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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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武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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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苏乞年挑眉,看来这条竹叶青生长了一定年头,常年吞食草药雨露,蛇血并不腥甜,反而有淡淡的药香,入腹的刹那绽放的血气,竟然不下于半块妖虎肉。

    足踏龟蛇桩,苏乞年眸光锐利,当即演练起第三层的《龟蛇功》,这一层的拳架子叫龟蛇撞山,说是拳架子,其实就是第三式龟蛇拳拆解下来的诸多拳法动作,可以推动气血,淬炼全身大筋,一旦融会贯通,自然能够施展出来这第三式拳法。(求每天推荐票冲榜,求收藏!)

第十章 慑魂术,纯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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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中,苏乞年身如老龟,呼吸间吐出浓浓的白气,他双手抱圆,薄衫下的筋肉起伏,如弓弦在拉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这第三层《龟蛇功》的拳架子厚重异常,随着血气渗透,苏乞年感到原本有些生硬的大筋慢慢变得松软、坚韧,各种动作都舒缓下来,渐近自然。

    到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但拳架子开合之间,气息越来越厚重,到最后,举手投足之间,周身数尺之地,落叶沉浮,隐隐被他的动作引动,如形成了一片无形的场域。

    一炷香后。

    苏乞年收起龟蛇桩,深吸一口气,他浑身气血鼓胀,气力增进不少,略一估量,怕是有了近两百五十斤,这第三层的《龟蛇功》,可以算是登堂入室,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呜!

    苏乞年震拳,砰的一声击打在一株老榆树上,这一拳打出,伴随着淡淡的风啸声,且拳锋与干裂的树皮碰撞,皮膜蠕动,手臂大筋拉伸,竟是将反震之力卸去大半。

    冰水混合着枯叶簌簌而落,苏乞年收拳,眼中露出一分明悟:“皮筋骨髓,层层递进,同样也在反哺,由表及里,也由内而外,淬炼一身大筋,筋膜共振,皮膜不是一尘不变,也在缓缓凝练,更加坚固。”

    呼!

    苏乞年抬脚迈步,他精神力笼罩周身,足以应付寻常各种偷袭,此时如箭一般窜出去,几个呼吸,就消失在古林深处。

    此后半天功夫,苏乞年都没再有这么好的运气,甚至一些毒蛇花虫,他都没有见过,更轻易不敢尝试,在第八卷《妖经》上并没有记载。

    ……

    尺长的药锄挥下,一座十来丈高的孤崖边,苏乞年将石缝间的一株十年份的猫耳朵采摘下来,身后人头大的药篓,方才积存了小半篓。

    也是他初次进山,哪怕孕育出精神力,见微知著,采药时也难免出错,损坏了不少药用部分,成了废品被遗弃。

    “把药篓放下!”

    一道略显稚嫩,却十分冷漠的声音响起。

    苏乞年挑眉,看向身后,一个看上去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少年,狭长眸子,灰白布衣很干净,面色红润,肌体饱满,重要的是,其身后的药篓已经积存了近半的草药,但想要在太阳落山前积满一篓,恐怕还差一些。

    “我早发现了这个少年,他犹犹豫豫,没想到还是没有忍住,看来人的贪恋,持强凌弱是劣根不假。”

    苏乞年不动声色,看向此人,道:“你想做什么。”

    “你叫苏乞年吧,八品武库编修苏望生次子,现在你把你药篓中的草药拿一半出来,我就不为难你。”

    看到苏乞年这么平静,少年脸上挂不住,语气变得愈发顺畅和强硬:“我早你一年入谷,《龟蛇功》早练到第三层,你不要自讨苦吃。”

    话音刚落,少年就有些错愕,本以为会有一些波折,没想到苏乞年虽然满脸屈辱,却一声不吭,将背后的药篓取下放在他面前。

    “窝囊废!”

    嗤笑一声,少年将苏乞年药篓中取了七七八八,只留下浅浅的一层,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孤崖边,苏乞年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对方的药篓中,赫然只剩下不到两成的草药,他抓起地上的药篓重新背到身后,重了不少,里面的草药堪堪过半。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刚刚,苏乞年就是运用慑魂术,在这个少年眼前勾勒出他低头服软的重重幻象,最后令得对方自食其果。

    “果然,人和寻常虫蚁不同,更加难以迷惑。”

    短短的片刻功夫,苏乞年就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了近乎两成,且精神力靠近对方,能感到丝丝属于气血的灼热感,想来这慑魂术也不是无敌的武功,若是对方练到了《龟蛇功》第四层,气血愈发宏大,怕就不是那么好渗透的了,甚至到了道士静笃那样气血凝聚,成汗血宝马的境地,恐怕他的精神力一靠近,就会被灼伤。

    “若是我再次打通一个星窍,彻底点亮第一处星位,练成《迷魂大法》第一重的功夫,境况定然又会不同。”

    “血气,我需要足够充足的血食!”

    从来没有哪一刻,苏乞年对于血食如此渴望,他的修为与境界相差甚大,若是有足够供给,数天之内,《龟蛇功》就可推至第四层,等到第四层《龟蛇功》圆满,说不得就能尝试将第二处星窍彻底贯通。

    “一些人参灵芝等大补元气的草药,倒是不弱于妖兽血食,同样是道家炼精化气的过程,甚至草药更加纯净,但是这半天我一株也没有看到。”

    苏乞年自语,又很快摇头:“就是在长安那样的国都,一株寻常十年份的野参,也得要十两雪银,父亲正八品的月俸只够买一株,逍遥谷这么多人进山,长年累月下来,还能有多少没有被发现的,甚至一些经年的老参灵芝,珍奇宝药,武当肯定有药师专门移栽,看护起来……”

    武当山四百里,都让一群缓刑死囚捡了便宜,即便是镇国大宗,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气量。

    事实上,无论是吃穿用度,据苏乞年所知,整个武当每天的消耗都是流水般的雪花银,甚至在四百里武当外,还有天朝赏赐下来的万亩良田,免去税收,全都租凭给周边村镇的农户来耕种,年底祭祀前收租。

    ……

    残阳西落,沆瀣渐生,寒风如刀剑,夜枭开始出巢。

    苏乞年走出深山,一身薄衫有些破损,不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有一种龙精虎猛的气机。

    他搏杀了两头落单的野狼,痛饮狼血,运用熟悉前两式龟蛇拳,第三层《龟蛇功》又朝着圆满之境迈出了一小步。

    紧了紧背上的药篓,没有装满,却也差不多了,这期间,苏乞年再没有遭遇过劫道,他精神力感应四方,刻意远远避过了一些气血如火似焰的死囚,这些人都在逍遥谷待了数年以上,《龟蛇功》至少有了四层以上的修为,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应付的。

    甚至一些他有把握破开气血,慑住魂魄的,也都选择了避让,因为真正的劫数在后面,他需要以全盛时期来应对。

    回到岸边,天已近昏暗,对于临水岸边若有若无的目光,他并未理会,而是若无其事地从杂役道人手中接过了一碗寻常的肉汤,还有几块半冷不冷的熟牛肉。

    到了茅草屋中,苏乞年眼中就浮现冷色:“一个个都在观望,不过也不出所料,都不是临水九间茅草屋的主人,这样的小事,自然有很多追随者愿意代劳,这就给了我机会,我苏乞年秉承前世阅历,五岁识字,七岁读书,十年来明理致意,不说有古之君子的气节,也绝不会妥协,人要我为鱼肉,我就送他下刀俎!”

    肉汤入腹,煮得烂熟的牛肉囫囵下肚,肠胃蠕动,须臾间就软化糜烂了,精神力渗透肉身,苏乞年时时刻刻把握己身变化,随着皮筋骨髓的淬炼层层深入,腑脏也愈发强健,其中一荣俱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境,苏乞年领悟愈深。

    吹灭油灯,甚至扑灭脚边的火盆,他的精神力还不够雄浑凝练,越是阴冷的环境,越是如鱼得水。

    “难怪道家有阴神之说,太阳一落山,我精神力出体就轻松无比,白天不但感到燥热,消耗也比晚上大了许多。”

    苏乞年盘坐在木床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长安那位武师曾经说过,武林之中自二流龙虎问长生之后,就开始慢慢接触精神层面,到了通幽顶尖之境,练武之人成就元神后,所走的就是纯阳之路,只是不知道,精神力与元神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来了!”

    倏尔,苏乞年眸子一立,就透出无比锋锐的目光,茅草屋外,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死囚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心中咒骂,这一年武当山中入冬似乎更快了,这晚上沁骨的寒,哪怕他《龟蛇功》第三层渐近圆满,也隐隐有些承受不住。

    咯吱!

    一把推开漏风的烂木门,迎面就是一股比屋外还要冰冷的气息,偏偏桌上的油灯挑得很亮,火盆烧得通红,青烟袅袅,时而发出哔啵的声响。(五天登上新书榜,感谢大家厚爱和支持,继续求每天推荐票,求收藏!)

第十一章 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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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了!

    年轻死囚嘟囔一声,提着已经收满了一半的药篓走进茅草屋,就看到苏乞年站在药篓边,看向他的目光惊怒交加。

    “瞧你这熊样!还想练武?让你筑基成功了,天下人都成天命宗师了!”

    少年满脸不屑,挺直腰杆站到苏乞年面前,用一种俯瞰的目光道:“不过你区区八品编修之子,能暂缓问斩,到这逍遥谷寻求一线生机,已经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堂堂汉阳郡主,真是瞎了眼才给你争取来了这样的机会,我的时间很宝贵,把药篓交出来吧,不然就不止取一半,一些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我向来出手很难把握好力道,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

    “你是临水第二间茅草屋主人的追随者!你们结党营私,持强凌弱,就不怕静笃执事知晓,严惩不贷!”苏乞年怒斥,伸手指向少年,因为愤怒与惊恐,甚至手臂都有些颤抖。

    少年冷哼一声,语气充满讽刺与嘲弄,道:“小子,大约你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和规矩,这逍遥谷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一群缓刑死囚,你也想要公平和公正,这里虽然不是吃人不吐骨头,但谁的拳头大,谁才有妖兽肉吃,有人敬畏,有人尊重,有人愿意鞍前马后,你是什么东西,才来几天,静笃执事会来惩戒我等?老实告诉你吧小子,每日供奉的不止你一个人,弱者,在这里没有话语权!不要挣扎,挣扎只会让你更加痛苦,好了!拿来吧!”

    砰!

    下一刻,少年一点不客气,直接出手,一掌拍在苏乞年肩头,将他扫开数尺,伸手抓住被护在身后的药篓,两三下一扒拉,就取走了整整一半稍多,其随身纳贡的药篓此时已经满了一大半。

    而自始至终,苏乞年只是气得发抖,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废物!”

    吐一口唾沫,少年甚至都懒得再看苏乞年一眼,就转身离开,一些准备好说的话全都吞到了肚子里,因为在他看来,这样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懦弱之辈,不说追随,就算是庇护也没有半点价值。

    且少年心中有一股火气,汉阳郡主姿容绝丽,虽然年仅十五,却已名传天下,乃是他大汉一品镇妖王独女,十岁那年,汉天子于御花园摆家宴,赏赐群臣,曾出题考校群臣子嗣,问天下什么最变幻莫测,却也可以始终如一。

    有的说是妖族的武功,百变千幻,乃至改变形体,变换身份,令人防不胜防,但改变不了的是那一身妖气。

    有的说是魔道中人,魔门魅影,转瞬即逝,但破去虚妄,废去武功,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

    还有的说是漫天星辰,天河斗转,万变难定,却也有如日月轮转,永恒如一。

    等问到镇妖王独女刘清蝉时,这个虽然年仅十岁,却已初露风华的少女只轻轻吐出两个字。

    人心!

    天下,最变幻莫测的是人心,可以始终如一的也是人心!

    汉天子大悦,称赞有治世之才,原本按照天朝定制,亲王子嗣要等到年满十八岁才能够上报礼部,获得封号,但是那一天,汉天子亲自下诏,赐封汉阳郡主,并允诺亲授皇室筑基的《螭龙功》,惹得群臣子嗣艳羡,恨不得以身相代。

    少年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六品及以上臣子才有资格入席,他跟随父亲端坐末尾,甚至都没有资格接受提问,而那一天的汉阳郡主,就如九天之上初升的太阳,有万丈霞光,深深烙印在他心灵的最深处。

    ……

    脚步声远去,再看茅草屋中,哪里还有什么明亮灯火,火盆黯淡,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棱洒落进来,湿气很重,寒意比屋外还要浓郁三分。

    此时,破旧的木床上,苏乞年吐出一股浓浓的白气,他目光微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再看向床前属于自己的药篓,比之前又多了少许,最上面一层,都是一些十年以上的药材,入山一天,都未必能够寻到多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是在锻炼世情,也是在磨砺人心,旁观者清,这同样也是一种人生阅历。”

    苏乞年喃喃道,这迷惑精神,缔造幻象的慑魂术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随着施展次数的递增,他身上也自然开始酝酿一种气质,有一种掌控的味道。

    “第二个到了!”

    小半炷香后,苏乞年深呼吸,这样清冷的环境果然让他的精神力无比活跃,从刚刚精神力感应的那少年气血之旺盛,大约是《龟蛇功》第三层渐近圆满的修为,但施展慑魂术,仅仅消耗了约一成半的精神力,这小半炷香过去,也已恢复了半成左右。

    嘭!

    茅草屋的门被一脚随意踢开,可以清晰地看到,原本就伤痕累累的门板上,又多了一条尺长的裂痕。

    一个与之前差不多大的少年,浓眉虎目,筋肉虬结,身量不高,一脸憨厚,不过苏乞年精神敏锐,可以捕捉到那瞳孔深处时而一闪而逝的狡诈与冷酷。

    半炷香后。

    看着药篓中又多了一层的草药,苏乞年面色微白,这个少年的修为,比刚刚的更高一些,怕是已经第三层《龟蛇功》圆满,他足足消耗了近两层精神力才突破其一身气血,破入祖窍神庭。

    半个时辰后。

    “小子,你叫做苏乞年,我看你就应该摇尾乞怜,或许明天我还能下手轻点,药篓居然空了!你竟然敢无视临水第九间茅草屋的两位!明天来要是没有,你今晚可以尝试做一下梦,应该可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一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少年冷冷道,低头看浑身尘土,眼角青紫的苏乞年,最后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再过半炷香。

    艰难点起油灯,拨弄火盆,加了几块劣质木炭,苏乞年面色苍白,大口喘气,瘫坐在床上,十息后,他默诵《太极歌》,勉强凝聚一丝精神,打坐入定。

    ……

    咕!

    不到一炷香工夫,苏乞年再次醒来,虽然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却也没有完全恢复,入定不到一炷香,倒不是说他入定的功力加深,而是晚上补充的肉食血气已经消耗殆尽,饥肠辘辘,再入定下去,消耗的就是肉身气血,所以他才选择从入定中醒来。

    连续深吸气十次,苏乞年看向床前,属于自己的药篓,赫然已经全部装满,不多不少。

    这大半个时辰内,岸边临水的九间茅草屋主人的追随者都已经全部来过,施展慑魂术勾勒幻象,苏乞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他偷天换日,在装满了自己的药篓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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