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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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元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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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尘今见那湖天相连,映山成景,云遮雾绕,气象万千,不亏是大梁久负盛名的九湖之一,此番景色绝非寻常得见,他更是流连忘返,寻游湖间。

    湖中多岛,有长桥铺设相连,今日游人不多,李尘趁此想多转几景,因此往湖深处寻去。

    “那西湖千岛,苏杭二州又算得什么,大千世界果是无奇不有,令我大增眼见。”

    李尘行至深处,跨长桥而行,正想去往那有名的浮心岛去,突然气机引动,心有感应道:“却是要下雨了。”

    原来他修炼至此境界,对那周遭天地感应敏锐,说风风来,言雨雨至。

    果然,忽听一声雷响,风雨立降。

    真个应验,也是好风好雨,见那雨若游丝垂天泪,风轻波荡杨柳岸,端的是软风细雨,配那云烟薄雾,瑶山玉湖,尽显九湖洞天胜地。

    李尘本就要上那浮心岛去,突然为景所感,立定白石长桥,瞑目静神,好似贪恋美景。

    实是他胎息内视有成,渐渐参透了一丝天地奥妙,又遇自然变化,造化神奇,神魂难定,乃是静极思动。

    李尘脖颈上的珠子好似受了牵引,突显异象,断绳而飞,化光一闪,居然变作了一柄青绿琉璃伞,缓缓撑开落在了李尘手中。

    “好险,好险!”琉璃伞罩定,李尘心神归窍,方知自己刚才心神受了引动,果然是在化气存神之前,深居静处为妙。

    “姐姐快看,桥上那人有伞哩!”

    李尘刚自回过神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灵动悦耳声音吸引,却见湖中不远处一支小船儿飘来。

    那船上只有两名女子,因被水雾遮挡,饶是李尘也望不清楚。但听声音,必是从两人中传出。

    “你我需用什么伞?不过是因雾气朦胧,水元浓重,才积多降雨,妹妹若觉不适,只消我念动真言,便叫雨停就是了。”

    又一声音传来,极为清冷,李尘从中感到一种孤寂,如万古长久,让他心神似又要受之引动,幸好琉璃伞护罩。

    “好家伙!念动真言,驱使风雨,看来这两女子不是一般,只误以为我是凡夫,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豪言,怕是以为我听不到。”

    那船儿离李尘虽不远,但也有五丈开外,一般人绝计听不到,倒是李尘修炼小有成就,耳聪目明,十丈开外也能视蚊声如雷。

    “姐姐说哪里话,我们既然脱为人身,自然为尝尝做人的味道,怎能轻展神通,姐姐不曾听说神仙虽有神仙好,凡人亦有凡人乐?”

    这一下李尘因为凝神遥望,却将两人分辨了清楚,原来那船上有一个紫衣女子唤为姐姐,一白衣女子为小。

    那紫衣女子似拗不过妹妹,李尘就见那白衣女子玉手微抬,那小船儿不知受了什么力量,立刻朝李尘急驶而来。

    “果然是冲我来了!”李尘心中暗叹,自己今日有些得意忘形了,只因修行有成,却轻易外出游玩,先被雨景摄神,差点破开玄关,泄了真气,现在又有两个不知何方神圣的女子驾船而来。

    “哎呀姐姐,这位公子好生俊秀!”

    小船儿顷刻而至,白衣女子看清了李尘面目,不由拉住身旁姐姐秀臂惊叹。

    李尘此时也看清了两女真容,那白衣女子原来是一少女,生的曼妙身材,朱唇玉面,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只让人叹天地不公,人间绝色尽汇此女身上。

    而那紫衣女子,果也人如其声,虽面若天仙,澄澈空灵,赞不透倾城之色,但见她似天生冰肌玉骨,冷若冰霜,尤其眼中更是无穷般的深寒,幽若寒冰地狱。

    李尘从心中就能判定,这女子恐怕生下来就从未展颜一笑。

    此时小船儿已来到李尘跟前,李尘再想装作视而无睹也不可能了。

第三章 祸事将临() 
紫衣女子不理白衣少女惊叹,只轻轻摇了摇头,就要抬起玉手,那白衣少女赶紧扯住,哪里不知道她的这位姐姐不恋和生人说话,想要驱船离去。

    “桥上的这位俊公子,小女子白惜灵,公子叫我白灵即可,这位是小女姐姐紫凝,我两人儿本在湖中游赏景致,没想到风雨忽降,遥见公子撑伞,便过来相见,不知道公子还有没多余,小女子欲暂借一时,好遮风挡雨,万望公子怜惜。”

    李尘见那白衣女子轻轻欠身一礼,学的有模有样,心道这白衣少女虽属妖类,倒也通得人性。

    原来早在刚才,他就以望气之术观出两女端倪,便识破这白衣少女虽化为人身,却仍有丝许妖气缠体,当是刚刚化形不就。

    而那紫衣女子全然冷森森寒气逼人,实是让李尘如今修为却步,知晓这紫衣女子厉害,恐怕就算破开玄关,御控真气也万万不是敌手。

    “在下李尘,见过两位姑娘,实是不巧,在下出门只带了这一把,恐要叫两位失望了。”

    白灵听了,面漏不愉,李尘不知两女根性,害怕恶了两人,突起争端,此时他哪里是对手,恐任其摆布,性命有忧,赶忙追说道:“不过些许小雨,在下倒也不在乎,这雨伞先借与两位姑娘遮雨就是,只是此乃在下娘亲之物,不敢有失,还望两位姑娘准许在下追随,等风雨停当,归还于我就是了。”

    白灵这才欢喜道:“公子真是个好人,其实风雨甚小,只是小女子两人害怕淋坏了衣物,不好向家人交代,公子不如上船儿来,我见这伞甚是宽大,足遮我们三人了!”

    紫衣女子见白灵要请李尘上船,不由秀眉轻皱,本就寒若冰雪的面容,平白又冷了一分,白灵赶紧在她耳边细语软磨,撒娇乞怜,才博得同意。

    李尘不由暗叹一声,只好轻身一跃,来到了船上,琉璃伞罩定,确实宽大,为两个女子蔽了雨水。

    “公子你这伞真是好看,一般的伞不都是油纸编织,怎你的确是琉璃塑造,莫非还有什么其他功用?”白灵见李尘上船来真的只是撑伞遮雨,未有交谈之意,便不作矜持,扯开话题问道。

    “这个在下也是不知,只当它是伞罗,还能做什么他用?”李尘只心望雨快点停,好摆脱两人,

    “公子想必是常州府人士吧?看你衣着锦绣,定是出身非凡。”白灵见李尘不欲揪扯琉璃伞,便也不强求,转个话题问起李尘出身来。

    “在下确是州府人士不假,出身非凡却谈不上,不过是俗人家。”

    李尘只望着远处湖景,心中已有感应,还未等白灵回话,清雨骤停,云雾也淡了许多。

    李尘将伞一收,纵身一跃,跳回桥上朝两女拱手一礼:“风雨已毕,在下出来时久,却恐家人担忧,只好向两位姑娘告辞了,后会有期!”

    “李公子。。。。。。”

    李尘哪里还敢停留,径自轻步疾走,回转湖边,行了七八里路,才回了常州城。

    “姐姐,这李公子怎走的如此匆忙,也没留个地址,常州府这么大,再想找他玩哪里寻去?”

    从始至终紫凝都没有开口,见李尘走了才对白灵道:“妹妹你走眼了,这李尘不是凡人。”

    “啊?姐姐不要骗我,我虽然不如姐姐修行的久,但也有千年道行,这明明是一个十六岁普通少年,怎就不是凡人?”

    紫凝只道:“这少年确实十六岁不假,我以法眼观之也未见其有什么异处,只是细细留神他一举一动,都蕴含道理,跃纵间更是轻如鸿毛,便道他是少年身体,也不可能如此,加之他离去慌忙,定是看透你我底细,害怕暗遭不测。”

    “若真是如此,那管他是否异类,也着实可恶了,本姑娘只是借他伞一用,哪里生出害人之念?下次见了,必要教训一番!”白灵捏了捏粉拳,作势要打。

    “好了灵儿,他这样想本没有错,毕竟他又不知道你我本性,趋吉避凶也属正常,今日玩够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紫凝说罢,也不待白灵同意,扬手一抬,湖中一道水波分开,驾着船儿驶了进去。

    却说李尘回了州府,见人烟依旧鼎沸,才神归心宁,暗想刚才际遇,虽说未觉那两姑娘有什么歹心,但毕竟是妖怪,还是平生头一遭,怎会不惊不怕。

    “若那两女真起了歹意,我拼了上乘功果不要,破开玄关引导真气,对上那白灵还好说,纵然不敌,逃走无碍,但若是那紫凝,万万没有幸存之理。”

    李尘识那白灵是妖,虽未开了法眼侦破其原形,但观其神气隐约猜出了七八分,应是鱼类成精。

    而那紫凝却如同寒冰地狱般深不可测,若也是妖怪,那必定惊世骇俗了,所以才让李尘忌惮万分。

    “应该不是妖类,反而透着一股子仙气,却还未成仙,着实古怪。”

    李尘神魂未定,脱了危险回到城来,又好奇那紫凝根脚,心中暗自琢磨。

    “这位公子,看你印堂发黑,神惊魂跳,怕是有什么邪祟缠身?来来来,让贫道给你算上一卦。”

    李尘正自心中思量,没注意撞到一个中年道士,扯着一杆白面幌子,上书“周乙神算”,原来是个算命的相士。

    “哦?可知先生有何易术,得以教我?”

    若是平常,李尘自是连招呼都不打便离去,只是今日怪遇连连,且驻足问道。

    “贫道周乙,所学甚杂,粗分六艺有卜卦、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诸般皆通,也不需公子生辰,只需与我一样贴身物事,我自能卜算。”中年道士极为得意,夸了海口。

    李尘洒然一笑,取出腰间一枚玉佩,递给道士,本作戏弄,却见道士单指轻抚玉佩,皱眉道:“公子今日遇妖,倒非祸是福,反而不久就要临一场塌天大祸,难以解数,不可说,不可说!”

    中年道士负手来回踱步,李尘听他说破今日机遇,望气而循,却见这道士凡人之体不假,但丝毫不敢小视,知道遇到了高人,屈身就拜:“周先生委实不凡,既然相撞,必是有缘,何以学凡夫俗子,吓人以利?”

    李尘此时才注意此人,端的是四四方正道人样,高冠宽袍,面庭开阔,青须乌丝分垂。

    “哪里是吓人以利,你就移金山银山与我,也难解不日危局,但贫道也没说不救,非是不可说,只是说破无用,反而加重灾劫!”中年道士好似比李尘都急,又思虑破解之道,只叹一声罢了,他口中不知秘念了什么咒语,手中玉佩耗光一闪,递回给了李尘,道:“此玉可护你一次,贫道法力低微,只帮你如此了,告辞。”

    李尘本想问个详尽,那道士径转人群中不见了,他自无奈,只能回到府中,却坐立难安,夜晚更无法入眠。

    “那道士也不说明原委,只道有灾,更没个破解之法,定非寻常祸事,恐怕怎都难以躲避,只扰我心神难定,急想早日突破境界,达化气存神之境,又难了几分。”

    李尘在净室中执笔平宣,心却神驰脑外,不断寻思缘何灾劫,奈何他虽然可以感知些许天地气象变动,但要预测祸福,却要迈入返元筑神之后,以元神观照才可。

    又过得几日,李尘见家中平静,也没听闻什么变化,心神渐宁,继续深居净室胎息内视,功行似满,只差临门一脚。

    这一日他打完拳法,拜过母亲,就要回净室修行,慈母却止道:“尘儿你年龄已然不小,你父于你三岁时给你定下的那门亲事,也当张罗了。”

    李封的忘年至交王朝安,十三年前贵为常州刺史,那时节李封还只是常州淮阳郡守,逢王朝安巡游,路过淮阳时,在府邸见到了三岁时的李尘,极为喜欢,便与李封商定媒妁,将嫡孙女王芷蝶许配李尘,是以两家有一门娃娃亲。

    如今王朝安虽然告老还乡,但他嫡子王山如今却为天子身边近臣,位居平章知事,官品虽小,权利颇大,乃是当朝小宰执,两家如今也算是门当户对,兼听闻王芷蝶如今十五岁,已妙丽无双,倾倒无数豪门公子,若不是畏惧李封这位刺史,怕不早就遣人踢破了王家大门。

    两家大人有意撮合两人早日完婚,王芷蝶也有意思,想见见未来相公,倒是李尘常以年龄尚幼,读书功名为重,李封也觉两人还小,只等李尘考取功名,金榜题名时,再完成媒约,所幸也未逼迫李尘。

    今日慈母提起,李尘本想还以年龄读书推之,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浑厚而严肃的声音:“你母亲说的不错,尘儿再莫假以他由推辞,前不久朝安公修书与我,王山已向圣上保举于你,功名之事再无须忧虑,加之你业已弱冠,也当成家立业了!日后与你二兄同朝为官,相互扶持,光耀门楣,也不负我李家三代官声。”

    父亲威严甚重,若是平常,李封自不会忤逆,只先顺应下来,到时再见机行事。但前不久因湖中遇妖,城中相命,预知大祸临头,便心中喜欢关联诸事,暗疑这场大祸难道应在这门亲事上?

    李封见李尘似是犹豫,好似不愿,心中极为不快,暗道此子怎的如此不知惜福!

    原来一年前李封去王府拜访王朝安时,见过王芷蝶一眼,如今的确出落的亭亭玉立,花容月貌,便论家世,他李家也矮了王家三分,多蒙王朝安昔年偏就瞧上了李尘,推去诸多王孙公子的美意,非定孙女李家门不入。

    “父亲大人还请三思,孩儿读书正自到了紧要关头,且推上一年如何?”

第四章 三焱聚火符() 
李尘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强以读书为由,望能拖上一拖也好。

    “糊涂!有你岳父保举,迟早进阁拜相,读书虽不可荒废,但也不能因此不知变通。”

    李尘还要再说,李封却大手一挥:“好了,为父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只听你母亲安排,这些日子好生准备,我与朝安公商定,下月初六乃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你便迎娶王家小姐过门。”

    李封说罢拂袖而去,只留慈母又劝:“尘儿,你父说的不错,那日我和你父亲一起去王府见过,你两人儿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必忧虑,娘岂会害你?”

    原来慈母以为李尘没有见过王芷蝶,怕是担忧容貌不合心意,遂出言又夸了王芷蝶一番,以让李尘宽心。

    李尘见事已至此,却是万难挽回,又好言安慰母亲,只道要好好准备大喜之日,便先退去,回到院中净室凝神静气,思虑万千。

    “果真是人难两全,我欲修仙,又望尽孝,怎的奈何?”

    原来世上没有漏精行房的神仙,也没有不忠不孝的真人,至于双修之法,又落了下乘,更易沉堕爱欲。

    李尘梦中听道十六年,欲要修上乘功果,不想止步凡仙,便要在形气合一前固守本源,筑牢精元,万万不能破身。

    但孝道也大,加之大哥寻山访道,算是出家,二哥虽有婚配,至今却未有子嗣,是故父母亲又将希望全然寄托在他身上。

    “罢了罢了,如果这破身阻道便算是周乙口中的塌天大祸,我便是难以渡过又如何,只是不修上乘功果,也能得地仙之位,哪怕再转世重修,依然有望证道。”

    李尘虽作决心,但还有几分计较,取来黄纸笔砚,以朱砂画了一道灵符,他因不能引动真气,平常又作了许多灵符护身,乃是借天地元气炼制,驱策万物诸灵。

    符箓之术自古长存,就算是常人,若能悟透天地玄机,便能画制,只是威力有限罢了,却不似真言、咒语、神通、法术,要借助真元法力。

    李尘梦中学道,参悟出了不少,平常画制的都是洁身、静心、驱鬼、辟邪之类的符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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