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
步云生见此,虎眸一瞪,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扯。
只见那油性液体噗一接触到空气,其中夹杂着的黑色染料,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挥发殆尽,只剩下那一滩不知名油性液体。
下一刹那,溶室内闪过一道微弱的黄色火光。
那太岁肉壁上,忽的燃起了一大片散发着浓烈烟雾的黄色焰火。
火舌不高,仅仅二、三厘米,可破坏力却惊人。
一个眨眼,竟然就烧穿了太岁肉壁,往里头扩散而去。
“咳咳~”
步云生看着这熟悉的火烟,以及空气中的大蒜味道,拼命的咳嗽着,也不知道是被这浓烟呛到了,还是怎么了,表情扭曲,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
不过,步云生立刻进入了胎息。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燃眉之渴。
尽管不用口鼻呼吸,这些浓烟不入肺中,但要知道他们此时可是被这太岁不留死角的困在里头,所以空气是不流通的。
空气不流通,那就意味着没有氧气交换。
人需要氧气支持才能存活,而这黄色的火焰燃烧也需要其中的氧气。
这会儿,步云生终于知道,枯草青一直不出手的原因了。
现在,他们只有拼一把了!
如果黄色火焰不能在太岁弄垮溶洞之前烧死太岁,那么不用氧气耗尽,他们就会被山石活埋在里头。
枯草青没有停止,他的肚子里像是装满了那种不知名的油性液体一般,快速闪过一处又一处的太岁肉壁前,种下火种。
高建国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噬人太岁庞大的身体震裂石壁,向着两人压来,宛如天倾。
可是枯草青却毫不担心,因为步云生出手了。
只见步云生一步踏出,左手握拳,对着噬人太岁乳白色的肉质轰去。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在空中泛起无数条血色的残影。
一眨眼,这铺天盖地的噬人太岁就被步云生轰出了几十个大坑。
而这一次的黄色火焰,也许是枯草青加了料的吧?!
比上次,烧步云生的那会儿能猛烈,仅仅一、两秒秒钟就烧到了太岁肉的深处。
太岁的强大生命力,在这火焰的面前,就像是个玩笑。
或者说,任何生命在火焰的噬咬、肆虐下,都不堪一击!
大块大块的太岁肉被烧成了再也不能愈合的焦炭。
无数的太岁触手向着黄色火焰扑去、射去,肉壁也在自行闭合,企图把火焰熄灭。
这样确实有效,可步云生和枯草青也不是木头人。
两人各种捡起身旁的石头、石片,大力掷出,一瞬间击穿肉壁。
本来被熄灭的火种初一接触空气,再次复燃。
而火种生成的黄色浓烟也在短短几秒钟内,弥漫、充斥了整个溶室残迹里头。
第430章 可惜了()
而步云生和枯草青,早已胎息,闭上了眼。
视觉的封闭,让两人的感官在这一刻远超往日的敏锐。
太岁触手带来的破空声、太岁肉墙盖下的风压、黄色火焰燃烧时产生的极限温度。。。。。。。。都在出现的一刹那反馈到了他们脑中,成为了步云生两人行动、判断的依据。
果真是万般皆由它,风吹草木行。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火焰绽放,空气稀薄,溶洞摇晃,这是一场与时间、与高建国、与溶洞的角逐。
败者亡,胜者生。
就看是火焰先烧掉太岁的大部分身体,让它再不能地动山摇的作妖,
还是太岁在被燃尽之前,先将整个鬼蛊洞坍塌。
显然,步云生是站在了最不利的位置上,天时地利都没有!
就在步云生又一次轰开了压下来的太岁肉壁,甩了甩已经看得见白骨的左拳,脚下忽然一抖,差点没有躲过一根射向他左腿的太岁触手。
“这绝对不是太岁能造成的威势,这只是地。。。。。。”
步云生面色一凝,心中肯定道。
如果太岁能做到这一地步,那高建国早就做了。
还会干巴巴的在这里和他们两个老头子玩争分夺秒的游戏?
下一瞬,还没等步云生反应过来,震动升级。
脚下,原本服帖了千万年的地面,此时竟然像是松散的面粉一样绵软,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地表似波涛汹涌的海面,似往生海上的生命沉沦。
“轰隆隆~”
大地在呻吟,山川在咆哮。
塌了,
溶洞坍塌了!
。。。。。。。。。。。。。。。。。
黔州,是个山青水秀的地方。
这里的山极多,但出名的却不多,只因它们都藏在深闺无人知!
赖克蟆山也是如此。
山高、峰奇、险峻,山上有山,洞中有洞,奇花异草遍山野。
却荏旧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大山。
就连这赖克蟆之名,也只是几个方白苗寨里头的小屁孩子口中传出的。
赖克蟆,是黔州的方言土话中赖蛤蟆的意思。
为什么叫做个名字?
因为这山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端坐在大地之上的癞蛤蟆。
很像,传神。
其实,叫青蛙更好。
因为这山上到处都是几十、几百年的大树、古树,绿意盎然。
可谁让它每年春天的时候,山脊上总是会绽放一大丛一大丛的野生杜鹃花,近看美轮美奂,远看就。。。。。。。
这么说吧,活像癞蛤蟆背上的粉紫色疙瘩。。。。。。。
有些时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不得不赞叹。
要是在别处,这山便是一座名山。
哪里还会叫什么赖蛤蟆?
估计什么天赐福地、金蟾宝山之类的名号,以及各种各样可歌可泣的传说故事便会纷至沓来。
说不得每年还要吸引好些游客、驴友,为当地群众带来多少多少的额外收入,为当地政府每年带来多少多少的GDP云云。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距离县城只有二十几公里,却烂得要开上几个小时的穷乡僻壤。
它只是坐落在大地之上,万千分之一的一座山。
除了偶尔来此采药的方白苗人,别说每年了,就是十年、八年都不定有人来此。
可是今天,却出了点意外。
在赖克蟆山的山顶蛤蟆嘴尖的位置,一位须发皆白的,仙风道骨,看上去约莫百岁的老寿星,双手各捏着一把“Y“形的音叉,正淡然的站在一颗两人合抱的百年古树前,循着莫名的节奏“嗡~嗡~嗡~”的敲打着古树。
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六个人。
其中五位,身着黑色西服,各自手拿着一把格洛克18对着老寿星和另一个人。
与老寿星一般,被枪指着的另一人,也是位老人家。
看上去约莫着七十多岁的模样,顶着一个大背头。
看得出,黑色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白色衬衫、黑色风衣,以及一双褐色牛皮靴,搭配出一位英伦范十足的帅老头。
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这种味道、气质,让人模糊了他的东方面孔,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属于大不列颠某个晚会上被所有人注视着的贵族老者、家主。
他右手提着一个金属银色的密码箱,对身前的五把格洛克18手枪视若无物。
人群中,一个面容粗狂,满脸络腮胡,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右手持着枪,对着正在用音叉敲打树木的老寿星,急声说道:“吴老,高公子和您的计划可不是这么的!!!”
“如果你在不停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扣着手枪扳机的右手食指已经开始微微用力,仿佛下一秒就将射出子弹。
“计划?!”
老寿星,或者说是吴老闻言,手起了手中的音叉,转身看着如临大敌的五人,以及他们脚下的那一台开合着的笔记本电脑,嘴角露出一抹和蔼的微笑道:“小周啊,你这人还不错,就是对高公子太过忠心了。”
“你要知道,舔狗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唉~”说到这里,吴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咳咳~”
被称为小周的络腮胡中年男人,像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本来,他看着吴老停手了,心头那是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人家峰回路转就把他说成了一只舔狗。
换作是别人,以他平日里的爆脾气,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就开骂了。
各种黔州的方言土话齐齐上阵,包管骂的人眼冒青光,说不出话来。
可是看着树前的那位老寿星,他只能受着,还要做出一脸您说得对的样子。
甚至在心里,连一句抱怨都不敢有。。。。。
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头子不是他这个小角色能惹得起的。
不说能随意制造地震这种超凡的能力,就是这位老人家背后代表的势力,也让他不敢生出一点怨意。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
络腮胡中年男人舔着一张脸,献媚道。
第431章 小猢狲()
这画风与他那阳刚的国字脸、络腮胡是一点的不搭配,很是违和。
“唉~”吴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对小周的迎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道:“小周啊,你这就很没意思了。”
“亏老头子昨天还觉得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怎么今天拍的马屁这么生硬,没有一点丝滑的感觉。”
说着,吴老忽然话锋一转道:“好了,你们退后一点。”
吴老突然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对对对,再退后一点。”
一众五人,有些懵逼的看了一眼吴老,不过还是选择了退后。
看着一直退到了三米外的五人,吴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可以了。”
“哈?”
络腮胡中年男人闻言一愣。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周,吴老摇了摇头道:“我说的可以了,不是说的你们。”
“不是说的我们啊?”
络腮胡中年男人嘴角一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感觉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两眼一黑,耳中顿时传来一阵强烈的“嗡嗡嗡~”耳鸣声,像是脑袋被针扎了一下。
“哎~我是不是搞忘了什么东西啊?”
“哦,想来了,啾啾今天开家长会,我答应她要去的,结果搞忘了。”
“哎~对了,还有去年,老婆说她想去三亚玩一下。”
“舔狗怎么了?我凭本事舔的,有什么?高公子可是说了,这次完了就升我的职。”
“这糟老头坏的很!”
络腮胡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脑子乱得很,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出来了。
“怎么会流血了?难道我受伤了?”
络腮胡中年男人心中有些纳闷,这血从头上流出,一直淌到地上。
他刚想抬起右手摸一摸,却发觉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还各种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光影,有点像是眼冒金星,但比这更加强烈。
他想闭上眼,想要甩甩脑袋清醒一下。
可还没等他开始,头竟然也开始疼了!
而且还是那种钻心的胀痛,感觉要炸开。
“扑通~”一声,络腮胡中年男子的身体不有自主的往前一倾,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不止是他,其余的四人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倒下了。
“师爷,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吴老身前的那位帅老头,看着好巧不巧,正好喷到自己脚尖前一厘米的白色液体赞叹道。
“好了好了,人太熟了,这屁早就木牛了!”吴老操着一口半是普通半是方言的腔调道:“寒士,安广呢?”
“师爷,师兄已经过去了。”
“师兄这会可是为您。。。。。。。”
“别跟我在这忽悠,他是不是不敢来见我了?”
吴老有些不悦道:“不是我说他,我好不容易才从菜园里为他准备的好东西,他娃儿竟然挑食?!”
“不好好吃饭,他能等到我们把事情做成了吗?”
“还有,你现在也七十好几了,该好好吃饭了,以后我可再不惯你们了!”
听着吴老口中的“吃饭”二字,被叫做寒士的帅老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面色一白,胃袋一阵抽搐。
“师爷,我还年轻。。。。。。”帅老头压下翻滚的胃液,急忙开口道:“师爷,要不在缓几年?”
吴老闻言,面色一沉,锐利的眼神一扫。
但是看着身前面色卡白,有些慌乱的帅老头,却不由心头一软,把已经到嘴边的厉声收了回去。
只见他看着帅老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弯腰,把干瘦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腿的位置,轻叹道:“我还记得才收下你们师傅时候,他才这么高一点儿,小小的,瘦瘦的,就像只小猢狲。”
“到后来,长大了,吃的白白胖胖的,人也机灵,贼讨人喜欢,又过了几年,居然长得比我还高。”
说着,吴老把右手抬到比自己高一头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总是喜欢穿一着白,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也不扎起来。当时他就想出国看看,到那些洋鬼子待的国家,因为这事,我还跟他吵了一架。”
“再后来,他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他的头发一个根根的开始掉,也重新矮了下来。”
吴老的手一点点的往下放低,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淡:“我叫他好生吃饭,他就是不肯,强行塞进去,他也给我吐出来!”
“你能想像到了后来,一个比我还老的老头子叫我师傅的场景吗?”
“然后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你们,你们就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小小的,瘦瘦的,就像是两只猢狲。。。。。。。。”
话到此处,吴老脸上,一抹夹杂这不甘、畏惧、后悔、期望的复杂表情,对着眼前这位面带愧疚的帅老头道:“寒士啊,师爷老了,再也受不住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师爷。。。。。。”
看着面前这位老寿星,帅老头面上露出一抹犹豫道:“师爷,您是知道的,师傅给我和师兄,一个取得夏寒士、取得夏安广的意思。”
感受着自己身前眼神开始冰冷的师爷,帅老头,或者说是夏寒士咬牙说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他是想要我们做一个堂堂正正,惠及天下同道的人,而不是一个。。。。。。”
话没说完,夏寒士却哑巴了。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越来越凝固。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时间在流逝,可是夏寒士却觉得度秒如年,仿佛时光根本没有过去。
一颗绿豆大小的冷汗从他额头滑过,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擦,任由其滑过面颊。
他的头越来越低,可腰杆却是挺直的,仿佛是根不倒的天柱一般,宁折不弯。
头可断,血可流,脊梁却不能弯。
这是他的态度,他的决心,也是他的傲骨。
即使面前这人是他的师公,是含辛茹苦养育他,仿佛爷爷一般的老人。
“吸~”
吴老看着如此这般的夏寒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双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抹迷离之色。
曾几何时,也曾有过一个人在他面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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