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慢慢改,逐渐习惯,你也累了,早点上楼休息,晚安!”
这条信息让我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我回阁楼睡了没一睡,手机再次响了,我心里还美滋滋的想该不是雨婷真会上来陪我吧?
我掏手机一看,挺失望的,信息是舒玟发来的,就三个字:睡了没?
“没睡,大半夜的想爷了?”
我没脸没皮的给她回了过去,舒玟发了呕吐的表情,问我这几天怎么样,酒吧的事忙活好了没,我都一一给她回了过去,当我问她现在人搁哪的时候,舒玟调皮的说:“在你老婆床上呢,你要一起吗?”
……
跟她聊了会,舒玟一直不告诉我她在哪,直说在外边旅游散心,偶尔的跟我来两句流氓话,我问她酒吧开张那天回来不,舒玟过了老半天都没回,我困的不行,但又想等她信息,催了她一遍还是没反应,寻思她可能睡了,我索性也给手机关了充电。
第二天早上,朦胧间感觉自个喘不过气,憋的慌,睁开眼就看见王思琦光着脚丫子露出大长腿靠在我床头,眼前一亮,瞬间就清醒了。
“还不起床,宋伯伯和阿姨都出门了!”
王思琦手里还拿了个剥了壳的鸡蛋,我一看晶莹剔透的蛋白,再一瞄王思琦露肩小吊带里若隐若现的小玩意,我就给被子夹的死死的,给她说:“他们出门干啥,今天又不上班?”
王思琦对着洁白的蛋白吹了吹,递到我嘴边,温柔的说:“你吃不?”
我赶紧摇头,这小丫头磨人的不行,我有些受不了她,王思琦自个咬了一口,跟着说:“出去旅游吧,婷婷姐本打算喊你送一程,宋伯伯担心你没睡够没精神,就没让婷婷姐喊,话说你这老丈人挺疼你的啊!”
这话倒是实话,宋正德对我确实挺好,我让思琦先出去,她搁我边上一直不走,我瞅她浑身都透着阳光少女的春光,压根就没办法起床,王思琦却不在意,还一脸嫌弃的怼我说:“啧啧,一大男人起床都还害羞呢,多大点事啊?”
她虽这么说,还是蹦跶着跳下床离了阁楼,出门的时候扯开嗓子吆喝雨婷,不知道她又想干啥,我穿了衣服下楼,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我正吃的时候,王思琦搁我边上说:“小宝哥哥,下午我们去哪里玩?”
我还没说话呢,雨婷接嘴说:“我上次看见一家店里的包包不错,咱俩待会去逛逛呗!”
王思琦小眼神精光一闪,高兴的不行,我咬在嘴里的鸡蛋听到她俩说去逛街,怎么都咽不下去,找借口说肚子疼想躲过去,昨晚跟着俩姑娘逛街,给老子整的跟搬砖工一样惨,今天我要是还能跟你们去,手脚都能被折腾断。
雨婷见我想跑,她突地就变成了母老虎一般给我喊住,王思琦在边上笑的不行,吃过东西雨婷问我郝舒玟有没有跟我联系,我心里嘀咕昨晚才联系的,雨婷这么问肯定是舒玟没联系她,而雨婷也联系不上舒玟,我想了想还是给她说了实话,雨婷笑了笑,有点儿不开心的样子。
我们仨刚出门,雨婷取车的时候,我接了严麟给我打来的电话,我还没说话,麟仔倒是急冲冲的给我说:“小宝,你今儿个有时间回来不,家里出了事?”
我心里一紧,难道我妈在家又受势利眼的欺负,想着不能,现在我家在村里可有面子,跟邻里关系闹的挺好,我问他怎么回事?
麟仔说:“家里修路的事,妈的,有人欺负上门了,想承包村里路!”
“谁想承包就给谁啊,我妈还能不用跟着参合呢!”
我没在意这回事,但是麟仔跟着说:“你想错了,如果这路被别人承包了,你给婶子的钱压根不够,知道是谁抢着要承包吗?”
心想我哪知道是谁,这条路几十年没修过,村里也没人打头找上边领导拨款,这会我妈出钱修路造福全村,居然还有人跑村里来闹事,我问麟仔是谁,胆子够大欺负咱们村里来了!
麟仔说:“邻村的花豹,他几辆泥土车,昨天他表哥给咱村长打了……”
电话里说的太复杂,让麟仔别再说了,我这就回去。
雨婷取车回来听见我在电话,明白我村里人被欺负了,她想给我送回去,我想着不用,让她陪王思琦玩,这小丫头肯定是逃学出来的,雨婷有点儿担心,问我一个人回去顶用不?
我想着应该差不多,家里还有麟仔和张帅,让雨婷别担心,我打了车就往家赶。
可一到家吧,看见村口围堵的一群人和七八辆泥土车,我心里就有些虚,花豹这人我清楚,跟我村子搁几里地,道上称呼他为豹哥,打小就不学好,坑蒙拐骗偷坏事做尽,跟七里巷的彪哥不相上下,前几年翻了事进了牢,去年才放出来。
麟仔跟张帅搁村口接我,张帅给我打了根烟,说:“宝哥,那啥花豹的挺牛逼,我这人手不够,所以才让麟哥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看看!”
我咬着牙没吭气,问麟仔说:“我妈呢,她没被欺负吧?”
麟仔摇头说没有,我抽了两口烟,刚准备绕过被泥土车封死的村口回家,突然从车里跳出五六个刺龙画虎的混混,老远的我听见一声贱兮兮的声喊道:“哎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这不是打小死了爹,没出息的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的钱小宝嘛,都成别人家儿子了,有啥逼脸回村?”
第五十章 剁手()
花豹是他在道上二十年混出来的绰号,真名花奎,板寸头,整个人精瘦精瘦的,不是那种病怏怏的样子,身材练的很好,有几块腱子肉。
按道理我得喊他一声哥,见面得主动抽根烟给他个面子,可他这走过来就没好脸色给我,一副喊打喊杀的脸好像要给我村里人斩草除根一样。
“小宝,到娘这边来!”
我妈听麟仔说我回来了,她领一群父老乡亲正往我这边走,老远的就喊我,花豹对我一句侮辱,我给记心里,没急着撂他事。
“阿奎,这路是咱村小宝他娘盘活的,也是小宝有出息拿的钱,你娘是咱村嫁出去的闺女,按辈分你还得喊俺们村长一声娘舅咧!”
说话的是我村里一大爷,年过花甲,花豹听他这一啰嗦,点了根大中华,叼在嘴里流里流气的瞪着大爷,狂妄的说:“老不死的滚边儿去,啥娘舅,我娘死的那会,我这娘舅送了多少礼钱啊?”
花豹嚣张的不行,瞪了眼朝我妈这边,说:“事都给你聊清楚了,修路的河沙用我车,水泥从我表哥店里进,多少钱,咱摆明面说上,偏得弄的我堵你们村路,这就乐意了?”
说完他吐了口唾沫,继续说:“他妈的,没钱跟老子七里八里的腻歪,钱才是我花豹的亲戚,我娘是这村嫁出去,能怎样,这会给我攀亲,路倒是给我啊!”
我一直没吭气,我妈以及村里长辈在,没我说话的地位,我小声问我妈:“这路修起来得多少钱,花奎为啥得挣这事?”
我妈说:“从村头往村里修过去,村长他们估算过,至少二十五万,花豹争去修,他报价是五十万,谁能修的起?”
我靠,这比抢还来钱快啊!
“小宝,花豹去年出的笼子,带了好几个劳改释放人员在镇上混事,都是狠人,咱硬杠肯定抗不过他,你说咱办,路不能一直被渣土车堵住,不然村里路没法子修。”
张帅对镇上一些混子的事清楚,麟仔跟着说:“咱也报了警,没啥用,前边拷走他几个人,没闹出大事,过几天就出来了,而且花豹变本加厉,晚上朝人家丢蛇,半夜砸村里人玻璃,给井水倒泻药,这无赖真是啥缺德,他就干啥。”
我一时也没好主意,对付这种人,而且是整个村的事,我总不能带兄弟跟花豹动刀子,不得吓死我妈才怪,再说我也没那个动真刀的胆子,我心里也急,上去给花豹和他几个刺龙画虎的兄弟打了烟,说:“豹哥,咱搁村口聊不出啥,还给别个村看笑话,中午我做东,咱四四六六的划个道出来,咋样?”
花豹点了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哪个村敢笑话我花豹,活腻歪了,他也是不想出村了,这事你要是能做主的话,咱就中午再说。”
我说行,花豹临走的时候还冲我村里人狞笑着说:“娘希匹,一群老不死的东西!”
等花豹骂骂咧咧的走了,我招呼村里人都回家,路上麟仔和张帅脸色都不大好看,麟仔给我说:“小宝,你刚还打烟给那畜生,要我就甩他两巴掌,抽的好死!”
张帅不是我们村的,他过来只是凑个人数,怕花豹动暴力,我笑笑,没回答麟仔。
到了家,几个村里长辈也跟了过来,我挨个散烟,大伙商量这路大不了不修了,这些年都走过来,往后照样能走。
我瞧他们都说气话,给她们说:“这事你们别气,花豹不过是小流氓地痞,兴不起啥大风浪,路咱还得修,下雨天孩子上学都没地方下脚,一身泥,多难受,我中午跟花豹谈谈。”
我妈挺担心的,问我心里有数不,花豹可是没心没肺的混子,我说没事,跟他聊事又不是打架能有啥事,村里阿叔大爷都没主意。
农村人,尤其是老一辈人,都讲究辈分,但辈分有卵用,种了一辈子地,都是老实人,在外边混事的花豹,压根不可能跟你谈辈分,在他眼里谁钱多,谁辈分就大。
在家坐了会,没聊出啥名堂,我喊麟仔和张帅去了镇上,张帅帮我在镇上定了比较气派的饭馆子,快一点的时候花豹兄弟几个来了,其中有个大腹便便的光头,脖子上挂的金链子比我小拇指还粗,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花豹让服务员上了几瓶剑南春,给老子心疼的不行,暗想酒精中毒死了才好。
我带了两条烟,两盘子凉菜端过来,大家都喝了起来,我给烟塞给花豹,说:“豹哥,咱都邻村,一条河水上下游,都是喝这水长大的,修路的事豹哥卖个小面子,低头不见抬头见,走出这个村混上社会,咱互相都有个照应,是不?”
“是你妈个比,你有啥鸟面子?啊,跟我老表扯面子,他被关的那几年,你进去看过他一眼还是咋啦,面子值几个钱?你这面子就这两条烟?”
金链子光头猛的下拍起桌子,剧烈的炸响给我吓一跳,酒杯里的酒水都震出来了。
我瞅他脸红脖子粗,好像要给我吃下去似得,我笑了笑说:“大哥,怎么称呼?”
花豹瞄了眼这男的,说:“表哥,收收脾气,喝酒呢,拍什么桌子?”
光头男愣愣的盯着我,举杯跟花豹灌了口酒,再跟我说:“花豹我表弟,你喊我军哥就成。”
我吐了口烟,给他面子喊了句军哥,他还挺受用,这家粗暴,我有点怂他。
这种人压根没道理可讲,他听不进去也听不懂,无头无脑的跟猪一样,倒是花豹懂得收敛脾气,能瞧见眼前事的利弊,虽然不讲道理,但他懂。
“小宝,豹哥这几年没过啥快活日子,今儿个你给我摆了这桌酒,不错,但是咱俩明着讲,你们村的路我得修,不仅你们村,甚至其他几个村的路,我也得盘过来,再怎样我几辆渣土车和挖掘机的油钱得挣,你别断我财路!”
花豹这话说的强势,但语气听着还能有商量,我琢磨了会,说:“我钱小宝没能力断豹哥财路,不过豹哥你咬的太紧,一条路胃口太大,五十万咱村拿不出来,你应该清楚这路是我家出钱修的,不是上头领导,如果豹哥真想参合,我跟村里人说说,咱俩一起修,多少让你赚一点?”
麟仔听我这么说,他悄悄碰了我一下,瞅他不乐意的眼神,我明白他啥意思。
修路的钱是我家全部出,村里人只要出个人力,如果豹哥参合一手,那么村里人全得出钱,这钱还不是出在修路上,得进花豹的腰包,这样一来,先不说村里人是否愿意,单纯我跟花豹两个人,我就怂了一大截,等于是把村里人的钱掏出来送给他花豹。
“不行,嗝,我表弟要全拿,五十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军哥打了酒嗝,圆鼓鼓的眼睛瞪我,我瞅他光溜溜的脑袋挺着跟怀胎八月的大肚子,瞪着眼睛的模样可他娘的像一只癞蛤蟆了,我有点想笑。
他这不讲理,麟仔可就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来,指着军哥说:“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
“我现在不就是抢吗?能怎样?小比崽子,毛都没长齐,胆不小敢指我鼻子,给他手剁了!”
军哥明显怒了,敞开胳膊膀子就拎了个酒瓶,跟他一起来的三五个混子一马当先,蹭的下就蹦到麟仔面前,而花豹跟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点着烟。
张帅见军哥动粗,他从怀里掏了个匕首护在麟仔边上,凶着脸,箭弩拔张。
“逼崽子,你老爹张德贵都得喊我一声军哥,你还敢在我面前亮刀子,兄弟们!”
“有!”
“两只手,全给剁了!”
第五十一章 大野狗()
一瓶酒没喝完,眨眼成了剁手的饭局,我躺靠在实木椅上,忍不住笑。
军哥见我莫名其妙的笑,他一酒瓶朝我丢了过来,我扭头躲过去,瓶子落地碎成玻璃渣。
“小东西,笑什么,以为哥说躲他俩手,闹着玩呢?”
军哥给嘴里的烟吐出来,狰狞的面目挺吓唬人,我没搭理他,转眼看向他边上三个刺龙画虎的混子,淡淡的说:“刚出来,就好好混日子,别又进去送屁股!”
三个大混子听我这话,顿时炸毛了,吆喝着就朝我这边挤,我一把给张帅手里的刀夺在手里,顶着最前边人胸膛就捅过去。
我没岔他,拎刀下死手,一点儿没躲他,这倒不是我突然发狠牛逼,而是看准了这群人的尿性。
抢在最前边的混子,眼眸子盯着我手里的刀,眨眼就变了神色,身子一扭,往墙边上蹭了过去,正好躲开我手里明晃晃的尖刀,心有余悸的朝我吼:“狗东西,就你有刀!”
他搁边上虎着脸,在怀里掏了半天,我也没见他弄出啥破铁烂棍,混的再霸气,见到我这种不要命的,他也打怵。
“都给老子坐下,瞎闹什么!”
花豹怒目凝视他表哥,光头佬郁郁不乐的回了座位,凶狠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我这边。
我冲他笑笑,这会可没给他面子,我给刀子丢给张帅,点根烟冲光头说:“军哥是吧,星城市七里巷的彪哥,听过没?”
军哥听我莫名其妙的蹦出一个人,他朝花豹望过去,估计这死胖子不认得谁是彪哥,七里巷离我这镇上虽然远,但花豹打小混的野,他下意识的瞄着我问:“你跟他熟?”
我默默的摇头,说:“不熟,也就干过他两次,哦,他脑壳上那道疤是我烙上去的!”
花豹吐了口烟,冷不丁的笑,说:“用彪哥吓我呢,他又不罩你,有卵用?”
我灌了口酒,花豹这话说的有道理,彪哥不弄死我就不错了,自然不会罩我,但花豹这话也给了我信心,摆出彪哥讲事,我不过想试探下花豹跟他可熟,如果不熟今天这桌酒还是我的场子,花豹再怎么混,他地皮不过一个镇子打小,最多能在县里有点名气,一旦出县城进了市,谁认识他是花豹,还是花猫!
“豹哥你误会我的意思,彪哥肯定不会罩我,但在星城市他也不敢惹我!”跟着我转脸看向麟仔和张帅,继续给花豹说:“我这两兄弟出了名的不要命,认识彪哥的话,你可以向他打听下,在七里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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