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外一个原因。想要名垂青史,就需要契机,更需要胆量。他觉得他的契机到了,于是,他自己给了自己勇气。
“那咱们再说回这件事儿吧。”朱永宏看向王裕洵,“依王丞相之意呢?”他总不至于为难亲儿子,于是将皮球踢给了王裕洵。
被点到名字的王裕洵立刻出列躬身道:“微臣认为王棕的事既然已经被拿到朝堂,那今天就一定要有个说法。”免得过后又被人说是徇私舞弊。
他们文国公府现如今在韶国的地位如日中天,很多人早有怨言,但看在摄政王以及韶王府的面子敢怒不敢言。今天有这么一个可以攻击文国公府的机会,想必大家也不想错过。就他而言,也不希望就这么一件小事被进一步扩大,从而影响到一家。所以本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想要来一个快刀斩乱麻。
“哦?怎么要有个说法?”朱永宏对此十分好奇。
“很简单,可以派几人人前往柳大人家询问事发经过;另派人去宝珠巷查证王棕是否在那里纵马狂奔;还需派人将王棕带到大殿,听听他怎么说。”
如果换作别人可未必会有到大殿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尤其是王棕只是在户部挂了闲职,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王裕洵这么说,确实是有私心。但你又不能说人家这话有毛病,所以大家也只能在心里腹诽。
“那派何人是好?”朱永宏追问。
“这个……微臣不方便提议。”王裕洵自然不会举荐自己人,于是道,“还请摄政王定夺。”
朱永宏看了看朝堂之下站立的众人,询问道:“那有哪位大臣愿意领命?”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显然愿意看文国公府遭殃是一方面,但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得罪他们一家惹祸上身又是另外一面了。
见众人如此,朱永宏只好看向赵御史,“那依赵御史之意,本王派谁去查证此事更合适?”
“烦请摄政王派刑部官员前去查证会比较公允。”这是之前赵御史就想好之事。因为刑部尚书为韶国老臣,和文国公府瓜葛不深。
朱永宏点头,随后冲着刑部尚书道:“那就劳烦吴尚书派几名部下辛苦走一趟吧。”
“微臣遵旨。”被点名后,吴尚书只好领命。
“摄政王,微臣有事要回禀?”作为另一位当事人的父亲,一直未说话的工部柳侍郎终于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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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对于王姒宝忽然小题大做出现在朝堂,朱永宏也很吃惊。难道她不来,他们就不能把王棕的这点小事儿给解决了吗?再有,她来岂不是更加添乱?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却又不能不给自家儿媳妇面子,于是衣袍一挥,“宣长公主觐见!”
“宣摄政长公主觐见!”
“宣摄政长公主觐见!”
伴随着一声声念唱,王姒宝从大殿外缓缓走了进来。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见惯了大阵仗的她却丝毫没有怯场。
在看到殿下躬身站立着的王棕朝她挤眉弄眼时,她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感觉自己刚刚的感情全都白付了,这让王棕很是挫败。
待到靠前的位置站好,王姒宝朝正上方端坐的朱永宏大礼参拜:“臣媳叩见父王!父王千岁!千千岁!”她是难得朝朱永宏大礼参拜,因为在文武百官面前见他的机会并不多。
朱永宏隔空抬手虚扶,“免礼平身!”
“谢父王!”王姒宝站起身后,乖巧站于朱临溪身旁。
“你怎么来了?”朱临溪轻声询问,“凡事不是有我吗?”
“我不光为这事儿。”王姒宝低声回道,“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那是何事?”
“咳咳”朱永宏轻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这是把朝堂当韶王府后院了?天啊!夫妻俩还唠上了!
轻咳完,朱永宏朝王姒宝询问道:“不知道摄政长公主忽然上朝所为何事?”
“禀父王,”王姒宝躬身,“臣媳来这里第一件的确是为了王棕之事。”
“王棕之事现已查明,确实是赵御史没有事先查明从而冤枉了他。”朱永宏刚刚已经问询过王棕,他与柳舒云及车夫所说相差无几,基本上已经肯定他并没有德行有亏,相反还仗义出手救人。
本以为说了这句后,王姒宝能满意,但却听她道:“柳家小姐受伤之事,王棕的确是被人冤枉了,但他在宝珠巷纵马狂奔一事却是实情,这点臣媳乃亲眼所见。”
呃?这是来救人,还是来帮倒忙的?众人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朱永宏更是扶额。本来这件事大家都不提了,他也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儿。怎么自家儿媳却来坐实王棕的这项罪名?难道这是专门来坑自家侄子的?于是不解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继续坑侄子的王姒宝大义凛然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棕他确实犯了错,哪怕他是臣媳的亲侄子,也决不能不了了之!”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个大义灭亲!这摄政长公主为了维护国法还真是连家人都豁出去了!
“那按律该当如何处置?”朱永宏看向刑部吴尚书。
这个要执行的律法相当于《韶京治安管理条例》一类,按律例需罚银一百两,杖责二十。但由于事关韶王府,所以要在这个基础上加倍处罚。如果换作摄政王府那可不是加倍处罚那么简单,而是足以按藐视天威来处置。
理清思路后,吴尚书道:“按律例当罚银二百两,杖四十。”不要以为仗四十不重,那可是直接能要人命的。
“长公主对此可有异议?”实在是搞不懂王姒宝有何打算?但朱永宏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和她有商有量。
“臣媳对此并没有异议。但所谓赏罚分明,咱们罚就先这样定下,关于赏的事咱们接下来还要重新来议。”王姒宝随后又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
王欲洵听到后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他就知道自家妹妹不会无缘无故上朝,也不会无凭无据为王棕开脱,更不会枉顾亲情置王棕于不利境地。
“哦?”朱永宏好奇心更强了,“不知道王棕还有何事要被赏?”
“一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他今晨非但没有纵马伤人还救了人。”
“没错。”朱永宏点头。
“二来他做好事本不图留名,但也不能被人冤枉吧?那是不是应该给他些补偿才对?”
“这个……等过后再议啊!”实在是从来没听说过被人冤枉了还主动要补偿的?而这个补偿需要给什么比较合理。
然后就听王姒宝继续道:“三来,王棕今日确实有急事要事要向韶王禀告,所以才会在宝珠巷纵马狂奔。”又道,“事急从权的道理想必大家都知道,那大家是不是还没给王棕机会,听听他到底要禀告的是何事?”
说起来这才是她今天不得不上朝的原因。她就是怕众人只顾着王棕今晨犯的事,而王棕也只想着先把罪名洗脱,等那件事在私下里和朱永宏打过招呼后才敢在众人面前提起。
“哦?王棕他有何等大事要着急见韶王?”
看着时不时要发问的朱永宏,王姒宝只觉得自家公爹在朝堂之上的表现比起朝堂之下简直是判若两人。眼前这个一国之首简直就是个和稀泥的,明明很清楚的事,却总要用这种方式来询问。
那件事太过重大,王棕犹豫着要如何开口?于是抬头寻求地看向王姒宝。
王姒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道:“在王棕回禀前,请允许臣媳先参一人。”
“那不知长公主所参何人?”朱永宏心道:不会是赵御史吧?以她那护犊子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就在别人也都这么认为时,王姒宝出人意料道:“臣媳所参之人,乃……家兄王裕泽。”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炸了锅!这是前脚才灭完自家侄子,后脚就来灭自家大哥啊!这摄政长公主今天真的让大家涨见识了。
朱永宏不得不替大家再次询问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王姒宝正色道:“既然今天都有人参王棕了,那臣媳觉得臣媳大哥所犯之错似乎更大一些。”顿了顿又道,“与其等着别人来参,那还不如臣媳先参了再说。”
“那定勇侯所犯何错,还需要你这个当妹妹的亲自来参?”
王姒宝嘴角微弯,云淡风轻地询问:“那不知道他私自调兵围住了永乾和永坤,及其附近几个村子算不算大错?”
私自调兵?围住的还不是他所管辖地界?这都不叫犯大错,那什么叫大错?众人心惊之余,也明白王棕为何会大早晨在宝珠巷纵马狂奔了!敢情是为了及早报信儿。
此时众人完全忘记王姒宝要为王棕减轻罪责以功抵过之事,立刻就有人出列要求详查此事。而且还言道,若此事当真,一定要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众朝臣群情激愤,直到过了好半天朱永宏才道:“肃静!让长公主把这件事说清楚大家再议论。”
也对,先听听长公主如何说?毕竟这件事还是她爆出来的。于是众人再一次把目光齐齐对向王姒宝。
“这件事咱们还是听听王棕怎么说吧。”王姒宝这次没有打算越俎代庖,不然王棕今晨的祸事岂不是白惹了?
大家这才把刚刚忽略掉的王棕再次重视起来。随后王棕才在朱永宏地要求下讲起了此事。
王棕和王裕浦半年前出门做生意,眼瞧着要不了几日就能回韶京,一行人都很兴奋。可就在途径清远县外的山间小路时,路上忽然冒出来两个人求救。
等王裕浦派人询问,知道他们是探访亲友的兄弟二人,此刻其中一人因生了重病走不了路,于是便向王裕浦一行人求救。
王裕浦在听到下面人回禀后,就派了随行的郎中前去给生病的那人诊脉。
该随行郎中经验丰富,这一诊脉吓了一大跳。原因是那人极有可能得的是瘟疫。等他再次颤颤巍巍给另外一人诊脉,发现另外一人同样得了瘟疫。于是立刻叫人通知王裕浦将刚刚接触这两人的所有人与大家分开,就连随行郎中自己也不能放过。
这样一来,问题变得十分严峻也十分棘手。
在询问过那两人家住哪里,又去过哪里后,王裕浦立刻派人去当地县衙通知县令,叫他尽快派人封锁那两个及附近的几个村子。
可是县衙人手不够,县令又害怕染上瘟疫,等来见王裕浦时,只是离着老远叫王裕浦帮着想办法。
王裕浦无奈只好叫王棕去东南大营寻王裕泽,王裕泽在出孝后一直在那里带兵驻守。
王裕泽在听王棕说起这件事后,眉头紧皱。考虑那两个村子离韶京太近,如果不尽快封锁的话,很可能会有村民把瘟疫带入韶京。因此决定先派兵前去封锁,等消息确切后再派人通知朱永宏。
又怕有人觉得他拥兵自重、擅自调兵,因此叫王棕赶快回韶京通知朱临溪,让他在朱永宏那里备案,也因此才会有了今晨的事。
瘟疫?王棕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禁不住害怕与担忧起来。
“众位大臣,依你们所见,这件事该当如何是好?”朱永宏的眉头禁不住紧皱,一时之间全没了对策。
“先不管这件事真假,定勇侯擅自调兵却有不妥。”赵御史已经在王棕的事情上翻了沟,他决定在王裕泽的事上为自己找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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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不要啊!”这次王棕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姑姑,您就不能帮我在我娘还有祖母面前说些好话?”
“说什么好话?”王姒宝好笑地看着他。
“就不能让我自己选媳妇吗?”王棕说话的声很小,显然提到自己的婚姻大事,这小子也有些害羞。
“让你自己选?”王姒宝一挑眉,“别做梦了!难道你忘了你大堂哥的事了?”
“忘倒是没忘。可要是能让我自己挑就更好了。”王棕再次为自己争取。
“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吧。”她好像并没有和这几个臭小子宣扬过自由恋爱吧,怎么这一个两个都这么前卫呢?王姒宝额角直抽抽,大侄子,别说是你,就是你小姑姑我也不是自由恋爱啊!
不对,王棕他爹和娘是自由恋爱才成的亲,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难道这也可以随根儿?王姒宝狐疑地看向王棕。
“小姑姑,你为何这样看我?”王棕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因为还有比王棕找媳妇更重要的事,于是王姒宝冲着王棕低声交代,“回去后,立刻叫人着手将韶京及这周围所有治疗瘟疫的草药都买过来。”
“您就放心吧。”王棕颇为得意道,“我爹之所以没有着急回来,就是去做这件事了。”
“作为商人,赚些钱是应该的。但我更想要让你们做的是在关键时刻能维护韶京草药价格的稳定。”她不得不担心那些药商在知道瘟疫的消息后会哄抬价格,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是,侄儿明白。我和我爹也没打算赚太多。”原本只是想要借机赚上一笔,没想到小姑姑想得却更加长远。王棕忽然间感觉肩头的担子一下重了许多。
“嗯。”王姒宝点头,“你们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对于自家二哥的为人她还是比较放心,她二哥那人绝对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而堕了自家名声。
王姒宝还有急事要处理,因此并没有亲自送王棕回文国公府。结果王棕就这个德行被送回府后,可把蒋氏和张君颜婆媳二人心疼够呛。在知道原委后,二人也恨不得同王姒宝一般多揍他几下。
王棕原本还想问问关于自己媳妇的事,见她们正在气头上,更多的是为王裕泽及王裕浦担心,他又因为着急收购草药,因此在张了几次嘴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再说王姒宝和王棕分开后,直接去了詹士府。她在路上第一件吩咐下面去做的事就是查赵御史。她说过,她心眼不大,她不会因为王棕这件事找赵御史麻烦,但不代表她不会因为别的事去找他的麻烦。
虽然知道她公爹已经因为赵御史没有查明就胡乱参王棕纵马伤人一事被罚俸一年,但这个处罚太轻,与他要是诬告成的话,对于王棕有可能造成的伤害根本就不成正比。因此,王姒宝对此处罚并不满意。
她吩咐下面人做的第二件事同样是大量收购草药。韶京有钱的人可以让他们出高价去买,但普通老百姓以及那几个村子的村民们可不会有太强的经济实力,因此就要启动詹士府对于这类事件的应急方案。
她这些天恐怕都要忙于这件事,因此第三件事就是叫良辰去一趟摄政王府,叫她婆母林婉嫣帮着多看几天朱元康。
到了詹士府后,王姒宝又派人将孙巧易立刻找过来。
“孙姐姐,关于永乾和永坤,及其附近几个村子可能有瘟疫爆发一事,您得没得到消息?”王姒宝一脸严肃地问孙巧易。
“还未听说。”孙巧易十分吃惊道,“如果是真的话,那韶京可就危险了。”
“是。”王姒宝点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大哥没有等下圣旨,就直接带兵将那里给封了。”
“定勇侯做的对!”从医生的角度来讲,孙巧易一脸地赞同。
“可他却违背了军规。”
“不是事急从权定勇侯才这样做的吗?”孙巧易问。
“如果换作别人还好说,”王姒宝苦笑,“可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