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却随即一紧,“晚秋,留在这里吧。”白墨宇拉住了她。
“不了,我想回家,我想等孩子们。”她轻声语,眸中早就已经没了眼泪。
“晚秋,别回去了。”
握着她手臂的手却怎么也不松开,那力道让她一皱眉,“放手。”
“不放,跟我上楼。”白墨宇霸道的扯着她向别墅走去,根本不许她离开。
“喂,你这是强迫。”她吼着,从来没见过这样霸道的白墨宇,至少是第一次这样对她。
“外面不安全。”他冷声道,声音有些喑哑。
晚秋蓦然想起自己出院的时候,冷慕洵也是派了保镖紧跟着她的,那时候他就知道可能要出事了。
可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她了,“墨宇,你告诉我孩子们在哪里,我就住下来。”直觉白墨宇一定知道什么。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晚秋,能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你还不相信我呢?”
“墨宇,你知道我的,诗诗和果果除了大年二十九那晚去找冷慕洵的时候离开了我一夜,从小到大,她们再没有离开过我了,墨宇,我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只希望白墨宇能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她,可是偏偏,他只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去房间,说什么也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用力的一甩,“白墨宇,你这是干什么?”
“晚秋,我这里人多,一是比较安全,再有,如果我得知了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不是有手机吗?”越发的觉得他硬要留她下来有些不对,心口‘嘭嘭’的跳着,“白墨宇,是不是你与冷慕洵之间有什么交易?”
“晚秋……”一声低唤,男人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眼神里是一抹受伤的意味,虽然很淡,却让晚秋一瞬间就捕捉到了。
“对不起。”她怔怔的看着他,居然一下子不知道是留还是走了。
瞧着她手绞着衣角,还有眼神里的忧心,白墨宇突然间的一伸手,然后猛的搂她靠在他的胸口,两手紧环在她的腰上,他搂她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紧,灼重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额头上,他好高,他男人的气息让她迷乱,却也带给她别样的安全感,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要挣开,可全身都是那么的无力。
他似乎是在呢喃的说着什么,可那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字她却根本听不清,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越发的乱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这么多年了,不管他曾经说过什么,可这却是他对她所做过的最为亲密的动作了。
良久,晚秋觉得自己被他紧搂的连呼吸都要困难了,他这才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两只修长的手捧起了她的脸,“晚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打电话给我,好吗?”
“嗯。”她重重点头,已经明白了过来,他终于肯放手她了。
“去吧。”他的手轻轻松开她的脸颊,然后趁着她还没转身的时候,他却倏然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僵硬的背脊,似乎,还有微颤。
“墨宇……”她有些感伤,她终究还是伤害到他了。
“走吧,快走,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走出这园子,一分钟之后,也许,我就后悔了。”他低沉的男声轻飘飘传来,让她莫名心颤,终于转身,大步离开了。
阳光下的T市正在慢慢苏醒中,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晚秋走往回家的路上,她不肯坐车,就想在这样走在路上,也许,不经意间就会发现孩子们的踪影呢?
真的好想,好想。
“给我一份早报。”前面的售报亭前一个男子拿着一元钱买报纸。
摊主收了钱将一大份的报纸递给了他,“刘叔,今天冷氏又上头版了。”
“我想也是,唉,我上个月才买的冷氏的股,这下子可亏大了,抛了就亏了,可是不抛就被套牢了。”
“冷氏的业绩一向都好,这次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听说是亏空了,冷氏的总裁把自己的股份全都抵出去了。”
“有这事儿?”
“他赎不回来,所以,人家拿来抛了。”
晚秋紧走了两步就到了售报亭前,“给我一份。”
急忙的买了一份就蹲在路边看了起来,头版的头条呀,两大幅的页面全部都是关于冷氏的报道,果然是出事了。
蓦的,晚秋想到了冷慕洵留给诗诗和果果的冷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不知道那可不可以救冷慕洵,急忙的又打了白墨宇的手机,“墨宇,我手上还有冷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不知道能不能救急?”也不待白墨宇说话,她着急的劈头就说了出来。
“别动,放着,别去填这个无底洞了,晚秋,那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你谁也不要说,记住了吗?”
“哦,我知道了。”
当初,幸好他是给诗诗和果果留了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否则,只怕冷慕洵现在血本无归。
拿着报纸奔去证券交易所,那一个个的电脑屏幕上是红红绿绿的数字在不停的跳动着,晚秋找到了冷氏的大股,清一色的全都是绿色。
绿的让人心惊肉跳。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抛,亏了也抛,可是越抛越是没人买。
晚秋怔怔的站在屏幕前,亲眼目睹了冷氏的股票跳水一样的下跌着,中午了,股市已休市,可她却依然不想离开,还是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水不喝,饭也不想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相信。
可现在,什么都是真实的。
冷氏出事了,孩子们不见了。
这所有,都与她悉悉相关。
两个小时的休市,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的就是那些已经不会闪动的绿色的数字,爷爷一定不想看到这一幕,可是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
当交易所里又恢复了生气的时候,晚秋却再也坐不住了,轻轻站起,扶着墙才勉强的向楼梯口走去,不看了,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结果,冷氏果然要倒了。
可是,晚秋的脚才落下一个台阶,身后的交易大厅里就传来了有些兴奋的声音,“涨了,涨了,你看,涨了,都是红色的。”
晚秋一顿,回首看向大厅对面墙上的大屏幕,第一个就是冷氏的股票显示,居然就从离开时的绿色变成了红色,真的涨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电脑屏慕上,冷氏的股正在被人疯狂收购着,怎么会这样?
晚秋走到僻静处拨起了冷慕洵的电话,可是,这次虽然没有关机,冷慕洵却也没有接起来。
一次又一次,耳朵里只有那熟悉的不断重复的铃声,始终也没有响起他的声音。
可那收购股票的人她却不知道是不是他?
想要打给白墨宇,却又觉得总是为了冷慕洵的事而打给他有些不好,所以,终究还是没有打过去。
这一个下午,看到的就是冷氏股份的飞涨,直到停市都是这样的状况。
股市一停,晚秋便叫了计程车直奔自己的郊区的小家,才一推开院子的大门,豪豪爸就迎了过来,“仲小姐,你回来了呀。”
“嗯。”她淡淡的,已无心与别人客套了,满腹的心事无从诉,她很烦躁。
正要走开,豪豪爸又道:“有你的两个快递,你不在,我帮你收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谢谢。”她低头寻着包里的钥匙,然后打开门走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T市的电视新闻台。
果然,一档接一档的节目都是在报导冷氏的事情。
她看得认真,就连身后传来脚步声也没有听见,身侧有两个包裹放了下去,她却还是依然看着电视屏幕,没有半点感觉。
蓦的,腰上突的一紧,一股让人恶心的气息袭上她的鼻间,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腰然后扳转着她的身体,那陌生的男人气息让晚秋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喊叫,却立刻就被男人的手一捂,“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一把匕首就这样的亮在她的面前,豪豪爸的声音满带着嚣张的意味让她惊颤,怎么会是豪豪爸呢。
她想喊,可是全身都被制住了,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窗外,天色还没有黑沉下来,傍晚的余晖洒进了房间,可洒下的却再也不是金光,而是无边的恐惧。
没有想到豪豪爸会有这样的举措,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所有的手法动作都堪称熟练,不过是片刻间就拿着绳索绑住了晚秋的手脚,甚至连口中也塞了一条手巾。
“呜……”虽然晚秋曾奋力的要喊出声音,可是,豪豪爸根本不给她呼喊出声的机会,晚秋被装进了一个布袋子中,然后,被豪豪爸扛着就走。
似乎,并没有直接离开她的房间,而是转到了阴暗的地方,凭着记忆和感觉,豪豪爸好象是带着她进了她房间旁边的那个小库房。
头倒垂在豪豪爸的胸前,隔着布袋子她甚至可以嗅到他呼出口的气息,那么的让人恶心,许多话想要问出来,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晚秋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那好象一部车的车门,紧接着,晚秋被抛了进去,耳边又传来豪豪爸的声音,“剩下的钱我现在就要。”
“给你,不过,你要立刻马上从这座城市里消失,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了。”豪豪爸说完,晚秋便听到了低低的脚步声走离了这部车子。
恐惧,心慌,可是除了等待以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有些后悔,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准会留在白墨宇的家里了。
这个开车带走她的人显然已经与豪豪爸策划了许久了。
却又不知是谁?
与那个策划她车祸的是同一人吗?
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真不知那人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而要如此的折磨她。
不知道被带向哪里,可她明白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不是诗诗和果果也是这样的待遇呢?
想到孩子们,她突然间的很想要见到那个策划一切的人了,这样,她也许就有见到诗诗和果果的可能了,也许,孩子们根本不在冷慕洵的手上。
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都难以预料。
晚秋闭目感觉着车子所行驶的方向,可是很快的,她就晕了,这车子好象在不停的转着圈圈,不住的转弯再转弯,弯来弯去,让她根本不知道车子驶向了哪里。
车子,开始越行越快,车子里很安静,没有任何音乐和广播的声音,只有车开的沙沙声,让她在无助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又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却又慢了下来,那颠簸感让晚秋猜测着这里应该已经不在市区了,而是在一段山路上,只有山路上的坑坑洼洼才会让车子如此的颠簸。
布袋子里的黑暗再加上颠簸让晚秋的头开始痛起来,喉咙里也串起了恶心的感觉,只是被捂着嘴才没有吐出来。
额头上都是汗,她觉得车子再不停下来,再不让她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这个时候天应该已经黑下来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她真是笨。
只是,谁会想到自己的房东会对自己下手呢。
那是防不胜防。
就在晚秋胡思乱想间,车子一个刹车,然后终于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晚秋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开车的男子的方向。
她听见他打开了车门,然后下了车,车子里立刻飘进了清新的空气,那空气透过布袋子传到她的鼻间,让她急急的呼吸着,人也才好过了一些。
车子外随即就传来了低低的声音,随即,有人打开了她所在的后排车座的车门,连着布袋,晚秋又被人扛上了肩头,一颠一簸间的好象是走进了一幢房子。
“啪”,身下传来刺痛和冰凉,晚秋被扔在了地上。
“打开。”冷傲的女声,居高临下的对着她的方向下达着命令,只这声音,便让她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敏敏。
那个,把冷慕洵带到火山岛让他们相见,又数次的给她与冷慕洵机会的女子,晚秋想不通,想不通她从前对自己那么好而现在又这样对待自己是为了什么?
布袋的袋口正在解开,袋口被倏然打开的刹那,刺眼的光线刺着晚秋的眼睛有些痛,让她甚至无法立刻睁开来,只能慢慢的习惯着这样的强光,良久,她才睁开了眼睛。
对面的一把转椅上优雅的坐着敏敏,此刻的敏敏正得意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她微笑着。
是的,她很狼狈,虽然可以看见周遭,可是手脚还被绑着,嘴里也还是塞着那条手巾,让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可是,她依然以无畏的目光迎视着敏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真想将敏敏大卸大块,第一次的有了这样杀人的念头,却是那么的想。
敏敏微笑的站了起来,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两声闷响,只一小步,她就到了晚秋的面前,缓缓的俯身,一只纤细的手轻巧的落向晚秋的下颌,只一用力,就让晚秋被迫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晚秋恨不能喷出火来烧死这个女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敏敏是这么的歹毒,敏敏居然会绑架她。
“呵呵,仲晚秋,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所以,这个城市已经不需要你了,你懂吗?”
晚秋拼命摇头,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要说话,一定要说话。
看着她的表情,敏敏笑道:“好吧,我就让你将来死得明白死得瞑目。”说完,她的手指随手那么一扯,便扯下了晚秋口中被塞下的手巾。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就在敏敏猝不及防间,晚秋猛的一口口水吐出去,“骆敏娇,你该死。”
“呵呵,哈哈……”女人大声的笑着,那笑声就仿如是魔鬼的声音一样让人不寒而粟,“仲晚秋,你还真有胆,哈哈,说实话,我还真是挺喜欢你这性子的,够辣,既然你让我喜欢了,那不如,我留你一条命如何?”
“呸,谁在乎你的好心,你说,诗诗和果果在哪里?”无畏的迎视着敏敏,真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个女人这样的威风,如果不是在道上混久了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唯护她呢?
又或者,她是拿钱来办了她?
“仲晚秋,你真的想知道她们在哪里吗?”
晚秋闭上了眼睛,这是她的软肋,咬了咬唇,她道:“是的。”
“行,你痛快我也痛快,我就告诉你,也让你从此死了心,然后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上,你说,天天让你逍遥快活,那样的日子多好呀。”
晚秋的眉宇中现出了恐惧,她终于明白了敏敏的给她一条活路的目的了,原来是想把她……
她真的不敢想了。
“来人呀,把对讲机给我拿过来。”女人一伸手,随即她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汗就将一个对讲机放在了她的手上。
“把话筒对着那个大点的,那个小丫头还乖点,至少不哭。”
是果果吧,一定是果果,晚秋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对讲机放在了晚秋的耳朵上,里面果然传来了果果的声音,“妈咪,是你吗?”
那带着哭腔的小声音让她立刻就心疼了,可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果果,是妈咪,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诗诗也好,妈咪,我不怕,妈咪,你和爹地一定会来……”
“蹭”,对讲机被敏敏拿走了,“仲晚秋,想不到你生的那个小杂种还挺懂事的,到了这个时候还怕你担心她,真是乖巧呀,不过,她是想得美了,仲晚秋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去接她们了,至于那小杂种口中的另一个人,你说,他有可能去接她们吗?”
“你……”晚秋不知道了,关于冷慕洵,她现在一点也堪不透,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而下午那些股票是不是又是他筹到了钱买进来的呢?
她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仲晚秋,你信不信,其实诗诗和果果就是冷慕洵亲手交出来的,那两孩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也根本就没把她们当成是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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