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鲁玳今儿个来额涅这里请的时候来的稍早些,旁的人都还没来呢!
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昨儿个阿玛是在额涅这里过夜的,要是这个时候阿玛额涅还没起的话,她闯进去就不美了。
不过,当嘎鲁玳走到觉罗氏的院子的时候,墨菊早在门外等候了。
“墨菊姐姐辛苦了,额涅可是醒了?”
墨菊向后退了一步,向嘎鲁玳行了个礼,回道“请二格格的安。奴才当不起格格的一句姐姐。福晋已经在里间等候格格了。请随奴才来。”说完就侧身向前,做引领状。
嘎鲁玳点了点头,随墨菊进了里间。
“额涅!”嘎鲁玳见自己额涅就这么坐在炕上闲适的看着手中的账册,就草草的行了个礼,窝在榻上的另一边,八卦的问“额涅,阿玛今儿个这么早就当差去了?”
觉罗氏坐在炕上专心的看着手上的账簿,也不去管嘎鲁玳明显不符合贵女的行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漏不了馅儿,在她这里,放肆些就放肆些吧!不过闺女的问题她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只不过没抬头从账簿上移开视线罢了。“最近朝廷局势动荡,你阿玛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嘎鲁玳当然知道当今局势不好,按照球球的说法,历史上的一个大的转折点马上就要出现了嘛!她就是好奇原本只存在是书上的朝代更替在现实生活中到底是怎么演的。现在是顺治十七年的六月,正是人心浮躁的时候。球球也要她多听多看,但是,她现在发展的势力最多只能听听钮钴禄府里的小八卦,府外的消息大都是从车夫的嘴里听来的,不说零碎吧,就连可靠性她都不敢保证。所以要听到最新的消息也只有到额涅觉罗氏这里了。
“那,额涅。阿玛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天都早出晚归的啊?”
听了嘎鲁玳这话,觉罗氏总算舍得把头从账簿上移了开来。她直直的盯着嘎鲁玳看,那幽暗深沉的目光像是要把嘎鲁玳整个人都看穿似的。嘎鲁玳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审视,有些不习惯的抖了抖身子,就连身子都不自觉的坐正了不少。
觉罗氏就这么的看着嘎鲁玳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事不准说出去。”之后就她知道的事情掰碎了揉烂了讲给她听。
嘎鲁玳一边认真的自家额涅的宅斗精华教程,一边在心底怒刷屏。额涅你刚才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额涅!!
而另一边,永寿宫中,顺治帝和他最爱的妃子正上演着一段缠绵浪漫的爱情私语。
永寿宫中,顺治大步的走了进来,床上的董鄂妃想起身向顺治帝行礼,却被顺治帝给拦下了。“爱妃的身子还没好,不必多礼。快好好躺下吧!”
董鄂妃听了福林的话也没反抗,就顺势在床上躺好了。顺治帝挥退了伺候的人,自己则是亲自理了理床上的锦被的边角,让董鄂妃躺的更舒服些。自己则是就坐在董鄂妃的身边,同她说着话。
“爱妃今日的气色较以往好些。”
董鄂妃娇媚一笑“皇上怎么这么说?有皇上这么天天的看着臣妾,臣妾就算是想不好都不行啊!”
顺治帝听了这话也高兴,他宠溺的轻捏了一下董鄂妃秀挺的小鼻子,笑着说“知道朕心疼你就赶快好起来,你若是在这样卧病在床,朕可是不依的。”
董鄂妃一听这话就悲从中来,一双盈盈的大眼中蓄满了泪水,欲掉不掉的,惹人怜惜。“皇上!~臣妾也想赶快好起来常伴在您的左右。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臣妾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们的皇子。他还那么小,那么的可爱,怎么就舍得抛下你皇父还有你额涅离去呢?每夜听到儿子的哭声,臣妾都是心如刀割的。都是臣妾没福气,留不住这孩子。”话未完,泪先流。董鄂妃梨花带雨的泪眼惹得顺治帝的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
儿子的逝去一直是他心头上的伤,爱妃的话也触动了他的伤心,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儿子,不能再失去最爱的女人。
“爱妃莫要伤心了,咱们的儿子既是去了,爱妃你再多想也是无益。只要你养好身子,咱们还是会有皇子的。到时候,儿女绕膝,也算是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尽尽孝心。”
可是令顺治帝惊异的是,他的爱妃真的转悲为喜了,还兴冲冲的讨论了以后的生活。在爱妃的描述中,他真的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就连朝堂上的未解的烦心事都不再让他焦头烂额了。
顺治帝在董鄂妃这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午后,就连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比平时和善不少,顺治帝身边的小太监盘算着以后要多巴结一下永寿宫的这位,日后也好有个好前程。
不过,顺治帝和小太监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顺治帝刚出了永寿宫的门之后,宫中原本还一副安宁祥和的董鄂妃突然趴在床沿上猛地咳着。
董鄂妃身边最信任的嬷嬷走了进来,见到董鄂妃的这个样子,连忙取过一方软布过来,帮董鄂妃顺着气;顺道抹去董鄂妃嘴边的血丝。嘴上还劝诫着“我的娘娘啊!您怎么就不跟皇上说呢?要是您跟皇上说明白,皇上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董鄂妃缓过来了,用茶水漱了漱口,仰躺在床上无力的说“嬷嬷怎么还在自欺欺人,我这病早已经药石无解了,对皇上说也只是徒添伤感罢了。不过我还没有查出害我孩儿的人,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董鄂妃说着就用她那无力的手抓紧了嬷嬷的手臂,“嬷嬷,你查出害我孩儿的人是谁了吗?”
嬷嬷迟疑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到嬷嬷的反应,董鄂妃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也是她和皇上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知道了呢?“嬷嬷,我送你出宫吧!”
那嬷嬷一听立马就跪下了,“我的娘娘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嬷嬷我自小看着您长大,这临了临了,您竟然要把我送走,您这不是要了老奴我的命嘛!老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守着娘娘您。”说着这鼻涕眼泪就都落下来了。
董鄂妃一看嬷嬷这凄惨的哭相就知道想让嬷嬷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是不可能了。她也不甘心放着害了她的人在那里逍遥自在。
“嬷嬷,我交代你个事儿,你可愿替我办成?”
那老奴一见主子不赶她走之后,感激的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连连说“主子您吩咐,老奴我一定帮您办的妥妥的。”
董鄂妃见嬷嬷这样,让嬷嬷轻声的伏在身边,交代了几句。那嬷嬷点了点头,从床榻上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而董鄂妃本人则是倚在床边,轻声的自言自语“皇太后这么老虏婆,你不让我活下去,我就让你痛不欲生。郎君,你也很愿意陪我一起走的是吧?!!
她的嘴角挂着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妖艳而美丽。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赫舍里家后院,一个充满着大家闺秀的院子中,下人们的低声来往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原*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坐在梳妆桌前,任由着丫鬟们的施为。
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明明是和乌雅氏同归于尽,但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她未出嫁的闺房之中。她原以为是她太想念未出嫁前的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候,但是几天过去了,她本以为的幻象并没有消失,就像是活生生的生活场景一般。
现在她终于确信了,她…她…她竟是回到了顺治十七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的时候。
她几乎欣喜若狂,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这一次就不会让那些狐狸精、狐媚子得逞的。没有了那些打扰她和夫君的碍事的人,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但是前提是要把那些阻碍她得到幸福的人都给除了。
“扶柳,你说钮钴禄府的嫡格格的脸恢复了?”
赫舍里氏转了转头,问着身边正在为她梳洗打扮的她身边的最信任的大丫鬟。当年扶柳随她进宫,虽稍有木讷不懂变通,但是对她的忠心她却是绝不怀疑的,但是却没想到为了她被马佳氏给害了去,倒是可惜了这一番的忠心。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她再被害了去的。
“扶柳倒也没把这件事多放在心上,毕竟这是钮钴禄府上的事情,跟他们赫舍里府关系不大,但是格格既然问了,那么她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回格格的话,钮钴禄府的嫡格格听人说的确是大好了。奴才听人说当初钮钴禄府的嫡格格磕的人都差点没救过来,就知道当时钮钴禄府的嫡格格当时到底受伤多重了。奴才还听说钮钴禄府都已经放弃这位格格了,谁承想,这一个多月的功夫,那位格格身上的伤疤就全好了,听说就连那位格格身边伺候的人都分辨不出这伤疤的位置呢!”
赫舍里氏芳仪听了之后,笑了一声,险些让一旁描眉的丫鬟画歪了。那丫鬟想请罪,却被芳仪给拦了下来。示意这那丫鬟继续画,芳仪带着十分的不信,“这要是人都能磕没的伤,怎么可能什么印子都没留下来?”
扶柳听了也在附和“说的也是呢,格格。奴才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才能做到这个效果。”
芳仪到了这里也不想听扶柳这话了,钮钴禄府里,她只关心她以后最强的对手之一,其他的她都不关心。
“扶柳,那钮咕噜府里那位闺名嘎鲁玳的格格怎么样啊?”
扶柳听了芳仪的话一阵惊讶,格格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在说那位格格吗?怎么现在这么问呢?
“格格,您问的是遏中堂的府上吗?”扶柳问的小心翼翼的。
芳仪见丫鬟们上好妆,抬手挥退了身边的丫鬟,转身正对着扶柳说“怎么这么说?”
扶柳见自家格格真的不知道,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尽责的回了芳仪的话。“奴才听闻,这位脸上有伤的格格闺名就是嘎鲁玳。”
“你说什么?”芳仪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嘎鲁玳未入宫前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若是她小的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就算是有心隐瞒恐怕也会传的满京城都会知道的,更不用说她现在还奇迹似得好了?!
芳仪不信,反问着扶柳“你说的都是真的?”
扶柳见自家格格怀疑自己,一下子跪了下去。“格格,奴才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当年钮钴禄格格的那件事闹得很大,听说钮钴禄府里好些人都受了罚。钮钴禄夫人这些年对于夫人们之间的宴席一向不怎么热衷,就是因为钮钴禄格格的事啊。”
芳仪见扶柳惊着了,忙叫着她起来,让她细细的跟她讲讲钮钴禄府这些年的状况。可惜,扶柳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这些对芳仪来说就足够了。扶柳在一旁尽职的细数着钮钴禄近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小道消息,而芳仪自己的思绪却早已飞远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当年她虽然自矜身份,与京城里的格格们私交并不深,但是钮钴禄府与他们赫舍里府家世相当,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也就是说当年嘎鲁玳并没有受过伤,或者受伤并不重,并不会留下伤口。
据她所知,嘎鲁玳与她的嫡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更亲近的是她的生母,所以,原本嘎鲁玳若是留下伤疤的话,钮钴禄府却不会仍然把她当嫡女养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在世家大族,三条腿的蟾蜍不好找,两条腿的嫡女那可是一抓一大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更不用说钮钴禄府里还有一个庶女跟嘎鲁玳的年岁相当,若不是有什么依仗嘎鲁玳现在可不会活的这么滋润。
芳仪双手无意识的摩擦了一下,这下可不好办了。且不说到时候是不是她的老朋友进宫,就说她原本只需要对付一个钮钴禄家的格格,这下钮钴禄府恐怕会把两个格格都送进宫去,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多出来个竞争对手,更不用说那个改变原本的历史的人就有可能是这位格格呢!毕竟她可是因此获益啊!
好像宠冠一时的董鄂妃就快过世了吧!脑袋转了转,芳仪忽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打击对手就是给自己增加实力嘛!这样的是她怎么可能拒绝。
芳仪动了动手指,让扶柳凑到跟前来,“扶柳,你去找个和尚去。跟他说让他到钮钴禄府去,按照我跟你说的话让他在钮钴禄格格再说一次,怎么好听怎么说知道吗?”
扶柳听了一脸的为难,这…这…。这要是传出去不是给钮钴禄格格添光吗?格格怎么让她这么做?
芳仪轻拍了扶柳的手,对她说“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不会有事的。记得,做的隐蔽点。”
扶柳看了眼自己格格,还是领命去了。
芳仪见扶柳布置去了也就不管了。现如今,祖父才是她最坚实的靠山,只要祖父不倒,她的皇后之位就稳得很。
“阳春,祖父现在怎么样了?”
芳仪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阳春上前说“现下这个时辰老太爷应是醒了。”
想了想,芳仪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祖父,自康熙六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祖父一面了。想到祖父当年的爱护,芳仪忍不住还是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不见,不知祖父现在的身体如何?听丫鬟们说祖父刚病过一场,她还是去看看的好。
“阳春,随我去见见祖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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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帝这些天过得那是春风得意。朝上没有了那些压制着他的大臣们不说,爱妃又小鸟依人,情意绵绵的,就连母后都不在借着借口让他宠幸着那些他不喜欢的蒙古嫔妃,母子关系倒是也修复不少。
今儿个顺治帝下了朝,就见到了母后身边的太监。顺治帝想了想,母后前两天又染上风寒了,今儿个下朝早,刚好去探望探望母后。
就在顺治帝启程去慈宁宫的时候,永寿宫这边也是一团乱。
“哦…。。咳咳…。”董鄂妃趴在床沿上不停的呕着血,床边放置着一个痰盆,之中已经有摊黑红色的血了。
董鄂妃身边的嬷嬷帮她轻拍着背,一边轻声劝着“我的娘娘哎!您何必如此呢?奴才派人去请太医过来吧!您的病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董鄂妃咳得难受,但是她却毅然的抓住了嬷嬷的手,坚定地说“嬷嬷,如今我都做到这一步了,现在放弃,那我专门用补药把我的毒完全逼出来不是完全没有效果了吗?”
嬷嬷是知道自家娘娘的计划的,但是,见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娘娘痛苦成这样,她真的不忍心啊!
董鄂妃见嬷嬷心有动摇,狠了狠心,又加了一把柴火。“嬷嬷,孝庄那个老虏婆是不会让我活下去的,早死晚死的有什么区别?嬷嬷要是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这我才真的不甘心。再说还有我的孩子,我怎么也查不出来害了我的孩子的恶人是谁。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手眼通天,在皇上和我的双重保护下害死了我的孩子?”
那嬷嬷也是一惊,这后宫之中,除了那一位还真是没谁了。
那嬷嬷哆嗦着嘴,怎么也不愿相信,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呀!
董鄂妃攥着嬷嬷的手,“嬷嬷,我没有办法替我的孩子报仇,就连我也被仇人给害了。这世上也只有皇上能压过皇太后了。这毒是她下的,这是无可抗争的事实。但是我如果不把这毒浮于体表,又怎么能让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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