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随着简锡墨话音溢出之后这里的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
关佳琪张大着嘴巴做痴呆状。
门口站着的三人也是明显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最后还是那位站在中间的中年男士爽朗一笑,“对,证婚,今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们证婚的!”说着,他大手一挥,颇有大将之风的架势,指着病房里的桌椅,吩咐身边的人,“赶紧办!”
“是!”身侧的一男一女态度恭敬,将提着的公文包放在了小桌子上,拉链被拉开,从里面迅速地取出一些纸质文件,还有几个印章,笔之类的一一摆好。
他们办事颇讲究效率,关佳琪盯着桌子上那些纸质纸张看了看,眼睛凸了凸,又瞟了一眼那钢印,嘴角一/抽,民政局的啊!
这绿色通道都开到医院来了!
关佳琪看了看那位一进来便英气逼人帅气得令人发指夺人眼球的男人,他刚才就是忙活这些事情去了?而沈安若明显是不知道!
关佳琪还在唏嘘,抬脸时目光不经意地便落到了那位发号施令的中年男士的脸上,刚才她因为简锡墨的话给震得脑子都没回神,现在才留意到这个人物,顿时觉得此病房蓬荜生辉!
因为,来了好大一尊神!
“刘市/长,准备好了!”那位女性工作人员微笑着说着。
刘市长笑意连连,恩恩两声,大马金刀地坐在那边目光看着病床那边,眼睛精明得像针尖似地看着那边的一对男女。
如果,咳咳,如果那丫头的脸不是那么让人有违和感的话--
恩,或许会好一些的吧!
沈安若震惊地僵坐在*头,努力得睁着自己的右眼,才发现出去一趟回来的简锡墨英俊潇洒得让她看一眼都怔得愣住,他换了一套衣服,很正式的西装,领口不是扎的领带,而是黑色的领花,出去一趟归来便是如此的容光焕发,耀眼地让她不敢直视。
沈安若的手被他握住的手突然一垂下,身边站着的男人身影往下一倾身,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笼罩而来,就像撒满开来的阳光气息,让呼吸着的人都感觉到那一份温暖。
关佳琪低呼一声。
哦,那个男人,单膝,跪下去了!
他跪下去,跪在病床边,跪在沈安若差异又震惊的目光下,摊开手心时变戏法地亮出了一只首饰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求婚戒指。
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时都会忍不住地艳羡出声吧。
沈安若已经从震惊诧异到有些不知所措了,手被他双手握着,她低着头,一时间僵直的腰背使得她就像一只被他牵了线的木偶,他握着她的手这么一跪,带来的震撼感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简锡墨抬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温和如三月春风。
“沈安若,嫁给我吧!”他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期待,用沉稳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完,目光就像锁定在了她的眼睛上一样,静静地等待着。
沈安若的手在抖,手心都像渗出了薄薄的细汗,从没想过这辈子被人求婚会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在病房里,在病床上,还顶着这样的一张脸。
她能看到光线的右眼也突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再用力地睁开依然看不清面前的视野,垂眸时眼眶里的液体就滚了出来,她见状急忙反应过来,低低出声,“眼睛,眼睛疼!”
站在一边看戏的关佳琪打了一声嗝,沈安若,你这借口说得真是--
烂/透了!
沈安若是因为紧张,又因为自己一时失态忙着找借口掩饰自己被感动得掉眼泪的事实,或许是一种小女儿心态的最原始的表露,觉得自己人生里最丑的时候居然听见这么郑重的求婚宣言,她毕竟才二十三岁,尽管很少看韩剧但一到动情之处依然会心湖跌宕,泪水泛滥,她哭,是因为感动的。
简锡墨却依然单膝跪着,一点也不慌忙,他平静地等待着,也不催她,静静凝视她的时候,唇角还勾着迷人的笑,在别人眼里,此时的男人目光深邃,说不出的深情款款,对着那个女子,眼神里有着博大精深的包容。
关佳琪深吸一口气,能对着沈安若这张脸如此深情款款,这当真是个奇迹!
这男人,心里素质该是多么的彪悍!
病房内很安静,大家都在看着,等待着某人感动之后点头,结果却等来了沈安若一声控制不住情绪的低笑声,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让大家都摸不到头脑。
“是不是很丑?”沈安若突然开口,低头,用仅能看人的那一只眼睛近距离地看着简锡墨,靠近一些,更看清了他脸上极好的肤质,薄薄唇线牵动而起的笑纹深深往下一陷,是一只深深的酒窝。
简锡墨浅浅一笑,却没有及时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盒子里面的戒指取出来,慢条斯理地戴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也在沈安若失语忘记了缩回手去的情况下,抬脸眼眸里笑意深深。
“再丑也要!”
--------华丽丽分割线--------------
步行街咖啡厅,一个小包间内,里面坐着的人连续喝了两杯白开水还是觉得没能让自己缓过气来,第三杯再送进来的时候,她是连玻璃杯子都有些捏不稳了。
“皖清!”对面坐着的宁唯看着她那只直打哆嗦的手,沉眉叫了她一声。
“啊!”宋婉清差点把到手的水杯给掉下去,脸色微微一白的她不由得叹息一声,伸手去捧着自己的脸,低低哀怨,“完了,简锡墨不会放过我的,还有我爸,我爸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还有我哥--”
说来她们也真是倒霉,不是说沈安若是一个人在妇产科的主任办公室的么,怎么简锡墨会突然出现?而且还直接把那个人给扣住了,她找人打听了,那人已经被押送到公安局去了,后面会发生什么,那人也只是拿钱办事,怎么会守得住秘密?完了!
“皖清,你冷静点!”宁唯的脸色不太好,是听了宋婉清的那句话脸色变得有些沉,相对于宋婉清的慌慌张张口不择言,她倒是一直很冷静,从医院到这里,宋婉清紧张地连水杯都端不稳,但她却坐在这里静静地喝完了一杯的果汁。
“你别忘记了,你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她沈安若再能讨你爸欢心也不过是外人!”
宋婉清脸色一白,“但是我爸对沈安若的好那是我们全家上下都知道的,那次我被沈安若打了一耳光,回去的时候我爸知道了还责骂我欺负沈安若,我明明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我爸处处偏袒她,从四年前她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
宋婉清话语突然止住,因为她发现对面坐着的宁大小姐脸色更不好看了,她赶紧停下,端起面前的白开水一口就是大半杯。
“不过好在是辣椒水,她不是没毁容吗?这次就算给她一个教训,也算是你挨她那一耳光的教训,你急什么?”宁唯淡淡说着,目光里有了思量。
“是啊是啊,幸好没有真的泼硫酸啊!”宋婉清想想都后怕,当时躲在人群里的她看到那人被简锡墨一脚踹翻滚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架势,吓得现在还心有余悸,也幸好她再次做了检查,发现之前明明就说好了用辣椒水,最后却差点弄错了。
好在那是辣椒水啊!
宋婉清喝了三杯水之后才缓下神来,对面喝果汁的宁唯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下来,移开目光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淡淡而诡异的笑。
午后,宝马车停靠的地点是在一处较为冷僻的林荫小道上,车里的人划开了车窗,外面的人低声说着,“小姐,那个人还被扣着,听说是局长亲自过问,办事很谨慎!下一步会做什么,会怎么处理,我们都打听不到!”
驾驶座上坐着的宁唯眯了眯眼睛,心里一丝愤懑燃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她明明已经交代了要用硫酸,可她却因为害怕找人给她换掉了,如今泼过去的是辣椒水不仅没毁了那个女人的脸还惹了那个男人!
“对方看样子是不愿意低调处理!”
宁唯一听笑了笑,手摸了摸方向盘,慢条斯理地说着,“急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个宋大小姐顶着么?”
做事不成做替死鬼总该合格吧!
--------阿勒勒,这是今天的第三更,阿么么哒,月票加更拉,啦啦啦啦,明天继续拉,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019:谁是你太太?
3
--------
静琬别墅群的宋家!
早间用餐时间,长形的餐桌上摆着烤面包和牛奶,配着各种酱料,佣人在摆好餐具之后按照惯例将最新的报纸一式两份摆放在主位和旁边的位置上。
“小姐呢?”宋太太傅晴最先下来,刚坐下便询问身侧忙碌的佣人,皖清不是说今天要开始去公司上班了吗?怎么还没有起来?
“二小姐还没有起床!”佣人低声回答,宋太太眉头微蹙,现在还睡着?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还敢睡着不起来?
宋太太脸色郁郁,觉得女儿是越来越不懂事,大学毕业在家都玩了两年了,整天还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不是逛街美容就是无所事事,虽说宋家有皖离在,家里的主心骨历来都是宋家男人,但是一个女人没有自己的工作整天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是小打小闹在公司里去混也脸熟也比整天待在家里的强。
宋太太起身就要上楼,听见二楼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抬脸就望见从二楼上下来的宋正翰边整理自己的领带一边跟身后跟着的宋皖离低声说着什么,她只好站定稳住了脚步。
两父子一并下楼,宋正翰是个对外人极度和蔼在生意场上也讲究以德服人但却在家里对家人要求确实颇为严格苛刻的人,尤其是对长子宋皖离。
宋太太看着儿子一身正装打扮,年纪二十八的宋皖离自是英气逼人,遗传了父亲的英俊相貌,很有宋正翰年轻时候的影子,宋太太心里满足,眼神里更是带着慢慢的自豪。
只不过这个儿子自小就不得宋正翰的欢心,宋正翰对这个儿子要求更高,期望值远远超过了儿子自身的能力。
“我昨天回来没见你在公司,钱部长在你办公室里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上班时间你去哪儿了?”
宋正翰落座就脸色微沉,宋太太心里一跳,这好话还没说不两句就要对上了吗?
宋皖离坐在一边,剑眉微微一挑,正要接话,宋正翰的目光却一转,眼神里多了一丝慎重,“上午的接机可不能迟到,迟到了后果你自负!”
宋皖离心里一松,点了点头,便没再翻报,而是开始用早餐,并抬脸看了看挂在那边的石英钟,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宋正翰这才将目光转开落在了空着的座位上,转脸看向站着的宋太太,“皖清呢?”
宋太太刚为儿子捏了一把汗,转眼就轮到了女儿,心里是越发紧张,这战火怕是要从女儿身上燃起来了。
“她昨天太累,睡得比较晚,所以--”
“我看她一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无所事事,不是她累,我看着都累,琴妈,给我把小姐叫下来,她今天要是起不来,那么这辈子都不要进宋氏了!”
宋太太见琴妈脸色为难,求助地看着她,她只好自己亲自上楼,或许可以找个理由比说她感冒发烧身体不舒服为由避免撞在这个枪口上,结果她还没有走几步便听见二楼响起了碎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宋婉清步子很快地往楼下跑,急匆匆地模样是生怕再慢了一步。
“爸爸!”宋婉清跑了几步下楼时变得恭恭敬敬,宋太太背对着丈夫直对女儿打眼色,宋婉清头却低得更低了,心虚到不敢抬脸面对父亲。
她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一晚上都后怕,尤其是半夜听到父亲回家的消息,更是吓得不敢出门。
她梦见沈安若顶着那张被毁的脸指着她要她赔,父亲一个耳光煽过来打得她无力反抗,她被吓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提心吊胆在躲在卧室里,要不是听到父亲刚才那句话,知道躲无可躲,她也不会硬着头皮下楼。
“昨天去哪儿了?”宋正翰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唯唯诺诺,眉心一皱,就算他对他们兄妹俩从小严厉,但她这性子未免也太软弱了些,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可他可是听圈子里的人说了,宋二小姐嚣张跋扈,在外名声可响着呢!
宋婉清低着头,脸色微微一白,难道父亲知道了?
“皖清!”宋正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连头都抬不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视力恢复得如何?”医生进来给沈安若做检查,在她左眼竖起了手指,她左眼的纱布已经拆掉了,两天时间,脸上的红肿也消了不少,右眼的眼眶也消肿了一圈,总算能看清人了。
沈安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得见,除了眼睛偶尔有些微微干涩之外,一切还好。
“幸好不是硫酸,不然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医生一边给她换药一边叹着,沈安若也心有余悸,住院这两天她还老是噩梦连连,梦见自己被泼了硫酸,整张脸血肉模糊白骨尽显。
“会反复地不错,继续保持!”医生说完就要出门,被沈安若叫住,“哎,医生,你身上有镜子吗?”
医生愣了一下,双手一摆,笑了笑,没有!
沈安若遗憾地叹息一声,病房内洗手间里的镜子被拆掉了,她又没敢出门,因为从关佳琪的语言描述上她知道如果顶着这张出门会吓到一大片的人。
最开始听到‘猪头脸’一词时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猪头脸,她这两天一直想看看但都没有机会。
因为有人不允许!
沈安若从椅子上起身站在窗台口,双手趴着窗台时,曲卷着的右手手指摁在了大理石的窗台上,手指一紧,她赶紧低下头缩了回去,摊开手指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是一枚钻石戒指,铂金指环,设计极为简洁,环上镶着几颗钻石,最中间的那颗最大,仔细看那颗钻石还泛着隐隐的粉色,是一颗浅紫色粉色的钻石。
昨天晚上关佳琪过来陪她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时看了又看,翻开指环内侧看了一眼标志嘴角抖抽得变了型,啧啧说着沈安若你现在即便是不工作就把这戒指给买了也够养你两辈子了。
沈安若一向对钻石没有研究过,一直以来觉得钻石对自己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倒不是她买不起,在现在这个拼爹的社会,事事搞形式主义,人人都把自己打扮得像橱窗里被人观摩的高贵物品,现在的结婚比谁的钻戒钻石大颗,谁的房子更宽敞,谁的车更有品味,物欲横流的今天倒是忽视了最本质的东西!
当然,她并不是说这戒指不好,只要是个女人,对美丽的事物都不会有抗拒心理,而她还独爱粉色。
她那天问为什么没有男款?
他说要等她亲自为他挑!
沈安若唇角微微一勾,心里一阵温暖!
手指上的戒指被她用手慢慢地旋转了两圈,尺寸刚好,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戒指取下来时她稍稍举高,迎着从窗帘口透进来的阳光看着指环内侧,几个娟秀雕刻而出的英文字母落入她的眼帘。
My-love!
沈安若举起的手愣住,心里微微一震,是源于这几个字的震撼力。
我的爱!
她的太阳穴微微一涨,落在那一行小字上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后脑也是一阵突兀的疼,那一行小字就像脱离了那枚戒指的内侧,一遍遍地跃入脑海。
如此强烈的熟悉感--
身后脚步声的靠近打乱了沈安若的思维,有人从身后过来环住她的腰,她被惊了一下,拿在手里的戒指不小心滑落,她‘呀’了一声,赶紧要蹲下去找,被身后的人抱着她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