她和虞进的目光接触时,还轻轻点了点头。
得,自己这次获得她好感了。
虞进心里一松,像李氏这种个性要强的人,说话办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以她固执的性子,对一个人有好感,就会记着他的好,怎么做都会包容、理解,要是惹烦了她,她就会左右看你不顺眼。
就是做得再好也是白搭。
不过陈王妃的手段也很厉害,面对这尴尬的场面,几句话就轻轻带了过去,给了虞进和李氏的面子,又维护了裕王和她的地位,可以做到面面俱到。
把人都带走,也就不再存在虞进不敢就座的情况,也可以避免裕王为笼络虞进,破例让李氏这个侧妃同席。
有一就二,就二就有三,说不定会让李氏压在自己头上。
都是厉害人物啊。
陈王妃、李氏携着小万历走后,听雨轩就只有裕王和虞进,裕王招呼虞进坐下喝酒吃席。
李氏这里,虞进也不做作了,能坐谁也不想站。
于是二人就推杯换盏起来。
对虞进这个大功臣,裕王很是慷慨地说了一番“苛富贵,无相忘”的承诺后,然后高兴地说:“哈哈,这下太好了,景王在京城的势力被连根拨起,他的袁炜病死,卢森等人也因冲击锦衣卫被贬,本王今日真是开怀,虞校书,你功不可没,来,我们再走一个。”
虞进一边举杯,一边说道:“那是,王爷是天命所归,景王逆天行事,那是自取其辱。”
裕王喝了大半壶酒,脸色有些发红,他压低声音说:“虞校书,本王的密探收集到景王在封地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证据,你说要不要落井下石他不能翻身呢?”
斗争是成长的最好土壤,没想到原来唯唯诺诺的裕王,现在也会派人收集对手的证据了。
虞进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必,王爷,这种小事,不足以对景王构成威胁,为这种小事,背负一个手足相残的名声不好。”
“景王这次在京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依然让他全身而退,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景王,这样会让皇上心里有疙瘩,还不如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裕王饶有兴趣地问道。
虞进分析道:“要是有人弹劾景王,王爷不妨替景王说几句好话,小事不计较,大事不含糊,这样还能搏一件仁爱的好名声。”
“呵呵,虞校书和张老师所说一模一样,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裕王突然一脸感叹地说。
纳尼,张老师?
叔大同志?
不愧讲师,虽说自己替裕王立了那么多功,可在裕王心目中,张居正还是值得信任的人,有什么事,先和他商议,再听听自己的意见,自己在努力抱大腿时,叔大同志也一直在苦心经营。
朱希忠、青儿、张居正、陈王妃、李氏。。。。。寒一个,怎么自己身边都是这么角色?(。)
248 冥冥天意()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原是一个神话故事,后来慢慢演变成各凭实力、手段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对张居正,虞进并没有把他视作强敌,那种在皇帝前兢兢业业地听差、时时刻刻忧国忧民、呕心沥血的事,就让叔大同志去干好了,现在的苦心经营,不过是让自己日后多一分保障。
不想做别人圈养的肥猪,也不想成为任人捏的柿子。
现在经营得不错,搭上了长线,虞进心中有了和叔大同志交好的念头。
毕竟是牛人,自己又不是和他抢着为大明“呕心沥血”,自然没必要和他过不去,也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风雨过后,不一定能见彩虹,但是肯定会有短暂的平静,虞进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日子,那就是裕王府、离岛还有家来回奔走。
镜子暂时是停止发售,虞进有心开发玻璃窗、玻璃饰品市场,最近一直在调试。
有了目标,虞进每天都过得充实,只有青儿表现有点不满,以她的话来说,金山夜祭这件事,立了这么的功劳,可是虞进和她的封赏迟迟没定下来,用青儿的话来说,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抽板。
这事裕王也表示为虞进争取中,不过虞进表示并不着急。
因为他的大半心思,都放在改良生产玻璃的工艺上。
离岛在虞进的苦心经营下,越发变得规范起来,生产、后勤、运输都形成独立的部门,那些工匠虽说没有人身自由,但是他们完成相应的任务后,超额的部分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
这些积分,可以在虞进设立的兑换系统兑换各种生活物资,小的像针头线脑,大的换好的房子、吃小灶、兑换一名暧床,甚至可以换成钱银送到外面。资助自己的亲人,这样一来,每个人的干劲都是足足的。
受到前面巨额分红的刺激,本来抱着玩玩看的朱希忠。也开始表示出重视来。
二月十二这天,虞进去视察离岛,很巧碰见打猎的成国公兼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
附近有一个锦衣卫训练场,朱希忠视察后,发现被野兽破坏的墙洞。于是率着亲兵打猎,很“碰巧”就和虞进遇上。
一番行礼后,朱希忠邀虞进在一旁说话。
“本官现在唤你虞校书好呢,还是称你作虞总旗呢?”朱希忠的心情不错,还调谑起虞进来。
虞进无奈地说:“大人随意。”
朱希忠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小校书、小总旗,总是有点吊儿郎当,他那无奈的态度,说明他对升官晋爵并没有多强烈的**。
换作别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早就变相邀赏,可是虞进楞是一动也不动,明明有门路,他却一点也没用上,就像刚才这样,碰上一个稍有一点上进心的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自己是虞总旗。
先抱住眼前的利益再说。
自己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呢。
这些朱希忠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来,闻言对虞进说:“金山夜祭告一段落,景王的势力也被扫出京城。你那一年不出售的承诺,就没考虑和景王达成谅解,争取早日走上正轨?”
对朱希忠来说,一千几百两。不入在眼内,三五万两,也未必动心,但是,一年几十万两,他不能不重视。
一个好的农庄。就是风调雨顺,一年也就区区几千两的收益,这里相当于几十个大型农庄,能乎吗?
景王受批,兴不起浪,只要自己暗示一下,肯定要卖自己一个面子,换一句话说,自己手里还有景王出海贸易的证据。
不怕他不卖面子。
虞进明白朱希忠的意思,闻言摇摇头说:“在商言商,也没必要这个时候再触景王的霉头,再说前面出货,也需要一段时间稍稍消化一下,这样才能价格慢慢拉上去。”
顿了一下,虞进说:“大人放心,离岛不只裕镜一项,我在开放新的产品,只要一投入生意,利润不会比裕镜低。”
朱希忠闻言一喜,连忙问道:“什么新产品?”
“也是玻璃的一种,现在还没完成工艺,待完成工艺,再请大人品评。”
朱希忠扭头看了虞进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好,就等你消息。”
“是,大人。”
就在朱希忠想把金山夜祭封赏的话题提出来时,突然听到一匹马狂奔而至,看清一点,朱希忠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骑马的是一个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斥候,在马背上,还插着一面旗写着一个斗大“避”的令旗。
只有最高级别的情报,才会动用令旗。
在他身后,还有一队护送的兵丁。
从接到命令起,负责送信的人,衣不解甲,信不离身,一路不断换马,日夜兼程,一直要把信送到目标人物手里才能停,所以,能担任这种高级信使的,都是锦衣卫中的精英。
在锦衣卫中,能拿到飞鱼服和绣春刀的人,仅是少数。
“报!急件!”那一骑飞骑远远就大声禀报。
“嘶”的一声嘶叫,那马距朱希忠大约三丈时,被一下子勒起的,后脚着地,前脚腾空,显示出那锦衣卫士的骑术极精。
马蹄刚刚着地,那锦衣卫精英一下子从上面一跃而下,三步作二步跑到朱希忠前面,单膝跪地,把前着的一个黄铜信筒双手呈上:“大人,三级急件。”
虞进知道,锦衣卫把情报分为一、二、三合计三个等级,数字越大,就表示越,三级,那是最高级别。
那个装着情报的信筒也是由巧匠,除要打上的火漆,还以天支地干设计了密码锁,需要扭动到特定的位置才能开启,而开启的密码,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按规定,这封情报只有最高指挥官才能开启,所以,这锦衣斥候一路追送到这里。
朱希忠不敢怠慢,马上接过信筒,检查无误后,这才着手打开信筒。
这么紧张,迫不及待就要现场观看,虞进看到,下意识连撒多步,以示自己无意窥视机密。
一声“卡嚓”后,那信筒如愿打开,朱希忠抽出情报,自顾看了起来。
“唉”朱希忠看完,突然感叹一声,然后把情报折好,放入怀中。
“辛苦了,回去领赏,然后好生歇着。”朱希忠对送信的斥候挥挥手说。
那锦衣斥候马上应道:“属下领命。”
等人走开后,朱希忠示意虞进走过来,开口问道:“虞进,你知这情报上面说些什么吗?”
“不知。”虞进摇摇头说。
大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每天都有很多事发生,谁能猜到发生什么事?
朱希忠瞄了虞进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景王,薨了。”
什么?景王挂了?
虞进闻言大吃一惊,一下子不知说什么。
古代很多事都有忌讳,在封建社会,同样是死,有多种说法:
平民死称为死或填沟壑;
官员、将领死称为逝;
士族死称为不禄;
大夫死称为卒;
皇子、皇亲、王侯死称为薨;
皇帝死为称崩;
朱希忠说景王薨了,意思就是景王死了。
“景王走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就挂。。。不,怎么就薨了呢?”虞进连忙问道。
上个月还有京城蹦达、兴风作浪的呢。
朱希忠摇着头说:“景王一向体弱多病,在冬季秘密入京,染了风寒,一直没得到根治,被发现后,当日就被赶回安陆,生怕错过圣旨,被裕王落井下石,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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