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却没有朝着药店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另一边。
那里有一辆静静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奥迪a8轿车。
远远看去,车内一片漆黑,一副主人不在的模样。
张青云一路小跑到了奥迪车的副驾驶前,随手一拉,这车门便打开了。
而张青云见此也不犹豫,连忙坐了进去。
也就在他坐稳的一刹那,车内的灯也打开了。
只见驾驶位上,一位看上去约有六十来岁,身着青色长衫大褂,眼神异常清亮的老头儿赫然出现在张青云的视线中。
这人不是浮云子又是谁?
只是他的那双白内障一般的眼眸,已经变回了正常状态。
“呼~吸~呼~吸~”
张青云大口喘息道:“浮先生,我已经把您给我的手机给。。。。。”
话到此处,张青云咽了一口唾沫,缓了缓道:“给了那位上。。。。。哦不,是喇嘛。”
这位浮云子闻言,嘴角不由得拉出些许笑意,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赞誉道:“好,张小兄弟,你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
话音一落,奥迪车内顿时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手机铃声。
浮云子连忙对着张青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苹果手机,按下了接听和录音,而手机屏幕上也显示了第三方接通状态。
随后,浮云子把手机凑到耳边,只听到一阵低沉急促的男声道:“格嘉吗?我是鸠摩鹤!”
“怎么了?”一声有些沙哑干涩的男声问道。
“三年前的事被高止戈知道了,而且他身边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宗师武异人!”急促男声道。
“那件事和一个宗师武异人?!”
沙哑男声吃惊道:“怎么会?难道我们的计划被道门、佛门发现了?!”
“应该还没有,不然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抓我!”急促男声道:“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大意!”
“你赶快把这件事情通知法王和柳卡家的高公子,把手尾处理干净,别让人发现了计划!”
“嗯,我这就把事情告诉他们。”沙哑男声回道:“对了,既然现在你已经败露了,那你就赶快回来吧!”
“不用了,我要为孩子们报仇!!!”
“什么?孩子?鸠摩鹤我没听错吧?你说。。。。。。”
“嘟~嘟~嘟~”
。。。。。。。。。。。。
而在车厢中,浮云子眉头紧锁,低头看着手中已经显示挂断的电话,苦着一张脸感叹道:“唉~老爷子,您说得没错,只是这滩水也太深了,像是我这中小虾米可禁不起你们的折腾啊!”
就在浮云子感叹之际,身旁副驾驶位上的张青云却坐不住了。
只见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起皮的嘴唇,搓了搓汗渍渍的手心,轻唤道:“浮先生,那剩下的钱是不是。。。。。。”
浮云子见此,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只见他淡淡的说道:“钱就在后车厢的密码箱,里面是剩下的一百五十万。”
张青云听罢,伸出右手就欲拉开车门,可是却被这位浮云子叫住了:“张小兄弟,你先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张青云闻言,的身子就是一僵,有些警惕的扭头看向了浮云子道:“你们不是说让我把手机给他了,就可以拿到剩下的钱了吗?”
“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浮云子看着一脸戒备的张青云,摇了摇头轻笑道:“不不不,张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钱肯定是你的!”
“只是等会儿,还需要你再演一出戏,给我们那位上师下点东西,让他好好睡一觉!”
说着,浮云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用透明塑胶袋装着的白色粉末。
张青云见此,面色一变,想都不想的就拒绝道:“这种事情,我不可能。。。。。。”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浮云子挥手打断道:“当然,张小兄弟你也可以直接拿了钱走人,只是。。。。。。。”
话到此处,浮云子冷笑道:“只是事后,等我那位上师晓得了,是因为你透露的情报,你的下场想必就不用我说吧?”
“要知道,那位上师可不是普通人!”
此言一出,张青云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道:“你们不说,他又怎么会知。。。。。。”
话到一半,张青云看着面前这位对着他冷笑的人,面色瞬间卡白!
是啊,那是在他们不说的前提下。。。。。。。
。。。。。。。。。。。。。。。。。。
第239章 惊蛰(一)()
今天,是春节后的第三天早晨,一个被宁静所包裹的早晨。
暗沉的天空中还挂着雪白的月牙儿,看起来有些虚弱。
一阵从远方到来的清风拂过,吹落了嫩草叶上的露珠。
也在这一瞬,
那一株株摆脱重负的小草,
像是弹簧一般,
“蹭”的一声,
挺起了腰杆,
将自己芬芳的体味射向天空。
“吸~哈~”
而步云生一如往常,
也挺直了腰杆,
负着手,
微闭着双眸,
站在银杏树下,
轻轻的呼吸着这一天中最清新的空气,
同时也贪婪的品尝着其中蕴含的点点青草味儿。
享受,
安逸,
飘飘然,
这便是他此时的感觉。
可一阵从背后传来的低沉轻唤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步爷爷,高叔叔他们来了!”
步云生轻轻的睁开了眼,而此时,一道晨曦也恰好划破天穹,照了下来。
只见步云生缓缓的转过身去,王小牛那山一般的壮硕体型出现在了他视线中。
而在远一点的地方,则是满眼血丝、头发油腻的高止戈,以及面色阴沉、森然的柳卡水琴。
“小高呀,昨天晚上的录音你听了吧?”
步云生淡淡的问道,他没有惊讶高止戈和柳卡水琴身上的变化,因为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高止戈扯开僵硬的脸庞,对着步云生勉强一笑:“老爷子,我听了!”
话到此处,高止戈咬着牙,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道:“我现在就想问问鸠摩鹤,到底为什么!!!”
“唉~”步云生长叹一声:“走吧。”
说罢,便带着众人走进了别墅。
别墅,特别是独栋别墅的占地面积巨大。
除了有着一个大大的花园,和主体的住房建筑,通常都还会赠送一间一百多平方米地下室。
可一说到地下室,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暗、潮湿的,就价值而言,也就是一个硕大的储藏室,或者杂物堆放处。
不过别墅的地下室却有些不同!
它不在只是个简单的储藏室,而一个经过防水、防潮、通风,以及采光等等各个方面改进后的宽敞客厅。
显然,步云生的别墅也是如此。
众人顺着通往地下室的台阶缓缓走下。
“大师,我带人来看你了!”步云生说着,便按下了地下室的灯。
随着明亮的白织灯光将黑暗驱走,一位被拇指粗细铁链牢牢捆在地下室承重柱上,身着红色僧袍的黑瘦喇嘛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高止戈一见到鸠摩鹤,便冲了上去,伸出双手一把拽住僧袍的领口,沉声喝道:
“鸠摩鹤,为什么?”
“我高某人自问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害阿卡!!!”
“咳咳~”鸠摩鹤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角眦裂的高止戈,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高兄!”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任由高止戈施为。
可是他这一句对不起,却一下子引爆了高止戈心中的堆积的火药。
高止戈闻言,随即放开了拽着的领口,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一抹笑意!
渐渐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呵呵~哈哈哈哈~”高止戈突然笑出声来,从开始的微不可闻到最后的放声长笑,也就在他笑至最顶峰的时候,脸色却猛然一敛,露出森白的牙齿残忍说道:“一句对不起就想把一切打发了?”
说着,只见他抬起右手对着鸠摩鹤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
一时间,空气中隐约的传来一股腥甜的异香。
就在这是,一只干瘦的骨手却突然从高止戈背后伸出,握住了他的右手腕。
“小高!”
步云生低沉沙哑的话音从他背后传来。
高止戈闻言,头也不回的对步云生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说着,高止戈看着眼前闭目的鸠摩鹤,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步云生听罢,缓缓的松开了高止戈的手腕。
高止戈随即将他捏成弹指的右手,对着鸠摩鹤轻轻的弹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这一幕,看得步云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头皮一痳。
只见原本闭目无言像是个木桩子的鸠摩鹤,猛的睁开了眼,突然对着背后的柱子疯狂的蹭着。
口中更是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双手拼命的扯动铁链,挣扎着,全然不顾昨晚才被步云生接好的骨折手臂。
随后,一个个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一般的红疙瘩,在他那黑黑的皮肤上冒了出来。
下一刻,红疙瘩不断蔓延合并,仅仅几秒钟时间,疙瘩没有了……只留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肿胀,把鸠摩鹤生生的胀大了两圈,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只是开始。
红肿又开始蔓延了……
不过这回似乎不是体外,而是体内!
“咳咳~”只见挣扎着的鸠摩鹤突然咳了咳,而后他的脖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水肿了起来。
一时间,痒,痛,喘不上气的滋味疯狂的啃食着这位上师的毅力。
似乎是到了一个忍受的极限,鸠摩鹤将头一低,随后猛的扬起后脑勺,朝着背后的承重柱子撞去。
可早有准备的高止戈见此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拉住鸠摩鹤的脑袋不让他撞下去。
“水琴,让他安静一下!”高止戈淡淡的说道。
话音一落,面色冰冷的柳卡水琴缓缓走了过来。
只见她伸出右手,将左手上戴着细鳞银镯子取了下来,放在手心轻轻一震,那枚细鳞银镯子竟然活了过来!
原来这哪里是一枚细鳞银镯子?
这根本就是一条浑身金属色调的异种白蛇!
确切的说,是柳卡水琴养的蛇蛊。
见蛇“活”了,柳卡水琴嘴巴一抿,发出“嘶~嘶~”两声。
只见那还没筷子粗细的白蛇像是听到了之另一般,身子一弓,便化为一只银矢,射到鸠摩鹤身上。
白蛇随即张开它那瓜子大小的蛇吻,露出几根闪着寒芒的细小獠牙,对着鸠摩鹤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一口,便又跳回了柳卡水琴的掌中,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再次卷成了一枚“银镯子”,被柳卡水琴戴回了左手。
第240章 惊蛰(二)()
高止戈见此,手一松,便放开了鸠摩鹤的脑袋。
他这一放手,被痒、痛折磨得有些癫狂的鸠摩鹤也不管那么多,脑袋一低,便准备故技重施,再一次上演以头抢地的戏码。
可惜,他这一次才把脑袋低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当然,这倒不是高止戈再次用他那双友善的大手“拯救他”,而是真的没力气了。
鸠摩鹤这才发觉,原来就在那蛇吻之后,自己的身体不再只有痒和痛,还生出了另一种滋味。
那是一种筋骨酸软使不上力的感觉。
现在别说是撞墙了,他除了呼吸和哼哼几声之外,就连勾勾手指头的力气都用不出来。
而站在他身前的高止戈见此,冷笑道:“老鸠,刚才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马上开始!
高止戈说着,又抬起了右手,只是这次却不再是方才的弹弓手,而是有些别扭的兰花指。。。。。。
“唉~”步云生见此,轻叹了一口气道:“小高啊,你和水琴两个。。。。。弄着,我和小牛先去外边了,只是鸠摩鹤还有用处。。。。。”
高止戈听出了步云生的话中话,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幅度,扭头强笑道:“老爷子,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嗯。”步云生闻言,看了一眼已经不成人形的鸠摩鹤,便带着王小牛走了出去。。。。。
。。。。。。。。。。。。。。。。。
“咯吱~”
“呼~”王小牛关上了位于别墅后院的地下室出口,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步爷爷,没想到高叔叔他竟然这么凶残,平日里可一点也看不来呀!”
凶残,这是王小牛对于高止戈折磨人手段的评价。
在他看来,杀人不过有点低。
步云生听着王小牛单纯的话语,轻轻摇了摇脑袋,随即转身,望着远处那被风吹拂得摇动的老银杏树树枝,这才沉声说道:“爱之深,恨之切,这是人之常情!”
“小牛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相信的人,却是骗你、害你最深的人,想必你也会如此,甚至是更加癫狂!”
“癫狂?”
王小牛愣了愣,看着步云生那萧瑟枯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濡慕之色坚定的说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步爷爷您啊!”
“步爷爷您又怎么可能害我?”
步云生闻言,身子一震,目光不禁有些失神。
良久之后,步云生的虎眸再次聚焦,轻语道:“是啊,步爷爷又怎么会害你呢?”
此言一出,天边忽然炸起一声“轰隆~”,一阵淅淅沥沥宛如牛毛一般的雨雾弥漫,眨眼间便笼罩了一切。
“沙沙沙~”
步云生静静的听那蚕虫食桑般的雨滴树叶声,喃喃道:“小牛,你看。。。。。春天来了!”
“是啊~”王小牛感受着自己微凉湿润的面颊道:“步爷爷我们回去吧,您老虽然有真气护体,可是淋雨总是不好的。”
“嗯~”步云生闻言,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便招呼着王小牛,向着别墅走去。
就在此时,一声“嘟~嘟~嘟~”的手机铃声也划过雨幕,从别墅内传来出来。。。。。。。
。。。。。。。。。。。。。。。。。
帝都的四合院通常分为两种。
一种是身处在市区内,几乎都是几个家庭共用一个院子的四合院,也就是所谓的胡同大院。
而另一种,是在郊区。
那里的四合院都是独门独院,一家一个院子,说是私人别墅也差不多。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在帝都,特别靠近中心市的西四(地名),就有那么一户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一眼看去,四四方方的院落,刻满风蚀的残痕,古朴却又生生不息地沿着中轴线延展开去。
宛如盛放女人香粉胭脂的香奁宝匣一般,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在砖缝瓦隙里留住了旧日的光阴。
而这栋四合院还有一处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它的双开大门并不是常见的的红漆,而是涂成了黑色。
在那一左一右双开的两块门板,分别镌刻着“忠厚培元气,诗书发异香”字样的对联。
字上那方正工整的馆阁体,透出一股书香门第的文雅气息。
当然,这是在懂行的人眼中。
事实上,在大多数现代人看来,这就是一座地皮昂贵的老房子。
突然,
“咯吱~”一声,
“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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