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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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元仙-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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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尘梦中学道,参悟出了不少,平常画制的都是洁身、静心、驱鬼、辟邪之类的符箓,而今日不同,甚是卖力,废了好大精神才成功。

    只是此符一成,李尘便觉破身之劫易渡,那塌天大祸怕不是应在这番姻缘上了,却又是半喜半忧。

    不需几日,王李两家即将结亲就传遍整个常州府,好道是州府两大世家,位爵显赫,两个主角也都是一对璧人,早就闻名遐迩。

    李尘大婚消息传开,那往日结交的亲朋纷纷登门提前贺喜,还有曾经一起拜学的同窗,虽远居各郡,也相继赶来。

    “尘兄,道喜了!”最先来的,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细眉大眼,俊逸非常,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尘结交甚少,但凡能来的,无不是挚友,今日来客,乃是南阳太守之子晁华,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往日多有走动,与李尘关系密切。

    “劳晁兄远来,我心何安?快请上座。”李尘赶紧将他请进,吩咐仆人上茶。

    “哈哈,索性闲来无事,兄弟大喜我岂能不来?”

    晁华轻笑,李尘知他性情,不拿他当外人,也自取笑:“我听闻前不久你因贪玩误了功课,被伯父关了禁闭,怕贺喜是假,借着兄弟我的喜事遁出游耍方是真的吧。”

    李尘一语道破,晁华面色尴尬,讪笑道:“兄弟说哪里话,我可是满怀真诚,再说我哪里贪玩了,因是我那日出游,在一处幽山古涧得遇一位麻衣老人,说我生有仙根,要度我上山学道,我哪里肯,他只摇了摇头,对我一指,我便昏昏大睡,待醒来已过了五六日,回到家中才被我父责备,关了幽禁。”

    “哦?真的假的,你可莫要欺我,我知你好耍,难不成又编些故事诈我?”李尘将信将疑,晁华将折扇一合,神色极为认真道:“当然不假,而且我醒来后,脑中总浮现幻境,便有那老人与我说法,我叫他也不理会,只论他的,我只好耐着性子听讲,起初不以为意,后来渐渐听出些玄机,近日参悟出道理,循序而为,也学着打坐养真,果然练出奥妙来,便觉身心舒坦,说不出的感受,兄弟若想学,我愿传授你,哈哈,那不成你得喊我一声师傅了!”

    李尘这才认真,寻气而望,果见晁华不同以往,精气神饱满充盈,已然养气有成,炼精圆满了。心说难道这晁华也是个修道的人才,才多久没见,也或是那老人是不世出的高人,传法精妙。

    “多谢了,但我想这也是你的缘法,何况法门不可乱传轻授,你不怕那位前辈怪罪,我还怕无福消受。”

    晁华摆摆手:“哪有那么多忌讳,道理是我悟出,法门是我参通,他是讲道,你也说是缘法,他又没有禁我外传,你与我相交十多年,无话不谈,我一个人修炼,还怕孤单呢。”

    李尘见他好意,本不欲推辞,正好借此观览其他法门,但又想自己将临大祸,害怕牵扯于他,才又再三推却,晁华拧他不过,便也作罢,转而取出怀中一件物事,黄橙橙一块三寸金砖。

    “晁兄,这难道就是你的贺礼?”李尘大奇,晁华却道:“贺礼早都给你家管事,还要敲我竹杠?我是让你看看,你自幼苦读,博览群书,这金砖乃是我醒来就在身旁,定是那麻衣老人所留,我本想着谁也不嫌钱多,但回去一看,却并非黄金铸造,金匠说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何奇物?”

    李尘接过定视一瞧,奈何玄关未破,无法开启真眼,如何瞧得明白?但细心观摩,也知道厉害,非凡俗之物,猜测乃是仙家宝贝,不敢妄论,还给晁华嘱托道:“好好收藏,我虽不明是何铸造,但绝非凡响,日后必有大用!”

    “我也如是想的,你说我要真的修炼成仙,那我晁家三代单传,岂不断了香火,老爷子非要打断我腿不成。”

    李尘一乐,“你才修炼几日,就忧虑甚远,那老人可说让你保留童身?”

    “那倒没有,不过神仙不都要禁欲么?”

    李尘眼神一转,心中已明,“既然如此,那前辈必有安排,何须忧虑?再说孝道为大,神仙也是凡人造,岂能不顾人伦?”

    “哈哈,还是兄弟明理,你不知这几日为此我烦恼困扰,又想为家传嗣尽孝,又想做神仙,今听你一说,才令我释怀。”晁华又自感谢,递给李尘一枚黄符,“这是我前不久,在幻境中参悟,昨日炼制而成,唤作三焱聚火符,我那便宜师尊曾说我有一位至交好友要有一场灾祸,我想便是你,曾请他相助,只说他也无法,却与我讲法传道,迷蒙中悟出一道符箓,乃以自身精血画出此符,威力不知,但求他说的不准,若不幸应验,希望我这火符能帮你一臂。”

    李尘双手接过,正色道:“晁兄恩义,实让我如何承受?请受我一拜!”

    晁华见他作势要拜,赶忙扶住,心知那便宜师傅所算不假,李尘当真有此一劫,便又笑道:“你我虽是异姓,但自幼长大,亲如兄弟,可恨我早没遇见那老人,不然多修炼几年,或许就能助你脱得此劫也说不定。”

    李尘摇了摇头,大恩不言谢,只永记心中,图望日后相报,两人叙话不久,转入小宴厅,那早已备好烧黄二酒,珍馐美味,两人把酒言谈。

    晁华随性,多贪了几杯,却先醉倒,李尘赶忙让人扶去厢房,自己一个人又喝了几杯,心中反而去了忧虑,镇定心神,暗道祸福相依,便无惧怕,只是细心准备。

    第二日晁华醒转,直道自己不能多留,因是答应了那幻境中师傅,只能出来三日,不宜耽搁,李尘只好出门相送。

    过得不久,终到婚期,这一日李尘大红披身,一切准备妥当,就要前往王家迎娶佳人。

    常州府也被惊动,又加上李封乃是常州刺史,位高权重,街面早就打扫干净,更有衙役混在人群中,专寻不开眼的泼赖。

    李尘驾枣红马,身后一顶八台大轿,唢呐开路,一个时辰方至王家豪府,一番俗礼迎亲,终是将新娘抬回,在李府中设下百桌宴席,招待亲朋来客,多是当地豪绅,更不乏李封下属官吏。

    且不提李府欢宴,那府外不远有一酒楼,前不日被人包了下来,此时二楼高厅中不下数十人身着异装,以一个油头粉面老人为首。

    “中德大人,我们到这常州府不下五日了,为何不直接去李府,反在这耽误时间,若误了差事,圣上怪罪如何吃罪的起?”

    原来这一行人正是中德太监携御卫至此,他们五日前就驾着飞羽兽行了半个月来到州府,本想赶紧去李府下旨索要灵珠,没成想中德太监听闻李尘不日大喜,偏要再观察两天,拖延至今。

    那侍卫领头的乃是一中年武师,威武不凡,说是今夜前去李府,却等到此时。

    “卫将军五天都等了,还差那么一时半会么?”中德太监看了看时辰,心道差不许久了,突然进来一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声,他便大喜起身道:“时辰到了,将军速率人马与我闯李府下旨!”

    卫将军眉头一皱,心说此时正是李家大喜,怎的挑的如此时机,“总管大人,那李尘大喜,何必惊扰,不如明日赶早再去。”

    中德太监大怒:“懂个什么,本大人自有计较!”

    卫将军无奈,只因中德太监有皇命在身,又有令符,万万不敢违背,只好带着一帮凶煞侍卫跟他前去。

    此时,李府宴席已毕,客人回返离去,只剩仆人们打扫收拾,而李尘也硬着头皮进洞房去。

第五章 大婚() 
王芷蝶从悟事起,便道有一个未来相公,常听母亲提起,却一直没有见面,但都道俊秀非常,又是刺史公子,读书达理,心中思慕已久。

    今日良辰吉日,终是得偿所愿,奈何繁礼诸多,她只在洞房中等的心急难耐。

    算着时辰,终听得门开帘卷,李尘走了进来,望着眼前人儿,心中感慨万千,只暗道自己前世都未婚配,今日算是补偿?

    徒奈何,不羡鸳鸯为作仙。

    李尘从怀中取出一符,正是前不久他费心苦炼,唤作幻身符,不比一般的替身符,如同死物。

    他将手指咬破,以血引动灵符,化为青烟,过得片刻,青烟聚形为李尘模样,将灯烛吹灭,李尘躲到隔壁,操纵幻身揭开了王芷蝶的红纱。

    果见王芷蝶清丽秀雅、娇美难言,饶是李尘向道之心甚坚,也是心中一颤,更加愧疚,辜负了佳人。

    王芷蝶肉眼凡胎,见了李尘幻身,只以为是真人,哪里看的出,面色潮红,说不出的娇嫩可人,便闭帘与他共赴云雨。

    李尘心中愧疚更甚,但突然听外面呼喊声响起,杂乱无章,似是翻桌倒柜一般,以为来了强盗。

    “什么人敢在我大喜之日夜闯刺史府!?”李尘心乱如麻,失了往日平静,那幻身符遇此变故,哪里还能持久,化为轻烟消散了。

    可怜王芷蝶柔身正望欲巅,却碰了个空,睁眼一瞧,哪里有什么爱人。

    “相公,相公?”

    李尘暗叹一声,从隔壁走出,两两相望,他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王芷蝶从小家教甚严,但也是读过书的女子,看似柔弱,其实心气极高,逢此又见李尘穿戴整齐,就算堪不透前因,但也明白刚才不过是黄粱梦罢了。

    李尘就见眼前佳人面色潮红,转又冷了下来,眼中透着寒光,直直看着李尘。

    “芷蝶姑娘。。。。。。”李尘本想解释一番,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王芷蝶心冷如冰,再听了李尘叫他“芷蝶姑娘”,心魂便如琉璃碎,思情更似流水付。

    不等两个冤家相视,外面祸乱四起,李尘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大祸临头,再顾不上儿女私情,赶忙推门而出,独留新娘子孤身一人,伤不尽断情,恨不透离乱。

    “王叔!!”

    李尘一出来,就见到平日里教授自己白虎破玄劲的王叔倒地在旁,已经没了生机,再环顾四周,尽是一帮锦衣持刀侍卫,见人就杀,逢人就砍,根本不理哀求,只将三朝刺史府,历代贤臣居,化为了修罗场。

    这些侍卫若放在江湖上,少说也都是一流高手,李尘望气而寻,见其中一人为甚,正是跟随中德太监的卫将军。

    卫将军一身血气鼓荡,真气蕴尔不发,显然刺史府中并无一人值得他全力出手,李尘知晓此人空已踏入武道宗师之境。

    如此高手,他哪里不知是出自皇宫大内,但终究只是些凡人武者,只消他破开玄关,真气怒发,莫说武道宗师,纵然武道化境,也难逃他一指之威。

    如此,这些人只是引子,或是诱饵?

    “新郎官,原来你在这儿,害的我好找,干爹不得怪我?”李尘突然被大力抓起,也知反抗无用,瞧清了抓他的乃是一个面冷妖娆太监,声音更是阴里阴气。

    李尘被带到前堂抛下,望到自己的父亲此时被迫跪在一个白面老太监面前,双膝渗血,显然是被人砍断,而平日里万般宠溺他的慈母,已倒在血泊中,魂归不知何处了。

    “娘!!!!!!!”

    听到李尘嘶喊,中德太监大笑,“李封啊李封,你可知道你也有今日?想你当初进京面圣,不将杂家放在眼里,如今又如何?”

    李封眼冒怒火,恨不得生啖其肉,“你这阉贼!我李封纵使灭门,也不屈服在你这狗奴才淫威下!”

    原来五年前李封进京朝圣,只因他乃是封疆大吏,中德太监料其富有一州之地,便向其索要好处,才肯准其进宫面圣,李封心气何等之高?怒骂中德不止,更告到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处,才从中调停,中德太监因怕李封见君再告自己一状,便假意道歉,甚至对李封摇尾乞怜,李封这才罢休,答应不再追究,中德太监料他迂腐君子作风,果然面圣时未提此事,但心中将此事牢记,誓要报此大辱。

    真个是宁惹君子莫招小人,只因此,李封落得个灭门惨祸,李尘见那为首的也是个太监,忽然想起五年前父亲回来后给他和二哥说起的这一段事遇,更教育他们二人以后刚正不阿,不为淫威折腰低首,弘天地正气。

    李尘此时哪里又不明白,眼前这粉面太监正是天子身旁大红人中德,也恨不得立刻破开玄关,手刃仇人,为慈母报仇,但心中警兆连连,害怕自己非但大仇难报,更是饮恨此处,再无希望。

    “不屈?笑话,你现在不正跪在杂家面前了么?什么人!?”中德太监正自得意,突然听得破风声传来,知道来了人。

    “爹!!!娘!!!?”

    人未至,惨呼先传到,众人再看时,不知从哪里落下一个俊后生,体貌端正,白衣胜雪,后挎一口无鞘长剑,爬在慈母身旁痛哭流涕。

    李尘此时认出,来人居然是他出家学道的大哥李洪,再观其形气,已然养精炼气圆满,却不满足,又练气通周天功果,也有小成。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那孽子,来的正好,一起与你父亲弟弟为伴共赴黄泉吧!”中德太监转惊为喜,下了命令,十几个侍卫就要上前拿下李洪,不想李洪看也不看,背后剑光一闪,已将十几人斩杀。

    中德太监大惊:“剑仙!?”除了李尘在一旁早有所料外,余下人无不惊骇,尤其李封更甚。

    中德太监眼中凶光一闪,强自按下惊骇,暗想果如那道士所说。

    “孙师兄,李师弟他丧母甚悲,情理之中,只是徐师叔吩咐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将生者救走,以图日后。”

    门外三道奇光划过,显现出两女一男,俱都是英姿俊秀,美貌不凡的少年少女。

    那为首的少年后背长剑,听到身旁蓝衣少女分说,回道:“楚师妹说的不错,救人要紧!”

    三人就要上前,异象又起,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伴随着凄惨啸叫。

    “老祖算的真准,料定此番会有禹山弟子前来搅局!”

    阴风过后,堂中又落下两人,一个枯瘦如柴,裹着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一个披着血红宽袍,也遮着头颅,不见真容。

    那少年见了大惊,似识破来人身份,冲李洪急呼:“李师弟,快带你家小逃命,来人不是一般!”

    两个少女也知晓厉害,驾起碧绿剑光护身,来的两个怪人嘿嘿怪笑,也不动手。

    李洪拉起父亲,“爹爹快跟我走!”,忽的又想起李尘,但想自己剑光最多乘载一人,心中虽有不忍,又想起师尊来时告诫,便冲李尘喊了一声:“弟弟快些逃命去吧!”

    李尘就见李洪剑光一纵,裹起李封瞬间消失了,心中知道大哥与他自幼疏离,不甚亲近,弃他救父也在常理。

    “大哥,但愿你能救父亲走脱,我也不怪你抛我离去。”李尘虽见他大哥练的一手好剑术,居然已能身剑合一,但见堂中那两怪人伫立,一点阻拦都没有,心中隐隐不安。

    “嘿嘿,听闻此子拜在禹山无涯洞长秋老祖门下,七年苦练,剑术已修上乘,真是生就仙骨,根行异禀!”蓑衣怪人依旧冷笑,那身旁血袍人不喜言语,只哼了一声,反而转望李尘。

    “那小子还不逃命去?有我们在此,你还犹豫个什么!?”少年见走了师弟,心中安了一半,自负不是眼前两个老魔对手,也能从容离去,却见李尘还自愣神,不由出言提醒。

    李尘知道这少年就是那楚师妹口中的孙师兄,和他大哥乃是同门,不过三人只修炼到气通周天,只是不知吃什么灵药妙丹,真气浑厚非常。

    但眼前这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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