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眼睛一亮,赞道:“乖乖不得了,简直比真的女人还好看!”
“小铃铛”亦笑道:“只要你不开口说话,绝对没有人猜得出你是个大男人!”
她牵起裴玉的手,交给小公主道:“好啦,从现在开始,由他服侍小公主啦!”
裴玉惊道:“我可不会伺候人。。”
小公主却道:“不要你伺候,你只要随时陪著我!”
“小铃铛”也改口道:“对,还是由我们伺候公主,当然也伺候你!”
她们果然就将小公主与裴玉伺候得很好。
不只是她们,就连小公主也将裴玉伺候得很好。
她一辈子都在接受别人的伺候,从来也没有伺候过别人;但是她主动要伺候裴玉,而且显得很开心。
帮他盛饭,为他挟菜,为他端茶,喂他吃水果;无微不至,真像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她当然也要裴玉服侍她的,裴玉唯一要服侍的,就是陪她睡觉!
小公主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是长期的养尊处优,又有各种灵丹妙药的培养,身材发育都非常良好。
本是含苞待放的豆蔻年华,一旦被裴玉敲开了情欲的大门,尝到了“禁果”的美妙滋味,竟然是食髓知味,缠住了裴玉,夜夜春宵,通宵鏖战了!
而裴玉更是乐此不疲的,他心中有一本“吹月秘笈”他正好利用这个小公主,好好的练他的“吞日壮阳,吹月滋阴。。”
但是这小公主却是禁不住他这样几次“采战”的,她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精神不继了。。
室中不见天日,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小铃铛”等人仍是尽心尽力的来服侍小公主与裴玉二人,只是总要偷偷瞧著裴玉直笑。
裴玉猜不透这里究竟有甚么玄机?偷偷拉住“小铃铛”问道:“你们在笑甚么?”
“小铃铛”不理他,只是端了一盅温汤去献给小公主,道:“这是阎婆婆给公主调制的‘厚朴温中汤’小公主喝了吧。。”
小公主向来是被各式各样的灵药喂大的,她精神不济,阎婆婆熬了汤来,她自然一口气就喝光光。
然后她就安然入睡了,今夜她是不会再来吵裴玉的了。
“小铃铛”这才悄声向裴玉道:“以往我们总是被这位小公主弄得精疲力尽,哭笑不得,现在是你把她弄得精疲力尽,再也没有时间来烦我们。。”
裴玉道:“就算如此,你们又笑甚么呢?”
“小铃铛”道:“阎婆婆的这碗汤会让她好好的睡一觉,你今天晚上就不用再花许多精神在她身上。。”
裴玉道:“你还是没有说你们为甚么要偷笑?”
“小铃铛”道:“为了答谢你这一个月的辛劳,为我们分担了小公主的压力,我们决定今天晚上,给你办一个‘感恩会’!”
裴玉奇道:“感恩会?甚么感恩会?”
“小铃铛”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再来接你。”
裴玉生性开朗,果然就放心睡去,直到那“小铃铛”又来将他唤醒。
她将裴玉带出房间,来到了一道向上的楼梯前“小铃铛”道:“你可知道你来此多久了?”
裴玉坦承道:“不知道,总之是很久很久了。。”
“小铃铛”道:“其实只不过半个月,你为何说是很久很久了?”
裴玉叹道:“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度日如年,半个月岂非也是很久很久了。。”
“小铃铛”笑道:“我们姊妹决定酬谢于你,答应找机会放你出来见见天日。。”
裴玉喜道:“真的?太好了!”
“小铃铛”道:“但是你千万可别想著逃走,因为你若逃了,小公主见不著你,一定会闹翻了天,若是闹得侯爷知道了,我等全都活不成。。”
裴玉只得叹道:“放心,我绝不逃走就是!”
“小铃铛”道:“其实我也深知你并没有练过武功,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丫头、老妈子、佣人、仆役,都比你高明十倍,任何人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你!”
裴玉点头:“我知道。”
“小铃铛”道:“我已经吩咐了所有的人,随时都在盯视著你,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身边,不要逃跑,不向外人求救,你就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见一见天日!”
裴玉心中大喜,道:“你放心,我绝不逃跑,也不求救。。”
他心中却在盘算,只要我摸清了出入的通路,还怕没有机会脱身么?
“小铃铛”自然是看不透他的心思的,所以就领他上了这窄窄的楼梯。
上一层竟然也是长长的通道,两旁也是一间又一间的房门“小铃铛”
却领著他又上了一层楼梯。
这就来到了一间又宽又广,又明亮又气派的大厅。
十余名中年健妇,正跪在地上,用水桶与抹布,用力地擦拭著木质地板。
而这座大厅里的门窗桌椅,也早就擦拭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小铃铛”领著裴玉走来,众女都向她二人望来,使得裴玉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小铃铛”问道:“打扫好了么?”
一名领头的健妇道:“回禀姑娘,都打扫好了!”
“小铃铛”道:“打扫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客人马上就要来啦!”
她们恭声了一声,收拾好扫帚、水桶、抹布等物,躬身退了出去。
铃儿又领著裴玉四面走了一圈,仔细再检查一下有无疏漏之处,觉得满意了,才对外面轻轻地拍拍手。
立时就走入十余名彩衣少女,就是平日在那里服侍小公主与裴玉的少女们。
她们一见到裴玉,各各都面露一种窃窃之笑,直笑得裴玉莫名不安,不知她们心里在想些甚么?
二姊过来牵著裴玉的手,与众少女去排列在大厅两侧去,站好位置之后“小铃铛”这才双手展开长裙,向著大厅中央的主位方向,盈盈拜了下去,朗声道:“迎宾之地已打扫停当,恭请侯爷大驾。”
接著便是一阵门户启动声,一阵衣裙窸窣声。。
十六名宫鬓堆云,锦裙曳地的少女,纤手中各各举著一柄碧玉为竿,羽纱为面的宫扇,漫步而出,分立两旁。
然后便有四个手捧金钵的宫装少女,拥著一位紫衫人大步而出。
踏过红毡,走上屏风后的蟠龙椅坐下,只见他相貌清奇,五柳长须,蚕眉凤眼,真有古书上所描叙的那种帝王或是伟人之像。
这时又有一阵管弦之声传来,乐声悠扬,却不知发自何处?
“小铃铛”伏地再拜道:“是否此刻便开门迎宾?”
这位“紫衣侯爷”懒洋洋的声音道:“你是迎宾之使,甚么事都由你瞧著办吧!”
那声音有如高山流水,和缓而自然,似乎对甚么事都不会著急,又似天下根本没有一件事能令他放在心上。
裴玉目不转睛地望著这位“侯爷”知道他就是小公主的父亲,可是怎么看来看去,他都与小公主没有半点神似之处。
有,唯一的神似之处是在那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
“小铃铛”应道:“是!”
伏地再拜,盈盈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裴玉却注意到那“紫衣侯爷”的蟠龙宝座下,走来一头纯白长毛的狸猫,无声无息地来到侯爷脚前。
那侯爷本是望著远远的天花板出神,却也伸出了一只手来,有如白玉雕成,五指修长,线条柔和,绝无丝毫污垢、瑕疵,拇指、食指间,却捏住一尾小小的金色鲤鱼。
鲤鱼正好垂在白猫之前,白猫身子一长,便将金鱼吞了下去,那白玉般的手掌,仍在白色柔软的长毛上面不住抚摸,似是怜爱已极。
猫儿走路本是极轻极柔,绝无声息,而这“紫衣侯爷”竟能听到它走来,而且准确地知道它的位置,岂不神奇?莫非这“紫衣侯爷”的功力,已经到了神奇的地步?
原来现在并非夜晚,而是大白天?原来他们是在一艘极巨极大的巨型船舰之上?
原来裴玉与小公主是住在船舰底层的舱内?完全不见天日,连日夜时序都分辨不出了。。
此刻平和日丽,蓝天白云,裴玉站的地方正好在窗口处,不觉心旷神怡,深深地吸了口气。
“紫衣侯爷”竟然也听见他的吸气声,向他望来,慈祥的眼光中,带著一点微笑。
裴玉不由自主地一阵心头狂跳“紫衣侯爷”却向他招手,道:“你过来!”
裴玉有些心慌,二姊急忙向她示意,裴玉这才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紧张得连路都走不稳了,更别说行礼参见了!
走到近前“紫衣侯爷”轻声道:“你就是裴玉?”
裴玉吓了一跳“紫衣侯爷”又道:“听说你将小公主伺候得很好?
能伺候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要谢谢你。。”
说著将手上一枚紫色水晶戒指取下,给他戴上,道:“往后,你要好好待她!”
裴玉恭声道:“是。”
突听外面有“小铃铛”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道:“侯爷有令,迎宾登船!”
裴玉此刻正站在“紫衣侯爷”身旁,从窗口望去,只见“小铃铛”
已走过被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船板,走上了船舷,俯身下望海水处。
海面上浮著三船舴艋快艇,艇上高高矮矮站著数十人之多,各各翘首上望,恨不得能够登上巨舰来。
原来这就是江湖传说中,有如神话似的“五色帆船”!而这位“紫衣侯爷”就是神话中的五色帆船主人!
这艘巨舰以五色帆为标志,终年在海上往返航行,行踪不定,而每年此时,又会到达此地。
巨舰吃水太深,绝对无法靠岸,所以这些江湖人物想求见,就只能搭乘这样的小型船或快艇前来。
从快艇上向巨舟望去,正如小鸡仰望巨鹧一般,还差了一大截高度!
“小铃铛”站在船舷,衬著身后的蓝天白云,当真有如天上仙子一般。
快艇上的江湖人物仰望上去,倒有大半瞧得呆了。
“小铃铛”嫣然一笑,道:“各位是来瞧我的?还是来参拜我家侯爷的?”
众人一怔“小铃铛”又已笑著道:“各位若是为了参拜我家侯爷而来,此刻就请上船吧!”
快艇上一阵骚动,人人俱待争先恐后而上“小铃铛”又轻叱道:“且慢,侯爷交代下一张名帖,帖上有名的人,才能上船,若是帖上无名,你偏要上来,那么。。唉!只怕你再也下不去了,可莫要怪我没有把话说到前头!”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突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家侯爷方自海外归来,怎知咱们会有哪些人要来求见?”
“小铃铛”含笑道:“我家侯爷还会有不知道的事么?”
自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纸笺,随手抛了下去。
海风强劲,船头又高,众人只当这轻轻薄薄的一张纸笺,必将被海风吹得无影无踪,哪知这轻笺竟似有人托住一般,慢慢的,笔直的飘了下来,落入江湖人物手中?
有人禁不住喝采:“姑娘好俊的工夫!”
“小铃铛”嫣然一笑,道:“各位瞧瞧这名帖,可曾写错了人么?”
众人瞧那名帖之上,写的果然是此次守候在岸边的知名之辈,几乎一个不漏,只是剔除了几个声名狼藉之人而已。
“小铃铛”自然瞧出他们面上骇异之色,秋波中隐含笑意,道:“名帖上若是不错?就请依序上来!”
纤腰一转,飘身退开船舷。
只听后面衣袂带风之声,连连声动,已有十余人跟了上来,这些人的武功俱是一流高手,落地时毫无声息。
三艘快艇上还有十余人,俱都垂头丧气,合到一艘,掉首而去,口中还在喃喃道:“奇怪?奇怪?他怎会知道岸上有甚么人在等他?”
裴玉当然已经猜出,是二姊、三姊、四妹等人曾经上岸,悄悄将这些人的来历都探听了清楚,开下这张名单,回程时也顺便将自己也掳了来!
裴玉根本就从未涉足江湖,只见“小铃铛”领上船来的十余名江湖人物,他是一个也不认得。
突然他眼神一亮,终于有他认得的了,那就是死木头、活僵尸的“木郎君”以及那个扛著大包袱跟在后面的大头叔叔。
但是他相信他们一定是认不出自己来的;穿了女装之后,就连这位“紫衣侯爷”都没有认出他来!
“小铃铛”领了这些江湖豪客,进了大厅,向众人道:“这位便是我家侯爷。”
众人便同时躬身一礼,道:“参见侯爷。”
“紫衣侯爷”微笑抬手示意,道声:“免礼,看座!”
二姊以下之众位少女,立时将准备好的椅子端了上来,面对侯爷排成了一个半圆。
众豪客落座之后“小铃铛”含笑道:“各位自四方八面,远道而来,想必都有极为重要的事,要求教我家侯爷,真不知该请哪一位先说话?”
一人截口道:“吾等既已不远千里而来,便不著急此一时也;何况吾等所谈之事,兹事体大哉,盖非片刻之间所能说完者,不如请路近事小者,先说可也。”
此人说话之乎者也,偏爱咬文嚼字,但是每个字又都说得极是吃力,令人听来,当真是说不出的别扭难受,仿佛在听那鹦鹉学舌似的。
“小铃铛”忍住笑,道:“即是如此,尔等暂候可以,却不知哪位才是路近事小之人?望阁下有劳教我。”
原来她也模仿这人的说法,而且咬文嚼字起来。
厅内一众少女,有的已经忍不住为之失笑,突听一人沉声道:“各位既然谦让?在下潢州铁金刀,先来请教侯爷!”
语声沉重,中气充沛,一位锦衣大汉随声而起。
只见他紫黑面容,相貌堂堂,须发虽已花白,精神仍是不输少年,手里提著一支小小的檀木箱子,腰下斜佩长刀,刀鞘之上满缀珠宝,衬著那一身锦缎衣衫,更是夺目。
裴玉不知此人声名之盛,绝不在他的外公“清平剑客”史仲田之下,只是觉得他这股气概非凡,暗中喝采不已。
“小铃铛”道:“侯爷的规矩,铁大侠可是知道的?”
铁金刀躬身道:“在下知道,只是大侠二字,在下却不敢当。”
“小铃铛”含笑道:“你年轻之时,以这柄金刀,独断鄂州十七寇,称你一声大侠,也是应当的,但你近年来声誉颇隆,可说是名成业就,不知还有甚么非要我家侯爷出面才能解决的事?”
铁金刀见这个年轻美貌少女,竟将自己往事知道得如此清楚?暗中吃惊,只听她又道:“再说,你既知我家侯爷近二十年的规矩,不妨先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让侯爷瞧瞧。”
铁金刀躬身道:“遵命。”
打开檀木盒,双手捧上,众人只当他盒中必有奇珍异宝,谁知只是寥寥数本经册,纸色也已枯黄。
铁金刀却洋洋得意,大声道:“晚辈谨奉上王羲之平临黄庭经真迹,请侯爷笑纳。”
裴玉听得心惊,他自幼多读经史子集之外,诸子百家三坟五典亦无不涉猎,曾经读到一段记载,说这王羲之的平临黄庭经,是无价之宝,再世难求之物。
只听这“紫衣侯爷”仍是懒洋洋的声音道:“小铃儿收下吧。。”
裴玉不由回头望了这“紫衣侯爷”一眼,他这样提不起兴趣,难道他根本不知此物之价值非凡?
“小铃铛”接过那支木盒,转身交给了二姊,二姊就捧了进入内间去了。
“小铃铛”笑问铁金刀道:“好啦,我家侯爷既已收下了你的礼物,你有甚么困难?就只管说出来吧!”
铁金刀面露喜色,躬身道:“遵命!”
微一寻思,接道:“七十余年前,我潢州卧虎刀一门,与信阳蟠龙钩一门,同时崛起武林,当时人称‘卧虎蟠龙,刀钩称雄’当真是威风赫赫,不可一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