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尘走在草地上的步履很轻,几乎没有丝毫的声响,若是有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此刻的愁尘几乎是半飘在空中,每一步地踏下,脚底离空中几乎都有着几寸的距离,虽说不多,但也足以令人骇然。
要知道,筑基期的修真者之所以那么的强大,不仅是因为其更为精纯和浩瀚的灵力,更是因为在筑基的境界能够达到人与天通的境界,借助自己对于整片天地的感悟,控制四周的灵气,从而达到短暂的御空飞行的效果。
随着时间的流传,这御空飞行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筑基期修士的金字招牌。
愁尘在这片大地之上行走着,速度不快,但每一步的跨出却都是十数米的距离。就如同是短距离的瞬移一般,身子突然出现在远处。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愁尘的身影便已经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森林的尽头。
一刻钟后
泉水叮咚,击打在岩石上,发出悦耳的声音,愁尘面无表情地站在水潭旁边,望着身前这一滩冒着寒气,但却丝毫没有着结冰迹象的潭水露出了笑意。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能感受到这里面潜藏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愁尘喃喃自语道。
手臂抬起,直接不由分说地一掌劈出,犀利的掌风落下,砸入寒水之间,顿时让平静的水面炸裂,轰起一道高约十米的水柱。
“何人胆敢骚扰本王睡眠!”一道满含怒气的声音瞬间从寒水的谭底传出,声音隆隆,宛如闷雷炸起,掀起道道气浪,直接将四周的树叶都震得簌簌发抖。
潭水下方顿时有着黑影闪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后便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潭之中跃出,四只凌空,惊人的寒气从它的四肢散发,直接让流动的水面结上一成坚冰。
愁尘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这头寒冰鳄。
这是一只长约三十多米的寒冰鳄,巨大的身子立在地上直接便将大地压陷了一大块。
身子通体晶蓝,一双斗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愁尘,一股股寒气从鼻尖喷出。
“蝼蚁,就是你惊扰了本王休息吗!”寒冰鳄怒声喝道,随即一股恐怖的威势瞬间从其身上爆发,宛如洪水决堤一般地涌向愁尘。
而愁尘就如同是海中的礁石一般,站在原地,直面那狂暴的威势,脚下的步伐没有移动分毫。
“好强的气势,有点意思。”
第二十五章:一鞭之威()
寒冰鳄一双眼睛泛着寒光,直勾勾地盯着愁尘,四肢伦动,身子竟是刹那消失在原地,碾碎四周的空气,以一种极速奔来,带着无穷的威势。
急行中的身子摇摆,鳄尾直接挥出,带着缕缕升腾的寒气打向愁尘。
看着那挥来的大尾巴,愁尘咧了咧嘴,眼瞳中有着战意的焰火正在升腾。
右手伸出,灵剑悠然躺在掌心,单手握拢,浑身精纯的灵力伴随着剑意瞬间涌出,注入灵剑之中,那一瞬间,灵剑光华大放,锋利的剑刃之上如同是蒙上了一层蓝紫色的光辉一般,华丽而略带渗人的气息。
手腕轻动,将手中的灵剑抬起,一股磅礴的血气在愁尘的手臂间涌动,血气如龙,从脊椎骨直窜头顶,那一刻,愁尘的身形好似瞬间暴涨了数寸一般。
灵剑挥出,带起一阵流光,只是刹那间便与寒冰鳄的鳄尾相交。
叮
剑声铮鸣,剑气肆虐,犀利的剑气撞在鳄尾之上,顿时爆发出漫天火花。
巨大的力道顺着鳄尾传来,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直接挤入灵剑之中,而后愁尘便感到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从手腕传来,身子如遭重击,整个都横飞出去。
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脚尖接连在地上重点三四下才稳定下来,手臂微颤,一股鲜血顺着虎口溢出。
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愁尘的神情变得凝重不少,但眼中战意的火焰却在腾腾燃烧,
“这畜生好大的力道,居然能够仅凭一鞭之力便将我的虎口震裂。”愁尘小声嘀咕道,话语中有说不出的骇然之色。
在愁尘惊骇的同时不远处的额寒冰鳄心中也同样惊讶不已,要知道他可是筑基中期巅峰的存在,更是日夜在这潭水之中接受寒气洗礼,身体的坚硬程度早已比之筑基后期的妖兽也弱不了多少,即便这只是他随意一击,但那一击即便是筑基初期的存在受了,也绝对会重伤的。
而在他的眼中这小子也不过就只是受了些许的轻伤。
“小子,不错嘛。居然能够在炼气期受本王一击而不死。”寒冰鳄眯着眼睛盯着愁尘,四肢轻轻迈动,点在柔软的草地之上。“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那你应该是这一届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人吧。”
“厚爱了,在下这点微末实力连外门高手榜的榜单都没能进入,更别说是最出色的人了。”愁尘笑了笑,而后很是谦逊地回答道。
寒冰鳄幽蓝的眼瞳转动,嘴角边露出了讥讽的笑意,“若是连你都算不得最出色的人的话,那隐泉宗也就不可能仅仅只是黄品宗门了。”
“小子,看在你实力不错的份上,今天本王高兴,只要你能接本王三招不死,那本王便可以免去你惊扰本王休息之罪,让你全身而退。”
“听阁下的这话语是觉得已经吃定我了吗?”愁尘一步踏前,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你认为你还能从我的手上逃脱不成。”寒冰鳄讥笑道,对于愁尘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很是反感,“区区炼气期巅峰的存在而已,在本王的眼中,筑基之下皆是蝼蚁,而你也不过就是一群蝼蚁之中较显强壮的一只而已。”
愁尘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握着手中的灵剑随手挑了两个剑花,“若阁下真的是这么想得那倒也无可厚非,但我想的却并非是接你三招之后退去。”
上下在寒冰鳄的身上打量了几眼,“看你这通体晶蓝的皮子,还散发着寒气,想来也是一件不错的宝贝,若是能够用来炼器的话,那绝对是一件极品法器的存在,甚至就是炼成法宝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好!真的好!”
寒冰鳄气极,浑身发抖,怒极反笑,
“现在的黄口小儿当真是不少,原本本王刚醒,看你资质不错不愿杀你,可你硬是要逼我,那也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一股极其狂暴的力量瞬间从寒冰鳄的身体之中爆发,恐怖的气浪如同龙卷风一般以寒冰鳄为中心爆发,在四周的树木间肆虐。
就在寒冰鳄气势爆发的那一刻,夜空的天穹之上无尽繁星间的云彩悄然变化组合,依稀化为一张苍老的脸庞。
浑浊的双目之中投射出两道金光,只是下方的愁尘与寒冰鳄,老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这小子,还真是能给老夫找麻烦,居然敢来主动招惹这个疯子,还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不过这疯子疯起来可是没个底线的,得把这小子的命保住,至少在目前看来,这小子应该是唯一一个能承受老夫体内所有力量的人。”
一道隐晦的星光从天而落,点在寒冰鳄眉心的位置,苍老为威严的声音瞬间在寒冰鳄的脑海中响起,“这个人绝对不能死!你若是敢杀他,我便让你整个种族为其陪葬。”
老叟的声音透着寒气,以一种霸气到极致的语气在寒冰鳄的脑海之中回荡。
苍穹下,水潭旁,正提起一条腿的寒冰鳄身子稍稍一僵,而后便听到那阵宏大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回荡,一股寒气顿时弥漫全身。
抬头,盯着远处的愁尘,浑身的妖力凝聚于鳄口之中,幽蓝色的光球汇聚,逐渐变大,散发着莫大的威能。
看着寒冰鳄口中的那个蓝色光球,愁尘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脚步微微挪动。
“滚!”
一声暴喝从寒冰鳄的口中传出,幽蓝色的光球瞬间爆裂,化作一股强大的灵力风暴,直接将愁尘的身子掀飞。
身子横飞,在空中几个翻转,深吸一口气,身子陡然下沉,一个千斤坠瞬间立在了地上,霸道的力量从脚掌处传出,直接没入地下,将身子与地面紧紧相连。
狂暴的风劲肆虐,将四周的树木都吹得弯折,愁尘顶着这狂暴的风力,脸上却露出疑惑之色,“怎么回事?这力道谁强但却明显地有着一股推力,就好像是刻意地回避我一般。这寒冰鳄好生奇怪。”
几个呼吸之后,狂暴的风力逐渐削弱,整片天地归于平静。
远处,寒冰鳄一双幽蓝的眼睛盯着愁尘,浑身上下发出的寒气直接让四周的地面都结上一层薄冰。但足猛地在地上一跺,恐怖的力道瞬间蔓延,如同一柄利剑直插地面,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出现在地表上,而后迅速蔓延。
裂纹很长,宛如一柄长枪直刺,一道深深的沟壑蔓延,直接延伸到愁尘的脚底。
“滚!”寒冰鳄阴沉着脸,近乎暴怒的声音从它的口中传出,就如同是一道冲击波一般地冲击。
这是寒冰鳄的含怒一击,狂涌的能量当中却是带着一股奇异的柔力,在愁尘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横冲而至,看似霸道,但实却轻柔的力道瞬间爆发,将愁尘的身子又推出了十几米。
“别以为有他护着你我便不敢动你,惹急了我,即便是冒着种族皆灭的危险,我也必杀你!”寒冰鳄咆哮着,声音凄厉而悠长,震动整片苍穹。
愁尘无奈苦笑,双足插入地下,脸上是满满的迷惑之色,精神涌荡,一小股精神力没入识海,刚一进入,便看见剑翁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尘儿,你来了。”剑翁苍老的声音响起,轻缓而平静,隐隐中带着一丝笑意。
愁尘点头,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那只寒冰鳄是怎么回事对吧。”剑翁笑了笑,好似早已将愁尘心中的疑惑看穿。
“是的。”愁尘点了点头,而后一脸古怪地盯着剑翁。
剑翁苦笑,有着一丝无奈,“这寒冰鳄的异象不是老夫造成的,之所以让这寒冰鳄如此忌惮你的另有其人。”
双目抬起,似乎穿透了层层的空间,直视外界苍穹之上的那张模糊大脸。
那一刻,空中的老叟浑身打了个激灵,恍惚间似有着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一般,但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只是瞬间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引得老叟心中有些疑惑,但最后却是苦笑着摇头,以为只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而已。
“不是师尊,那又是谁?”愁尘的眉头紧皱着,依稀间他有着一种源自灵魂的危机感,就如同是被阴谋笼罩着一般。
“你见过的。”剑翁轻声说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尘儿不必担心。虽说老夫现在还是残魂状态,但要对付那几个跳梁小丑却是已经无碍了。”
“难道是它!”顿时,脑海中仿佛有着一道灵光闪过,愁尘浑身打了个机灵,失声道。
“就是他,在这筑基秘境之中,能有这如此实力,一直尾随我而不被我发现,并且能够一言喝退寒冰鳄的人除了他以为便没有其他人了。”愁尘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剑翁微笑着,并没有对于愁尘所说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师尊,只是徒儿不知,若真的是他的话,又何必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在徒儿身上。”愁尘拱手,向着剑翁请教道。
剑翁笑了笑,“你那经过春雷淬炼过后的躯体是能够容纳他灵魂力量的最好容器。”
单手轻拂,一股微风悄然荡起,直接将愁尘的精神体推出识海。
苍老的声音逐渐响起,在愁尘的脑海之中回荡。
“出去吧,万事小心点,因为他一直在天上盯着你。”
第二十六章:五零八()
外界,愁尘微微闭合的双目逐渐睁开,乌黑的眼球滚动,在四周打量。
却见远处的寒冰鳄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身影,只剩下寒谭表面的水波阵阵。
“这是直接被吓回去了吗?”愁尘小声地嘀咕道,无奈摇头,脸上露出一阵苦笑。
不过愁尘此刻却也没想接着出手再去找那寒冰鳄的麻烦,因为剑翁刚才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虽说他知道,在同时有着剑翁和雷龙两大强者的庇护,老叟想要舍夺成功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愁尘却是希望自己若非是面临真正的生死关头,都能不借用两位师尊的力量。
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剑客的骄傲。
将手中的灵剑收回体内,愁尘正要离去,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破空而来。
双目微闭,静耳倾听,愁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骇然之色。
脚尖点地,身子宛如鸿雁一般飞起,悄无声息地接近。
数十里外,花巧焉一袭黑衣,面若寒霜一般地盯着眼前的青衫男子,手中的仙剑之上有着泊泊的血液滴下。
“花师姐是当真不顾及半点同门之谊了吗?”青衫男子捂着腹部一个那长约一尺的伤口,无声的双目带着些许的凄凉之色。
“聒噪!”花巧焉一声冷哼,手腕抬起,一道月牙剑气瞬间挥出,透着阴寒之气,直接便将那名青衫男子捂住伤口的臂膀切断。
“说出那东西的位置,也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看着青衫男子因为断臂而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哀嚎的花巧焉轻声说道。
“做做梦”青衫男子在地上翻滚着,双目瞪得通圆,早已被血丝布满,牙门紧咬着,一缕缕血液从牙龈处溢出,“贱人!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我要是吭一声我就不算是个男人。”
花巧焉冷眼,一双眼睛盯着青衫男子浑身流露的气息说不出的阴冷,抬手抹去脸庞的鲜血,“杀了你?那多没意思。今天你若是不给本姑娘交代清楚的话,那你注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了。”
数百米外,愁尘悄然而至,立身在一颗高大的树木旁,眉头紧皱,看着远处的花巧焉就如同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此刻的她高冷而嗜血,整个人都显得狰狞,就如同是从魔域之中奔出的女修罗一般,散发着浓浓的煞气。
“这么重的煞气,花师妹这几日到底遇到了什么?”愁尘小声地嘀咕道,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去。
毕竟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当日花巧焉那无意中流露的善意。但是他却不能接受,因为此刻的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无暇去顾及所谓的儿女情长。
“唉”愁尘长叹了口气,“还是见上一见吧,就这般看她误入歧途,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愁尘身上隐匿的灵力波动悄然散发,浑身的灵力就如同是烧开的沸水一般翻滚,步子轻迈,踏着轻缓的步韵向着花巧焉走去。
“花师妹,近来可好?”
声音悠远,仿佛细针一般穿过层层的空间传入到那方战场之中,声音响亮,在战场之中回荡。
青衫男子绝望无神的双目顿时一亮,一股希望的目光在眼中散发,看着远处踏步而来的愁尘惊呼道:“师兄,救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花巧焉身子轻颤,转身,看着愁尘那熟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阵恐慌之色,没有去向愁尘打招呼,反而是身子一倾,将手中的利剑送进男子的心脏。
利剑穿过,在青衫男子那一瞬间因为希望与喜悦而未曾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扎去。鲜血滴答地往下流,男子双目中凝聚的神采逐渐溃散,一声呜咽,双目瞪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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