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有跟他不一样的看法,在他这几日对她的观察发现在一个问题,就是她接触的人都是女相曾经最亲之人,而这些人对她似乎没有半点怀疑,待她如待女相生前一般好与信任,而且他也觉得这位亡国之妃身上有着跟女相相似的地方。
沉思了许久,猎豹决定提醒一下皇上,免得到时错杀了好人又或者说他们该近一步查清她目的,有了铁一般的证据到时她就是想抵赖都难,于是说道:“皇上不觉得这位亡国之妃接近的人都是当初张大人熟知的人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燕瑞将她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果然是这样,那你认为她接近这些都有什么目的?”
“据暗卫这几日的观察,她除了跟侯府的人来往多之外,就属怀王相处的时候最多,而且他们俩……”猎豹将这几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燕瑞一扬说让他别在说下去,“继续派人盯着她,只要她有跟可疑的人有来往便将她拿下。”
“是皇上。”猎豹应声退下。燕瑞心里很不痛快,对一旁的喜子道:“摆驾东宫。”
东宫里母子二人进屋了取了一回暖,无忧提议舞剑给她看,儿子要给她献艺她自然不会拒绝,无忧命小路子将剑取过来,接过剑,无忧立刻进入了状态,右手执剑侧立做着准备姿态,然后开始舞动。
李若惜觉得光舞剑有些单调,四下望了望,见大殿的左侧的台子上放着一架古筝,便走了过去,坐下后,挑了《高山流水》配无忧现在的剑姿。
无忧对这曲《高山流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而且他也会弹,有些小惊喜,跟着琴声调整自己的剑招,舞的就行云流水一般,好看极了,大殿上的宫女太监都看醉了。
直到一串不适宜的掌声响起来,琴声与剑舞同时停下来,众人惊醒,立刻向燕瑞行礼,燕瑞让大家起来,又让宫女太监退下,摸着疼爱的摸着无忧的脑袋,“不错剑法有进步。”
“多谢父皇夸奖”无忧作揖说道。
见母子俩聊的尽兴,李若惜也想随大流跟宫女太监们一起出去,不料燕瑞出言,“李太傅请留步。”
李若惜一怔,转过身,将手放在腹部,垂首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坐下聊。”燕瑞放开无忧走到上位。无忧对李若惜做了一个“一切有我”的神情,坐在左手位上,李若惜坐在右手位。
燕瑞坐好后,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夸奖道:“刚才李太傅弹的曲子很好听。”
“多谢皇上夸奖,民女不才献丑了。”想套本姑娘的话,门都没有。燕瑞打量起垂首的她,“你是朕听过所有人弹这首曲子第三好听的人。”
“是么?弹的最好听的是谁?”李若惜一脸淡然,心说:第三?第一、第二是谁,不会当初的自己占了一席之地吧?
燕瑞端着茶怀,淡笑道:“朕的妃子,有大燕第一乐师之称的贤妃,第二就是曾经的女相。”
“曾经在魏州之时有听说过,皇上这位妃子不仅人长的美还弹的一手好琴,皇上可真是有福之人。”李若惜一脸淡然。燕瑞嗤笑,“便最喜欢听萌萌弹奏,她的琴艺虽然比不上贤妃,却能弹出高山流水的气魄。”
李若惜真想说一声:多谢皇上夸奖。
“儿臣替母亲谢过父皇。”无忧恭敬地道,语气中并没不愉悦,似乎并不喜欢从他父亲的口中听到母亲的事,在无忧的记忆里,母亲是被父亲害死的,他不能恨父亲却也不喜欢他提母亲,这会令他感到讽刺
燕瑞知道儿子自从母亲死后,俩人之间便有了隔阂,不管他怎么做,儿子表面上看似平静,心湖里却像隔着一座山,有时他会觉得无忧对燕谨的父爱胜过对自己,忆起来就有种吐气的冲动,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大殿之上的气氛因为父子俩的对话顿时陷入了沉闷、压抑,李若惜没想到父子子俩会因为她的事有了隔阂,心里有些内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思了许久才道:“多谢皇上还记挂着姐姐。”
“哼哼,恐怕全天下记得她的人比记得朕的人还多,是朕对不起她。”燕瑞说着,将手中的茶当作酒一般,一饮而尽。
无忧坐在左手位反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
李若惜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这种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我相信她从来都未怪过皇上,所以皇上不用自责。”对燕瑞已经谈不爱,也谈不上恨,顶多就是友情,却不想因为她的死让他自责,特别是父子间有隔阂,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若当初朕不软禁她,相信她不会死。”他怎么能不自责,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看到的只是一坛骨灰,有时他觉得她太狠心,竟然有死来惩罚他。
闻言,李若惜一时无语,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皇上这个样子,若是让她看到一定会内疚的,特别是你们父子间有隔阂的问题,无忧,也许在你的心里你的父皇有千般错,但你的母亲并不想你们这样,她希望你们能坦诚相待。”这是她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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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心疼()
听到这番话,燕瑞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心说:当然了,自己能不了解自己么?嘴上却道:“很可能是我这么想,所以觉得她这也这么想的吧。 閱讀最新章節首发。co109;”
燕瑞觉得的她说的很有道理,没再追问下去,望着兴趣缺缺的儿子,说道:“那,李太傅除了这首曲子可还弹别的?”
“会的,曾经听过一些,只是弹不是很好。”她倒是想说不会,可是刚才弹的是****啊,会弹琴的只会弹一首谁信啊?三岁小孩子也骗不了。
“好不好,弹来听听便知。”燕瑞淡淡地道,完全忘了过东宫要干嘛来了。
李若惜虽然万般不想弹,可她没办法拒绝,只能在心里想该弹什么曲子才有不让燕瑞怀疑,走到琴旁坐下,手刚搭在弦上,一个救命般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怀王来接……”喜子抬眼看了眼正望着他的李若惜,说道:“怀王来接李太傅回府了。”
燕瑞听闻,蓦地冒火,心道:这也太目中无人了,还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么?今天若让他轻松过关,帝王的颜面何在?他不是在意她么,那就看看他有多在意
“去跟怀王说,就说朕与李太傅有要事相商,让他在外面先侯着”燕瑞不咸不淡地道。
坐在琴旁的李若惜闻言,身形蓦地一怔,心疼的不得了,想替燕谨说话,但想到燕瑞的脾气又忍住了,她这一开口只怕会惹的燕瑞加倍刁难燕谨,外面那么,这些年他常年在外,没照顾好自己,会不会落下什么伤痛,会不会旧患复发,想着目光也随之看向门外。
燕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明白他们相识才几天,感情真的会有这么深厚?但眼前的人脸上的担忧却不是假的,这令燕瑞不得不好好沉思了。
“李太傅是在担心怀王?”燕瑞心里很不爽地道。
闻言,李若惜立刻垂首,掩饰了一下内心的慌乱,说道:“回皇上,民女确实是在担心怀王,担心他旧患发复。”
“李太傅倒是有心了。”燕瑞带着嘲弄的笑意,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气,说道:“行了,心疼他的话,那就快些给朕弹奏一曲,只要朕高兴了便放你回去。”
李若惜真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无理取闹了?可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从琴中滑出一串清泉般的曲调,边弹还带唱,“床前的月光,窗外的雪,高飞的白鹭复水流,唐诗里有画,唐诗里有歌,唐诗像清泉流进我心窝……”
坐在左手位的无忧听闻此曲,不由站起来,身体颤抖着,失礼的走向李若惜,这是母亲在他还小时常唱的,虽然没有姨母唱的清亮好听,却令他永生难忘。
燕瑞望着儿子失神的表情,依在椅子上身体立刻坐的笔直,就听见儿子对着李若惜叫了声:“母亲。”
李若惜闻言一怔,琴声随即哑然,起身将儿子拥在怀疑了,“宝贝。”
听闻,燕瑞立刻像雷劈了一般,立刻站了起来,无忧抱住李若惜,呢喃道:“娘亲。”
意识到燕瑞走近,李若惜抚着无忧的头发,淡笑道:“傻孩子,姨母永远都是你的娘亲。”
无忧听闻一怔,离开她的怀抱,用袖子擦干眼泪,“无忧失态了,让姨母见笑了。”
“傻孩子,会哭表示你有血有肉,有真情,姨母怎么会笑你,姨母知道无忧想母亲了,姨母也说过,再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母亲的,还有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姨母说知道么?”李若惜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道。
无忧也重重的点头应着,燕瑞看到这一切有些迷眼,不看她的脸,只看身形,听说话的语气,跟她的萌萌很是相似,她对无忧的爱也不像在做假,突然间觉得她就像一个迷一样,愈发的让人看不清楚,他需要静一静把事情捋清楚,然后不声不响的走了。
李若惜眼角的余光看到燕瑞离开后,摸着儿子的脸,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姨母该回去了,记住这几天让暗卫紧盯那边。”
“记住了,王叔还在外面呢,快些回吧。”无忧这些年都把燕谨当爹看待,对他特别有感情。李若惜淡淡一笑,摸着他的头,“那姨母走了,记得开心些。”
“无忧送姨母。”无忧把李若惜送到东宫门口。
望着负手站在东宫门口的燕谨,李若惜提着裙摆跑起来,燕谨望着毫无形象的可人儿,不禁摇头,迎上前,令他没想到的是,某人跑过去便抱住了他,这要是在怀王府一定将她抱起来好好疼一番,可惜这是东宫,过往的太监宫女都看着,弄的他都不知如何似好。
无忧也没想到自家姨母会来这一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王叔,姨母交给你了,天儿冷,快带她回去吧。”
燕谨将她轻轻的推开,“走吧,我们回府。”
李若惜笑了笑点头,随他出了皇宫,坐在马车上,李若惜将手放在燕谨的左心口,问道:“这里还疼么?”要不是昨晚那啥,她也不可能发现他心口处的伤,正心门口,多危险的位置。
燕谨抓住她的手,回忆起当初那段往事,淡淡地笑了笑,“都过去,已经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想到心口上的伤口,她的一颗心揪的疼,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心口,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燕谨将她抱住,回想起那晚赶到樟树里的看到尸体的那一幕,说道:“那天晚上我赶到樟树里时,你已经……离开了,悲痛之一下便白了头,燕瑞一怒之下便把我发配到了北漠,而我化悲痛为力量杀敌勇猛,再一次战斗中被一个受了伤的匈奴给射伤了,当时我就想反正你已经不在了,那我也随你一起去吧,也许是上天怜悯,知道你没有离开,竟然被我捡了条命回来,军医说,那支箭只要再深一点我的小命都保不住了,你说这是不是命?命中注定这辈子我们将成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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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暖心()
闻言,李若惜的心揪着疼,紧紧的贴着他的心口,眼泪悄悄的滑了下来,燕谨神情平静,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怔住了,从怀里拿出帕子替她拭去泪水,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么?别伤心了。 新·匕匕·奇·中·文··首·发120;105;110;”
“我怎么能不伤心,我差点害了你……”燕谨出手将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嘴给捂住,“过去的事以后都别提了,我们应该多想想以后,想想什么时候准备成为怀王妃才对。”
李若惜虎摸着他的白发,仰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等无忧解了蛊毒我便嫁给你。”
燕谨一激动将他紧紧的搂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李若惜被他抱的快喘不上气来了,撒娇道:“别抱这么紧,我快喘不上气了。”
松了松手手上的劲,燕谨笑了笑,“我太高兴了,恨不得跟你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听到融为一体这种话,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脸瞬间便红透了,将头埋在他怀里。望着她红透的半边脸,燕谨蓦地明白了她想到了什么,将手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打趣道:“你说这里有是不是开始发芽了?”
“你……”李若惜的脸更红了,小嘴一呶,举着粉拳,捶了他一下,撒娇道:“你真坏。”
“我怎么就坏了,我是真心希望这里能长出我们爱的结晶。”燕谨轻抚着她的小腹。李若惜的神情暗淡下来,“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因为爱他,所以希望能为他生儿育女。
“嗯。”燕谨眼神渐渐迷离,深情的应着,挑起她的下巴,“我不要多只要一儿一女便可。”
随后吻住了她的唇,李若惜勾住他的脖子回吻着,直到喘不上气来才难舍难分的分开,燕谨眼神迷离的望着她又在她唇上啄了几下,将她紧紧的抱住,许久才冷静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王爷到了。”
“到家了,我们下去吧。”燕谨抱着她便下了马车,然后直接抱到了正院,才放她下来。
李若惜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还凌乱的床上,问道:“都没人帮你收拾房间的么?”
“有,只是我不发话没人敢动,我这就让出霞进来收拾。”燕谨正要喊出霞,李若惜想起什么,连忙阻止,“别,还是我来吧,你让出霞拿套干净的被单来就行。”床上还有初夜落的红呢,怎么好意思让其他人收拾。
“我们一起来。”燕谨说着,吩咐出霞拿被单来,然后俩个人开始在房间里忙开了,望着床上那片刺目的红,李若惜的老脸立刻就挂不住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望着她红彤彤的脸,燕谨扬起一抹幸福又满足的笑容,“我发现若惜越来越可爱。”
“什么啊”李若惜一脸娇羞,将那落了红的补单拿开,燕谨拿过干净的被单,俩人联手铺好,又将被子叠起来,李若惜将换下的补单折好,放在一边,说道:“这个明天我自己洗。”
燕谨蹙眉,一把拿过来,“出霞进来,把这个拿去洗衣房让人给洗了。”
然后扔给进来的出霞手中,李若惜想扑过去抢回来,燕谨像逮小鸡一样将她抱了回来坐下,吩咐道:“出霞下去吧,让阿勇传膳。”
出霞应声退下,李若惜气不过,嘟着小嘴道:“你干嘛?”
“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这些粗重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再说了洗衣裳你会么?”再他的记忆里,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别说洗被单,连个手绢都未洗过。
李若惜有些不悦地看向他,“谁说我不会,这五年住在山上什么事都得自己做,我不光会洗衣裳,还会做饭。”
“那也不行,你是我的妻子,这些活以后都不用你做,你呢只要帮我生儿育女就成。”燕谨的手伸向她平坦的小腹,“晚上我们在加把劲,相信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李若惜的老脸真心挂不住了,将他放在小腹上的手拿开,“哪能这么快,怀没怀上也得一个月后才知道,你就祈祷我下个月大姨妈不来吧。”
“大姨妈是什么?”燕谨不解。李若惜捏了下他的鼻子,“就是例假。”
“那我得发狠才行,争取明年十月抱上孩子。”燕谨将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脸憧憬地道,这是很多年前就在想的事,如今就要实现了。
李若惜坐起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