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大鱼见我能看着他,还欢天喜地的来找我玩。。。。。。”
“再后来,我慢慢的大了,依稀明白那些东西就是大人们口中常说的妖怪,于是就渐渐开始疏远那鱼妖,偏巧那鱼妖因为一直没长,还是那么大点的小孩儿,觉得和我玩不到一处,也就不来找我玩儿了。时间一长,我觉得没意思,就又趁夏天中午没人的时候去村头的大树底下看草叶小人,结果,我看到有只兔子在追着那些小人儿跑,跑得慢的小人被兔子一口一个吃掉了。我吓了一跳,忙撒腿往家跑,还躲到被子里面不敢出来。等到了晚上,我听我娘说村里的孩子抓了一只兔子,问我要不要去和兔子玩。。。。。。”
第八十六章()
张元大概是坐的腿麻了,他换了个姿势揉揉小腿然后接着说道:“我听我娘提及兔子,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只吞噬草叶小人的兔妖,于是半是紧张半是期待的去了村头,果真见村里的孩子在拿树枝捅关在笼子里的兔子,那兔子看模样虽说与普通的白兔没有分别,可我还是凭味道认出,他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一只。”
“我看那兔子耷拉着耳朵,一身油滑的皮毛被戳的乱蓬蓬的,一只脚还半抬着不敢落地,像是受了伤的模样,于是心中不忍,就劝那些孩子下手轻些,却被对方好一顿嘲笑,我一时气盛,就与那些孩子对骂起来,到最后也不知何谁先动的手,反正就那样扭打成了一团。他们人多,我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又不甘心就这样丢脸,于是抬脚就把那兔笼给踢翻了,还顺势跺了两脚踩烂了笼门,那兔子见状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儿。”
“我踩兔笼纯粹就是为了发泄,顺带捞回点面子,哪曾想那兔子趁乱跑了,就再也没追回来。我怕那几个孩子要我赔兔子,就窝在家里好几天没出门。谁曾想,隔了几日,那几个孩子忽然就找上门来了,却不是来要我赔兔子,反倒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来跟我赔不是,弄得我莫名亲妙。”
“然后,白玉就来了。”
张元歇了一歇接着说道:“那天晌午,村里的孩子都去河里凫水,却没人喊我一起。我觉得无聊,就坐到栈桥上打水漂,一捧石头子儿打完了,刚想起来再去捡,就见河滩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孩子,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小,正笑盈盈的冲我招手。见我坐着没动,他就弯腰将脚下搜寻好的一堆卵石用衣兜兜了,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石头走了过来,一股脑的把那石头倒在了我身旁。”
“我认出他就是那只被我无意中放走的兔妖,于是吓的大气儿也不敢出,可他却不以为意,反倒千方百计的陪着我玩。”
“时间久了,我也看出他并无恶意,于是慢慢就与他熟识起来。”
“他说他叫白玉,是一只无主的兔妖,刚一修炼成人就下山寻靠山,却不想遇到一群修炼了有些年头的蘑菇精。”
“白玉说,那些蘑菇精还没有灵智,虽说会跑会动,在他眼里却与食物无异,于是就大吃起来,谁想吃的太多,撑得走不动路了,被几个人类小孩儿轻而易举的抓了个正着,而我误打误撞救了他,便是他的恩人了!”
“我倒没想着携恩图报,可白玉却信誓旦旦的非要报恩,于是,就有了刚刚那出荒唐事!”
张元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白玉,若我早些言明,他也就不会这般固执了。”
我闻言却觉得难以置信,便问张元:“你之前都不知道白玉其实是个女的吗?你们明明从小就认识。。。。。。”
张元苦笑道:“白玉说,他们兔族雌雄莫辩,修炼成人后,可男可女,我便一直以为,妖族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也不会像凡人一样有什么男女之情。。。。。。一直以来,白玉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我都当他是我兄弟!”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天真!白玉一开始就是在骗你好不好!还可男可女。。。。。。我们妖族可没有这种传统!”
“白玉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熟悉的妖。。。。。。”张元尴尬的道。
“不过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我心有戚戚的道:“看他那副模样,分明是倾慕你很久的样子!你竟然无动于衷。。。。。。”
张元沉默了,片刻后道:“如果你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双宿双栖,你会怎样?”
“我还没成过亲呢!”我脱口而出道,想了想,又回了一句:“若我的夫君移情别恋,那我就休了他,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像君获这样在成亲之前风流不羁的我都受不了,若真再遇上个婚后移情别恋的。。。。。。我大概会活活怄死的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
我摸摸上胳膊上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使劲儿的安慰自己:像我这样行善积德心肠好的小狐狸,怎会遇上那种糟心的烂男人。。。。。。。
好人会有好报的!
所以,我的夫君一定是天底下最专情最俊美的男子!
张元见我半天没说话,幽幽的道:“是不是想想就觉得难过?”
见我无语默认了,张元道:“若我再领着白玉回去,贞姑定会痛不欲生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张元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想了想,我故作不解的问:“你们凡人不是可以纳妾的吗?我见过一个凡人男子,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要撇下发妻再娶的!”
“我娘从小教我,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张元淡淡的道:“我见天在外奔波,贞姑自嫁给我起便独自一人奉养婆母,现在还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我若负她,那便是狼心狗肺了!”
还真是个长情的!
这样看来,那一心要娶薛寡妇的老张头儿,可是真缺德呢。
我伸伸懒腰坐直了身子,说了大半天,还真累了呢。
扭头看看红棉,见她靠坐在树下一动不动,仍旧维持着我走时候的姿势,于是转向张元道:“我刚去买的吃食,你饿不饿?若不嫌弃的话,我分你一份儿!”
张元闻言眼睛一亮,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递给张元一个包子,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狠狠的咬上一口,这才口齿不清的问道:“在水牢那会儿看你们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怎么一处牢房,就又活蹦乱跳的啦。。。。。。说起来,你是怎么被关到水牢里的?”
张元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包子,这才道:“三天前,我去安邑送货刚回的邺城,算着贞姑也是时候该生了,于是才一进府就找涂老爷告假,谁知道老爷不在,夫人做主准我回去歇上半月,我刚要走,夫人又叫住我,赏了我一碗才从冰窖里取出来的乌梅汤,说是看我舟车劳顿太过辛苦,要我喝完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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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说到这儿,张元脸上出现了愤恨的神色,道:“我一端起那汤碗,就觉得心神不宁的,偏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没办法,明知道汤有问题,还是咬牙喝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汤有问题?”我插嘴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随着年岁渐长,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了预见祸福的能力,但凡觉得心神不安的时候,绝对会遇到险境。”
“那你明知道有问题还喝。。。。。。”
“我敢不喝么?”张元苦笑道:“夫人的手段你是没见过,别说我区区一介凡人,就算是白玉,在夫人手底下也讨不到好!更何况,若我执意不喝,定会惹来夫人怀疑,若她知道我明白涂府兔妖们的底细,我还能落得好么?怕是连我娘亲和贞姑都会受到牵连。”
“哪有那么严重。。。。。。”我刚想说黑山夫人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一捅就倒,转念一想,黑山夫人这般狼狈,也是因为有琅琊在的缘故,若只我一人,怕也难以应付,更何况张元只是个凡人!
于是我打住话头,转而问张元:“你为什么明知道涂府是个兔子窝,还要在那儿做工?邺城凡人开的店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饭碗么?”
“你把凡人的世界想的太过简单了。”张元笑笑道:“我从小在村子里没有玩伴,陪我长大的,是兔妖白玉。等我成人后,村里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后生要么继承父辈的手艺养家糊口,要么就是出门学艺好寻口饭吃。我娘是不许我再打猎的,我爹走得早,也没传给我什么手艺,我只有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养家糊口的营生。。。。。。”
“可到了留仙镇才知道,要想做工,必须要有保人,有契书,还要有同乡证明自己家世清白没有劣迹。。。。。。”
“同村那些后生出门的时候都约好了,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我问了一遍,却没一个人愿意跟我一块儿。”
张元说着苦笑了一声,道:“从小到大,我都是不受欢迎的那种人。”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小时候我也问过我娘这样的话,我娘说,因为我是仙人救回来的孩子,在旁人眼里,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所以那些孩子怕我,不敢跟我玩。。。。。。”张元说着笑了起来,道:“现在想想,不过是我娘怕我伤心,变着法儿开解我罢了。每个地方总有那种无缘无故被人排挤的人,或是因为敬畏,或是妒忌,或是自以为是的不屑。。。。。。又或者,只是因为不喜欢,所以就排挤对方,就像白玉初到涂府时一样,那时,比他强大的兔妖看不上他,比他还弱的,又都看那些厉害兔妖的眼色过活,一样会挤兑他。白玉在涂府也是熬了好久,才算能被人正眼看待。”
弱肉强食,看来,在涂府讨生活,比在猪笼山艰难多了!
我忽然庆幸自己生在狐狸村,若是在猪笼山外,像我这种馋懒懦弱的性子,怕也会过得艰难吧!
张元见我一脸凄然,反倒不以为意的道“有些人因为自己不喜欢某个人,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跟自己一样讨厌对方,这种事情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难受了。也得亏他们躲着我,我才得了这么个好差事!
张元见我不解,于是笑着解释道:“我去留仙镇的时候,白玉已经是涂府外院正经的小厮了。他说涂老爷家大业大,有好几个店铺做的都是普通凡人的生意,为了避免妖族身份不小心被暴露,涂老爷打算找个可靠地凡人做长工负责对外交接,白玉得知后就通知了我,我去了涂府,先是做厨房采买的活计,涂老爷虽说对白玉他们苛刻,可对我们这些打杂的凡人倒还算宽和,工钱也给的及时,所以,我就在涂府呆了下来。这一呆就是五年,说起来,我现在可是一起离乡那些人中过的最好的一个。”
“只是,我这些年都是白玉帮扶着过来的。。。。。。”张元怅然若失的道。
“怎么,后悔了?”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白玉。他处处为我打算。。。。。。”
“那你还不赶紧娶了她?”我揶揄道。
张元摇头,正色道:“一码归一码。回报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是以身相许。”
一个包子吃完了,我伸手又捞了一个继续啃,却见张元忽然盯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一会儿,张元忽然开口道:“你是狐族的吧?”
我怔了一下,然后咬着包子点了点头。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做狐六爷,做道士打扮的狐妖?”
呃?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元只是个凡人,他打听六爷做什么?
张元见我面露疑色,忙道:“你莫想差了,我也是才想起来的,你与六爷同为狐族,也许认识也不一定。。。。。。”
边说边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牛皮纸,道:“我问过白玉,可白玉说他不认识狐族的人,而我又没有别人可以打听,今儿恰巧遇到你,就多嘴问了一句。”
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摊开的纸张放到了我跟前的地上。
借着昏黄的月光,我看见,那纸上画着两个人的图像,一个是仙风道骨做道士打扮的男人,另一个,是一个猥琐不堪的老头儿,生的尖嘴猴腮让人望之生厌。
这不是狐六爷的画像么?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那个是他行走人间时幻化的容貌,猥琐的那个,是他的本来面目。
我伸手将那画像拿了起来,这才看见,画像的右侧竖写着一行大字:永宁王府海捕文书
画像左侧有几行小子,我细细的看了,然后忽然一阵心惊肉跳。
这竟然是永宁王府的通缉令,上书:狐妖狐六,道行不高但诡言善变,常做道家打扮为祸人间,其真实容貌不堪入目,更兼伶牙俐齿,常有无辜民众受其害而不知。该妖自得之余,竟闯入永宁王府作乱,咬死小厮仆从数人,现永宁王赏金千两以资除妖,容国上下,佛道不论,有除此妖者,皆可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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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文书下首还盖着两方圆形的印章,一方印章内是个吞云吐雾带翅膀老虎的图案,另一方是个朴拙的“容”字。
我怔怔的望着那两枚印章出神----这图案,似乎与蛭妖落下的那枚私印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呢。
我犹豫片刻,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枚印信轻轻地放到纸上,然后卯足力气使劲儿一摁,厚厚的牛皮纸上立刻被我压出了一个淡淡的印痕,与上面的印章如出一辙。
张元探头看了看,立刻两眼放光的盯住我,一脸震惊的道:“这是永宁名王府的印信?仿的还真像!”
“你怎么知道是仿的?”我将印信揣进怀里,不露声色的问。
“若永宁王府丢了印信,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又怎会只签发一张除妖的告示?”张元啃着包子道。
“这张布告你打哪儿弄来的?”
“趁晚上没人,从安邑官衙对面的墙上揭的。”张元道:“我看过了,邺城还没有贴出这种布告,不过估计也快了。”
“安邑。。。。。。在哪儿?”
张元看我一眼,道:“你竟不知道安邑?”
见我无语默认了,张元解释道:“安邑在邺城西南方向,走官道,大概得七八天的脚程。安邑离盛京,比之邺城要近,所以这布告才先送抵的安邑。我在安邑城中见了这告示,也是吓了一跳,这才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哪曾想,才一进涂府就被迷晕了,再醒来,就已经在水牢中关着了。饶是白玉跑前跑后,也只是趁那牢头儿不备溜进去看我一眼罢了。”
“那老兔子精平白无故的把你们给关了起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我纳闷的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每天都有人去水牢给我们放血,每次都放满满一碗端走,也不知道做什么用了。放完血后还给我们灌参汤。不知道为什么,同牢的那些人都昏昏沉沉的,只我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再见有人来放血,我就捏着鼻子沉到水里,算是每次都躲了过去!”张元慨然道:“这大概也是托了狐六爷的福了!自他救活我后,我便事事顺遂,就算偶有波折,也总能逢凶化吉----你大抵不知道,六爷就是小时候救我的那只狐妖。”
呵,我早就知道了呢!
我腹诽着将那布告叠了叠重又递给张元,问道:“你明知道这画上的老狐狸对你有恩,你还揭这告示干嘛!”
张元一怔,旋即笑了起来,道:“你当我跟你打听六爷,是要去领赏的吗?”
他便说边将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