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用肘轻撞我一下,嘴一努,我顺势看过去,张大嘴,“不会吧?!你好歹是镜花山庄的大小姐,拜到我门下算怎么回事?”
原初镇静地从队伍中走出,迤迤然来到我面前,突然一掀面纱,距离最近的我首先失声惊叫起来,“啊!!!……猪头!!!”
原初假作羞涩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她双手叉腰双眼冒火,“你说谁是猪头?!”
我指着她被打得红肿的双颊骇然道,“你这个样子不叫猪头难道还叫美女吗?天哪,想我一朵花似的美少年竟然跟一个女猪头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种经历实在太可怕了!人家心抖得好厉害哦……”我夸张地躲进虹摄怀里做痛不欲生状。
“这样的比喻不好,”千歌瞥她一眼,冷冷道,“人家猪招谁惹谁了?”
原初努力吸气,克制,正言道,“我发过誓,我要嫁给第一个让我主动摘下面纱给他看的人。”
“你倒是会做生意,”我扁扁嘴,“那样男方不是没得选?啧啧,我得为那个将来娶你的倒霉男人掉几滴同情之泪,大家都别拦我……”
“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摘下面纱的人……”
“你说谁会那么衰运呢?被你看上还真是不幸又可怜……”我突然僵住,嘴角抽筋,打个哈哈,“呵……呵呵,我好像有点幻听……”
“没有没有,”海鸣很没阶级立场的向我证实,“我听到了,她说你是第一个看到她的男人。”
我恨恨地拧他一下,眼皮直跳的问原初,“你的意思不会是……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吧?”
原初扭捏的对我抛个媚眼,“不就是那个意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然人家哪里舍得离开镜花山庄呢。”
丘比特是斗鸡眼吧?!!!这根箭怎么也不应该射到我头上啊!难道我的美丽也是一种错误,引起了他的嫉妒?我哀嚎一声,伪装阵亡。
醒来的时候虹摄已经处理好一切事宜,搂着我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了。我在他脸上啵一口,甜蜜道,“那个凶女人甩掉啦?我就知道虹哥哥有办法。”
虹摄面无表情的掀开窗帘,我抬眼望去——黑线。那个女人怎么会骑着马跟在颂莲身后?我满脸问号的看看虹摄,他毫无起伏的嗓音在车厢内低低响起,“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呜,我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眼睛里全是天真善良纯洁无辜。可惜虹哥哥铁了心生我的气,径自抽过一本书垂眼看了起来。
(估计这是本礼拜最后一次更新了,我周日就回家了,可以上网了,耶!不告诉房东猫坏了,省得他扣我押金,活活,我是坏心滴小孩……)
39.
“不知道。”虹摄眼睛都不抬。
我不依地扭了一下反手抱紧他,甜甜的嗓音里全是少年儿童的纯情诱惑,“最最亲爱最最俊美最最温柔的虹哥哥,你告诉人家嘛……”
虹摄猛地捏住我凑近他领口意图不轨的嘴唇,声音冷冰冰的,眼睛还是没离开书页,“老婆都讨进门了,再装纯情就假了点。”
我眨眨眼,嘿嘿,虹哥哥在吃醋哦。我钻出他的怀抱,开始解衣服,一直脱到虹摄再也不能只用余光忽视我的动作,他终于咬牙切齿的抬头,“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很无辜的晃晃胸前的两颗小樱桃,一脸的义无反顾,“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人家不娶那个猪头的决心,我决定立刻和你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你放心,我的知识很全面的,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一个扑倒动作,坐在他腰上,开始像大色狼那样撕扯他的罩衣。
虹摄额头爆起数颗青筋,一向云淡风轻的脸终于变得铁青,抓住我忙得不亦乐乎的双手,他双眼迸出火花,“你这个家伙……你究竟有没有危险意识?”
危险?我愣住,不解的摇头,“这种情况下我只会有幸福意识,哪有危险?……噢,我知道了!”我兴奋的扭开虹摄的手掌,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啊,我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车门,探出脑袋,“喂,你们几个!我和虹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2个时辰内不许打扰不许偷窥,违者……嘿嘿”我咧嘴露出一个邪恶笑容,满意的看见所有人都夸张的打个冷战,淫笑着关门。
回过头来,凌乱的秀发,微敞的衣衫,红润的脸颊,深沉的眼神……哦,亲亲虹摄哥哥的风情真是、真是……嗯,我好像流鼻血了……
虹摄无奈的低叹一声,拉过我的头,轻轻抬起,用一块手帕捂住我的鼻孔。温馨的体香从他裸露的肌肤处传来,我晕陶陶的,连动歪脑筋的神经都迟钝下来。
突然,他狠狠的捏住我鼻子,我睁开眼,望进两泓泛着精光的清澈潭水,“我一直想等你长大,等你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人对事全凭直觉,但是……你好像并不领情。”
领什么情?我这种天才还需要等什么?
“你的聪明果然有局限性,我就知道你不会明白。”
什么什么?!我怎么局限了?你给我说清楚!
“想必靳无心也看明白了吧,不然他怎么会放心拿你的下落与我交换条件?”
他也在心里小觑我?哼,靳无心你完了,我是非常记仇的。
“怎么?你要报复他吗?”
那是当然的。
“那倒有趣,我拭目以待。”
……静默一会儿,我突然难以置信的惊呼,“啊!我刚才都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虹摄松开我,随手将手绢扔到车窗外,嘴角略弯,“连你这种问题儿童的眼神都看不懂,我还配当帝国的宰相吗?”
啊?……虹哥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臭屁了?我抱住他的胳膊,“你不生我气啦?那我们继续?”
虹摄反剪我的双手到背后,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恼怒和忍耐的痛楚,“不是现在,而且,也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我笑望着他,“你需要什么姿势我都可以配合。”
他的脸再黑一截,放开我坐到角落里,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你不是想知道朝廷之事吗?坐下来,我告诉你。”
我失望的扁扁嘴,甩头撂一下秀发,仪态万千的侧伏在他身边。他闭起眼,再吸一口气,“把衣服系上,半点也不许露出来!”
……真不解风情。
半响,他才重新睁开眼,平心静气道,“皇上临离开前写了一份密旨给我和三位老臣,言称若兄弟倪墙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刻,就用我手中这份密旨诏出另外那三份,到时继承人之事自有定论。靳无心找到我,用你的消息换走了那份密旨,我现在,也不知道皇帝之位究竟花落谁家。”
“啊?你没有接收到我的万里传音吗?”
虹摄皱眉,“你不是武功被制住不能施展吗?”
“可以用巫术嘛,”我得意的撸起袖子给他看,“石衣、原初他们都没想到我可以以血传音。”
虹摄心疼的摸摸我尚未完全消失的浅色疤痕,我继续幸福的憧憬,“原来虹哥哥的武功真的没有靳非情高呀,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开小灶吧,每天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去玩……”
“不用了,”虹摄揶揄的看看我,“你还是先想办法摆脱八爪鱼的尴尬地位再说吧。”
……八、爪、鱼?!我看看四肢上的龙筋和铁锨,呜呜,我的美少年形象……
驿站休息的时候,扶我下车的海鸣无意间抓到了我受伤的上臂处,疼得我一声嘤咛,海鸣立刻脸色通红,眼睛一副尴尬得不知道望哪里看的样子。
哇靠,我都还没开骂,他羞答个什么劲?千歌下马过来,难得和颜悦色地安慰我,“虹师兄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担心焦急,失而复得之下动作粗暴也在所难免……”
咦?捏痛我的人是海鸣呀,关虹摄什么事?
原初朝我晃晃手绢——好像是我擦鼻血那条。我狐疑的看看她,这猪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环保了?她摇曳到我面前,递上一个小瓷瓶,“出了这么多血,很痛吧?都听见你的惊叫了呢。这个药消炎止痛的效果非常好,我照顾自己人才贡献出来的,唉,只盼以后别有人一言不发就点了我的|穴道防止我碍事就行。”她有意无意的瞥了千歌一眼。
我挠挠头,情况好象有点复杂,回头看看神清气爽跳下马车的虹摄,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瓷瓶,点点头,“回房后我会亲自给优上药的,原小姐费心了。”
回到京城已经是两天之后,一路上我不住的挑衅原初,奈何她一副铁杆影迷的样子死跟到底,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点风雨即来的紧张气息都没有。我疑惑的丢一颗栗子糖在嘴里,“亲亲虹哥哥,你说这是不是太怪了?照我想象的,现在应该血流成河人心惶惶才对。”
虹摄也脸色凝重,皱眉不解,命令立刻驱车直奔皇宫。
进得宫墙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兵,各类服饰都有,看来是分属不同兵种不同部门,他们紧张对峙的神情就像期待六盒彩揭钟的前一刻,看得我也忍不住血脉贲张。
辗转来到内殿,整个帝国的前三位皇子都在,一人手里一份明皇的纸,各自沉吟不语。见我和虹摄进来,他们眼睛俱是一明,又一暗,留在原地没动。
我不客气地走到石衣面前,伸出双手。石衣笑笑,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疲惫。他低低吟唱一些咒语,我身上的龙筋自动脱落。满意的做个伸展动作,我顺手取走他手中的明黄。
“若太子石衣可下令派石玖前往西亚终生为质,为我王朝西陲稳定负起身位皇子的责任,则立石衣为帝。”
咦?我惊讶的看看石衣,他幽幽叹气,不置一词。我又拿过石玖手中的密旨,念道,“若二皇子石玖可下手除掉太子石衣,三皇子无心,则立石玖为帝。”
耶?这不是挑动兄弟自相残杀吗?我又跳到靳无心面前,抽出密旨,“若三皇子无心可保证石衣、石玖一生安全无虞,则立无心为帝。”
搞什么啊?我甩甩手中的三张密旨问靳无心,“你们这个皇帝老爹脑筋秀逗了?,竟然留下这么自相矛盾的旨意来?”
靳无心苦笑一下,耸肩道,“原来父皇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才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来考验我们的帝王素质。”
“怎么说?”我十分不解。
虹摄沉声解释道,“帝王一生都要称孤道寡绝情断爱,天家无父子,皇室无兄弟。若不能毅然铲除潜在敌人,便是犯了王道的大忌,懦弱性格的君王无法带领王朝走向辉煌。”
哦,我若有所思的看看石衣、石玖,又打量一下靳无心,“但是你在等什么?反正你也打算用抢的,没必要在乎密旨吧?”
靳无心没回答,虹摄又道,“想来依王命登基的名声比篡位好听吧?”
啊?我咂舌——人都不怕杀了,却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你们考虑多久了?还没作出决定?”
(终于到家了,终于可以上网了,活活。8过偶滴文文掉到哪里去了?咋这么两天没来就不见了踪迹涅?晋江的分数榜偶始终搞不明白的说……8管怎么样,亲亲各位先,好想你们啊!来,不管谁谁谁,抱抱……顺便踹一下那个私自给我改名叫“虞姬”的,你敢自称项羽?!好胆哈,阴笑ing……)
40.
问题一出,气氛再度转为凝滞。
我转到石玖面前,仔细看看他,摇头——真是各花入各眼啊,我实在没看出来这家伙到底哪里好,石衣怎么就为了他连皇帝这种肥缺送到嘴边都舍不得吃下呢?
我又转到石衣面前,虽然很气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而且我也没打算原谅他,还是觉得……他很可怜。搭上他的脉,我深深皱眉,“虽然我一直没有真正为你治疗,但是对唯一可能治愈自己的人下手,怎么想都不合逻辑。让我猜猜看,”我眼珠一转,“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密旨的内容,却故意让局面进行到今天这地步?”
石衣微微一笑,“果然是聪明的优,居然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优雅的整整衣领,坦然道,“我的确无意间得知了那份关于阿玖登基的密旨。”
石玖脸色大变,“皇兄你……”石衣打断他的问话,苦笑道,“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以自己这残破之躯助阿玖取得皇位,否则,以无心的决绝性格,若被他当了皇帝,又怎会留下心腹大患的性命。……很多人很多事,阿玖下不得手,我来。”
我退回虹摄身边,惋惜的看着他的美丽逐渐凋零,叹道,“本来我可以治好你的,你不需要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
石玖冲到石衣身边,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躯,惊慌喊道,“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的望着他,嘲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石衣他为了帮你实现登基的条件,而暗杀你的心上人虹摄、暗杀你的敌人靳无心、靳非情,暗杀不确定因素——我,甚至暗杀了他自己。”
“什么?!”石玖震惊的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怀中人,颤声道,“皇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石衣的嘴边缓缓流出鲜血,脸上绽开一朵心事尽了的微笑,“本就活不久的人,何不为自己最喜欢的弟弟做点力所能及的呢?阿玖……”他扶上弟弟的脸庞虚弱道,“哥哥这次真的是到极限了,以后再也不能帮你,你要自己努力呀。”他转向靳无心,谦然道,“三弟的本事和能力,原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更有资格当皇帝,只是……自从武功尽废长居深宫,我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得那么远,我的生命,从此只剩下阿玖一人而已……咳咳”他猛的吐一口血,喘息道,“你若怨,就怨自己生不逢时吧……”
靳无心脸色聚变,手扶着茶几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他双眼如刀般扫向石衣石玖,沉声道,“你……下了毒?”
石衣似一抹转瞬即逝的昙花,他没有回答无心的问题,只是深深的凝望着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弟弟,略带遗憾的溘然长眠。
“不要!……皇兄!不要!……”石玖狂乱的摇着头,不肯相信守护神一样的哥哥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发疯似的晃着石衣的肩头,哭泣道,“你醒过来!你醒过来!皇兄,你不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皇兄,你怎么能在我刚刚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逃走?!你醒过来,我不要皇位,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啊……”
我把头埋在虹摄的怀里,咬着牙没有出声。——对不起,石衣,我刚刚发现,原来我的先天之气不是被封印住,而是真的消失了。也许,是那次的大冲撞导致一切灰飞烟灭吧。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我救不了你。
虹摄安慰的抚摸我的头顶,没有说话。那边,传来靳无心颓然倒地的声音。
我赶忙冲过去察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天,石衣居然狠得下心,最高级别的“双刃”——双杀!
我撬开靳无心紧闭的双唇,进行人工呼吸,不停敲打他的心脏,力图令它恢复跳动,可是始终没有效果。我哭红了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石衣石衣,你真的如此决绝吗?我不管你们谁要做皇帝,我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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