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字刚出来,明哥和险儿就冲了出去,我们一起边大声喊“搞”边冲了出去。
大脑壳那边看见我们这边只有他们人数三分之一的十来个人居然就敢这么冲了出去。措不及防之下,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他身边那个高瘦的人的带领下,大喊着,像黑鸦鸦的乌云一样也快速的冲了过来。毕竟他们人多的多,当然是不怕的。
快到土坎时,明哥一个转身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跑!”我们所有人跟着一起转身就跑。
大脑壳他们一看,以为我们被他们那么多人的气势吓到了。(那种情况下,任谁也会这么想)更是跑的飞快的冲了过来。
我们转身停在离土坎十米左右的地方,紧张的看着他们一步步的接近。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掌心一层层的渗着冷汗。心跳的快要蹦了出来“咚”“咚”“咚”“咚”自己都能明显的听见心跳的声音。嘴巴极为干燥,喉咙一阵阵的紧缩。
险儿!!!!
他居然一个人拿着把刀站在离土坎最多五六米的地方。
下面的文字写起来长,但是由我们停住发现险儿到正式开打,最多四五秒钟。所以我们基本上来不及叫他回来,
大脑壳举着一把砍刀,一边跑一边叫:“小砸种,老子今天要搞死你。兄弟们,搞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激动的变了形的脸也看的越来越清楚。
看不见土坎,但是我估计我们每个人都在计算着大概的距离。
七米……五米……三米……一米……
“哎呦”一声传来,冲在最前面的瘦高个一下摔倒在地上,他没看见地上的小土坎,但是后面的人看见了。
于是,他们接二连三的跳了起来,准备跳过土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挖好的坑上面铺的一层薄薄的三合板,连踩踏的力量都绝对承受不住。何况是跳跃。
“哎呦”“哎呦” “哎呦”“哎呦”跳过来的人接二连三的摔倒在了坑里面。大脑壳那边开始混乱。
在“哎呦”声响起的同时,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明哥大叫了声“搞啊”,我们冲了过去。二是从旁边黑压压的民居的不同角度,接二连三的飞过来了无数的火光。
我们快速跑近。而大脑壳那边,跑在前面的人倒在了地上坑里。没有倒的后面的人发现了天上越来越近的火光。莫名其妙,呆呆望着……
“呯”“呯”“呯”之声不绝于耳,接着就是“哎呀”“跑啊”“有埋伏”之类的声音传来。啤酒瓶在他们四周摔碎开来,燃烧的火一下炸了出来。顿时,地上,人身上,到处都是火光闪闪。
大脑壳那边一片大乱。有身上着火直接往河里跳的;有躲在最后,本来就是凑凑人数,看见不对,转身就跑的;有奋力从坑里爬起来的;有没有摔倒继续向前跑的;当然也有少数一些想继续坚持的。
但是,接着又发生了下一个情况。
旁边民房也传来了一阵阵的怒吼,和不断跳下的黑影从侧面冲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比较雷人的“冲啊”“杀啊”的声音。
于是,在一片混乱与黑暗中不知道到底我们有多少人设埋伏的大脑壳的同学们。纷纷扔下了手上的家伙,转头就跑。
简杰他们拿着刀跟着就追。一顿乱砍!
士气完全崩溃,大脑壳和他的同学们,已经彻底输了。
大脑壳那边所有的人都跑的跑,跳的跳,没有跑跳的也在不停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被简杰他们一赶,有人连火都没拍,转身逃走。
当我们跑到险儿的地方时,险儿把最先冲上来的两个一刀一下砍退了。险儿一脸决绝,直接就跑向了躺在地上正想爬起来的那个瘦高个。
所以当时真正还在原地的就只有开始摔倒的跑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人了。我们跑到的时候,刚准备动手。就已经把他们早被吓破的胆子完全吓没了,一个个转头就跑。跑都不敢跑的居然就像电影电视里面的鬼子投降一样主动跪了在地上,举起了双手。还没有从坑里爬起来的人,看见我们挥着刀过来了,赶紧坑也不爬了,就站在坑里放下了刀棍等武器,有样学样的举起了手。
我们没有动到手,不代表所有人没有动手。
三十九
三十九
险儿冲过去要比我们快上一步,他是直接对着那个瘦高个去的。
他赶到的时候,瘦高个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扯倒在地上的大脑壳。发觉危险时,他赶紧抬腰,举起了手上一个长长的袋子样的东西,但是他刚刚举起来想对着险儿的时候,险儿一刀就剁了下去……
“啊”瘦高个一声极大的惨叫。手上的枪和几个小小的东西一起掉了下来。险儿对着脑袋又是一刀,瘦高个脑袋一躲,一刀就剁在肩上,砍翻在地上了。瘦高个躺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左手手掌,口中发出的声音无比凄厉。
险儿还要上去砍,明哥和我赶过来一把抱住了他。明哥抢过了险儿手上的刀,跑过去对着大脑袋腿上就是几刀; 说道:“走,快跑!”
一边说一边率先转身对着桥头就跑,我们几个和简杰他们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武昇跑之前还对着大脑壳的后背又来了一管杀。
我们走上了街道,拦了几张慢慢游,赶到巨龙。
进到包厢,明哥进去把三哥叫到外边去说了什么。一会儿,三哥把叫牯牛也叫出去了。过了一下,牯牛坐着一张桑塔纳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张小中巴。三哥走了进来:“你们今天晚上跟着铁明赶快走。我帮你们安排好了,门口的车。有事我会和铁明联系。钱我给铁明了,你们现在就走。”三哥样子非常严肃。
“可是,我还没有给家里说今天不回去哦。三哥。”康杰说道。
“我C你妈,都给老子赶快走。你再妈了个B的啰嗦,老子今天就放了你。”三哥突然爆发了。望着康杰的那个样子和在商贸城帮我们打长毛的时候没有区别!康杰脸“唰”的一下就吓白了。
我一下蒙了,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走吧走吧,快点。有事路上说。”明哥走了进来边说边拉着小二爷往外走。
“你们快点走,有事我们电话里面再说。等我电话。”三哥感觉刚才可能太凶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了车。司机连发动机都没有熄火。刚上车,车子就“倏”的一声飙了出去。
九镇熟悉的灯火在慢慢远去,前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平日天天生活在那渐渐远去的小镇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的留恋依赖。但是这一刻,在车的后视镜上看见它渐渐的远去,远去……。直到消失不见,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它……
冬天的深夜,路上面除了我们两张车再也没有其他的车辆了。车灯照着的可见的短短路面有着一种很虚幻而不踏实的感觉。
我头靠着车窗望着外面,寒冷的空气给车窗外面贴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我吐出的气喷在车窗上,渐渐的模糊了我自己,渐渐的模糊……最后只看见一个变了形的丑陋的幻像。
外婆应该在暖暖的被子里睡着了吧,姑姑也应该一样。我给外婆说了睡在学校。但是不知怎么的,此刻我特别的想念她老人家,嘴里一阵咸咸的感觉,面颊上也是一片冰凉,原来泪水流进了嘴里。我流泪了…………
无论是多年前那个夜晚的我,还是今夜电脑前打字的我。
只为这再也无法改变重来的一切。
四十
四十
我和明哥,小二爷,袁伟坐在前面的那张桑塔纳上面。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一过句话。司机偶尔咳嗽两声的声音在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显的格外刺耳。脑袋混混沉沉的,好像在不停的在想着些什么。但是细一感觉,又什么都没有想,一片混乱。
沿着省道,不知七弯八拐的开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的无边黑暗中看见了一片辉煌闪烁的灯火。好像有些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一阵亲切的感觉涌了上来,却又变成了失落……
这不是九镇!
现在想起来,我们那一晚去的邻近的一个城市离我们那里也就是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开车最多也就三个小时到了。但是那天,却觉得特别的漫长,漫长的好像忘了来路,不知归期。
车子一直开到了位于这个市中心地带的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停车场停了下来。
两张车刚刚停了下来,就看见旁边的一张右舵轮的丰田佳美车车门打开了,三个人走了出来。
后门下来的两个,一个平头,个子不高。一个头发大概齐肩,很是彪悍的样子。
副驾驶坐上下来一个高高大大,非常魁梧的人,穿着一套淡灰色的西服,剃着个大光头,脖子上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项链下吊着一块绿的发亮的一寸见方的大玉牌。腋下夹着个黑色的小皮包。大大的肚子挺着。一脸笑意,走了过来。非常的有气势。
“哈哈哈哈哈,铁明啊。老子等了你们半天了。哈哈哈哈”声音粗犷而洪亮。
明哥也很快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老远就伸开了双手。
“哈哈哈。将军,等死你个畜生啊。哈哈哈”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了。
我们也都先后从两张车上下来了,将军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一笑。对着明哥说:“你和义色,现在都是搞的少先队啊。这些小屁股也被你们调教的要出来跑路,你们也真的是屌。老子就比不上你们咯。”
听到将军的话,险儿好像很有些不爽,低声说了句:“靠,老东西。屌个屁!”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哼哼,将军,你晓得个屁!还我们调教的?老子这次是被他们害的。现在的小孩子啊。不得了。说不听!”明哥也笑嘻嘻的说道。
“哦?”将军又打量了我们一眼,拉着明哥转身就要走:“走走走,我开好了七间房,应该够了吧。我们先上去放东西。等下出去喝酒再说”
“那明哥,我们先回去了,三哥等着我们呢?”开桑塔纳的司机开口喊道。
将军和明哥一起走了过去,将军从包里拿出了三四包芙蓉王的烟,递给了司机:“你们先拿着。路上抽,回去帮我给义色带个话。要这个砸种什么时候过来玩下,不要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也不出个门。铁明反正也过来了,几老兄弟一起聚聚。”
“不用不用,大哥,这怎么好意思。话我一定告诉三哥。”司机边打开车门边推辞着香烟。
“要你拿着就拿着沙,几包烟还说个几吧说啊?”将军眼睛一鼓,滚圆滚圆的,很有几分威猛的感觉。但是后来看久了,又觉得有些搞笑。
“泥巴,你就拿着,没有关系的。都是我和义色的铁聚。拿着吧,等下给你姐夫分包。帮我谢谢他一下,这么晚了。”明哥也开口说话了。
“哦,那好,明哥和各位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三哥等着我回信的。”司机接下了烟。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点。”
两张车一前一后的开出了停车场,我们随着明哥和将军的身后走进了酒店。
“将军,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啊,义色要我帮你带个谢。”
“你说些什么贱话呢?你跟着义色越来越像他一样的婆婆妈妈了。你再这样说,老子就真的翻脸了。”
“好好好好,你个家伙啊,当了大哥,一张嘴巴还是这么讨嫌……”
坐上电梯,我们一伙来到了九楼,将军手下那个两个人从身上拿出了好几张房门卡,一张张的递给了我们。
我和袁伟住在了1904号房间,明哥一个人住在我的隔壁,1903。将军和他的两个小弟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我的心情很是低落,进了房后,先洗了个澡,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下,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我从心事中惊了起来,我接起话筒:“喂?”
“小钦啊,你通知他们都收拾下。等下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明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袁伟还在洗澡呢,我也不想吃东西。”
“别啰嗦,要懂礼数。你们收拾好了来叫我。”
“哦,那好吧。”我挂下电话又一一给其他人打了电话通知。要他们到我房里来。
等人到齐了,袁伟也洗完澡出来了,我们一起走到明哥房前,把明哥和将军几个叫了出来。
将军带我们来到了离酒店不是很远的一家土菜馆里面,开了间包厢。
酒菜上桌,所有人吃了起来。将军端起杯子站了起来说:“来,各位小兄弟。刚刚听你们明哥说了你们的事,够屌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智勇双全。今后只怕义色和铁明迟早要跟着你们混了。哈哈哈哈。来来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我们赶紧也一起站了起来,嘴上客套谦虚着,陪着将军喝了一杯。
一杯刚喝完,我坐下准备吃吃菜。坐我旁边的明哥就说:“小钦,来,介绍下。这是将军,你们要叫将军哥。是我和你们三哥过的命的铁兄弟。这次你们一出事,你三哥就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你代表你们兄弟来敬他一杯。将军,这是义色的弟弟,叫胡钦,小家伙还不错!”
我又到了一杯:“将军哥,我们兄弟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我敬你一杯!”
将军坐在椅子上,也倒了一杯酒和我一碰,一口干完后道:“我和你们三哥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哒。出生入死的兄弟。九六年老子这条命就是你们三哥和铁明哥救的。你们今天落难来我这里,你放心!小兄弟,只要我将军有肉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你们安心住,义色帮你们把事搞好了,再回去。”
桌上一片感谢声,将军是个很会搞气氛的人。他手下那个长毛叫二条,人也不错,很幽默。短头发叫拐子,屌一点。但是聊了两次,觉得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当时气氛很是融洽热闹,我们也好像慢慢忘掉了刚才不久前的那种惊怕。
那天,将军主要和明哥在喝,他的两个小弟陪我们,也许是过度紧张后的兴奋,大家好像都喝多了。什么时候回去的,我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四十一
四十一
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窗户外面已经阳光灿烂了。
“小钦,开门。”明哥在外面叫道。
我转头一看袁伟还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于是挣扎了起来,头疼欲裂。穿上拖鞋,打开了门。明哥和将军一起走了进来。
明哥把袁伟也叫了起来。要我去洗漱一下,我在厕所洗漱的时候,听见险儿他们也过来了。
等我弄完出来,六兄弟都是一脸憔悴,宿醉未醒的样子坐在了房间里。
“你们三哥昨天办事了!”明哥平静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一下紧张了。
“不要紧张,没有什么大事。先坐下,你们三哥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坐下啊。”将军说道。
坐下来后,明哥和将军把三哥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事告诉了我们:
原来,昨天在我们晚上去摆场前,三哥把牯牛和癫子叫过来是有原因的。他们当时就带了四把枪,铁明哥身上放了一把(我们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明哥真能沉住气),他们自己留了三把。
三哥还是不放心我们。他准备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他就和牯牛癫子一起去红杰家办人的。结果,我们出了另一种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那天我们基本上都没有动手,只有大脑壳被明哥和武昇砍了几刀,见了血,但是不严重。还有几个被简杰他们砍的,烧的,也都不是很严重。
唯一严重的是险儿,他只是砍了几刀,可问题就出在了这几刀上面。
险儿把红杰从市里叫过来的那个拿枪的瘦高个左手砍下了三根指头,小半边的手掌基本也是皮肉还连着一点。砍脑袋被他躲过的那一刀,直接砍在肩上,肩上现在骨头都露出来了。
于是,三哥做了下面的事:
三哥安排我们的车刚走。就叫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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