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听此状,守在轩昌别院的冯管事就糟了殃,一边责问他为何不把食物弄好些,一边又派他到王府去侧王妃,他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万梓川。万梓川看完信,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平常所谓的害喜吗。
你要问她一个从来没有经过生养问题的小女孩家是怎么知道这样的状况的,嘿嘿当然是靠她学过的医学知识和日常见闻了。
穿越而来的时候,她的室友杨潇潇曾经怀过孕。
在那个讲恋爱自由的年代,她算是学校唯一一个没有男朋友,没有约过会,没有“不良前科记录”的学生。为此,学校老师还当众表扬过她,说她爱好学习,团结室友,是班里的榜样,尖子生。大一的时候第一次被导师赞誉她像个兴奋的小鸟,为自己能在性,自由中保留自己最纯洁的一面感到自豪,同学也向她竖起大拇指。
于是第二年,呵呵,她又被老师表扬,这次还专门给她发了1000元的奖学金。但就是因为这一千元奖学金,她被同学孤立了,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小情侣在小树林里秘密约会,只有她晚上很少出宿舍门。她的纯良成了同学眼中的“恐怖分子”杨潇潇就曾经给她介绍过若干男生,而她个顶个的全把人吓跑了。当被她踢的同学们朝她竖起中指,骂她闷骚时,她成了愤怒的小鸟,把所有接触的人定性成了女生,男校长,和学习委员。以后统统不理。这一招还是凑了奇效的。
原因有三。
第一次杨潇潇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是大二上半年,她一直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胃里根本就不能存东西。白天上课昏昏欲睡,晚上却是脸色灰败无色。室友们都吓坏了,还以为她得了不治之症,有那知道是怀孕可能的也不敢明说,只是建议她上医院。说到底,室友们不是猜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她们是不想说出来,人人都有个小算盘,每次在那廉价的贫民房里承受恩露,哪能不知道预防措施。让万梓川感到记犹新的不是杨潇潇的孕吐反应,而是她吃堕胎药时的痛苦表情和窝在宿舍里时刻等着男友来探班时的悲喜状态。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宿舍吃过堕胎药的就有三个,其中一个,还吃了三次。
她们是学过医的人当然都知道第一次引产,会引起以后习惯性流产,但是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情由深处而发,水到渠成,可是谁也不能承担水渠异流的结果,那些被无辜制造又扼杀的小生命,那些以后还能不能怀孕的女子她们的未来会怎样?
好吧,以后的事她也不好妄说,毕竟当时她还没有毕业,也不知道毕业后走向工作岗位时,因为大学时候恋爱能走在一起的有几个。不过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个时代是讲究恋爱自由,一夫一妻制的,所以面对王爷将来更多的妃子入住王府,她还是采取一贯不与理睬的态度。在她心里始终相信,就算结婚后老公不介意是不是处,女,她都要给自己最爱的人,给他生个宝宝,然后凭着她的所学来养活自己。现在的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理想,这样的期盼,可是在这个世界,她的往日梦想都成了泡沫,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种出疗效好的药草,把老者密授给她的口诀参透。此刻听冯管家把这样的活给派下来,她心里还是一阵发怵。好在这次是保胎,不是打胎。
等等,她终于知道王爷上次走的时候为何要她开保胎药了,但是这孕吐反应跟吃保胎药是没有必然联系的,而且吃十顿保胎药也不见得能止住孕吐反应的。但是王爷催的这么紧,她料定必是不敢去太医院,就只好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冥思苦想什么东西能减轻孕吐。这古代妻妾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在药里下毒,她可不想一番好心被别人利用,再者,她也没有见过史姬,史姬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要如何用药。最后,她想了和妥帖的法子,那就是用外药。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记得她翻阅过生母遗留的药书里有一个方子是这样的:取公丁香、砂仁、半夏各20克,碾成细末,取鲜姜50克,打成姜汁。用姜汁调和上述3味药,然后用文火熬成膏,取药膏适量敷于脐孔上,外以纱布覆盖,胶布固定,每天换药1次。耳穴:选穴以脾、胃、大肠为主穴,十二指肠、神门、肝等作为配穴。用少许酒液清洁皮肤,以王不留行籽按压在选取的相应穴位上,外以胶布固定。用拇、食指相对按压王不留行籽,以能耐受为度。每天3~4次,按至耳朵发红发热为宜。她是学医的,但是不知道这些穴位在哪里,干脆把后面那一行就重新誊了下来,改成主食以红米黑米为主,而菜之类就是醋酸黄瓜,腌脆瓜,还有腌茄子。反正只要不沾油腥,多喝水,多吃水果就对了。
韩景轩接到冯管家带来的信,心里一喜,这么多天没有督促她写字,她倒是写的越来越好了。
史姬没有忽略掉王爷脸上短暂的满足感,她只想知道这王爷看到什么能这么高兴,“爷,怎么了?”
“是你二姐姐给你送来的方子,这个对你的不能进食症很有效。”韩景轩说完,对冯管家说道,“去最好的药庄里取药,然后找一个可靠的医手来给史主子用药。”
史姬诧异是谁这么大的本事,只有小小一张纸就能让王爷如此信服,在这京都城里,如果有能够让王爷信任的人,除了陈军医就是樊姨母了吧,“爷,是樊姨母吗?”
听出史姬口中说到樊慧时的激动表情,韩景轩神采的眼睛望向远处,“姨母现在风寒又加重了,早就想要来看你,一直不能如愿,你也不要急,等时间到了,我就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爷,婢妾不急的,姨母的身子要紧,婢妾因为思念姨母常常会想起当初我们在南城的那些日子,虽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现在这样风光,但是三个人险中求安,苦中作乐是多么的快乐。如今祖母在府里身体欠佳,婢妾寝食难安,所以才会呕吐不止的,爷,婢妾没事,能顶的住的。只是不知这信里的方子是谁给开的,要是传到太医的耳朵里,那太后不就知道了,我们苦心隐藏那些时日的踪迹不就是白费心思?”
韩景轩转过她的身子,面对着那张曾经伴他左右的脸,她的种种美好又袭上心头。他知道她的心思,亦如他从来就没有拗过她的意思,有时候他在想,或许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会幸福一些。
“你放心,送你回来的几名勇士已经连夜回南城了,而那些留在泗水郡赶路的士兵已经快要到天都城,过不了几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城了”
史姬听了不再试图去打乱他的想法,就像她先前做的一样,充耳不闻。
这个世上最可靠的是感情,最不可靠的也是感情,无论以前的韩景轩还是现在的,她都想过要依靠一生,所以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能变。
变了,她的一生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波折。。。。。。
第一卷 第169章 心思
第169章 心思
亥初的时候,韩景轩等史姬敷上药,又吃些糙米饭和糖醋小黄瓜,手也有暖和劲才别了史姬往王府里来。
饶是这样他心里也有愧疚感。
史姬是他在乎的人,也怀着他的子嗣,正是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为何那么着急回王府,难道他真是是怕樊慧和上官映萱看出破绽?不消说,他盼了多少天才见到的史姬忽然好像没有先前那么重要,还有些被敷衍的滋味,他感觉出来他好像没有以前对史姬的那种眷恋感觉,反而对王府多了几分渴盼。
真是该死,难不成他也会忘了她不成?
一路想着,他手中的鞭子也没有停,驾马狂奔,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他把缰绳丢给冯管家,又仔细交代一遍,务必要照顾好史主子的衣食起居。
冯管家像在捣蒜,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照顾史姬。心里却怪着王爷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既然这么关心史主子为何不亲自在身边养着,非要这样的颠簸来去。真不知,这王府里有什么值得王爷急盼回家的样子。如果是因为樊主子,那自是无可厚非的好主子,因为别的女人把史姬得罪了,他心里可是不好受。
韩景轩当然不会想冯管家的脑子里在乎的是谁,他把黑巾往鼻子上方一拉,只露着莹亮的眼睛扫视着黑暗中的一切动静,待感觉没有异样后,只见他双脚点地,一纵身飞上了树梢,再由树梢向弧线优美的檐角飞去。
大书房内,一个欣长身影倒映的影子在烛光下被拉的老长。她偶尔凝眉,偶尔托腮,偶尔还拿着笔在纸上瞎写着。看到她聚神的样子,他不想去打扰,却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来了一趟。
正在韩景轩一动身形向里边走的时候,外面起了喧哗。
“有贼啊,大家来抓贼啊”
第一个发现刺客的是尤婆子。
或者说只有她一个刺客尤婆子在院子里守夜,本来还在打盹,梦到自己被一大堆人追赶着到了一个小黑屋里,然后有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问她要赌钱。尤婆子两腿打颤,心里发虚:自己刚刚赢了几吊钱,就有人追着要,真是倒霉。
想归想,嘴上却不服输,虽然她光是看到那个人的黑色的衣袖,听到他沉厚的吆骂声,她就已经吓得两腿打颤,但她还在试图把那人稳住。后来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把人说服,她耍起美人计,想色诱人家。可是她那粗嗓子大家也知道她就是装的再温柔,再妖媚,那发嗲的大嗓子加上水桶似的蛮腰始终都不能引起人的垂涎,反而在恼怒之下起了杀意。
就这样她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夜色如水,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她和另一个守夜的婆子之外,根本没有半个活人。她又坐回回廊下的石墩上,掂量着刚赢的钱分量,却不知拿在手心里的几吊钱都已经捂出汗。唉,是她神经过敏,这样几吊钱就吓成这样,暗笑自己的同时,她壮着胆子去叫身边的长水家的。就在她低头的一瞬,奇迹出现了。
一个黑影从房檐下垂直而下,蹭蹭几步就飞起来,跳进了对面六尺高的书房内院。
长水家的还在和周公约会,跟着她的声音叫起来,“抓贼。”
尤婆子看她摇摇头把眼睛的光聚到一起,才看清自己,忍不住朝她头上丢了一掌,“蠢货,快起来抓贼,要是耽误了王爷病情,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长水家的抬眼瞅瞅是她,看她的表情不像是玩笑,好家伙,那嗓门吼起来也不带矫情的,很快就把在前院守卫的侍卫给吆喝起来。侍卫们听言,齐齐聚在大书房外,等待王爷发令。
为了不打扰王爷清修,康侍卫让大家噤声,然后上了台阶,敲大书房的大门。
看门的婆子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他怎么了,难道是王爷另有急召?
康侍卫叫尤婆子上来,尤婆子把刚才见到的跟看大门的婆子说个大概,看大门的朝里边望望,黑魆魆的,除了大书房周边的几个宫灯映照些光亮,基本上就是空无一物。暗夜无边,鸡鸣狗盗,无奇不有,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向康侍卫行礼,然后托词来请问平主子,离了她们几个上了大书房的台阶。
万梓川盯着韩景轩闪身而入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又骂上口,天煞的,每次拉完屎都要她来擦屁股,真是恬不知耻,可是这人好像还玩上瘾,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真不知她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正在腹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看门婆子来找田妈妈了。
田妈妈知道事情的原委,没有说话,直接就去书房回了万梓川。万梓川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可能被尤婆子看见,而这一刻他已经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叫了看门婆子进来,嘱咐他们搜查的时候轻点,不要弄出声音。尤婆子听那婆子回来说主子请进去搜,面上已经多了得意的姿态,闹不好还有奖品可以拿,不高兴干嘛。
可是随着侍卫进书房,里里外外把院子搜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她眼下便慌了。康侍卫的眼神也开始冷凝起来。尤婆子嘴里说着,“兴许是往屋里去了,为了王爷的安全,大家可要帮王爷找出刺客啊”
侍卫们搜了院子,但是没有找到人却听尤婆子说的绘声绘色,也开始掂量起来。韩景轩在里边等的不耐烦了,把那个尤婆子给我打50大板,赌牌吃酒看花了眼,竟然打扰本宫的清梦”
侍卫们在大书房外正在犹豫之中,听闻韩景轩轻咳了几声,又说出此言,哪个还敢发问。
不给尤婆子狡辩的时间,康侍卫一摆手,叫两个侍卫先堵上她的嘴,然后两个人一起架着她起地面半尺左右,离了大书房。
刚出门就听见千禧居那边派人来问,康侍卫抱拳道,“原本无事,是这婆子赌钱吃酒丢了眼,以为有刺客混进大书房,现人没有找到,反打扰到王爷,属下暂且告辞。”
上官映萱本就想瞅机会看看王爷,听说前院出了刺客,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催着蒙蒙带她见王爷,除了知道王爷有没有危险,她还幻想着一定要见王爷一面。可没走到大书房门口,就见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她怔愣在那里,一时间心若冰凉。
“主子,奴婢上前去质问那个婆子去,看见您来了,还把门关上,真是太刁钻了?”蒙蒙看到主子本来因为关心而氤氲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灰白,当然不是滋味。虽说争宠夺爱是主子之间的事,但她是主子的陪房丫头,虽没有嬷嬷在是时候那么尽心,但是依葫芦画瓢还是有几分真谛的,所以她变要说出主子心里想的,以退为进来启示主子,其实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主子不会问医不会用药 ,更不会在王爷面前惺惺作态,怎么能讨得王爷的欢心?她这样也是出于无奈。
从那次跟着和太公主闯书房之后,主子就被勒令禁足,贸然出来,就算有听见刺客一说,也不敢,贸然出头。在太岁头上耍土,那不是触王爷的霉头吗。
希望主子能会意她的心。
良久之后,上官映萱站在那里,凝视着那黑漆漆的大门和门上的扣环,伸手欲敲时又打了退堂鼓,“既然没有刺客,那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房门关好之后,万梓川听到没了动静,她打了个哈欠,便去寝房给韩景轩铺床。
昏暗的灯光下,韩景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发黄的修身月白长裙,一把玉带,紧紧束着她的腰肢把她的体型修衬地格外纤瘦。没有耸入云髻的盘发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品,只是简单的一个慵懒髻,一根桃木簪,就搞定的长发,站在那里清丽地如同不染尘埃的仙子下凡。而她因为要放开被子弯腰趴在床上铺床的样子更惹他心旌神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他铺完床之后还要走,他心里别扭的慌。
昏暗的灯光下,韩景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而她因为要放开被子弯腰趴在床上铺床的样子更惹他心旌神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他铺完床之后还要走,他心里别扭的慌。
昏暗的灯光下,韩景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发黄的修身月白长裙,一把玉带,紧紧束着她的腰肢把她的体型修衬地格外纤瘦。没有耸入云髻的盘发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品,只是简单的一个慵懒髻,一根桃木簪,就搞定的长发,站在那里清丽地如同不染尘埃的仙子下凡。而她因为要放开被子弯腰趴在床上铺床的样子更惹他心旌神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他铺完床之后还要走,他心里别扭的慌。
万梓川回过头,看着他火辣辣的眼神在黑暗中红显得意外哀怨,对上他的目光才发现那双眼睛的光芒不比烛光差。
第一卷 第170章 同心
第170章 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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