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昔日一些狐朋狗友也不甘寂莫,有声有色回忆起昔日虞方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看着某个男子不动身、拍拍某位同窗等细节,这些都是虞方有断癖之瘾的佐证,以至不少人打消到虞府看望这位倒霉少爷的冲动,免得自己的名声受累。
一夜之间,虞方和陈伟就臭了,臭过臭鸡蛋,据说虞方和陈伟天还没有亮,城门刚刚打开就赶回家,然后就再没有出过门,在虞家大宅旁边卖糕饼的小贩信誓旦旦地说听到虞少爷传出的嚎叫声,有虞家的下人说虞方的老子拿起竹鞭把虞方好大的一顿抽打,然后罚他跪在祖宗的灵位前。。。。。。
一句话,虞方前所未有的出名了,他的脾性、学业、风流韵事、特殊癖好等都成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他和陈伟亲热时的动作、下身的尺寸等事情也是讨论的,有些杜撰有些真实,那绝对是全城风雨。
作为始作俑者,虞进的心情痛快极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虞进的一贯作法,虞方敢陷害自己母亲,陈伟竟敢对自己的妹妹动手,这二个人渣绝对不能放过。
前世虞进就是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精,尤其善于观颜察色,虞方和陈伟虽说狡猾,不过他们还是太嫩了,虞进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面和心不和,眼里带着戏谑,笑容的背后隐藏着阴谋,所以下手没有半分犹豫。
虞方和陈伟不会因为虞进一顿赔罪宴而放过虞进一家,虞进更不会只是让人二人声名扫地就解气,再说就是虞方和陈伟解气,可是妹妹虞雨还要送入虎口,这绝对不是虞过所希望的,虽说百花楼一事后平静了几天,可是虞进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全城中,听到虞方和陈伟倒霉的事,最高兴的肯定虞林氏和虞雨了。
“菩萨保佑,我家进儿平安跨过,老天有眼,就是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些坏人。”虔诚的虞林氏再一次把这些功劳放在虚无的神灵身上,这让虞进在一旁有些无语。
虞雨笑逐颜开地说:“太好了,报应,这两个坏人终于有报应了,最好是革去他们的功名,再把他们打入大牢,这样才好。”
“现在官官相卫,一个是余姚的豪门大族家的少爷,一个绍兴府同知的儿子,那虞家的虞松就是本县的教谕,要想革去他们的功名,难了。”虞进在一旁摇头说道。
“哼,哥哥又跑去喝花酒,真是没羞。”虞雨翘起可爱的小嘴巴,有些不满地说。
对于虞进喝花酒,虞雨都有些免疫了,不过虞进和虞文、陈伟这些人渣混在一起,这让小姑娘心里很不爽,要不是近期对这个哥哥有些改观,估计现在早就给他翻白眼了。
“雨儿,说什么”虞林氏马上维护起虞进来:“民不与官斗,你哥这是去求人家,事前也和娘说过了,你没听街上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你哥没卷入这事,幸好是他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房自己睡。”
虞雨早就听说了,闻言有些不满地说:“哼,娘就会替哥哥说话。”
“娘,那酱油没了,我去打点。”虞进不想再和那还没长大的虞雨讨论喝花酒的事,免得毒害小妮子那纯洁的心灵,主要是想打听一下外面的动静。
以虞方和陈伟的气量,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虽说自己有后着,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哦,你去吧,早去早回,不要招惹是非。”
“知道了,娘。”
临出门时,虞林氏又吩咐道:“进儿,一会顺路到吴大夫帮娘买二块膏药,最近这腰不行,老是痛,吴大夫的那膏药好使。”
“晓得了。”虞进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大门。
021 吴萱示警()
出了家门,一路走来,虞进不时和熟悉的人打招呼。
现在声名太了,虞雨被调戏时,也好在能借势,这才把虞文他们赶走,现在虞进很注重自己的名声。
只有吃过声名狼藉的亏,才明白名声的,所以,虞进放下秀才公的架子,很亲切地和左邻右舍打招呼。
虞进在街上转了一圈,很快就打听不少消息,虞方还被关在家中,陈伟也逗留在虞家没有回去,那虞方出了那么大的丑闻,县学的教授并没有作出什么惩罚,反而批了虞方一个月的病假在家中休养。
什么休养,分明是没脸见人,想等风声小一点再回去,有个教谕的叔叔还真不错,那县学就像他家开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休假就休假,不像自己,就是在放假时打个架,都被县学的教授给开除。
真是不公平。
突然间,虞进心里想起一个问题,虞方有个做大地主的老爹,有做教谕的叔叔,有做知府同知的姨父,还有很多扎根在余姚的族人,可以说家族庞大,可是自己呢,家中父兄被砍了脑袋,就剩一个老娘和一个妹妹,家中出了事也没人帮忙,所谓的亲朋戚友也就老爹在世时认的,认了二个结拜兄弟,人走茶凉,死后来往也越来越少。
逢年过节也没什么人来往,从记事起就没探望过什么亲戚,虽说姓虞,以前一直以为余姚虞氏一族为难自己,故意不收入族谱,后来才明白二者实在扯不上关系,当年老父一心想加入虞氏一族的族谱,就是想找个靠山。
从邻居的话里得知,自己好像是一个外来户,哪来的老爹老娘从来不提,小时候看到别的小孩探亲,那红包一叠叠的,眼馋到不得了,就问爹娘什么时候去探亲,没想到被一顿好打,每次问都是藤条伺候,挨了几次打,虞进和虞雨也就不问了,也习惯没有亲戚。
亲戚两个字,在家中是禁忌。
记忆,那死去的老爹是一个莽夫,没什么本事,而老娘识文断字,还有一手好刺绣,平日说话也有大家的风范,还真是奇怪。
不会是私奔吧?
一边走一边想,虞进不知不觉到了吴大夫的医馆,看着那牌匾上妙手回春几个大字,晃了晃脑袋,把脑中的杂念抛开。
华夏人对亲情最看重,父母不愿提,心中肯定有他的难处,这事还是不要提了。
“你来干什么?”吴萱正好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猛地看到虞进对着自家的牌匾摇头,一下子怒了,马上就一只小老虎一样问道。
上次出现误诊自己老爹的声誉受损,吴萱就对虞进就很不满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这家伙又对着自家医馆摇头晃脑,心中更是不爽:这家伙不是故意回来,报复自己刺他一针吧?
虞进一看吴萱,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二步,因为他看到这小妞把右手缩进衣袖,这可是一个危险信。
“哦,最近脖子有点痛,想找吴大夫买几贴膏药贴一下。”虞进连忙解释道。
吴萱骄傲得像个孔雀,那尖尖的下巴稍稍向上,有些不满地说:“你不是说我爹医术不好的吗,你来找他干什么?”
“哪里,哪里,吴大夫的医术余姚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自认第一,自然是找吴大夫比较稳妥。”虞进现在有些怕这妞了,怕她有误会,说话也捡好的说。
好男不与女斗,特别是又漂亮又危险的。
“算你还会说话”说话间,吴萱把手从袖子伸出来。
女子人家,玩什么不好,就喜欢玩这个针,虞进心里暗自腹诽道。
刚走二步,吴萱突然在后面说道:“虞进,等一下。”
“嗯,什么事?”虞进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在醉仙楼写的那首诗,还没有题名呢,那个,诗名是什么?对了,这首诗写得这么伤感,是写给什么人的?”吴萱突然小声地问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仅仅是一句诗,虞进就征服了全余姚的百姓,也让很多人对虞进另眼相看,吴萱也是其中一个。
学医首要条件就要熟读医书,一些古方也得深入了解,吴萱的文化水平也不错,当她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惊为天人,这首好像专为女性所写的诗让她深深触动,对虞进也好奇起来。
这有点像后世的偶像效应,粉丝对偶像的包容性是极大的,无论偶像做些什么,都认为是对的,这就是所说的脑残。
男的不坏,女的不爱,吴萱有一手高超的医术,长得又漂亮,不知多少人对她百般献殷勤,可那些人吴萱都不放在眼内,而那个嬉皮笑脸笑脸、对自己百般戏弄的虞进,反而让她印象深刻。
眼前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印象中那么差。
虞进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悍妞也自己的诗,很快笑着说:“知道其意思就行,何必拘泥于题名呢,至于写给什么人,吴小姐,这还需要问吗?”
不需要问?
这什么意思,吴萱突然有一种心跳的感觉,不过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冷冷地说:“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虞进也意,只是笑着说:“呵呵,那不说了,那我现在找你爹吴大夫去提亲,啊,不对,是看病才对。”
“登徒浪子。”看着虞进自家医馆,吴萱轻咬着银牙,一脸不岔地低声骂道。
哟,这做大夫也不错啊,福利多多,虞进一进吴家医馆,只见吴大夫正拉着一个妙龄少女葱白的小手在把脉,看他一脸笑吟吟的样子就知这老家伙在享受了。
以看病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吃的豆腐,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技能,尽管他表面一脸正经,可是作为情场老手虞进,哪里不明白,因为他自己也老是借着会看相吃那些的“豆腐”,看到这情境,有点像昨日重现。
看到吴大夫的眼里透着熟悉的光芒:yin光四射。
人老心不老呢。
看到虞进来了,那吴大夫把腰微微一挺,脸上出现医者父母心的样子,这变脸的熟练程度,绝对是宗师级的,很快,诊断完毕,写好药方交给弟子配药,然后笑着说:“虞相公来了,不知有何贵干。”
“吴大夫好,娘亲腰痛,想找吴大夫讨两副膏药。”虞进笑着应道。
“嗯,虞大娘常年做刺绣,这腰是有点小毛病的,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老夫有祖传的秘制膏药,一贴一个灵。”
虞进连忙说道:“有劳吴大夫了。”
“好说,好说。”
和吴萱相比,见惯大风大浪的吴大夫倒是识大体多了,对虞进笑脸相对,问了一下虞进的身体情况,然后还免了那几张膏药的钱。
很明显,外人盛传自己医术不行,可是虞进最后还是光顾,这说明什么,当中有误会啊,他还是信任自己的医术,被自己“误诊”过的患者都相信,那么其它人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虞进也不客气,谢过后拿着膏药往回走。
刚走没有多远,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赫然是吴萱跟了出来。
“那个,吴大夫说是自己人,那个膏药的钱就免了。”看到吴萱追了出来,虞进以为她是来追要膏药钱的,连忙笑着说。
吴萱不由气结,这个败家子,刚才还有些怕自己,给了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老是喜欢调倪自己,真是气得不轻,不过这次吴萱并没有找虞进麻烦,冷着脸说:“虞公子,看你过得悠闲自在的,有时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虞进听出吴萱话中有话,不由追问道。
看到四周没人,吴萱走近二步,压低声音说:“昨天我爹去了虞府一趟,好像虞老爷让他查些什么,我爹无意中还看到有下人把信给虞教谕,说是提学大人的回信,那虞教谕看到得意地笑,还说要你好看,好自为之吧。”
吴萱说完,佯装无事扭头就回医馆帮忙了。
虞家报复的手段还是来了,若是猜得不错,虞方和陈伟应是先想办法革去自己的功名,那虞松是大宗师的门生,平日肯定没少孝敬,再说自己的确让他抓住了把柄。
没了功名,虞方收拾自己更轻而易举,至于请吴大夫上门检查,很有可能是虞方和陈伟觉得其中有诈,怀疑自己做了手脚,找吴大夫去检查一下。
虞方和陈伟都是秀才,那智商肯定不差,再说这些纨绔子弟,一年到头不知用这种方法祸害多少良家,自己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二人怀疑也不奇怪。
若是虞方和陈伟怒气冲冲找自己麻烦,那还好一点,可是这些人隐而不发,可以肯定,这次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过关。
虞进没想到在吴家医馆一趟,竟得到这么的情报,闻言在后面向吴萱笑嘻嘻说:“吴小姐,谢谢你的提醒之恩,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无耻。”吴萱的手又缩进衣袖里。
022 官差上门()
看到吴萱有暴走的冲动,虞进马上撒腿就跑。
那个危险动作,看到都有胆颤心惊的感觉。
没有电、没有汔车、没有、电影等娱乐,不过这倒是纯天然的,和后世的人工不同,有空就挑逗一下这个漂亮的小医仙,就成了虞进的福利。
难怪这个吴大夫这么大方,平白送自己几块膏药,估计是心虚,做了对自己不利的事,就用膏药弥补一下虞进想不到的是,和自己有“仇”的吴萱主动向自己示警。
还不错,人美,心肠还不坏。
虞方和陈伟还真是狠毒,表面笑嘻嘻,背后放毒蛇,算算时间,暗算自己后还到百花楼应约自己破财,那封大宗师的信,估计是关乎着自己的功名。
太狠了,功名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太了,过他的性命,这虞方想方设法革去自己的功名,那就是千方百计要自己的命,不仅要自己的命,还想要自己全家的命。
有功名保护,有顾忌这下还这样飞扬跋扈,要是没了功名,这些纨绔子弟没了顾忌岂不是要飞天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突然飘来一团黑云,黑压压的,遮住了阳光,天色开始阴了起来。
然而,虞进的脸色更阴。
作为家中的顶梁柱、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把的压力一肩扛,回去的路上有脸色还是阴的,不过一踏进家门,虞进又是一脸阳光灿烂,没有表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
“娘,这是你要的膏药。”虞进把路上打击酱油和膏药一起交给老娘。
虞林氏笑着说:“好,好,好,我家进儿也会心疼娘了。”
“娘,今天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最近家里出了不少状况,老娘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脸上愁容满面,就是笑也笑得勉强,可是虞进回来发现老娘笑逐颜开,怎么说呢,有点像花儿在阳光下绽放一样。
虞雨在一旁掩着嘴笑道:“哥,你的喜事来了。”
“啊,什么喜事?”
虞林氏在一旁高兴地说:“进儿,城西的那个朱员外还记得吗,他可是个能人,家里有田有地,还是个童生,算起来和我虞家也是挺门当户对,他有个女儿,年方十三,长得秀丽端庄,那街头算命的吴半仙说她有旺夫益子的福相,今天钱大娘来了,说王员外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你。”
顿了一下,虞林氏说:“进儿啊,你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订一门亲事,那朱员外不嫌咱家穷,也不计较你以前的荒唐事,还说全力帮你考功名,娘看这样挺好,你说呢?”
你说呢?虞进一听头都大了。
难怪老妹刚才偷笑呢,那朱员外虞进认识,那朱家小姐更是如雷贯耳,朱姓不错,是国姓,而朱小姐也很对得起她的姓,不过对应的不是高贵,而是体形,膀大腰圆,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小型肉山,而朱员外偏偏对她非常疼爱,早早扬言哪个娶他女儿,就把一半家产作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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