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香,我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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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香,我调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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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我吼出来的这些话,脸色由苍白转到铁青,额头青筋暴突,胸中的愤怒几乎是一点就着!原本柔情的眸子里,此刻却像是要喷出火来……
    但我继续火上浇油的说补了一句,“要不是工作所需必须跟你接触,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高子谕,我最后说一次,请你自重,如果你继续这样逼我,我只能告你‘性骚扰’,并且彻底离开蕙兰!”
    “那你赶紧滚啊!”他终于爆发,打开门就粗暴的把我推向门外,大声嘶吼,“许蔚真,从现在起你被正式开除,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瞪视着我,他的眼神变得那么凌厉,那么冷漠,那么阴沉,所有的柔情蜜意、细腻、温柔……全体不见了。
    顿时,办公室外面的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过来,我的狼狈全被他们看在眼里。而他继续发疯的朝我大声吼,“你觉得我在骚扰你,那就滚得远远的,少tm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面部的肌肉扭曲了,眼光更加凌厉了,眉毛可怕的结着,整个脸孔都狰狞起来,“我就是专门玩弄女人的人渣!你是不是终于懂了!你懂了就赶快逃!”
    他不顾其他员工的震惊和围观,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了,逼近我,那狰狞的双眸在我眼前像电影特写镜头般扩大,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挑起我下巴,警告的说,“你最好这次就在我眼前彻底消失,否则,要我再次看到你,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我魂不附体的站起来,整个人像张纸似的贴在墙上,我已经退无可退,仰着头,我继续睁大眼睛瞪着他,心里痛苦已极的体会到,这就是结束。我受不了这个!忽然就觉得骄傲和矜持都没有了,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得就像他脚底的一根小草。
    在各种屈辱和怨愤的压力下,我终于眼眶发热,夺泪而出,在他震怒无情的目光,和别人交头接耳的嘲笑中,跌跌撞撞的跑了!
    越跑越快,整个感觉像被人当街扒光一样,被全世界抛弃,再也没脸在蕙兰待下去,直接跑出了公司,在门口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我缩在车子里,浑身发抖,像人鱼一样滴著水。
    我不想回家,在这一刻,我无法回家,心里像燃烧著一盆好热好热的大火,而周身却冷得像寒冰。我告诉了那司机一个地址,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这个地址到底是什么地方。车停了,我机械化的付了钱,下了车,站在雨地里,迷迷糊糊的四面张望著,然后,她看清楚了,自己正站在纪均泽家的小区门口。
    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但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就直接上了他所在的楼层,来到他的门口,心里描画着他曾经给过的温暖,我恍惚觉得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呵呵,我和他的家,多么可笑的白日梦~明明昨天才在他那里碰了钉子,现在受了伤却还是惦记着他,直接往他这里跑,我也真是犯贱~预感到他不在,我却还是神经质的敲了敲门。本来只是自己无聊的试探,却立刻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女人的声音?我一下被惊醒,连忙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没错,再看看过道周围的几颗绿色植物,都没错,这里是纪均泽的家,但为何有女人?
    对方估计是从猫眼里看到只有我一个女人,她放心的把门打开,我隔着防盗门,跟她迎面而视,她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裙,头发胡乱的夹起来,素颜但很白很美,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唇角的幅度显得她形象多了分娇俏。
    “你是哪位?”她从头到尾打量我一番,很奇怪的看着我。
    “这……”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里不是纪均泽的家吗,我找纪均泽。”
    “纪均泽?”这个女人更加疑惑,“不认识,你肯定是走错了吧?”
    “没有啊,就是这里。”我透过防盗门,再次看了看玄关的布局和装饰,明明就是均泽的家,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他房子卖给别人了?他已经不住这里了?
    正当我想给均泽打电话的时候,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很小很朦胧,听不真,他似乎在问这个女人谁来了?女人回了句,“没事,有人敲错门了。”
    没等我再说话,她已经重重的关上房门,把我隔绝在门外!
    我心里凉透,凭着一丝丝的理智,给均泽拨了电话,却没人接……
    **
    深夜。
    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完全记不得了。只模糊记起一些片段的事,自己曾去搭公共汽车,曾走过一段长长的路,曾站定在某个街头,毫无目的的数街灯,曾目送火车如飞驰去……还做过些什么,不知道了。时间和空间对我都变得没意义了……
    但是,最后,她还是回了出租屋,回到我和杨绿筠的那个‘家’。
    杨绿筠一见到我就吓得傻住了。她说我的脸色惨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像个用纸糊出来的人,正在被狂风吹袭,随时都会破裂,随时都会倒下去。
    她惊呼着扑过来,扶住我,惊呼出一大串话,“你怎么了?真真?你撞车了吗?你受伤了吗?在那里?你伤到了那里?”她急促的去摸索我的手臂、肩膀、额头、和腿。只有失血过多才会造成这样彻底的苍白!她抖颤的手在我全身掠过,找不到伤口,最后,我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喉咙却像被卡住说不出来~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高子谕对我突然的爆发,扬言开除我要我消失,会给我如此重大的打击,打的我七零八落,破碎不堪~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落魄的点在哪里?因为他当面给我难堪吗,因为他的虚情假意被我戳穿吗?因为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吗?
    接下来,我没再去上班,不管蕙兰的一切事务,手机关机,病了一个星期。
    我的病只有一半是属于生理上的,自从淋雨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感冒和气管炎,一直高烧不退。另一半,却完全是心理上的,我毫无生气而精神恹恹。
    躺在床上,我不能去上班,总是迷惘的望著窗子。秋天就要来了,雨季已经开始了,玻璃上从早到晚的滑落著雨珠,那阶前檐下,更是淅沥不止。而小区院子里那颗的芭蕉树,就真正的“早也潇潇,晚也潇潇”起来,我躺在床上,就这样寥落的,萧索的,忧郁的听著雨声。
    这一天,很意外的,纪均泽居然来我这里看我了。
    他见到我萧条的症状,明显很着急,皱着眉头一来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不来上班?为什么重病也不去医院?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的,都一个星期了,我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镜子里的我看起来苍白、疲倦、而憔悴,眼底有失眠的痕迹,下巴尖尖的,眉端轻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种说不出的哀愁与无可奈何。
    纪均泽注视着我,很深刻的注视着我。然后,我所有的烦恼,都没有逃开他的眼光,他柔声问,“真真,你有很重大的心事。”
    “嗯。”我轻哼着,斜靠在沙发中,看了纪均泽一眼。他的眼神温柔而细腻,带着宠爱,带着怜惜。和他认识这么久,我熟悉他每种眼神,无论何时,他眼神中总是带着抹令人莫测高深的冷傲。即使在他最热情的时候,他也有这种冷傲,这一点跟高子谕很像。
    可是,今晚的他很温柔。唉!在他这样温柔的时候,何必去破坏气氛呢?我捧着茶杯,啜着那清香而沁人心脾的茶,逃避的低语了一句,“没有事,吃了药,已经快没事了。”
    他从我手中取走茶杯,用双手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再举起手来,轻轻的拂开我额前的一绺短发,他很仔细的看我的眼睛,“你知道吗?真真,”他说,“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每次你心里不高兴或烦恼时,你的眼睛就变成这样,告诉我,是什么在困扰你?高子谕吗?还是因为我?”
    087新的麻烦又来袭
    纪均泽说,“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每次你心里不高兴或烦恼时,你的大眼睛就变成这样,告诉我,是什么在困扰你?高子谕吗?还是因为我?”
    我摇摇头,瞪着纪均泽,有气无力的说,“不要再提那个人。”
    纪均泽听到这里一愣,随后哼笑着调侃道,“原来高子谕,在你那里已经可以用‘那个人’来替代了,嗯。”看来不仅女人纤细敏感,男人也会抓住这些细节作文章。
    不过,还有什么意义呢?对于面前的纪均泽,我已经分不清跟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和状态,只不过想到那天开门的女人,我还是不得不问他,“你的房子是不是卖了?或者租给别人了?”
    他再次愣住,对我的话默默的揣测了几秒后点头道,“……是的,我的房子,已经卖了,不住原来那个地方,买了栋新房。”
    “是吗?新房买在哪里?”我敏感的追问。
    他脸色有点发白,闪烁其词的说,“这个,海珠区那边一个地方,有空的时候带你去看吧。”
    听他这么解释了一番,我也没再放多想,心想着那天看到的女人,估计是买他二手房的业主而已,反正自己脑袋疼,心疼,浑身不舒服,也没心情去管那么多。
    “什么时候去上班?”他问。
    我苦笑,“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被高子谕开除了,打算重新找工作。”
    纪均泽闭了下眼睛,沉思半晌,“我回去跟他沟通一下,会让你回来的,你这几天多休息一下,按时吃药。”
    “不用,”我严词拒绝,“我也不想再跟他打交道,心累。”
    **
    纪均泽走后,我依然在家修养,考虑自己前途问题,刚好又接到许岚打来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哽咽道,“真真,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方便啊?你怎么了?”
    “我……”许岚带着哭腔道,“我们又失败了……做试管婴儿,又失败了,怎么办啊~”
    我心底一沉,赶紧安慰,“你别急,你在哪里,要不我们见面聊。”
    “嗯嗯。”许岚哭着给我说了地址,在某个百货商场门口,离这儿还挺远的。
    我暂时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关了电脑去底下车库开车出门,大约开了40分钟,到了她等待的地方。我摇开车窗,看到她此刻正坐在商场门口的休闲椅上发呆,她扎着马尾,上身一件极其普通的旧t恤,下面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中跟凉鞋,鞋跟已经被磨了一小半,再挽个款式很老的黑色包包……整个人瘦骨伶仃又憔悴不堪,原本才27岁且有着高鼻梁、瓜子脸、大眼睛的她,被这身平凡的装扮连累成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妇人样。
    我探出头来叫她,“姐,上车。”
    许岚抬头看到我的车,眼前一亮,很快就上了我的副驾驶。
    “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我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很快启动车子。
    “那个……真真,你要带我去哪里吃啊?”她皱着眉头问。
    我轻松的笑着,略带自豪的说,“肯定是带我姐去吃大餐咯,你喜欢什么?西餐还是中餐?或者火锅之类的?前面商场二楼有很多家,咱们慢慢挑。”
    “不不不,”许岚忙不迭的推辞,“商场的东西好贵啊,一顿饭起码要好几百上千的,还是别浪费了,我知道左边那条巷子进去有家兰州牛肉拉面,味道也还不错,就去那里吧。”
    “姐,又不是让你出钱,你看咱们都快两个月没见了,还不请你吃顿好的啊?”
    “那怎么行,每次来都让你破费,搞得好像我专门来你这儿蹭饭吃一样,”许岚的眼圈还红红的,想说点推辞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真的只想找你聊聊天,在电话都可以的。”
    “嗯,我知道,别说这些客气话,在你妹妹面前你还不自在啊?”我笑话她。
    其实许岚是我堂姐,也就是我大伯的女儿。我大伯家在农村,家里生了四个小孩,三女一男,而许岚则是大伯的第二个女儿。当年,由于我奶奶不喜欢大伯母,大伯母自己又看不起自己,觉得一定要生儿子才能扬眉吐气,于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直到第四个终于成功了。
    本来就是重男轻女的产物,身为老二的许岚,从出生起就不受重视,经常遭我大伯和大伯母的打骂,长年累月下来,许岚也养成了胆小懦弱的性格。同样是女儿,许岚的大姐和三妹因为性格强势又精明,至少还读了个大专什么的,但许岚却高中都没读完就被逼着出来打工了。但恰好我从小就跟许岚关系最好,长大后也经常保持联系,再加上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没有其他兄弟姐,也挺孤独的,就打心底一直当许岚是亲姐姐一般的对待。
    许岚其实真的很命苦。没学历,找不到好工作,一开始只能当普工赚点加班费血汗钱,后来我支持她去学了个成教,可读出来也不好找工作,最后进了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工资也就两三千的样子,在这个一线大都市真的是只够温饱。
    更不幸的是,她找了个不靠谱的男人,也不能说是渣男吧,总之经常让她流泪抱怨。那男人也是工作不稳定,到处跑业务,性格又不好受不了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总吹嘘自己做销售多么有前途,感觉天下迟早要被他征服似的,很浮躁又极端。
    最不幸的,还是她的生育问题。许岚不听家里父母的劝,一根筋和那男人领了证结了婚,却一直没孩子。后来去医院检查,说是她的输卵管有点问题……在万般无奈之下,花了不少钱治疗都无果,只得尝试试管婴儿,第一次花了几万块,以失败告终;第二次,也就是刚她打电话告诉我,说是又失败了。这接二连三对她造成的打击可想而知,所以我不得不亲自来看看她……
    “真真,要不还是买点菜,去我家里做饭吧,这儿过去也不远,你开着车也方便,”停好车的时候,许岚还在纠结。
    我挽着她的手,推着她上楼,“哎,我才不想去你那儿,我怕自己控制不了又要跟你那个费涛吵架。”
    许岚老公叫费涛。我跟他也算熟了,只不过每次见面看到他那不思进取又在家吃软饭当大爷的样子,为了维护许岚,我都忍不住要跟他拌嘴起冲突……但后来想通了,关我什么事呢,许岚自己愿意伺候他,自己都不计较,我一个外人干嘛招人嫌去操这些闲心?
    上了二楼,我们选了个人相对较少的小肥羊。
    “真的很不好意思啊,妹妹。”坐下来刚点好菜,许岚就一脸歉疚的开口,“这次花了你这么多钱,还是没做成,等过几个月我存够钱的时候就还给你。”
    许岚说的是他们做试管婴儿的钱。因为她盼孩子心切,夫妻俩又没什么钱,我手头还拿的出来,就顺便大方的帮她出了这个钱,毕竟是堂姐,也没计较那么多。
    “说这些干嘛,什么还不还的,你是我姐,还需分得这么清吗?”我无所谓的安慰道。
    “可是好几万啊,你挣钱也不容易呢,哎。算起来都怪我自己命不好,没钱就算了,偏偏就得了这个病,有时候真的不想活了~”她现在这愁容满面又一筹莫展的状态,很像祥林嫂,外人看了都觉得心酸。
    “姐,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不还有我吗。孩子的事慢慢来,别太急,而且你这个并不是完全的输卵管阻塞,医生都说了有治愈的可能。”我尽量轻言细语的对许岚说,“我觉得你就是太着急了,病急乱投医,再说那费涛家里不还有个哥哥可以传宗接代的吗,你急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真的没必要用这些破事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都替你累。”
    “可是我……我是真的喜欢孩子,我希望可以有自己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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