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着她手腕的宋皖离脸色灰青,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就往电梯里塞,沈安若被推得踉跄不断,眼看着已经到了家门口却被他塞回了电梯,不由分说地欺压而下把沈安若摁在了电梯的一角。
唇瓣被浓郁的酒气所包裹住,沈安若的惊呼声被他强势的亲吻所吞没,她那双被后背压着的手手指甲在电梯的铁壁上划下了指痕,连拖带拽激起了她内心的火气,她顾不上受伤的手腕拽着手里的包狠狠地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宋皖离,你个王八蛋!
沈安若的反抗让宋皖离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加上他喝了些酒,强行亲吻沈安若时她的不配合反咬着他的唇瓣一股子腥热涌出,他疼得一怔,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趴在电梯的铁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头发和衣衫都乱了的沈安若,看见她因为惊恐而睁大了血红的大眼睛,警惕而恐惧地盯着他,他突然想笑,订婚四年,终于看到有了其他表情不再似一尊泥菩萨的她了。
原来她并不是一棵不开花的铁树!
宋皖离对视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沈安若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沈安若挣脱不过,身体一歪整个人往地上倒下去,宋皖离抬手将她一抱,这才注意到她的脚打着石膏,眼睛里的愠怒火气也稍微淡了一些,一抬手臂将她整个人捞在怀里径直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宋皖离你想干什么?”沈安若这才觉察到自己又被宋皖离拉下了地下停车场,她想着简锡墨会不会还在这里,但是当她紧张地朝四周看的时候,哪里还有简锡墨的影子?
沈安若最后的希望都在没有找到简锡墨的时候给破灭掉了,殊不知,那辆辉腾轿车刚从底下车库开了出去,正停在三单元的楼下。
“上车!”
沈安若被宋皖离直接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门一关,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如潮涌般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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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元楼下的地面停车场里,坐在车后排的男人划开了车窗,她住六楼吧!
灯还没有亮!
季远航划开车窗探了头出去,一楼楼地数着,心里也疑惑,怎么现在还没有亮灯呢?
“先生!”季远航满心狐疑,会不会他们找错了地方?不应该啊,就是三单元二栋房啊!
简锡墨眉心微蹙,想着沈安若的手机被踩坏了,现在即便是联系也联系不上,他的手刚触碰到车门把手,就见车前一道白光闪过,一辆白色的轿车急速如电般地驶过。
季远航被轿车煽过去的冷风刮得摸了一下脸颊,在小区里这么快的速度,不怕被罚单?
“保时捷panamera!”季远航看着消失的影子说了一句,身后开车门的简锡墨手一顿,跨出去的一条腿停住,抬眸,“你说什么?”
季远航回应,“哦,先生,刚才那辆车是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好像,在哪里见过?”说完继续咕哝,“尾号87,87!--”
季远航声音突然惊讶起来,“先生,那好像是----!”
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响起,连车身都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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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皖离,你疯了,你喝了酒还开这么快?”沈安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被宋皖离塞进车里时直接用安全带胡乱一扣,加上这么快的车速,她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只好伸手抓住了头顶的拉环。
车速超过了一百,沈安若只看到车窗外的夜景刷刷刷地朝后飞过,她紧张地全身都紧绷起来,内心的恐惧使得她开始发抖,她不敢去刺激旁边的人,眼看着车就要驶出内环上外环高速,她的心脏被瞬间提上了嗓子眼。
他要干什么?
高速路口,因为是夜间,又并非周末假日,车辆不多,白色的保时捷减速越过,沈安若想要呼救,却发现这个路口的路障都是全程机械操作,宋皖离的车停下不过几秒钟,护栏一开,他的车便呼啸着冲了过去。
“宋皖离!”沈安若被这沉沉夜色投注下来的阴霾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开车的男人,嘴角的血渍还没有擦干净,刚才在电梯里她一口咬了他的嘴唇,他吃疼放开了她,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居然没有愠怒而是似笑非笑,沈安若回想起他那眼睛里的笑容就忍不住一个寒颤,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发现车离市区越来越远。
宋皖离的车在驶上高速之后并没有开多久,些许他自己也还理智,从一个路口下道下了高速车辆便更少,放眼望去就是一条通往前方的马路,周边更是连个村落都没有,黑漆漆的。
白色的保时捷停了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旅程已经让沈安若浑身瘫软,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车都停下来了她还没有回神,然而有人也并没有想要让她快点清醒,座椅一动,沈安若的座椅便被放平,她一声尖叫,身上便被市一沉,宋皖离直接翻在了她的身上,手臂紧紧地环抱着她的细腰,将身体紧紧贴住了她。
明白了他的意图的沈安若顿时惊愕,奋力挣扎,却因为被安全带绑着动不得,她感觉到她的腰间一凉,是他的手探了进去,脸倾下抵着她的额头开始疯狂地吻,酒气瞬间弥散而来。
“安若,安若,我后悔了!--”宋皖离近似呢喃地喊着她的名字,手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扯沈安若的衣服,身下挣扎的人肌肤细腻柔韧,他从未如此地靠近过她,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交往四年他连一个吻都没有得到过,最初一次他想亲她差点被她煽一耳光,原来她的吻如此美好。
他发现那张照片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却在看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时,那种怒气,简直不能自控!
不能自控地想把四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他想要她!
沈安若要疯了!!
宋皖离想做什么她已经猜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和某个部位的异常告诉了她,她不停地偏头侧脸躲开他的吻,却被他伸手将脸一固定住,湿热的吻便从脸颊滑落进了她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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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边得到的消息,白色保时捷半个小时之前从内环出城上了高速,监控路线也显示了,那辆车在驶上高速后不久从另外一个闸道下了告诉,现在就在那一段路上!”
“先生,容三少已经派了人过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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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屏蔽#
谁来,谁来救她?
简锡墨,简锡墨--
沈安若倔强的性子终于在这个漫天阴霾的夜色里崩溃了。
宋皖离的手揉着她的腰,正揉在了她的伤口处,疼痛感激得她一个激灵,疼痛使人清醒,这才使她注意到车头前面摆放着一只水晶玉佛,身体的触感一紧,感觉到宋皖离的手已经朝下,顿时疯了般用头撞向了他的额头。
宋皖离哪里会想到她会这般反抗?额头被重重一撞,颈脖上便是重物一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的意识便开始消散,晕过去的那一刻大睁着眼睛的他看到了黑森森的车内,看到了那张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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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辉腾在一个高速路口下车,接电话的季远航在挂了电话之后侧脸对后排坐着的简锡墨汇报,“先生,已经找到了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只是,不见了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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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保时捷车的周边已经停了几辆车,有A市的两辆警车,接到有人需要协助时他们并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上面只说了找一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至于其他的信息就没有再过多透露,他们只需要找到这辆车就好,有人在得到那个车牌号时就心里惊了惊,暗道怪不得上头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这是宋家的车!
结果车找到了,看着车里的情况,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里躺着有一人,打开车门时就能闻到浓郁的酒味儿。
“经过初步检查,他只是暂时晕了过去,除了额头上有伤之外,唇角也有伤,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说话的人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这种有钱人真不把命当回事,喝了这么多的酒居然一路飙车到了这里,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宋家的人哪会肯罢休?
旁边停着的那辆玛莎拉蒂Quattroporte车内,容家三少容锦正坐在车里吃石榴,石榴并不是被取出来的,他一手拿着石榴往嘴里塞,边吃边听着车外人的汇报,他侧脸,唇角上还沾着石榴的红汁,“还没死?”
俯身站在车边的人忍不住地脸冒黑线,我的少爷,难道你这么不希望他活着?
容锦吐了一口石榴籽儿,目光朝那辆保时捷看了一眼,被后面一道车的亮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哦’了一声,不及守在车门边的人询问什么情况,便饶有趣味地趴在车窗口,看着那辆停下来的辉腾,笑。
“就快死了!”
黑色的辉腾车抵达时,守在保时捷车边的人都让了让。
“简先生,车里就一个人,我们已经派人在附近地方找了!”
简锡墨从车里下来,停靠在路边的车辆都打开了灯,灯光在夜色里亮得刺眼,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径直走到保时捷车门边,目光沉郁的男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伸手将已经快醒了的宋皖离一把揪了出来,喝了酒又被砸了后颈的宋皖离此时哪里是他的对手?被提着衣领揪出车座直接便被摁在了车门上。
“简锡墨!”已经醒来的宋皖离一睁眼就看到了他,顿时血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着要将面前的人给撕碎了吃掉的疯狂。
“宋大少!”简锡墨语气微冷,拎着对方的衣领,目光却柔和中带笑地看了他一眼,“安若人呢?”
“简锡墨,沈安若是我的女人,你休想--”
“宋大少,你觉得当着我本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合适吗?”简锡墨的声音渐凉,但眼睛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简锡墨,你当你是谁?”
宋皖离被他一手摁得往下一倒,后背已经被抵死在了车门上,抬头时颈口就被一勒紧,他险些一口气出不来,对方出其不意地一手抓着他的领口将他堵死在了这边,语气森凉,哪里还有刚才那文质彬彬好好先生的模样?
那个外界传得性子温和的男人,传得几乎是没有任何脾气的男人,此时却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颈脖,稍微一用力便能掐断他的脖子。
宋皖离那双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顾凌看错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一个性子温和脾气软弱的男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或者说今天他看似被顾凌逼得步步后退,逼得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用安若当棋子渡过一关,或许根本就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
还有,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是妹妹一手主导因为嫉妒因为厌恶而恶作剧的手段,婉清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瞒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又会是谁?
宋皖离的眼睛一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说我是谁?”简锡墨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口,一面沉笑冷言,一双犀利的眸子扫落在宋皖离的脸上。
“简锡墨,照片是你传出来的,是你,是你!你心怀不轨--”
“砰--”一声闷声,宋皖离顿时像脱了线的风筝,声音传过来时,容锦正啃完了一个石榴,看着车窗外的情景,啧啧两声!
宋皖离被一拳抡翻,旁边站着的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站出来拉宋家大少一把,眼睁睁地看着宋皖离被一拳抡飞倒地。
宋皖离被扔下去时喉咙里的声音近似支离破碎,因为醉酒使得他四肢协调能力减弱,滚下去之后短时间内都没能爬起来,而那道伫立几步之遥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衬衣衣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字一句地宣告--
“宋皖离,跟我抢女人,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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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人只听见一声哀嚎,砰的一声人体落地便没有了声音。
其中的知情者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这些人的个人恩怨他们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好像是涉及了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
这些事情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有人赶紧上前低声说道:“简先生,找人要紧!”这个,宋大少已经晕过去,这一拳也不轻,万一弄出了人命他们也不好交差。
他们还真想不到这位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顾家二少说揍人就揍人,毫不含糊,而整个过程中那位带头找人的容三少待在车里脸都没露一下。
只有看着老大出拳狠揍人的季远航砸了砸嘴巴。
早就想揍人了吧,在看到那电梯里的录像时,季远航就发现,先生的眼睛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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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真冷啊!
沈安若拢了拢自己身上的长毛衣,她里面只穿了件衬衣,外面罩着中长羊毛套头衫,郊外的气温明显是比市区里面明显低得多,市区里一入夜风吹得浑身冷得直打颤,这郊外更加的冷,风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沈安若已经走不动了,她走的速度本来就慢,最初是害怕宋皖离追过来,她顾不上脚伤头也不回地跑,其实哪里算是跑?她根本就跑不快。
沈安若停了下来,手拉紧了自己的领口,发现领口的钮扣被扯掉了两颗,风直接灌进领口,浑身凉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大晚上的,她被宋皖离带到了这里,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刚才因为急着想逃,并没有想到拿宋皖离的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她害怕宋皖离并没有晕过去,可是更害怕自己会下手太重伤害了他的性命,刚才情急之下她抓着那水晶佛像本是要砸他的后脑,但千钧一发时她没有那么做,只是砸了他的后颈,学医的她知道砸哪个部位更容易晕倒而不至于伤及性命。
宋皖离虽然可恨,但是她也不想自己误伤了他而惹出麻烦!
如今站在这空空荡荡的路边,这条路很似空旷,她走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一辆车经过,她刚才慌乱之中不知道朝着那条路走的,只知道如果宋皖离突然醒来最有可能会沿着那条路追,她便错开了那条道,没想到越走越偏,越走越没有人烟!
沈安若蹲在了路边,她走不动了,四周都是漆黑的,除了道路的轮廓能看出那是一条路,周边的一切都是暗影,不知道是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怪鸟的叫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着,又有疑似狗叫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沈安若突然缩了缩身子,周边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各种影子在黑洞里狰狞乱窜,甚至在身边一尺之内,凛凛憧憧的暗影带着巨大的压力逼迫而来。
对身边未至危险的恐慌和害怕瞬间充斥进她的脑海,蜷缩成一团的沈安若不由得再一次将自己抱得更加紧一些。
她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对于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此时的害怕和恐惧不下于在她大学时第一次亲眼看到从福尔马林池里捞出来的尸体标本。
她把自己蜷缩在了路边一丛夹竹桃树影里,跟那黑暗融为了一体,不是不怕黑暗,而是因为害怕在这么寞森的阴影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她虽习惯了孤寂,但内心深处却对影子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平日里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如今天地间都昏暗一片,她突然异常害怕。
这种恐慌带来的便是心里的委屈翻腾而出,紧抱着双膝的沈安若眼角突然涩得难受,她本不想跟宋皖离计较。
他在她大学时追求她,她成了A医大最令人艳羡的人,他出国,再回国,订婚四年一切平淡无奇,她之所以接受是因为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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