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顿时害怕起来,没了主见,问周三,“那我该去哪。”
“你想去哪去哪别让人找到行。”当然最好是去死,周三在心里想着,面却是一副为他担忧的神情。
“那我现在走了,大哥你保……保重啊。”属下说完,转身走了。
片刻之后,周三招来一个属下,让他去跟着那个人,这才又回到了房间里。
周郎已经把完脉,拉着张木匠的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歉疚道“张老弟,老哥无能啊救不了弟媳,还是早些给她准备后世吧。”说完撇过头不忍在看悲痛欲绝的张木匠。
闻言,张木匠直接晕了过去,张春兰赶忙前一把扶住,把人扶到床。
周三前一把抓住周郎的衣服,质问道“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怎么要死了?”
“老人家不能跟你们年青人啊,随便磕着碰着有可能丧命。”周郎看着周三握着他的衣服,笑道“好现在你要是出手重一点,我这把老骨头可能没命了。”
周三吓立刻把手收回,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能少一件是一件,以后在收拾这个老东西也不迟。
周郎写了一个药方,又放下了一小瓷瓶,说道“这个小瓷瓶的是给木匠擦的,这个药方是给王氏的,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说着,指了指张春兰,“周财媳妇送我回去,顺便去拿药。”
张春兰也不迟疑送周郎回家,回家的路,周郎才告诉她,王氏的伤无大碍,他是故意吓唬周三的,张春兰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周郎不告诉张木匠是怕他知道后,戏演的不真,还让她回去代他向张木匠道歉,还开了些补药送给张家二老赔不是。
今天张家算是热闹了,在樟树里住了十几年也没这么热闹过。
张春兰的丈夫周财,刚过张家与她闹了一场,前脚刚走又急急匆匆进来一人,这个不是别人,是周三派去打探消息的江根生。
江根生冲进屋子一看,除了那一家三口和四个守房门的其它人都已走,连话都没多说,便去了他们在樟树里据点。
周三此刻正像热锅的蚂蚁一样,抱着拳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看一下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见江根生回来,周三忙前,问道“怎么样?”
“是赵家村的赵二公子赵信。”江根生喘了口气道。
闻言,周三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老天在跟他作对不是,虽然一亭之隔但赵信的为人他多少知道些,为人刚正不阿有铁面之称,很受江水亭人的爱戴,突然调往高山亭,这是要坏他的大事啊
“你去支会周全一声,告诉他要变天了,让他有所准备。”周三磨着拳擦着掌道“还有你告诉他让他去打探一下赵家饶氏的口风,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饶氏是赵家的当家主母,赵光年生病以后赵家的一切事由都由她做主,赵信是赵家的次子,是妾室楼氏所生,两岁时被楼氏送往清虚观学艺,十八岁时学艺归来,饶氏为了不让他插手家事,给他在娘家江水亭谋了份求盗的差事。
江根生见他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转身出了齐岭脚。
这一夜周三注定是睡不好咯,江根生才走,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跟踪那个失手打伤王氏的人。
这属下还没来及说话,听周三及不耐烦地道“又怎么啦,还有完没完。”
属下吓一跳,微懦地道“老大……”
周三闻言转头看来人,见是跟踪人的属下,有些不悦地道“不是让你去跟踪刘癞子么你怎么回来了?”
“刘癞子他……”属下抬眼看着周三悦的神情,迟疑一会后,一股作气地道“他被人给抓走了。”
“嘭”的一声,周三一拳头锤在桌面,本来摇晃的桌子“哗啦”一声散了架,接着恶狠狠地喝道“全他娘的饭桶,让你们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属下脑袋一缩不敢再多言,周三一甩有些疼的右手,冷声道“看清楚是谁了没?”
“隔的有些远,我没看太……清楚。”那属下说完,瞟了眼周三神色微怒的脸,忙道“但我看到那人带着他进了高山亭亭部。”
听到亭部两字,周三的神色缓和不少,但一想到有可能是赵信,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扔给那属下一把短剑,“你,去把刘癞子给我干掉,干不掉你用这把短剑干掉自己吧。”
那属下在心里骂了一句娘,那可是亭部,哪是他一个小混混随意能进去的,既然办不好那逃吧。
他刚有这个念头,耳边周三的声音响起,“你最好别想着逃,否则明年的今天或许将是你的忌日。”
属下闻言,心一怔,跟着周三那么多年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吧,这到好一事不成便招来杀生之祸,太他娘的狠了。
周三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好好干,有我一口吃的有你半口。”
那属下站着不语不动,周三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能行的,好好动脑子办法出来。”说完挥手让他出去。
那属下捡起地的短剑,只觉得肩像压着千斤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以前樟树里到亭部只要半个时辰的脚程,可这次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到达亭部却又无从下手,只好伏在大门的墙外观望,见机行事。
亭部内,关押房内,安静如常,若不是那盆烤着通红铬铁的火发出霹雳啪啦作响的声音,还误以为只是主人处罚犯错的下人。
赵信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嘴硬的刘癞子。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赵信伸手指着墙挂着的刑具,吓唬道“不然墙这些刑具会一一用在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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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梦()
刘癞子抬头顺着赵信指的地方望去,墙大大小小挂了不下十种刑法,赵信还很‘好心’地一一向他介绍每个刑法的用法、特点和用过后的感受。 w w wnbsp;。 。 c o m65367;65367;65367;65294;65367;65365;65362;65365;65359;65294;65347;65359;65357;
听得刘癞子头冒冷汗,心里一阵后怕,瑟瑟发抖地道“我叫刘来,留田村人,因为家里穷跟樟树里周三干事,晚因为一件杀人案,我失手伤人,周三说人可能不行了,让我出去躲一躲,等风声过后才回去,这不还没走出高山亭被你给逮回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么?”赵信反问,他干了这么多年的求盗,对干过坏事后的人的行为小有研究。
刘癞子摇头,赵信一笑,说道“通常干了坏事的人因为心里害怕或者心虚,走路时要么沾前顾后,要么是埋头苦走,别人越喊他走的越急,当然也有例外的,你自然是属于前者。”
刘癞子对这个能看穿人心思的人又是一阵后怕。
“跟我说说你刚才口的杀人案吧。”赵信坐回了凳子。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刘癞子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事实他所知道只有谋害张萌一事和打死王氏,周三让他出逃的事,赵春娘到底是怎么死他一无所知。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赵春娘是怎么死的?”赵信问道,心里却在想张萌以前的样子,他们两算是见过面,这一面都没在各自心里留什么印象,他只是初略记得张萌,黑黑的肤色,矮小的个子,一般正常男孩子的身高相差很多。
刘癞子摇头,用坦诚的眼神望着赵信,赵信也看着他,这会他没再多问,只是道“你好好再亭部休息,到时出来作证即可,千万别作伪证。”
说完,没等刘癞子回神人已经在关押房外,吩咐守卫看好里面的人,便骑马去了樟树里。
赵信到了一线天处,将马拴在一旁的树步行前往樟树里,虽然张秀娘是他的嫂子,但这是他第一次来樟树里,也是第一次到张家。
到了村口,见村口那间屋子有灯火便走了进去,张春兰忙了一个晚,见又来了人,问道“你是……”
“请问……”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下,对望了许久,赵信先道“请问张萌家在哪?”
张春娘望着衣着体面,英伟不凡的赵信,半晌才道“这是,请问你找谁?”
“我是高山亭的求盗,负责调查此事的。”赵信亮明身分说明来意。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屋内外的人都听的真切,张春兰刚想开口,屋内张二牛一家冲出来跪地,“求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赵信将他们一一扶起来。
周三的人在赵信扶人的时候已经跑了去通报了。
张二牛一起来开始指责李若惜,赵信打断他的指责,问道“赵春娘在哪?”
张二牛一家,还有张春兰带着赵信走了进去,指着那个有人看守的房间道“要那里。”
赵信前,拿出一个铜令牌来,正面刻着乡官求盗,背面刻着郡守大印。
周三那伙人不敢阻拦,赵信推门,打量起这间房来。
进门正对面是一个衣柜,左则是一个关着的窗户,间是一张圆桌四张圆凳,其一张圆倒在右则靠这边,床在右则,床央笔直的躺的是他的唐姐赵春娘。
看到这,赵信才走近床边,察看赵春娘,第一眼便到了她脖子处的伤痕,赵信伸手划了一下,再将赵春娘扶起来,发现后脖子处并没有伤痕,这种情况有很多种可能,第一种,单手掐死的,第二种,掉死的,第三种,用绳子从身后将人勒死的,第四种,用木棍或都其它物体勒死的,但每一种都有它的不同之处。
赵信没有下结论,而是继续察看,突然发现赵春娘整个背都有被泥土划过的痕迹,赵信伸手摸了一下背的泥土,凝神片刻,又在四周的土墙打量了一下,惊的发现进房右侧的土墙有条一人宽很新的划痕。
赵信将人放下,了一下赵春娘齐肩到脚的高度,与墙划痕的高度非常吻合,这说明赵春娘很有可能是被人杀了后移到床的,当然这得问了最先进来的才知道有没有动过尸体。
看完划痕赵信又走到了赵春娘的尸体前,又察看了她身体各处,并没其它伤痕,这时赵信察看了房内各处,没有发现作案凶器,最后走向那扇关着的窗,发现,撑窗的木棍掉落在了屋外,窗沿有明显被踩踏过泥土像外的痕迹,因为地面全是草并没有发现足迹。
赵信将脑海里整个杀人有事件连起来还原了一遍,才走了出来,问道“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周三的属下回答。
那个属下回答完很快招来周三警告的目光,赵信也察觉到了,却不动声色,问道“那你一进来发现赵春娘的尸体在床么?”
“是。”简单明了的回答。
“那你们进来有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如那扇窗一直是关着的么?”赵信指着那扇窗道,如果那扇没有人动过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众人摇头,他们确实没有动里面的东西只是在里面站了站。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以初步推断,赵春娘应该是被单手抵在墙掐死的,掐死后放在床后凶手从窗户逃逸。但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床?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而且还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那嫌犯现在关在哪?带我去看嫌犯。”赵信问道,他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所以没动周三。
“他现在被关在后山的荒院子里。”
“哦,那带我去见他。”赵信说道。
这时屋内让开了一条道来,赵信走出了屋内。
也正此时,另一间房内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张春兰走了进去,王氏扶着有些晕的脑袋从床坐了起来,嗓子开哑地道“水……”
张春兰从桌倒了碗水替了过去,王氏喝完后,问道“外面谁来了。”
“是高山亭的求盗。”张春兰轻声道。
王氏忙掀开被子从床下来,发现张木匠也睡在床,便看了张春兰一眼,张春兰解释了一下,王氏才放下心来,追了出去。
周三也听到了那个微弱的声音,所以他走在最后想确定一下王氏有没有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周三的肺都气炸了,心暗道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耍老子,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也不知道今天倒了什么霉运竟然被摆了两道。
因为被骗,周三走到村子央岔开了路,回到据点等钩子回来。
李若惜被带出去后,被关在后山一间废弃已旧的院子里,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周三一个很疏远的唐叔家的,这个唐叔与周郎还有周财是一大家子的,他们这一家子人丁本来不旺,还被害的很惨。
这家的主人叫周茂山,两年前无故被抓,消息传到樟树里已经是几天后了,周茂山的妻子周卢氏急的是团团转,前思后想找到了周扒皮,周扒皮让周卢氏给县衙打点打点周茂山可以出来了。
周卢氏一开始还犹豫,但几天下来求助未果,只好按周扒皮说的去做,可家并没有多少积蓄,只好将一大半田地抵押给了周扒皮,又因人生地不熟把抵押来的钱交给周扒皮做疏通,可没曾想钱花尽了人最后还是死了。
周卢氏找周扒皮理论,周扒皮却称托的时间常了,理论无果后周卢氏只好认命的走了,可没过多久周扒皮竟然派周三一伙混混来收取利钱,伤痛欲绝的周卢氏当场晕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却睡在了外头,旁边躺着两因哭累睡过去的孩子,周卢氏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并未哭闹,疼惜的抚摸了一阵,然后起身踢开院门拿起家的菜刀,冲到外面一刀一个将两个正熟睡的孩子给了结了,最后周卢氏也自杀了。
打那以后这屋子时常会有闹鬼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信以为真了,两年来没人敢住,她是两年来第一个“住”进来的人。
被丢进这间屋子后,那两个手下便守在屋子外头。
李若惜卷曲在地面,转眼间来到一处内外两室的婚房,婚房布置的很是喜庆,门窗贴着大大的红双喜字,婚房外室,桌椅都换了红色坐垫与靠背,隔着内室,一道圆拱门,挂着绢丝的红帘,内室,红烛摇曳,圆桌放着壶美酒,两只酒杯,其次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种干果,还有一份甜点,婚床坐着一位,头盖喜帕,身着嫁衣身姿婀娜的女子,手时不时的抓着裙摆,似乎很紧张的样子,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女子的身子不由一怔,显然有些害怕。
身着红袍的新郎官,醉意朦胧的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第一时间并不是掀盖头,而是往床一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厌恶地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
新娘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外已经涌进来五、六个护院,直接扯下头顶的喜帕堵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拖了出去。新娘不明所以,回头苦苦的望着躺在床的新郎,而新郎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直到,婚房内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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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求盗()
新郎官这才坐直身体,随即站起来,厌恶地将身的红袍扯下毫不怜惜的甩在地,露出里面的白袍,大步的向外走去,可见新郎不是有意要娶新娘,既然无意那为何又要娶呢
新娘被带到一处地牢,不多时刚才的新郎便出现在眼前,捏着她的下巴,阴冷地道“年纪轻轻骗婚十七次,这次总算栽在本公子手了。 匕匕·····首·发”
新娘惊恐地望着眼前绝美的男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向男子求饶,男子压根不给予理会,“给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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