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为口出狂言的李若惜捏了把汗,又矛盾的都想看看冲撞大官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周家人却因此将矛头指向了她,他们也有与众人一样的心里,想看她接下来是怎么死的。
郡守神情巨变,从牙缝挤出一个字,“你……”
“大人,小民只是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罢了。”李若惜不怕死地道“你是官我是民,大人要怎么判处我自是管不着,但日后恐怕会天下大乱啊。”
周三一伙是什么出生是混混,只怕到了军也不会服管束,若以后军有什么变动这些人怕会是军祸害。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真的是不要命,周家人却因此笑了,闹吧,闹吧,这样你可以死的更快些。
“你在威胁本官。”郡守气的伸手指着她,他何尝不知道,但那有什么办法,连年战乱,服兵役的人却越来越少,如果让这十来个人这样死了,只会是浪费,军军纪严明量他们也不敢乱来。
“小民不敢,小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李若惜心压着一把火,不吐不快。
郡守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会担着,还用不着你一介草民‘担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她也无话可说,退到一旁,可心里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般,怎么也舒缓不开,如今樟树里算是除去一害,可真正的害虫却还在逍遥法外,这让她有种想拿把刀架在郡守脖子,威逼的冲动。
郡守见人退下,冷哼一声,沉声道“给周三等人锁,明日一早随本官一同前往边关。”说罢,也不顾众人拂袖而去。
周三等人被带下去,周家人见事么了了,颇为失望,在心鸣不平。
众人见没有好戏看了,议论着渐渐散去,本以为有好戏可看,没想到郡守非但没给她治罪,反倒被她气的不轻,这都什么事嘛,估计以后他们可以效仿他了。
赵信见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李若惜,叹惜一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李若惜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腮帮子疼了,起肉疼她的心更疼。
“大人如此判自有他的打算……”赵信帮郡守说话。
话还未完便被打断,“那以后杀人都如此判,那你这个求盗也不用干了,改回家抱孩子得了。”李若惜眸光一凛,气不过地道,说完转身与等待许久的张春兰离去。
留下赵信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回味刚才她说的那翻话,怎么他这个求盗不用干了,还回家抱孩子他连亲都没成哪来的孩子?
“赵求盗……赵求盗你在看什么?”米乐手里拿着个瓷瓶问道。
赵信回过神儿来哦了一句,米乐把那瓷瓶子递给他,道“这瓶药是张萌的吧?”
赵信望着那个瓷瓶子,伸手接过,赶忙跑出去,四下回望,亭部外除了一团漆黑哪还有李若惜的影子。
李若惜一行三人,赶着牛车向齐岭脚的方向而去。
“我说张萌,你还真有胆敢冲撞郡守,当时我还替你捏了把汗,我想啊,这下完了冲撞大人没罪也好不了啊,这张家二老这会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张春兰的表弟,四顺咧嘴边笑边赶车,佩服地道“嘿,真没想到你小子没被治罪反倒把郡守气的不轻。”
李若惜一笑,感觉到痛又收住,举着火把的张春兰也笑了起来,她当时也是一阵后怕,现在心里还心有余悸,像做了场梦一样,不由自主的看向捂着腮帮子的李若惜,感觉他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似的。
“我说张萌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啊,我记得你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大?”四顺不顾牛车下打量着她,疑惑地道。
李若惜这才注意到坐在身旁举着火把一直未语的张春兰望着她的眼透着异样的神采,随即讪讪一笑,找了个理由搪塞,“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吧,胆子大了。”
四顺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道“不会真的是阎王爷给你开了个……啥眼吧。”
“什么傻眼,那是慧眼。”李若惜未曾想到她起初用来糊弄周三等人的伎俩竟然传开了,也好,也好,这样她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解释了。
“我说的不是傻眼是……”四顺想更正,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若惜明白过来,原来是她曲解了,笑道“你说的是什么眼对吧?”
“对,是这样,还是在私塾呆过的人厉害。”四顺有些羡慕,随即有些失落地道“早知道我也去私塾打杂了。”
“得,你要是喜欢我有时可以教你。”李若惜有些好笑,张萌在私塾学的那点东西,还不如她小学学的多。
“你说的是真的?”四顺倍感激动的转过身,缰绳拉的过紧,牛车突然晃了一下,赶忙回过身稳定。
“你说你,说话说话,激动个什么劲。”张春兰喝斥道,心不禁担忧起回家后该怎么向周财交代。
四顺一耸肩,不再说话认真赶车,李若惜看出她的担忧,握着她的手,那家子极,问道“姐是在担忧家事?”
张春兰扯出一丝苦笑,望着她道“担忧有什么用?当初我选择站在张家这边怕是已经得罪公婆了,现在事情已明了心里大石放下了,回去任他们打骂便是。”
李若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张家的亲戚本来不多,除了张二牛一家属张春兰一家了,而她家现在还在谷子里谈不有多亲,她能这样帮她家她能不感动么?可感动归感动,怎么解决周家对她误会才是正题。
沉默了许久,李若惜刚想说话,便被背身后的马车声打断,她与张春娘同时像后望去,马挂着两个灯笼大大的写着周字,心下便知是谁了。
马车很快便与他们的牛车平齐,从车窗探出一个满脸横肉的脑袋来,拉扯着大嗓门,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野种,有不要脸的娘有不要脸的种,今天老娘不好好教训你不姓如。”
说罢,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内跳下来周家二老与周家老二夫妻两,两个女人前一把便将赶牛车的四顺拉了下来,牛车不受控突然一歪,李若惜与张春兰一个没坐稳从牛车滚下来。
还未等人反应,婆媳二人前一顿闷打,张春兰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一把抓住荚氏的头发,“啪啪”几掌扇的她是花眼撩乱、晕头转向,如氏见荚氏被打忙过去帮忙。
李若惜这才从地爬起来,她辈子可是富家千金哪受过种罪,新伤加旧患令她一点劲也使不来,四顺也从地爬了起来,想前帮忙却被周家父子两给按住,但两人并非动手。
又殴打了一阵,张春兰已是乌发凌乱、衣衫不整,脸青一块紫块好不精彩,婆媳二打累了,气也消了,如氏双手叉腰,呸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胳膊肘既然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起自家人来了,看我不让周财休了你,你个不要脸的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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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亲情()
骂完后,临走还踹了张春兰一脚,又望着两个只按没出手的大老爷们,喝斥道“没用的东西,我如氏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你了。 w w w 。 。 c o m匕匕·····首·发”
“表姐你没事吧。”四顺赶忙过去将张春兰扶起来。
闻言,如氏了车还回头看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不屑地骂“贱妇。”骂完后便让周二驾车离去。
他们离去,四周顿时陷入黑暗,李若惜走了过去帮四顺一起把人扶到车,四顺则摸索着去捡火把,片刻之后四周光亮起来,李若惜帮张春兰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顺眼了许多。
将张春兰扶去坐好,四顺将火递过来,李若惜接过,牛车这才缓缓前进。
“一会到了山脚我送你们去吧。”四顺边赶车边道,他不放心俩个女人家山。
“也好,现在我与春兰姐都受了伤,还是多一个人的好。”李若惜道。
一路没再遇到周家人,到达樟树里已将近子时。
王氏一直等在院门口,见她们回来,忙前,见两人都如此狼狈,不禁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若惜本想说不碍事,嘴快的四顺,已经说道“还不是周家那些个恶霸。”
提到周家王氏心便有块揭不开的疙瘩,沉默了片刻才道“还是进屋在说吧,你爹见你没回来,一直都不肯睡可把我给急坏了。”
“那我不进去了。”四顺说道,他的牛坐还在山脚套着呢,时间长了怕被人给顺走了。
“那快去吧小心牛车给人顺走了我可赔不起。”李若惜一笑,见四顺转身又想到什么,说道“你明天去乡里拉货回来时记得帮我买房四宝回来。”
“好勒。”说着要走,李若惜叫住,“还没给钱呢。”
四顺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王氏进屋拿了钱出来递给他,李若惜再次交代,“记得要买整套,别缺这少那哦。”
“知道啦。”四顺边走边挥手。
见四顺走远,三人才进屋,张木匠见人回来才放心的睡了。
三人来到正厅,李若惜闻了闻全身,味道怪怪的,王氏一笑,“我去帮你烧水洗澡,春兰也洗一个,瞧这一身脏的跟泥猴子似的。”
两人没让王氏独自去烧水,而是三人一起坐在厨房开始聊了起来,王氏先开口问了周三等人是怎么判的,张春兰一一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真凶手是赵田时,王氏都有些不敢相信。
得知周三等人只是判处发配时心不免愤慨,“那种人判死罪也不为过。”
“哎……官老爷这样判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李若惜安慰,人家都不担心,自己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燕国谁当燕王跟她没半毛钱关系,现在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行了。
王氏一笑,“我有什么可气的,只要我的儿没事别人的事才不想管。”
闻言,李若惜注意了一下张春兰的神情,对着王氏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看着锅里的水开了后,道“春兰姐水热了你先吧,洗完了在这边睡一会我与我娘把另一间房收拾出来。”
“还是不用了。”张春兰拒绝。
李若惜却不放心,“周财的脾气我们都了解,你现在回去怕是会挨顿打吧。”
张春兰低头不语一个劲的往炉灶里添柴禾,王氏起身出去提桶进来。
“你在往里面加柴锅里的水可烧干了。”李若惜一把抢过她手的柴,“春兰姐别想太多,听我的明天再回去,他们周家要是敢动你我定让他们好看。”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可不会让自家人受罪的。
“好。”张春兰同意,有她这句话像吃了定心丸,起身帮着王氏把锅里的水打了出来,又再水缸打水加满锅里,这才提着水去她的房间沐浴。
王氏看着张春兰心里一阵疼,叹了口气,与李若惜一起在隔壁屋子收拾起来,这个房间原本是给张秀娘的,可她一嫁二十年没回过家也空下来了,床是现成的,整理一下,铺被子便可。
等收拾好屋子,锅里的水也热了,李若惜可不习惯盆浴,在她认为盆浴很不卫生,可又没有专门洗澡的地方,只好提了两桶水往厨房边围着的菜园子一站,稀里哗啦的洗了起来。
王氏找来衣服挂在篱笆,又帮张春兰送了一套她自己的。
李若惜很快穿了衣服出来,用热水洗完脚张春兰才出来,但没说话直径走回了房,她知道张春兰心里不好受也不多问,回到房间,王氏正在帮她换床单。
李若惜擦了擦未干的头发,这才开始打量起房间来,虽然已经知道那张床与晓萌村里的不样,但她第一眼还是落在了床,觉得世界很神,没想到以前只是在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一天会成为真的,真只太不可思议了,只是晓萌现在会在哪?
王氏换好床单,下床坐下,说道“要不与我们换一间。”
“啊?”李若惜回过神儿说道“没事,这行了,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再说嫂子生前待我极好,只会护我不会害我的,娘也累了早点歇休吧。”她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歇什么啊,先帮你擦药,看看鼻青脸肿的不疼么?”王氏说道,颇有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滋味。
见李若惜站着没动,一把将人拉了过去坐下,便往脸抹了起来,当看到额前那粉嫩的疤痕时,心不由抽疼,“我儿受罪了。”
“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李若惜说着,想起了什么,握着王氏的手,迟疑一会,说道“娘我想恢复女儿身,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周三已经伏法你不是里长了,要是让官府知道女子为官是要判连坐之罪的,儿啊你可得想清楚。”王氏一阵担忧,这可不是开始笑,他们死倒无所谓,她还小啊这让做娘的怎么忍心。
李若惜觉得有些好笑,“娘别提里长了,今天我在公堂冲撞郡守恐怕这里长的位置得重新选人了。”
王氏一怔,片刻后,带着几分宠溺,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这孩子胆子是越发大了,在床躺了大半个月学会贪嘴了,这次算你幸运郡守没治你的罪,下回可不能这么干了。”
“行了,我知道了。”李若惜撒娇道,王氏无奈,点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笑道“要是里长真干不成咱恢复女儿身,这些年……”
“又来了。”李若惜打断王氏的那翻自责的话,“娘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了,你们生我育我是对我莫大的恩情,没什么亏欠和对不住之说。”
王氏一笑,调侃道“好好好,那我等着我家闺女早点嫁个好人家,多生几个胖小子给做娘的抱。”
“娘你还真能想,我恢复女儿身可不是为了嫁人,只是不想装的那么辛苦,不用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是男儿身。”李若惜说道,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嫁不嫁对而言都是后话。
王氏笑了笑,还想说点什么,李若惜见时候也不早了,将王氏推了出去,笑道“一会去看看春兰姐,给她也擦些药,我累了先睡了。”说完门一关倒在床,许是真的累了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亭部客房内,赵大昌被郡守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在他还参与这这件案子不然,还不得给郡守骂死啊。
郡守训累了,捏了捏鼻梁,靠在太师椅,漫不经心地说道“明天你去樟树里传个话让那张萌继续当他的里长,干的好有月俸,干不好等挨板子吧。”
“是。”赵大昌懒洋洋地应着,如释重负,抬步向外。
“出去后把我的副将与赵信请进来,我有话要吩咐。”听到门声响,郡守又补了一句。
赵大昌出去后,不多时赵信二人进来,郡守靠椅子,闭目养神也不看他们,嘴里说道“赵信你觉得张萌这个人怎么样?”
“胆大,直言不讳。”赵信没想到郡守叫他进来是问这个,他还以为又要问加入护卫队的事呢。
“这些我都见识过了,还有其它的么?”在厅那席话没他给气炸咯,回头想想他只是个民,竟然能想到其厉害关系,还不怕死的直言冲撞,应该是个可造之才。
赵信只是一介武夫让他去形容一个人还挺难的,回顾了一下这两天的相处,掏空脑子找了八个字,“聪明机智,有勇有谋。”
郡守不禁笑了,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赵信拱手退下,郡守对着他的副将,问道“公孙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有十八年了。”公孙复拱手道,他是个孤儿,五岁那年郡守见他流落在外可怜便收留了他,给他吃给他喝还教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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