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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董一凡打开门之后，见到门口站着的是林芳，与第一次见到活泼的林芳不同，这次的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但是可以清晰分辨出的是她的怨恨。
但这份怨恨究竟是给谁的？随即，董一凡才察觉到，她正是在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董一凡有些诧异，不明白林芳为何会这样看自己。
“小芳，你自己来的吗？凯龙没跟你一起来吗？”董一凡转移气氛的往门外看去。
“董一凡，别装了，我就是来这里找程凯龙的，快让他出来见我。”林芳放大了声音喊道。
“怎么了？”董一凡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林芳为何要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怎么了？这你还要问我吗？难道程凯龙没有跟你说吗？”林芳一把将董一凡推开，直接闯进房子里。
走进房子中的林芳，看到了里面的几个人，这几个人之中，她除了认识李昊天。
“程凯龙呢？”林芳依然在用这种口气跟李昊天说话。
其实，那天捉住了林芳的爸爸的时候，现场只有李昊天和林凯龙两个人在场，因此，他怎么会不知道林芳为何而来。但是他仍然假装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你很烦心的样子？”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赶紧找到陈凯龙这个王八蛋，快让他出来见我。”林芳的双手攥成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但这样的举动，也没能化解她心中的情绪，随即眼泪就汹涌而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小芳？”董一凡跟过来，就去安慰小凡。
“董一凡，程凯龙根本就没有几个朋友，他只跟你走的近一些。一路跟过来，就看到他往你这边来的，别说他不在你这里。”林芳一边流着泪，一边冲向每个房间，但是打开每道门，都没有看到程凯龙。于是她干脆就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小凡，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吵架了吗？”董一凡坐在了她的身边。
林芳哽咽了一阵，才说道：“我爸爸是犯了罪，我也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他自有法律来审判，凭什么直接就杀了他？凭什么不让我见到他最后一面？”
“你爸爸。。。。。。去世了？”董一凡这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样的结果，即在李昊天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那天一开始是他动的手，可最后是却是程凯龙在动手。想想当时，是用铁棍打的林主任，看来程凯龙是打的过头了。
“程凯龙不在这里。”李昊天把她拉到了门口处。
“我不信，我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过来的。”林芳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那你爸爸是程凯龙杀的？”李昊天想要确认林芳究竟知道的是什么版本。
“不是程凯龙，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程凯龙知道那个人。”
“那你没问警察是谁吗？”李昊天又问道。
“警察说，那个人是为了解救孩子，解救的过程中，过度自卫，才杀了我爸爸。可我看了现场，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爸爸的身上被敲了很多棍，那个凶器铁棍就仍在旁边，上面满是血，那都是我爸爸的血。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林芳昂起头，仰望着天花板，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
“找到那个人，然后呢？”李昊天问道。
“扎到那个人之后，我会报复他。”林芳转而注视着李昊天，她的目光中所包含着的东西说明，她是真的会做到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来了，杀死林主任的人，究竟算是李昊天，还是程凯龙，又或者是两人都有责任呢？
这一点，连李昊天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从前杀人，都是他自己动手干掉对方，这样一来，对方就完完全全是自己杀死的，而现在呢？
并不是他怕承担这个责任，而是无法定义这一点。就算最后是由程凯龙动手杀的人，可这也是因为受到了李昊天教唆。
“你先回去吧，程凯龙不在这里，你等下去也没有用。”李昊天劝道。
“要我陪你吗？”董一凡也关心地问道。
“不必了，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林芳有些反感地看着董一凡，这让董一凡有些不懂，她为什么会反感自己呢？
“走，我送你回去。”李昊天想将林芳拉出门去，却被林芳甩开了手。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我敢肯定，程凯龙肯定回来找董一凡。因为他现在很烦，就想来找董一凡排解心情。”
“为什么不会去找别人呢？程凯龙的同学和朋友不止小凡一个人吧！”李昊天说道。
“哼！”林芳极不友善地回答道：“因为程凯龙一直都暗恋着董一凡，董一凡，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董一凡立刻呆住了，刚才不明白林芳何以会对自己这样不友善，现在算是明白了。可她真的不知道程凯龙会暗恋自己，甚至从林芳的嘴里说出这番话，她也是半信半疑的。
董一凡跟程凯龙的关系，相比于其他的同学，还算走的很近。但程凯龙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且，程凯龙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表达过一丝半毫的爱意。所以，董一凡怀疑，林芳应该是误会了。
“不可能吧？”董一凡想化解开这个误会。
“不信的话，你就自己问程凯龙去，反正我已经跟他分手了，随便他去找任何人，都不管我的事。”林芳无所谓地说道。
“好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李昊天愣是拉着林芳，几乎是将她拖着走出去，塞到了车上。
在门外不远处的树后面，一张脸露了出来，他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走向“美女服务中心”的门口。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淋雨而身体寒冷，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的。
总之，董一凡再次来开门，本以为是林芳又回来了，可打开门之后，她再次惊呆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程凯龙，看他现在一副邋遢萎靡的模样，再加上被淋湿的身体，董一凡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关系不错的老同学，她急忙将程凯龙拉进来，转身跑向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出来递给他。
董一凡看着程凯龙擦拭着湿透的脸，心中回想着刚才林芳的话，程凯龙真的暗恋自己吗？
“谢谢你！”程凯龙低下头，一脸的愁闷。
“干嘛谢我啊？”董一凡微笑着说道。
能够让董一凡对其微笑的人，从小到大，屈指可数，这也算程凯龙的荣幸了。
“刚才林芳来过了吧？”程凯龙问道。
“嗯，闹了一阵，被李昊天送回去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程凯龙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说她爸爸去世了。”
“除了这些，她还说过什么没有？”
董一凡猜想，程凯龙想要问的，大概就是林芳刚才说的暗恋的事情吧。但是，由程凯龙的嘴里问出来，就不能回答了，只好撒谎。
“没，她说要知道你，别的没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程凯龙舒了一口气。
“你跟她吵架了吗？”董一凡问道。
“我跟她分手了。”程凯龙舒了一口气，好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
“是她跟你分手的吗？我明天去劝劝她吧？”
“不，是我跟她分手的。。。。。。”程凯龙昂起头，在董一凡的印象之中，他是一次有了这样果毅的姿态。
“为什么跟她分手？”
“跟她在一起，本来就不是我愿意的，是她的爸爸硬撮合我跟她，我大心理就不愿意。可他爸爸是主任，我要是不同意，他就会阻碍我的前程。我委曲求全跟她在一起了，可结果她爸爸却要我参与到那个罪恶的交易之中。我恨透了他们父女，现在好了，她爸爸死了，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了。”
“可是，她爸爸做的事情再坏，那也是她爸爸，与她无关啊！”
“我讨厌她爸爸，同样也讨厌她，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在我的心中，一直喜欢的人是。。。。。。”程凯龙的话忽然停住了，静静地看着董一凡。
董一凡现在确定了林芳之前的话了，从程凯龙的目光中就明白了。可既然程凯龙并没有说出来，自己装作不知道最好。
“跟林芳复合吧，我看林芳是个不错的女孩。”董一凡借希望与他们的复合，而能让自己得以脱身。
“不，我不会再跟她复合了，我们根本就无法在一起生活，跟她在一起，我就好像是她家的狗腿子一样。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她永远也不会给我那样的感觉。我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开始追求我一直喜欢过的女孩，哪怕失败了，至少不会让自己遗憾。”
程凯龙的一番提醒，让董一凡开始烦恼起来，自己根本对程凯龙没有一丝感觉，而他们之间又是很好的朋友。如果程凯龙纠缠自己，不知道朋友还有没有得做。
“我先走了，我明天会来找你。”程凯龙硬是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勉强，却也是很难得的。极度压制心中的苦闷，而佯装无所谓，这对于谁来说，都不容易。
看到程凯龙疲惫的身影，董一凡心中是有些同情他。可想想，他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会对自己发动攻势，自己也开始烦恼起来。
关上门之后，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你们家可真的很热闹啊！”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刘晓柳开口说道。
“是呀！”董一凡懒散地回答道。
第18章 第103章 想怎么报复，尽管来吧！
李昊天开着车子，带着林芳出发了。
在车上，林芳那复杂而一直变化着的表情，让李昊天看着都累得慌。
车子行驶在路面上，扬起一片片水花，在寂寞的路上飘洒开。
望着寂静无人的路上，并没有让林芳的心安静下来爸爸的死，没有让她过度悲伤，只是心中仍然在怨恨。
“如果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打算怎么报复呢？”李昊天忽然问话，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我爸爸是个很慈祥的人，但忽然让我知道了我爸真实的一面。这让我无法承受，我恨那个揭穿我爸，并且杀死我爸的人，他把我从幸福中赶出来了。现在我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了家，没有了男朋友。可我又不能把那个人怎么样，毕竟罪恶的人是我爸，那个人所做的，对于别人来说，是铲除了恶人，但对我来说，却应该是仇人。”林芳双手捂住了脸，屈辱的泪水从指缝之中流出。
想起曾经跟王婉清一起发生过的事情，李昊天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隐瞒下去，假如有一天被林芳知道了，只会更加恨自己。再者说，毕竟这也不是个秘密了，程凯龙知道这件事情，整个警局也都知道是他。
思考了一下，李昊天决定还是告诉她的好。
车速本来不是很快，现在更加放缓了速度，直至停在路边。
“为什么停车了？”林芳问道。
“我想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李昊天说道。
“是谁？”林芳即紧张，又恐慌。
“是我！”李昊天毫不隐瞒地说道。
林芳刹那间呆住了，第一次见到李昊天的时候，跟他一起吃了饭。在餐桌上，两个人畅谈无阻，聊得非常开心。林芳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男人，跟杀死自己爸爸的人联系到一起。
“想怎么报复，尽管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李昊天拧过身体，面对着林芳。
只见林芳的表情逐渐变得阴霾下来，全身颤抖着，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不是说要报复吗？为什么不行动呢？”李昊天催促道。
忽然，林芳的巴掌扇过来，却在李昊天的面前被他抓住了。
“你捅我一刀，我都可以接受，但我万万不能接受被你闪巴掌。”说着，李昊天从腰间掏出一把飞刀，放在了林芳的手中。
刀放在林芳手中，立刻就掉了下来。
“我下不了手。。。。。。”林芳说着，就开门下了车，一路狂奔在雨中。
看着逐渐消失掉的林芳的背影，李昊天再次想起了王婉清。自己对于王婉清的伤害，要远远大于对林芳的。王婉清怀着对自己又爱又恨的心情离开了这个国家，为的是忘掉自己，忘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但愿林芳能够跟王婉清一样，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坐在车子中很久，想着很多的事情，从做杀手至今，自己究竟杀过多少人，这个连自己也数不清楚了。然而，最终自己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地离开了那个行当。
今后自己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至今没有一个可以去规划的前景，但命运却给自己规划好了未来的二十年。
现在能够做的，只是扮演好自己目前的角色。
说起来，现在的生活也不错，不必颠沛流离，不必整日担心仇家的报复。稳定而和平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在这个糟糕的天气里，每个人的心情大概都会因此变得阴郁，自己也无法脱离大众吧。
刘晓柳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说要回家。
李昊天这才从回忆和思考中解脱出来，驱车赶回去。
回去的时候，刘晓柳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起来，她是真的急着要走啊。
上了车子之后，李昊天问她是不是家中发生了什么急事。
刘晓柳说是妈妈已经等在家中了，看来家中一场争吵又是在所难免了。
不过对于现在心情不佳的李昊天来说，真的没有经历再参与到她们的争吵之中了。回到了她的高档公寓，李昊天把她送到了电梯门口，就要回去，却被她拉住了。
“你这样就要回去？你应该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吧？你也知道，我爸妈很难对付。”
“算了，我今天跟你。妈交锋过了，不想再看她那副嘴脸了。”
“你说话注意用辞！那是我妈！”刘晓柳愤愤地说道。
“不好意思，一时失态！”
“算了，念在我妈今天羞辱过你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下。”
“你。妈羞辱我？开玩笑，她有那个水平吗？”李昊天不肖地一笑。
“真是自大！”刘晓柳瞥了他一眼。
“自大是自信的表现，这应该算是优点吧？”
通过这番对话之后，李昊天和刘晓柳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和谐多了，李昊天也答应去见她妈妈。两人相视一笑，一起上了电梯。
走到门口的时候，尚兰燕正等在那里，看她来回踱步的样子，很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到刘晓柳和李昊天一同前来，她立在当地，面色有些不快。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她首先问刘晓柳。
“哦，我和昊天去逛街了。”刘晓柳微笑道。
其实，说这句话，很显然是首先表明立场，想使其知难而退。
“下这么大，你们还出去购物？”尚兰燕冷声问道。
“哦，是昊天非要给我买东西，我不忍拒绝吗。”刘晓柳眼波流转，在李昊天的身上徘徊着。
尚兰燕看到这一幕，更加火大，本来就是想要拆散两人，可看起来，两人的感情很浓。这让尚兰燕开始犯愁了，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分开呢？显然，用软的方法，看起来是行不通了。那么，只有用硬的办法了。
“伯母，你要来的话，应该提早告诉柳柳一声，这样我们两人也能提早准备一下，柳柳，冰箱里面还有菜吗？没有的话我这就去买。”李昊天这番话，连自己都感到很虚伪，但毕竟是柳柳的妈妈，简单的虚伪一下，还是必要的。
“行了，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我是因为什么目的来的，你们都一清二楚，我也不想绕弯子，我就是想要你们分开，李昊天，你开个条件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弃柳柳？”尚兰燕用强硬的口气说道。
“妈。。。。。。”刘晓柳本以为，妈妈会保持她的素养，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地说出来。
“伯母，我想你是得了健忘症了吧？早上的时候，我们才谈过的，你想让我重复几遍？才好？”李昊天现在对于尚兰燕，很是反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