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时候被他老婆捉奸在床。他老婆挺狠,把他们俩赤条条堵在床上,还带了一群学生和一些学校领导。”
我听得禁不住咬起牙来。
“后来没多久,王主任就在自己家的厕所吊死了。”
我闷着头喝了几杯酒,心情越发郁闷起来。
晚饭后在倪曼的要求下,我们又找了个酒吧坐了坐,喝了点红酒。
送倪曼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车在她的别墅前停好后,倪曼没有下车,转过头看着我:“不上去坐坐?”车里开了暖气,她没有穿外套,贴身的羊毛衣薄薄的,被她高耸的胸脯撑的十分性感。
我笑了笑:“抱歉啊,今天心情真的不好,李响的事儿还有王主任,心里堵得慌。”
倪曼笑了笑,靠近我:“东楼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跟我讲感情也好,缓兵之计也好,都没用!”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说是余情未了也行,你说是一口气没出也行,无所谓。”
“所以东楼,绕弯子没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让山不转水转,你又转回来了呢?”
我一直听她说着,没有出声。因为我不知道这时候能说什么,否认还是接受?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
倪曼笑了笑,穿上外套,拿起包打开车门,迈步走了下来。
关车门前,她又探身进来,在我耳边说:“好好考虑,我等你电话。”说完在我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咯咯地笑着关上了车门。
我发动车子,一路狂奔。
回到住处,我叫吧台送了一瓶酒上来,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大约一点多钟的时候,石方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研讨会进展得很顺利,技术团队也基本培训完毕:“现在万事具备,只差合同了,哈哈!”
我默默地听他兴致勃勃,振作了一下说:“合同应该没问题。”石方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挂上电话前还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告诉他有,很好玩,等合同签下来做现场开发时,带他一起去玩。
挂了电话,我又喝了两杯酒,拿起手机准备给倪曼电话,我把她的电话一个号码一个号码输进去,觉得十分艰难。
但是十个号码终究是拨完了,看着手机上那个绿色的接通键,我心里矛盾万分,最后还是按了红色的取消键。挂了电话之后,我先是把手机摔在地上,接着愤怒地摔了几个玻璃酒杯,但是由于铺着厚厚的地毯,我的郁闷没能得以完整的宣泄。老九说得没错,倪曼这女人太疯狂,这次她是势在必得要报复我!我又该怎么办?
突然,手机在地毯上跳动起来。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犹豫着拣了起来,来电显示上闪烁着老九的名字。
11
电话接通后,老九笑嘻嘻地说:“东楼,老爷子回来了,我跟他聊着呢。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接你。”
我在黑暗中感觉到一丝光亮在靠近:“那好啊。”
老九挂电话前又问了一句:“车子没弄脏吧?”
我愣了一下,骂道:“你脑袋被猪咬了是不是?”
老九哈哈大笑。
那一晚,我整宿没睡。第二天老九来接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我,胡子拉碴,眼睛通红,加上整夜的抽烟,嘴唇也黑黑的,的确有点吓人。我叹了口气,开始洗脸刷牙刮胡子。
老九开车拉我到市里去,路上,我睡着了。醒来后,车在老九家门口停着。
老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漏,不怒自威,显然在场面上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听完我详细的叙述后,老爷子叼着烟斗不出声,闭目思索。
过了良久,老爷子睁开眼,沉吟着说:“这件事情也并非无路可走,但是要去跟倪市长硬碰硬,怕是谁都没有好处,搞不好两败俱伤,最后渔翁还得了利。”
“我们要想办法绕过一些看起来必须要走的路。你们在北京有关系么?”
我想了想,老唐一定有,而且他现在人就在北京,于是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有件事情我可是有言在先,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老九的公司就是你们今后的硬件提供商了。当然,我是指在省内。你不妨先考率清楚。”
我愣了愣,老九坐不住了,站起来跟老爷子说:“爸,我跟东楼是哥们儿,这不合适吧。”
老爷子淡淡地笑了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生意就是生意,你想让你的朋友欠你一个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债么?”
我道了声歉,到外面的院子里给老唐打电话,老唐盘算了一会儿,咬咬牙答应了这个要求,并问老爷子什么时候到,我说定下机票我会给你电话。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我帮老爷子定好机票他就飞去了北京,而我则留守在当地伺机而动。
这期间,我曾经跟老九提起过想去探望李响,老九摇头拒绝:“你认为李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么?”我想想也是,只好叹了口气作罢。老九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但是终究没有出口。
12
三天后,尘埃落定。
老唐在北京拿到了一个批文,批文的内容意为该项目的实施具有行业启蒙作用,建议与具备行业经验的开发商合作,做好标杆试点云云。这个批文意味着为我们清除了所有竞争对手的障碍。而且随着批文而来的是一笔拨款,也就是说,金融系统全力全资投入此项目,以便将来项目申报的完整性。这样一来,地方政府的那部分投资不需要考虑了,而且,项目的性质已经从合作变成了系统内部的事情,地方政府理论上无权过问。
倪曼曾经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都掐掉了没接。我想,我跟倪曼的这个梁子算是打上死结了。
签约的当天晚上,我请老九喝酒,喝得大醉。在我们都还清醒的时候,我把一个信封塞给了老九,里面是一张50万的支票。绕过地方政府的这一招是老爷子支给我们的,老唐能这么快顺利拿到批文,老九的老爷子也功不可没,因为那笔拨款是从他们集团以基金名义融进去的。另外,按照老爷子的要求,坐下来后我们就草签了一份硬件代理商的协议。老九一再表示了抱歉,我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表示无事。
这之后我们开始放怀畅饮,对于整件事绝口不提。
关于这件事,老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倪曼把事做得太绝,你小子又太倔。”
关于那个信封,我也只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孝敬老爷子的,我就不登门了。”
【第四章】寂寞如棋
01
在滨海券商的项目开始紧张实施的时候,我们在其它区域的销售拓展也是遍地开花。大概只用了1年不到的时间,我们所覆盖的区域已经包括了滨海、山西、河南、河北、北京、天津、上海,在行业里迅速崛起,令人侧目。
我们也因此设置了四家分公司,分别安扎在滨海、河南、北京、天津。我参与了其中两家分公司的筹建,并亲自飞去选址、选人、搭建结构,做好前期市场铺垫。这半年时间由于长年在外,我几乎荒掉了我的MBA课程。我再次回到广州稍作喘息的时候,已经接近期末,我到公司简单打点了一下就杀回了学校。
进到教学楼的时候,我碰到了杜宅仁和其他几个同学。他一脸惊诧地看着我:“你回来干嘛?”我看着他:“废话,我回来上课啊!”旁边的几个同学一起哈哈大笑,我莫名其妙接着就说:“今天上午不是《市场营销学》么?”杜宅仁忍住笑说:“没错,不过今天是考试了。”我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日历,恍然大悟。
开始发考卷的时候,这门课的老师李进走到我身边:“萧总回来了?”我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忙陪笑道:“昨晚11点多下的飞机。北京真冷,呵呵。”他看了我一眼:“答卷吧,考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连声答应,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看看杜宅仁,他们都冲我扮鬼脸。
事实上,李进一向对我不错,作为《市场营销学》的老师,他一直有与企业打交道,所以说我的现状他一直是表示极大的理解的。而对这门课我也有着极大兴趣,就算是出差期间,我都有看书学习。所以拿到考卷看了题目,我觉得有极强的自信。
考完试我笑嘻嘻地跟同学们聊天。我告诉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尤其是案例分析方面。杜宅仁问我能不能拿90分,我说差不多。他说你祈祷自己一定要拿到90分吧,李进说了,这次笔试只占70%,其余的30%要靠平时成绩打分,比如到堂情况啊,上课回答提问啊,日常案例分析啊。我听了之后脸色灰白,一边诅咒一边向李进的办公室走去。
门是开着的,我还是礼节性的敲了两下。李进抬头看见我,笑着让我进来坐。我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他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上一根。李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么样,这次出差去了挺久。我说是啊,几家分公司要筹建,话说回来,你教我的许多东西都管用啊。李进笑了:“少拍我马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说也太苛刻了点儿吧。他笑了笑不作声,搞得我心里很没底。
晚上请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在湖滨餐厅吃饭。聊起来才知道我已经错过了一门考试,另外还有两门选修课下周考试。我拿着他们复印给我的讲义笔记,盘算一下时间,觉得问题不大,心才算放下来。只是李进这门课搞得我很郁闷,毕竟这门课是主课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老老实实待在学校,拼命地作最后突击。老实说,我可不想自己的功课就这么荒废掉。就算我不在乎这个文凭,但好歹我也想有始有终。
复习还算顺利,我发觉自己在忙碌了这么久之后,回过头来看书居然还看得进去,而且效率还相当令人满意,这个发现令我十分欣慰。这期间,杜宅仁来骚扰过我两次,每次我都抵不住诱惑跟他出去喝两杯,席间跟他聊聊滨海一行的一些风土人情,这哥们儿也是滨海人。
周末的时候,杜宅仁打来电话,说《市场营销》的分数出来了,我颇为紧张。他嘿嘿笑了两声,告诉我我考了88分。我心里一下子炸开了,靠!过了!就算是按百分之七十来算,我也过关了!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杜宅仁的敲诈,答应全部考完之后请他们去卡拉OK。放下电话,我思忖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给李进,电话里我一再表示感谢,他说你谢我什么?我说如果你把比例定成60:40,我就一定没得救了。他说算你争气,我笑,并邀请他下周末出来吃饭。
紧接着的一周我们考完了剩下的两门课,由于我做了极其充分的复习,考试结束后自我感觉极为良好。可惜,那两门课的老师可没有李进这么友善。
他们通知我,书面考试的成绩只能占到总成绩的百分之六十,这就意味着,除非我书面测试考满分,否则总成绩注定要不及格了。
当杜宅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学校图书馆附近的一个排档喝啤酒,我当时就把一个玻璃杯摔得粉碎。
02
开完会,我坐在办公桌前考虑人员招聘的事情,手边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听,原来是海群。海群是华总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层力量,在华总升为常务副总后,就把行政总监的位置留给了他。我们在华总的朋友圈子里年龄仿佛,所以也很谈得来。
海群约我晚上一起吃饭,美其名曰是庆祝我再次“上磨”,其实估计吃完饭不是殴打麻将就是去酒吧喝酒泡妞。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其它事情可做。
我告诉海群晚上约了华总吃饭,问他去不去,他说妈的,我怎么敢去。
我笑了笑,说估计饭局很快,吃完饭我跟华总一起过去好了。
华总下午恰巧在天河办事,办完直接来接我。我坐上去,扎好安全带,递了两张购物卡给他,说其中一张是给赵处的,什么时候有空帮我转交给他,快到元旦了,一点心意。
华总顺手抽出来看了看面值,有点意外:“赵处退休了,你不知道?”
我点头说知道啊,华总笑道:“退了可就没什么权的了,你也知道,人走茶凉。”
我也笑了,那没什么,赵处以前也帮了我不少忙,应该的。
华总什么也没说,腾出右手来搂了搂我的肩膀。
吃完饭,我和华总驱车到华侨友谊酒店,海群他们就在上面打牌。到了棋牌室,推开贵宾房的门进去的时候,我大声呼喝着:“抓赌了抓赌了,全他妈给我蹲下!”
出乎我的意料,这帮家伙居然一边吃饭一边殴打麻将,12点钟之后再去泡吧泡妞。我骂骂咧咧地说:“你们这帮家伙,现在越来越他妈堕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江铁扔出了一张六条,连忙拿了过来:“等等,你小子想溜?杠!”
江铁悻悻的拿出100块扔给我:“靠!你小子疯了,坐下来才半个小时,杠了我五次了!还都是六条!六条是你们家养的?!”
我笑眯眯的接过钱放在抽屉里:“那可不,这次我杠了你六条,还要叫胡六九条!”话没说完,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靠!真的是九条!”所有的人哄堂大笑,江铁气得脸都黑了,从钱包里摸出五百块钱拍在桌子上,恨恨地说:“不玩了!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接下来的手气依然出奇的好,我收钱收到手软。直到我手机响了之后,接了电话,我的运气开始一落千丈,输了个一塌糊涂。
电话是石方打来的。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们正被电视上的一则广告逗得哈哈大笑。
电视上两个肥头大耳的男女用腻得人起鸡皮的声音说:“幸福生活,从xx火腿肠开始。”我脱口而出:“从哪根火腿肠开始的?”一群男人不怀好意地狂笑起来。估计广告的效果也就达到了。
石方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他用很短促的声音说:“东楼,在干什么?”我大声地应着他:“在打麻将啊!”
“哦!”
“出了什么事儿?”
“一言难尽。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了,你先玩着吧。”
我愣愣地挂了电话,接下来就开始疯狂点炮,还常常出错牌。终于,我站起了身:“实在对不住,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
这帮家伙起了一下哄,海群来顶了我的位置。我穿上外套出门口时,他扯了一嗓子:“那你办完事就直接过去大富豪吧!”
我答应了一声,关门离去。
车快到老树咖啡的时候,我拨通了石方的手机,告诉他我来了。
在我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石方走进了老树咖啡的门。我示意他坐下,并给他的杯子里倒上红酒。他喝了一口,也点上支烟抽起来。
老树咖啡是我们都很喜欢的地方。它是广州难得一见的咖啡厅,宽敞,悠闲,人烟稀少。此刻,偌大的咖啡厅里只有三桌客人。从二楼的栏杆望下去,一楼有人在弹钢琴。
石方抽了三支烟,一杯红酒还没喝完,而我已经喝了五杯了。
我们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有点沮丧。我知道石方在为自己的女朋友乔娜不开心,准确的说,是前女友。我见过照片,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妞儿。我之所以这么称呼她,的确有不尊敬的成分在里面。
记得当时我曾经劝过石方放手,因为虽然我没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从石方的描述和眉眼之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极其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但是无可否认,她真的很漂亮,这恐怕也是石方迟迟不能下决心放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今天我在打牌的时候,乔娜终于向石方正式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她找到了一个新的男朋友,然后要跟他到上海发展,据说近期就要移民加拿大。石方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竭尽全力劝他喝酒,因为我知道酒虽不能解千愁,但是一抒胸中的郁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