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门生殿下  by:东堂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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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门生殿下  by:东堂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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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月有些胆战心惊的响应,他除了要注意脚步,还得注意手上的书不要掉了。 
走着走着,常月不小心踩到了衣服的下摆,重心不稳的身体瞬间往前倾。 
而心系书本快散落一地的常月竟不顾自己的安危,连忙伸出手往前乱抓一通。 
「啊!书……」担忧那些书即将掉落一地的常月,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拉住。 
「别管这些书了。」良安气急败坏的拋下手边的书,将快要跌下楼的常月紧抱在怀里。 
然而良安却因失去重心直往下掉。 
被良安抱在怀里的常月,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听到好几声刺耳的碰撞声,以及良安的闷哼,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坠。 
等下坠的动作停止后,常月立刻挣开良安的双手,面色惊恐的看着躺在他身边已不省人事的良安。 
良安全身是伤的躺在地上,鲜血正汩汩的流出…… 
情绪顿时崩溃的常月只能无助的大哭、大喊着。 
「不要,我不要这样……良安……你快醒过来啊……」 
被常月凄厉的哭声引来的众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为之一楞;随即,良府一阵慌乱,只听得到众人喊着: 
「大当家出事啦……快叫大夫……」 

呜咽的哭声隐隐传来…… 
很熟悉的哭声,让良安想紧紧拥住好好安慰那人。 
只是,良安很努力的想挪动身躯、举起双手,去碰触那趴在他身边轻轻啜泣的身影,却动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动也动不了?全身还有着刺骨的疼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安,你快醒过来啊……」常月满脸泪痕的哭喊着。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哭喊了很久导致嗓子哑掉。 
而这道熟悉的声音……这样令人心疼的语句不断的在良安的耳边、脑海里回绕着。 
他也很想醒过来啊…… 
趴在一旁哭了许久的常月,拾起脸顶着红肿的双眼,一语不发的看着依旧昏迷的良安。 
良安受了好严重的伤…… 
脸上、脖子上部有明显的擦伤,额头包覆住的伤口还隐约渗出无法止住的血渍,更别提藏在衣服底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了。 
替良安看诊的大夫说,良安的手骨、腿骨有些裂伤,最好不要移动他,让他好好躺着静养。 
「那……大哥能醒过来吗?」一旁的良泰不安的问。 
良泰怎么样也想不到,才刚刚目送这两人快乐的出门,怎么一下子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一阵惊慌过后,奄奄一息的良安已平稳的躺在床上。 
良泰看一眼一直对着昏睡中的大哥发楞的长乐。 
幸好长乐没受伤…… 
当他扶起躺在地上的大哥时,他清楚的听见大哥轻声呢喃的说出这句话。 
他这么舍命保护长乐,让良泰不禁感到佩服。 
因为良安年幼时深受严肃的将军爷爷的影响与训练,遂将他的个性塑造成坚忍与执着的特质。 
良泰没被爷爷良少一教育、指导过,只因他出生时,正好遇上姜朝末年,朝纲最乱的时期。但是,早他几年出生的良安就不一样了。 
年长良泰七岁的良安,在三岁时就接受将军爷爷严格的教导,不管是文是武,他都被要求严格的学习。尽管到后来,因为遇到战争,爷爷良少一授命领军出征,与当时强悍的北漠猎族对抗。 
而不幸的是,良少一率领的军队因为后援不继,加上朝内腐败、独掌政权的皇后愚昧无知,导致他们兵败如山倒。责任心重的良少一战死沙场;一代威武、受人景仰的将军,就这么辞世。 
而遗传到良少一执着的性格、深受他影响的良安,到现在依旧秉持良少一给他的教诲。说良安是文武双全一点也不为过,一切在于他执着的个性…… 

「老夫也不能肯定,毕竟良少爷受到严重的撞击,且外伤又多,但他的意志力令人惊讶,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以他的执着,绝对会没事的。」大夫抚着下巴的长须,一边肯定的点头。 
「嗯,我也希望。」良泰也跟着点头,他也相信大哥会没事的…… 
「那么,老夫告辞了,有问题再来找我。」大夫向良泰微微弯腰行礼后,就由下人带着他离开。 
「请慢走。」良泰礼貌性的道别。 
「大夫没骗人吧?」躲在角落、总算出声的常月不放心的问道,而他的视线依旧停在良安的身上。 
「大夫怎么可能骗人呢?」仿佛是要给他安心似的,良泰微微的笑着。 
「那就好。」常月点点头,泪水溢满眼眶。 
「晚了,你也该休息了。」良泰轻声安慰道:「我哥不会有事的,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不要,我要等良安醒过来……」常月摇摇头,依旧盯着良安。 

从事发之后,又过了几天。 
良安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而常月也从未离开良安一步。 
常月就这么盯着昏睡的良安,眼泪又迅速溢满眼眶,轻轻的啜泣声,令人听了鼻酸。而良泰也劝了好几次,要他先休息,但是怎么劝都没用。他就是执意要等良安醒过来…… 

听着熟悉的哭声,良安努力的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伸起仿佛被绑上铅块的手,他想轻拍长乐的头,安慰他不要再哭了。 
无奈的是,他却怎么也移动不了。 
长乐,我没事的……不要再哭了,乖……别哭了。 
「不……不哭了喔……我、没事的……」 
昏睡了几天,良安总算醒了。他半睁开眼,忍着疼痛努力的吐出这几句话,移动疼痛不已的手轻轻的抚摸常月的头。 
「良安。」顶着哭哑的嗓子,常月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良安有些疑惑。 
长乐没有错啊,他只是担心长乐受伤而已,看样子他没事,没事就好…… 
「哥,别乱动,我去叫大夫来替你换药。」 
良泰才一打开门,就看见良安半睁着眼、移动着身子,靠近正趴在一旁的长乐。真是的,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长乐,好了,别哭了……」依他眼睛红肿的程度来看,他想长乐应该哭很久了。 
「可是你伤得好严重。」常月说话断断续续的,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摔成这样,能不严重吗?」良安勾起淡淡的笑,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安抚这个怕孤独的小笨蛋。 
「呜……可是……」常月皱着眉,因为良安会受伤,全是他害的。 
「不用可是,你没错,这件事你不用愧疚,懂吗?」怪了,怎么变成病人在安慰人呢?应该是长乐安慰他吧? 
嗯……算了。 
「嗯……」常月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下,但在听完良安的话后,才乖乖的点点头。 
「知道就好,很晚了吧?」良安抬眼往窗外看去,黯淡的天色,正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嗯,好象是……」常月不清楚的回道。 
刚刚就一直有人催他去休息,所以他猜应该很晚了吧。良安看了他一眼。 
「你还不去睡?明天书院不是有课?」果然是良安,还是挂心著书院的事。 
「书院这几天停课……」因为良安受伤,良府里慌乱成一团,负责代理的良泰索性停课。 
「停课?少了我就什么都做不成啦?」良安蹙起眉问道。这么轻易就停课了,这不过是小事啊!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良泰急得跟什么似的。」常月脸上仍挂着两行眼泪的说道。 
「是吗?原来我这么重要。」一说到这儿,良安忍不住轻笑出声。「痛……」可是这一笑,却扯痛身上的伤口,让他呻吟出声。 
「小、小心点……」常月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马上又蹙紧。 
这时门轻轻的推开。 
「哥,我请大夫来替你换药……」良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大夫。 
「良少爷,老夫来替您换药。」大夫礼貌的行了个礼。 
「在这之前,先叫长乐去休息吧,很晚了。」良安看了一眼赖着不走的常月。 
一旁的常月则嘟起嘴,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去睡。」良安口气严厉了些。 
「好啦,长乐听话,去睡,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的休息。」良泰轻轻的推着长乐。 
这几天,就算他完全没做什么劳动,光哭也是会累的。 
「知道就好,很晚了吧?」良安抬眼往窗外看去,黯淡的天色,正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嗯,好象是……」常月不清楚的回道。 
刚刚就一直有人催他去休息,所以他猜应该很晚了吧。良安看了他一眼。 
「你还不去睡?明天书院不是有课?」果然是良安,还是挂心著书院的事。 

接下来几天良安复元的情况良好,只是他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有时候还跟坐在桌边的常月互望。 
常月为什么不靠近他?因为良安勒令常月不准接近他的床。 
良安的床,好似有股魔力般引诱着常月想上床窝着,而良安为什么不准呢?因为常月的睡相差,再次伤害了良安,所以…… 
「你一直杵在那儿,不累吗?」两人互望了一会儿,良安开口说话,语气中带点笑意。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常月摇摇头,嘟着嘴反驳。 
他的心情不好,因为良安不准他靠近他,所以他从刚刚到现在心情一直闷闷的。 
为什么他不能靠近良安?为什么? 
「不然去读书,老坐着浪费时间。」 
对于读书狂良安来说,只要是闲暇时刻,就是读书的时刻,哪有可能像常月这样呆呆的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动弹不得,他肯定会搬好几本书来看,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问题。 
唉,心痛啊!好不容易才从书摊那儿搬了好些有趣的书回来,现下却……真想看……这不知是良安第几次在内心无奈的叹息了。 
「我不要。」他才不要读书,他甘愿就这样发呆也不要去碰那些看了就令人想睡觉的书。 
「去读,我要你读的那些书,你也没看几页吧?趁现在快去读。」良安不死心的催促。 
他猜想从他受伤到现在,长乐一定没有好好的念书。 
「我不要啦,每次你都只会要我去读书,又不准我靠近你。」说到这儿,常月的嘴越撅越高。 
「让你靠近还得了,我伤得够严重了,我可不想加重病情。」良安毫不掩饰的说出心底话。 
「你好过分……」 
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吧? 
说着说着,他又要掉泪了…… 
「谁教你不肯听话去读书。」良安丝毫不怜惜的说道,看见他眼眶中的泪水,这才心软了。 
「等我好一点,你再过来跟我一起睡,现在不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常月又继续说:「好不好?乖,听话。」 
「好……好啦。」虽然有些不甘愿,常月还是乖乖的点头。 
「嗯。」良安满意的勾起笑容,可又不死心的补上一句:「现在去读书好不好?」 
良安说这句话时,笑得和蔼可亲,语调温柔得不得了。 
「我不要。」常月还是坚定的拒绝。 
「长乐……听话,去读书。」 
「我、不、要!」 

傍晚时刻,夕阳余晖洒落在良安的房里,微微的凉风,低吟的虫鸣鸟叫声,一切看似悠闲,让人昏昏欲睡的。 
半梦半醒中,良安一度以为自己在作梦。 
他……没看错吧? 
坐在书桌旁、正努力翻著书的人……是长乐吗? 
「长乐?」良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坐在书桌前的人没有响应,依旧埋首苦读,甚至还念念有词。 
怪了,难道他是在作梦? 
想到这儿,良安还试探性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有痛觉,不是作梦。 
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良安,不禁皱起眉看着书桌前的人影。 
这时,人影忽地转过身来。 
「良安,你醒啦?」常月从厚重的书本中抬起头来,一副无辜外加满腹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嗯……对……」说良安被吓到也不为过,当他确定俯首看书的是长乐没错时,他着实楞了一下。 
「你……在读书?」这句话充满疑问,以及不可置信。 
「对啊。」常月点点头,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深。 
「书里面说得好深奥,我看不懂。」常月摇摇头说出困难。 
平常都有良安在一旁讲解,再怎么困难的词句也都变得浅显易懂,但是现在他自己看,却怎么看也看不懂,光是一句话他就看了好久,而且怎么看也看不懂它的意思。 
「当然啊,那是需要讲解的。」看到他这副模样,良安忍不住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沉默的看着他。 
「好吧,我不吵你,我继续看书。」常月沮丧的又转身面对桌上的书本,他可没忘记不能靠近良安的禁令。 
「等我好了,我再教你吧。」良安握了握自己的手,活动活动手部关节,顺便伸展四肢,确定自己的伤复元得差不多后,他依旧带着一抹微笑看着埋头苦读的长乐。 
「先把书收起来,过来这边休息。」 
常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瞪大眼睛看向笑容可掬的良安。「过去那边休息?」常月指了指良安一旁的位置,质疑的看着良安。 
「对,书收一收准备休息。」 
良安已经把位置挪出来了,不大不小刚好够常月躺,还可以很舒服的窝在良安的怀里。 
「还是说,你不要?」 
「要、我要、我要。」常月连忙点头。他想很久了。 
「那快收拾收拾准备睡觉。」良安温柔的扬起笑容,他就是喜欢长乐坦率的个性。 
常月几乎是将书用丢的,丢进书柜里发出极大的碰撞声。但是,他才不管,能跟良安窝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啦! 
虽然天色才刚变暗,现在说要睡觉好象有点早……不过没关系。 
常月二话不说跨上刚刚还是属于禁区的床上,动作之迅速连良安都还没意会到,他已经钻入良安的怀里,就定位躺好。 
「伤口不会痛吗?」常月撑起身体,他忆起良安还受着伤,他不能这么卤莽。 
「不会,不然我怎么会让你过来呢?」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下就等皮外伤愈合罢了。 
「嗯,那就好。」常月露出满足的笑容继续窝回他怀念已久的位置,一脸幸福的闭上眼。 
好棒喔,又可以跟良安一起睡了,真希望能继续下去…… 
常月心中满满都是这个念头。 

【第五章】 
夜里月明星稀,人烟稀少的荒野突然扬起一阵风沙,急促的马蹄声踏在地上格外响亮,直到最前头的人举起手来,这批禁卫军队才停止行进,等候将领的下一个指令。 
「还有多远?」发问的人,正是黥朝保护皇室安全的禁卫军将领,他边扯着缰绳掌控马匹,边询问身后的一名手下。 
手下立即翻开手中的地图,依着上头的地形计算路程。 
「将领,还有三十哩就到杭州了。」手下恭敬的禀告。 
「如果继续赶路的话,大概明天一早就可到达……」为首的将领似乎在盘算着某些事。 
「皇上有令,要在夜里才能进行计画包围良府,要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副将领慢慢的将马匹拉近为首的将领,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点我知道。」将领稍稍的点头。 
他们正在执行一项机密任务,在宫里原为常年太子夫子的大学士江英,因身分问题而成为阶下囚,而这似乎是一个极为重大的身分。 
现在宫里除了皇上知道发生什么事外,其余的一概保密。 
就连最贴近皇上的禁卫军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们只接获命令要包围位在杭州、江英所属的凌山书院,并控制其中人员的行动,再听候命令。 
这是他们目前最首要的任务。 
「好,现在先在这里扎营,等待时机。」将领转过身向所有禁卫军下令。 
「等明天深夜执行任务。」 
「是!」所有的禁卫军随即整齐划一的答复。 
等明天深夜,即将有场风暴席卷良府;而此时的良府看起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 
深夜时刻,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负责守门的仆人,巡视着良府周遭,最后巡视至良府大门,确定一切如往常的平静时,大门却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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