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葑栩想说话。
“我让你说话,但不要太大声好不好?”
看到葑栩点头,临乐立刻移开了手。
“你TMD白痴啊!有人来了还躲,你不知道有人了我们就得救了吗?万一呆会儿人走了怎么办?你真想在这种破地方吃野果吃一辈子吗?啊?说话啊!”葑栩嘴巴一能动,立刻叉着腰站了起来,大声骂着,惊得鸟儿飞起。
“呼~~~”临乐无力地低头,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是祸躲不过呀!
果然,几乎是立刻,一群山贼摸样的人出现,把两个人团团围住。
“雄哥,是他们吗?”
“应该就是了!我也没有见过,只有老大知道那个臭小子长什么样,不过听说是个美人,看样子就是了!”
“是哪一个啊?两个可都是美人哪!”
“能把老大气成那样的一定很悍,一看就是那个!”被称作“雄哥”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把目标锁定在葑栩身上。
葑栩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临乐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畏畏缩缩地抓着葑栩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小栩,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惹到这群坏人的?人家好怕哦!”
“你问我我问谁?”葑栩吼道,一肚子的怒火,迷路了不说,好不容易以为得救了居然是碰到一群莫名其妙的山贼,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想了想,把责任全归在旁边这个吓得发抖的家伙身上,都是这个霉星害的!
“兄弟们!给我上!抓回去老大一定有赏!”雄哥一挥手,所有人直奔两人而去,期待抢得头功。
葑栩立刻拔剑应战。
临乐害怕地在旁边直嚷嚷,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开了,一边还大叫着:“不要追我!不要抓我!人家好怕哦!”
雄哥一见这情景,计上心头:“留四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跟我去追那个小子!”
他们是一起的,如果把那小子抓住,不相信眼前这个武功不弱的家伙会不乖乖就范。
于是,大批人马跟过去追临乐了,而葑栩身边只是四个不堪一击的小喽罗,很快,他就把他们解决了,当看到眼下的情形时,说他不开心是假的。
如今,临乐不在了,可以不再缠着他了,他又自由了!
阳光的笑容重新爬回了葑栩的小脸,可转眼,又乌云密布了——那群山贼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却一起跑去追临乐了,他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地害人的。
思绪再三,他终于决定去找临乐了——希望不要找到他时,临乐已经快被打死了……
“TMD死人,居然敢追本少爷!”
“这么丑,居然还敢攻击本少爷!”
“本少爷见义勇为,不让你们老大强抢民女,有什么不对?”
“本少爷假扮那女人新婚夜陪他喝交杯酒是给他面子!TMD居然不知道感恩图报!”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要抓本少爷亲自来!派废物是没用的!”
………………
俊美的少年嘴里骂着和形象绝对不符的话,脚下毫不留情地一个个踩着已经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你!起来!”发泄够了,临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雄哥。
可怜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男人因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被打得本来已经不堪入目的脸更加变形走样了~~~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知道眼前的小恶魔又要做什么。
临乐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在雄哥面前晃了晃,然后邪邪一笑:“借你点血用用!”
匕首呈半透明状,刀口隐隐泛着银光,寒气逼人。
吓得雄哥立刻就想跑,可临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死死地踩住他的脚,在他手臂上一划,血沾了自己一身。
低头看了看,临乐笑了,很满意这个效果,摆出可爱的脸,甜甜地说:“你们,可以,滚了!”
躺在地下的众人见他发话可以走了,立马跑了个无影无踪,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碰上这个小祖宗了……
临乐看着他们飞奔逃去的背影,笑了笑,一转身,朝着原来的地方跑去,嘴里哭喊着:“呜呜呜……小栩……快来救人家啦!人家好怕哦!他们好凶的呢……小栩……呜呜呜……”
*****
葑栩一眼看到临乐,就是漂亮的黑发轻轻散落,随风飘动,一身华丽的衣服沾满了鲜血,狼狈不堪的模样,眼角出还有几滴晶莹的泪珠闪着光,楚楚动人。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葑栩有些心虚,在他心里,临乐是因为他才会被整得这么惨的,愧疚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呜呜呜……我受伤了……好疼哪!要不是我跑得够快的话,恐怕已经被他们……”说到伤心处,临乐小嘴瘪了瘪,委屈极了。
“对……对不起……”
该死的!他做什么要道歉呀!又不是他的错!虽然那群山贼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他也是很无辜的呢!一路走来,又没有招谁惹谁,谁知道那群山贼是为什么来找他麻烦?
“算了……我……我不会怪你的。”临乐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好像很勉强的样子。“不过,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好好照顾我了,我……受伤了……我……我的身体,一个人是坚持不下去的……”
“好啦!好啦!”虽然内心仍坚持自己也是被害者,但看到已经这么惨的临乐,他还是不忍心反驳:“不过先说好,我顶多帮你摘点果子,打猎我可不干!”
“呵呵……这里已经不能呆了,那些人还会来的,我们……你和宝贝原来是想去苏州的吧?那我们就去苏州好了!”
“苏州?好啊!听说那里的女孩子说话都很好听呢!”葑栩扬起头,抬着下巴,幻想着水乡女孩的甜美。
“哼!”
临乐非常不爽地看着因幻想女孩而面颊通红的葑栩,皱眉捂住胸口,痛苦地往他身上一靠:“我不行了,你抱着我好不好?”
“我……我……”抱着他?不会吧?
“那……你借我撑着点好了……我要求也不是很高啦……你支持住哦~”说着,临乐就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放到人家身上去了。
尽管很不情愿,葑栩还是不忍心把受了伤的人给推开,只好任由他把全部重量放在自己身上,然后拖着他慢慢走。
偷偷掩下笑意,临乐断断续续地指挥着:“恩~~我们先直走……对……好,向右拐……那里……一直……从那个小路直插过去就好……”
很快,两个人绕出林子,眼前一片杭州大街的繁荣景象。
看到回到闹市,葑栩一点高兴的表情也没有,他的眼睛在冒火,而某个不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的家伙正很享受地靠在人家身上,大吃豆腐。
下一秒,不自觉的人被踹到地上。
“你不是路痴的吗?怎么绕出来的!!!!”
很好!在被骗后第一时间能发觉,不错!有进步!
临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小栩才好玩嘛~~然后貌似可爱地指着自己,答:“人家有直觉!”
“野兽的?”难得的,葑栩有这个心情开玩笑。
“是啊!野兽的!”临乐脸色一变,倏地贴向葑栩,阴阴地,阴阴地:“野兽般的男人是很可怕的~~你想不想试试?特别是到了月圆之夜……那个时候,我会爬上你的床,然后,对着你雪白的脖子……”
“嘶——”
回应他的是葑栩粗鲁地当街撕了他的衣服。
“啊——”临乐本能地护住身体,脸一红,大声道:“讨厌!街上这么多人你就这样,人家不来了!喂~~喂~~~你……你不要气嘛~~大不了,大不了晚上回客栈随便你怎么来好了!”说完,低头做害羞状。
“你……你……”接触到周围人的怪异眼神,葑栩立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我气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气什么?”临乐狭促地眨了眨眼,不意外地看到他红了脸。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不要脸!在大街上就这样坦胸露背!”撇开头,故意不去看那片雪白的肌肤,刻意忽略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事实。
“还不都是你色急,把人家扒了……我不管,如果你不帮我穿的话,我就这样跟着你了!”临乐现在的表现绝对可以称做无赖。
“我……我……我是看你这么坏,突然想到你受伤一定是假的,所以就确定一下了,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虽然遭受欺骗,但葑栩实在没有办法眼看着这个人衣冠不整还老神在在的逍遥样,只好认命地动手帮他穿衣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住:“你,你没有受伤,那身上的血是谁的?难道是那群山贼的?你?你的武功……”
“哈~~哈~~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很弱的,五岁没打过你之后就弃武习文了,其实是他们看中了我的美貌,然后就起了内讧,都说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最后,他们打得一团乱,什么血呀之类的都溅到我身上了,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不过,我可没有骗你哦!人家真的是有受伤呢!小小的心灵受到那些色狼的巨创呢!”
“是……是吗?”怀疑中……
本来,身为皇子,葑栩相信,没有人敢骗他,当然,至于父皇,还有那群只知道宝贝的老头老太们,他们只会欺负他,也不会欺骗他的。
可是,自从遇到临乐这个家伙后,一切都改变了……似乎,很多事情,很多话,都是谎言……
“你不相盼遥俊毖劾崴剖且峥舳觯歉笨闪萌魏稳硕蓟嵋晕芷鄹毫恕?
“信!”葑栩咬牙吐出这个字,发誓要把他千刀万剐。
热闹的两个人一路慢慢地闲荡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酒楼上,一个男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慢慢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
“老大,有句话小的不只当讲不当讲……”
男子旁边一个还诚惶诚恐,冷汗直滴,手臂上挽着绷带。
没错,这个人正是在不久前被我们的小恶魔临乐划伤的雄哥。
“说!”男子微微蹙眉,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目标。
“那个……小的觉得,上次让老大吃了亏的小子不简单,我们……我们还是……还是……”雄哥话没说完,看到老大脸色不对,汗如雨下。
“滚!我的眼里不留废物!”冷冷地眼睛如无波古井,却让人不寒而栗。
“老大……小的是说……”雄哥知道,如果不努力挽回的话,他在寨子里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小的是说那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如我们找机会把迷翻了,然后……哼哼……找几个丑点的兄弟污了他……那小子长得不错,就是女人也不一定有他好看……”
终于,男子慢慢转过头来,目光定格在雄哥脸上,轻扯嘴角,问:“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如何?由你去污了那小子好不好?”
“老……老大……那小子他虽然是比女人好看,但……但终究是个男人,小的,小的怕对着他起不了反应……啊——!!!!”
惨叫声惊动了整个酒楼。
刚刚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一角落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随着惨叫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手捂下身拼命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人是好热闹的,所以,只一眨眼工夫,就围上了一群人。
坐在窗边的男子冷冷地扫过他们,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仍在地上呻吟的雄哥身上,声音犹如寒冬的风:“既然你那里硬不起来,还不如废了!留着也无用!”
那种冷冽的声音让所有人寒了一寒,转眼间,人散了个干净,生怕再多呆一会儿,不幸就要降临在自己身上。
“老……老大……”雄哥表情扭曲,可还是撑着没昏过去。
“行了!你可以滚了!”
“老大……”声音中满是哀求的意味。
“回去后,你在山寨中的地位不变。不过你的命根子没有还得了了!”
有了这样的保证,雄哥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男子冷酷依然地转向窗外,看着打闹着的两个人影渐渐远去,立即站起身来,在桌上放下一锭碎银,翻身下楼,追了过去。
临乐、葑栩两人向苏州方向行去,一路上也算开心——如果可以除去葑栩时不时控制不住在大街上狂吼临乐的名字的话。
葑栩自幼窝在皇宫里,没怎么见识过这些小摊小贩,看到这个也稀奇,看到那个也好玩,东跑西跑玩得不亦乐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以前,有那样的父皇、那样的宝贝、那样的皇亲国戚们,他,已经过早地成熟了,忘了自己也是个很容易就开心的孩子。
临乐跟在后面,很是开心。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把他的葑栩改变,他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外冷内热、嘴硬心软的单纯模样。
这样很好,葑栩这样的人不适合做皇帝,而他,可以顺利地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看着他单纯一辈子。
“喂!”葑栩正玩得开心,突然紧张兮兮地跑了回来,神情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怎么了?终于想到我了。”邪气的笑容永远那样的迷人。
“去死啦!谁想你了?我是……”葑栩突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后面,然后说:“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呵呵……你才发现呀?
临乐轻笑,道:“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不是的!我是认真的,像我这样的武林高手对这种事情最敏感了,要不是先前玩得太开心了,我应该更早一点就发觉了!”葑栩的口气很肯定。
临乐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前面一指:“快看,好像是宝贝!”
“宝贝?”
葑栩瞬间消失了。
临乐挂在嘴角的笑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也变得冰冷。
“慕容敬!出来吧!不要东躲西藏的了!不符合你的风格!”
“呵呵……”一个人影立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正是那时在酒楼里的男子,眼睛里满是调侃的意味,和在酒楼时的冷酷无情判若两人:“刚刚对那个小白脸那么温柔,一见到我就马上翻脸了?”
“那是因为你不值得我温柔!”一样,临乐也和与葑栩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眼神中的寒意足以冻伤人。
“好歹我们也是喝过交杯酒的吧?”
“在你那个破贼窝吗?本少爷不承认!”
“可是你知道吗?”慕容敬突然上前一步,把临乐逼向墙角,手一撑,成功的把他框在自己的身体范围内:“当我掀开喜帕的瞬间,便已认定,你是我今生的追求!”
临乐一改先前的冷淡,甜甜地笑了开来:“可是你知道吗?当你掀开喜帕的瞬间,我便发觉,天下居然有这么恶心的男人!而本少爷——最没有时间陪恶心的人了!”
说完,临乐手一抬,把慕容敬的手打开,潇洒地挥了挥手,打算去找葑栩。
“小乐,有人告诉过你,有弱点的人最好不要太嚣张吗?”慕容敬对临乐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抱臂斜靠在墙边,悠悠闲闲。
“弱点?哼!像我这样完美无缺的人你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第二个吗?哥哥?”临乐这一回眸,又是万种风情。
“一个人的弱点不一定是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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