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站在工作室门口的张胜说道。
她这一问,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胜脸上。
张胜看了眼一向高傲的温大小姐,不知道她为什么单单盯上了自己。温雅穿着一件粉色的羊毛衫,挺拔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曲线非常好看。她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胜。
张胜想了想,说:“目前,我还看不出大盘什么时候会跌到头。”
大家一听,顿时响起一片叹息。张胜又说:“不过,已经重仓被套的朋友,我不建议你们割肉出局。”
焦得海苦笑道:“不割不成啊,我们……太贪了点,多少都透支了营业部地款子,不平仓,营业部也不肯啊。”
有人提议:“咱们请刘经理吃顿饭,让他多宽限些时日吧。”
焦得海叹道:“他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
张胜笑笑,说:“说实话,现在政策面没有啥好消息,技术面上,也已经走到了所有均线已下,实在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不过,我们的市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策面的支持,国有股减持,绝对是利空消息,而且是个大利空,可是具体实施日期毕竟还没定。
现在只有中国嘉陵和轮胎两只股票成为按比例配售的试点吧?这把屠刀磨得霍霍直响,不过一时半晌还劈不到我们头上。大盘已经阴跌了几个月了,现在国有股减持的消息一出来,就如惊弓之鸟,已经连续几天表演跳水了,它还能跳多久?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财政部领导,证监委领导,你雄心勃勃要施行的一项重大方案刚刚出台,实施日期都还没定呢,就把人全都吓跑了,你地方案还怎么实施?你的政绩体现在哪里?依我判断,就算是为了配合国有股减持方案的启动,大盘也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
温小姐一听有些失望,她摇摇头,轻柔地一叹:“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么几个官儿身上么?唉……”
她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张胜摊摊手,苦笑道:“它就是一个人治的市场,我不把希望寄托在那几个掌权的人身上,又寄托在哪儿呢?”
只是,温小姐已经转身走开了,他这句自语似的话说的声音又太小,除了站在身侧的洛菲,根本没人听到。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3章 … 天下熙熙
温雅把车停在君王大厦楼下,凝视着那扇装饰豪华的大门,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拿起电话,尽力压抑着声音的波动,柔声问道:“喂,徐总吗?对,我是温雅。”
“哈哈,温雅小姐,好久不见了。”电话里传出徐海生爽朗的笑声。
“瞧你,贵人多忘事啊,前两天我还给你打过电话,怎么就好久不见了?”温雅的声调带着点娇嗔,柔柔的,非常迷人。
徐海生笑道:“我是说自上次酒会之后,没有见到你的人嘛。哦,对了,前两天你是打过电话,切磋过对万风控股的看法。”
温雅笑起来:“是呀,你现在是业内的能人,徐氏基金威名远扬,在咱东三省是头一号私募大哥,小妹想多跟你请教请教呀。”
徐海生连忙道:“谈不上,谈不上,切磋可以,请教可不敢当。”
温雅微微一笑:“徐总,最近股市走势太过险恶,我轻易不敢入场啊,所以想向你讨教一下看法,可肯赐教吗?”
徐海生笑道:“好啊,你温大小姐炒股向来是有赚无赔,咱们切磋一下对彼此都有增益。是在电话里谈呀还是怎么着,如果出去谈,我就订个格调高一些的饭店,迎候温大小姐。”
“呵呵……,不必了,我正在外面,一会儿到你那去吧。你住哪儿?”
“哦。过来啊?也好,我住君王大厦1818号房间。”
“呀,很吉利地数字,好,我大约一小时左右到吧。”
“好,那我恭候大驾。”
电话挂断了,温雅握着电话沉思一会儿,然后把它往旁边座位上一丢,打开车窗,点起了一支女士香烟。幽幽地吸了起来。
温雅以前的确是炒股如神,但那并不是她的本事,而是幕后有高手帮她。她毕业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后来经过熟人介绍,她成了某位大老板的操盘手。别的操盘手在老板面前总喜欢卖弄自己的知识,时常分析盘口献计献策,而温雅却无心与此,闲暇时手边不离《知音》、《女友》、《读者文摘》一类的杂志。
而事实上,老板需要的就是一台人形机器。需要他们能按照指令一丝不a地执行,并不需要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大老板地决策,自有一批真正的股市精英在他身边献计献策。而他们这批人只是执行者而已。
这一来,胸无大志的温雅反而最受老板青睐,但凡关键性的大单进出,都交给她来办,有什么决定的时候一般也不背着她。温雅不喜欢用功学习,但并不代表她的智商低下。等她熟悉了环境之后,就开始坐老板的轿子。搭他的顺风车炒股,一来二去,她赚的比例比老板还高。
她的大老板资金实力不足以独自一人作庄,因此常常采取与他人合作地方式。
合作方法通常如下:大老板在低位吸纳几千万股流通股锁仓,市面上的流通股减少了许多,这样,本来一只中盘股就会变成小盘股,然后合作的另一个大老板就用对敲地方式把这只“小盘股”炒到高位,此时。他们雇佣的股评人士就不断发布正面消息和评论,大力进行推荐。
这时。这个合作方大老板开始逐步出货。待他出货完毕后,价位还比当初吸纳筹码时高出50%以上。这时,负责锁仓的老板再慢吞吞地出货。这种合作,需要双方的信任和配合,如果有一方存了私心和更大贪欲,就会打乱整个步骤,最后两人一齐栽进去,所以合作伙伴一般比较固定。
由于温雅是自己当老鼠仓,自然不受这个限制。她可以和自己老板在同一价位甚至更低价位抢先进货,然后和另一个大老板一齐在最高位出货,光是这方面的收益,她每次运作的收益都接近于300%,何况老板那里还要付她一笔不菲的酬金。
她23岁开始入行,两年功夫就成了千万富婆。但是自己坐庄也不是毫无风险地,有一次在炒作中赶上大盘飞流直下,他们炒作的个股也挺不住了,全线被套。老板急得火上房,温雅急得是房上火。
因为她每次搭老板的顺风船都大赚特赚,胃口越来越大,她私下在另一个营业部用家里人的身份证开了个户头,悄悄支配买卖。由于她资金量大,信誉度高,得到了31的透支权力。这次买这只股票,她就行使了这个权力。
证券市场中,透支盘一直是消灭大户和短线高手的好办法,判断失常时即便是高手,也难逃爆仓的噩运。这个特权曾令不少风云一时的大户倾家荡产、一蹶不振。如果时限一到强行平仓,她自己的本钱都会赔个精光。
温雅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地情形令她的大老板非常感动,孰不知温雅只是在为她自己套牢地资金发愁罢了。她地资金量虽少,却也逃不掉,因为老板每天一开盘就在跌停板上挂上巨量封单,谁也逃不出去。
那一次,她帮了老板一个大忙,也认识了现在的靠山。她地老板找到一位掌握国有大企业资金调配权的官员,许给他一笔优厚的报酬。可惜,那位老总不为钱所动,根本不肯帮忙。这时,温雅出马了。
为了老板,更为了她自己。
那位年近六旬没有倒在钱弹下的老总,最终却倒在了温雅这个艳媚佳人的肉弹之下。
温雅并不滥交,她在大学时交过一
,年轻人对性的懵懂好奇,使他们偷尝过禁果。但还年轻。温雅感觉到更多地是一种心理上跨越禁区的刺激快感,生理上并没有体味到什么飘飘欲仙的感觉。
毕业后,埋头在股市赚钱,随着资产越来越多,她的眼界也越来越高,年轻的小伙子没有钱,有钱的大多已成家立业,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她始终是单身一人。尽管她很漂亮,被许多男人奉迎喜欢,但是她一直没有再为任何人解过裙带。
不过,这只是因为她对性并不热衷罢了,在性关系上,其实她看得很淡,为某个男人守节守贞在她看来是很可笑的,那是男人的私心作放醭隼吹恼杲谂品唬世上哪个男子配得起女人这样的付出?
所以,在这必要地时候。她当然不介意把性当成敲门砖。上过一次床之后,这位垂暮之年才焕发了第二春的老头子迷死了温雅,于是答应了小情人的要求。由她的老板将股价主动打压30%,然后在这个价位分批“倒仓”给这个老总,随后,她的老板付给这位神通广大的老总一笔八位数的好处费。
这位老总要维持这只股票的股价还是办得到的,而且他掌握的资金宽容,不必急着抽资出来。最后,温雅地老板顺利出局。国有企业账面赢利,那位老总不着痕迹地得到一笔巨款和一个如意的佳人。温雅从双方给付的好处费再加上股票地收益,顺利完成了资金翻倍,真是皆大欢喜。
在那之后,她的老板决定重用温雅,但是温雅却辞职不干了。她年纪轻轻,手上已经有了一笔三千万的巨款。认识那位高官之后,她有了一位神通广大的靠山,为什么还要给人打工?
她成了那位老总的情人。那老头儿年纪大了,体力不行。再加上有家有业有子有孙。也不能时常在外面过夜,一个月顶多和她秘密幽会两次。她的付出得到了高昂的回报。通过这个老头儿向她泄露地种种消息,她炒股无往而不利。
不过前段时间,那老头儿突遇车祸,本来伤势不算严重,趁家人不在,老头儿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希望小情人来看看他,享受一下她的温柔。孰料,楼上楼下的做检查时,他却突发脑溢血,当场挂掉了。
失去靠山的温雅凭自已的能力炒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偏偏她炒内幕股炒习惯了,向来都是全仓进出,那损失实在难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她的资本已经从七千万缩水成三千万。
三千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赚不完的钱,对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说,也足够一辈子花用了。但是曾经拥有过七千万地人怎么舍得拿着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资产离开股市?
她现在就象一个输红了眼地赌徒,而且是个很好面子地赌徒。由于以往给人留下的她炒股无往而不利地好名声,她输的这么惨,还得装出一副淡然无事的样子,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赔的如此凄惨。
她本想投靠张胜,但是输急了眼的人,需要的是象承喏保证一样的安心话,而不是张胜那种猜测和分析,她略做试探便失望了。而且她一直跟的都是动辄启用资金过亿的大老板,张胜的那点资金量现在还看不进她的眼里。
她是优势女人,但她的优势其实还是来自男人。要维持这优势,她离不开男人,就象离不开树的藤。这棵树倒下了,她需要再找一棵。于是,她又想到了徐海生。
仔细筹措着说辞,一个小时之后,温雅准时踏进了君王大厦。
今天的公关活动,如果有必要,她不介意再献出一次自己,就象上次一样。
然而,尽管她貌美如花,心中还是没有把握。
美色,对掌握国有资金的假老板也许能奏效,对掌握着自己钞票的真老板到底有多大作用,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个周末,张胜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市看守所。年底了,他得去看看文哥了。
一晃出来一年多了,自己在证券市场一番摸索后,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属于自己的资金已经由原来的一百万变成了一千万。只有资本市场才有如此点石成金地魔力,如果自己仍固守着汇金旗下的几个子公司,那现在是什么样一种状况呢?
一想到汇金,张胜眼前就浮现出钟情的影子,那是他的大本营,是他脱离小工人生活***的地方,钟情还在那里默默地坚守着,经营着他心灵的寄托。
那天他搂着钟情的香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现在你也是个身家上千万的小富婆了,还每日操持着水产市场。这样事必躬亲也太辛苦,还是找个人帮忙打理吧。
”
钟情回眸娇嗔了他一眼,笑道:“我哪有什么上千万了,别逗我了。”
张胜含笑道:“你忘了当初我的股市起步资金里,一百万里一大半是你拨过来的?现在一百万已经变成了一千万……”
钟情捂住他地嘴不让他说下去,温言道:“胜子,你错了,那是你的钱,是你在水产公49%的股份的赢利,当初我只是不放心。怕你因为是自己的钱就无所顾忌,放手去搏,万一搏输了呢?
还有。我一直觉得股票市场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如果有一天你失败了,那水产公司还给你留
气在,还有翻本的机会,不至于满盘皆输。所以。水产公司,也不放心交给人打理。我这样做,是以防万一,你明白么?”
一席话说得张胜百感交集:钟情,我张胜这辈子何德何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女子,相伴一生。
想到钟情,张胜的嘴角不由得荡起一抹笑意。
在看守所接待室里,文哥悠然地看着张胜。一年多不见,这小子开始成熟了。而且正沿着自己设计好的路子一步步前行。成绩喜人。虽然他有时有点冒进,但自古财富险中求。如果一味守成,没有一点拼劲闯劲,这样的人还是难堪大用。
从这一年多张胜的股市表现来看,他虽然也拼也闯,但并不盲目,往往谋定而后动,而且有足够地敏锐性和决断力,这点文哥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番寒暄之后,张胜说明了来意,一是来看望文哥,二是来偿还部分欠款的。张胜坦言,经过他在股市中一年多地努力,现在他的资金已有近千万,但这一次,他只准备拿十分之一来偿还欠款,因为他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要还清文哥所有的欠款,还要寻求自身的发展。
文哥笑盈盈地看着张胜,缓缓道:“既然你还处于起步阶段,需知资金对自己是何等的重要,何必先急着还款呢?再说,你也明白,我在这里并不缺钱用。”
张胜很认真地说:“我知道文哥并不缺钱用,但做人贵而有信,无信则不立。以前是我没有能力还款,现在有了一定能力了,就应该守信重诺。况且我只是拿出十分之一地资金来还款,这对我将来的发展影响并不大。”
见张胜执意要还款,文哥笑笑,道:“这样吧,既然你意诚至此,我也不好拂了你的诚意了。这笔钱仍留在你的工作室,我会告诉你一个股票帐号和密码,你直接管理这个帐户就行了。”
与文哥谈妥之后,张胜心里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开始慢慢变轻了。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扔掉这块巨石的,相信这一天不会很远。张胜心里轻松地想。
临走时,张胜还向板王打听清了甄哥的情况,年底了,也该去看看甄哥了。
这之后,他会去上海一趟……
空乘员小宋见唐小爱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道:“小爱,怎么魂不守舍地?”
“哦,没事。”
唐小爱遐想中醒来,眉宇间的忧色还是没有消除。
上次去徐海生那里,她正好见到一个女孩儿从他屋里走出来,人很漂亮,身段很高,走路时地步伐非常地优美,一看就是经过多年舞蹈训练的。
虽说她闯进去时徐海生衣着整齐,还解释过那女孩儿是来应聘地,但是唐小爱并没有完全相信。招聘需要把人叫进他下榻的住处吗?她现在有种深深地危机感。
“你呀。现在是商务舱空乘人员,难得空乘长如此信任,打起点精神来。”
“嗯!”唐小爱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经济舱里,乘客们堵在狭窄的过道里,找的找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