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剑影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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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剑影侠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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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别意气用事。这并非成事之道!”
  “娘,你知道爹……”
  “我已听你范师伯说过了!”眼圈一红,泪水簌簌而下。
  南宫维道拭去了夺眶而出的泪水,道:“小芬姑娘呢?”
  “到一个安全地方去了!”
  “孩儿……怕她会寻……短见。”
  “暂时不会!”
  这话,又使南宫维道惑然不解。
  “神针射斗周础”气呼呼地道: “吴嫂子,对纵走小狗之事,你有解释吗?”
  “有,但不是现在!”
  “小芬甘心吗?”
  “目前她已答应容忍!”
  “这……实在令人不解……”
  “周大哥,你总会明白的,我是情非得已,论仇、论恨,我比任何人深切。”
  “神针射斗”茫然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
  “不收拾收拾……”
  “我这破屋子里没什么值得收拾的!”
  “如此,我们走!”说着,转向南宫维道,慈祥地道:“孩子,来吧!”
  “神针射斗周础”突然打了一个踉跄,面现痛苦之色。
  南宫维道急道:“周前辈,您伤势不轻?”
  “神针射斗”好强地道:“死不了,皮肉之伤!”
  “晚辈这儿有丹药!”
  “不必,老夫身边也带有!”
  破风之声,倏地传来!
  南宫维道剑眉一挑,道:“娘,您和周前辈先走,孩儿挡他们一阵!”
  “孩子,一道走……”
  “周前辈受伤,行动不快,会被追上!”
  “金龙帮最近网罗了不少高手,你一个人……”
  “不要紧,孩儿见机行事,只要不恶战,脱身决无问题,请快离开!”
  “神针射斗”大声道:“老夫再拼上一阵,凭神针……”
  南宫维道急声道:“请快,孩儿迎上去拦阻!”
  董淑筠一跺脚,道:“孩子。你要小心,你知道你的身份,是会众希望之所寄……”
  “孩儿知道!”
  “事完你可循河边直走,会有人……”
  人影已自林隙出现,看来不在少数。
  南宫维道一弹身,穿林迎去……
  “神针射斗”万分不情愿地跟着董淑筠转身离去。
  南宫维道身形一停,数十条人影,立即合围。为首的是“双龙武士”统领“粉面郎君莫云”。
  “莫统领,幸会了!”
  “不死书生,你命的确大……”
  “好说!”
  “可是命尽了!”
  “凭你阁下吗?”
  “你无妨等着瞧!”
  “可是在下不耐久等……”
  “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
  “莫大统领,当年血洗‘宏道会’,阁下想来出力不少?”
  “粉面郎君莫云”嘿的一声冷笑,道: “可以这么说,怎样?”
  南宫维道一咬牙,寒森森地道: “血债血还,流人血者,人必流其血,这是天理循环!”
  “当然,只要你有命,无人反对你索回!”
  “很好,莫统领这句话还像人话。”
  “那你说的是鬼话了?”
  “哈哈哈哈,新鬼不增,旧鬼岂能瞑目!在下耐心有限,请了!”
  铁剑陡地上扬,星目中射出了栗人杀机。
  所有在场的武士,不期然地心头泛寒,纷纷手按剑把。
  “粉面郎君莫云”拔剑出鞘,道:“不死书生,谈谈你的出身来历如何?”
  南宫维道重重一哼;道: “阁下想延宕时间,等待援手吗?”
  “你怕了?”
  “不必来这一套,对敌人宽大,便是对自己残忍,咱们彼此彼此!”
  最后一个字出口,铁剑已攻了出去。
  他因施展那一记绝学“攀星摘月”所损耗的真元,经过这一阵,业已再生,同时因母命而令朱文华脱走,那一股怨恨加上原本的仇恨,使他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所以这一出手,锐不可当。
  “粉面郎君莫云”面色一紧,挥剑相迎,采的是守势,把门户完全封闭。
  刺耳的金刃交锋声中,“粉面郎君”一连退了三个大步。
  南宫维道沉哼一声,第二招跟着出手,玄奇厉辣惊人至极。
  “粉面郎君”易守为攻,以攻应攻,火辣的气势,令人口震心悬。
  一串连珠密响,夹以一声闷哼,“粉面郎君”肩头冒了红,南宫维道第三次出剑, “粉面郎君”一弹丈余,闪避开去,身法有若鬼魅,他这一退,已撞及人圈,南宫维道原势而下,剑影如峰,如影附形罩去。
  当面的七八名武士,齐齐出剑封挡。
  惊呼声中,有六人当场折剑,但总算挡住了这骇人的一击。
  “粉面郎君”涌身再退。
  南宫维道手中铁剑再挥,“哇!哇!”惨嗥,破空而起,四名折剑武士,在迸现的血光中栽了下去。
  所有在场的,都下意识地朝两旁飞退。
  甫宫维道挺剑扑向“粉面郎君”,他有心要先解决掉这名“金龙帮”的一级高手, “粉面郎君”身为“双龙武士”统领,即使豁出性命,也不得不硬挺一下场面,否则便威信扫地了。
  所以在南官维道扑击之际,他口里大喝一声:“你们上!”手中剑挟以毕生功力。正面相迎,其余武士,纷纷出手攻击!
  “双龙武士”每个都是百中选一剑士,如对付南宫维道,当然是谈不上,但与“粉面郎君”配合助攻,那威力仍是不可小视的。
  “粉面郎君”担任主攻,在手下人忘命狠扑助攻之下算是暂时阻遏住“不死书生”的可怕剑势,但手下人口功力悬殊,所付的代价就不难算了。
  惨烈的场面,层层叠出。
  前面的倒下来,后面的又接上去,波波不息,舍命猛攻。
  血腥的场面,惨不忍睹。
  南宫维道在新仇旧恨的驱使下,杀机如炽如狂,铁剑变成了血剑,血水从剑身直流到护把,一袭“天蚕”锦衫,缀满了刺目的猩红花朵。
  惨嗥与喊杀声,震撼了整座林域,有若鬼哭神号。
  如果没有这批手下做替死鬼,减去了南宫维道的铁剑威力,“粉面郎君”早已横尸剑下了。
  这种拼斗,等于是恐怖的屠杀。
  “住手!”
  一声断喝,破空而起,如春雷乍发,盖过了所有的声浪。
  人影纷纷弹退,场面在骤然之间静下来。
  地上,满是积尸,不下三十具之多,血水几乎盖过每一寸土,草丛、枝桠,尚在零落的滴着血雨。
  “粉面郎君莫云”大声道:“阁下迟了片刻,累数十名弟子丧生!”
  南宫维道举目望去,不由骇然大震,来的不是别人,赫然是“禁宫守护使者孟昌”。孟昌追随“造化老人”一辈子,因资质平平,未蒙收录,与“造化老人”自始至终维持主仆名义,守候禁宫数十年,才算完成“造化老人”遗命,使南宫维道列“造化”门墙为继承人。
  只见孟昌手持藤杖,满面严霜,直奔场中,与南宫维道对面而立。
  甫宫维道窒了一会之后,急施一礼。道:“孟老,别来无恙?”
  怪老人孟昌冷冷地道:“记得小老儿当初说过的话否?”
  南宫维道心中狐疑万分,孟昌怎会与“金龙帮”搭上线呢?口里却忙应道:“记得!”
  “但你在大肆杀戮!”
  “我不杀人,人必杀我!”
  “狡辩!”
  “孟老……”
  “以你之能,大可全身而退,何必定要杀人,这些日子,有多少人丧生在你剑下, ‘不死书生’代表着血腥与杀戮,你……小老儿始料不及……”
  南宫维道激动地道:“孟老,我被迫而杀人,但未违背师训。”
  孟昌冷笑了一声道:“但愿如此,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南宫维道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回剑入鞘,道: “孟老请!”
  孟昌扫了一眼现场积尸,摇一摇头,转向“粉面朗君”道;“老夫为此深深内疚,但门有门规,家有家法,必有所处置。”说完,向南宫维道一摆手,当先穿林而去。
  南宫维道怀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跟着离开。
  一老一少,奔行了约莫四五里路,来到河边一个小沙洲上,停了下来。
  孟昌先开口道:“你记得门训?”
  南宫维道沉声道:“记得,天道武道!”
  “你的行为,业已违背了这四个字……”
  “孟老,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杀皆是可杀之人。”
  “住口,你方才所杀数十武士,难道俱是十恶不赦之徒?”
  “我有杀他们的理由……”
  孟昌重重一哼,打断了南宫维道的话头,严厉地道:“你当不会忘记,临出山时老夫说过,受主人遗命,如若所传非人,将追回他的武功,有这话吗?”
  南宫维道全身一颤,痛苦地道:“孟老,我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
  “我要报血海深仇!”
  “很好的借口……”
  南宫维道激愤地大叫道:“这不是借口。”
  孟昌冷酷无情地道:“当初你没有提到身负血仇!”
  “是的,但这是后来……”
  “后来怎么?”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蓦地数条人影,陡然涌现,南宫维道心头一紧,目中又露杀机,来的,一共五人,他认识其中四人, “粉面郎君莫云”、“鬼手秀才申叔和”、“总管邱大器”、秘密统预“金蝎子”。另外一人,是从未见过面的灰衣中年人,额上长了一个老大的肉瘤。五人做扇形散开。
  “总管邱大器”朝孟昌一拱手,道:“朋友是‘不死书生’的师门长辈?”
  孟昌一皱眉,道:“可以这么说!”
  “请问门户尊称?”
  “这点不便奉告!”
  南宫维道心中暗忖,原来对方尚不知孟老的来历。
  邱大器望了同来四人一眼,略一沉吟,道:“我等奉帮主之命,要向朋友讨个公道!”
  南宫维道怒哼了一声道:“什么公道?”
  灰衣中年人阴冷冷地接话道:“金龙帮先后近百人命怎么说?”
  孟昌一抬手,止住南宫维道, 目注邱大器,道:“如何讨法?”
  邱大器冷冷一笑道:“那就看朋友的了!”
  孟昌咬了咬牙,道:“老夫收回他的全部武功,如何?”
  邱大器又望了四人一眼,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道:“可以,我等尊重贵门规矩,但必须此刻当面办到!”
  南宫维道厉声道:“孟老,你这样做将噬脐莫及!”
  孟昌寒声道:“主命不可违!”
  “你可以切下我的脑袋,但不能是现在……”
  “别人在等公道,这是‘武道’的铁剑。”
  南宫维道一时心神震颤,如被废了功力,那与死并无分别,他也深知“金龙帮’这一伙人的作风,根本无所谓武林规矩的,自己是对方第一号敌人,他们志在必得,而目前又无法抖明身份,向孟昌说明不得已的苦衷。
  孟昌冷厉地道:“你连一丝武士的骨气都没有吗?”
  一句话,使南宫维道恼了火,沮声着:“孟老,你完全不讲理……”
  “你要给本门丢人现眼?”
  “我还没丢过人!”
  “现在?”
  “我接受任何制裁,但不是现在!”
  “鬼手秀才”等五人,齐齐发了一声冷笑,这不啻火上加油,南宫维道受不了,孟昌也别有感受,这冷笑,充满了轻蔑之意。如果他不能当场还出公道,制裁南宫维道,根本下不了台。
  “老夫要动手了。”
  “不!”
  “你可以尽力反抗;但你须明白,论功力我不如你,可是主人所授的特技,却足以执行遗命。”
  南宫维道心头一惊,以师父“造化老人”之能,是算无遗策的,盂昌未蒙纳入门墙,得其真传,但要执行遗命,只要一二式专门克制本门武功的特技,便足足有余了,师父的原意,是怕出了叛徒,别人制不了,为祸武林,但此举施之不当,后果难以想象,甚或适得其反。
  孟昌向前跨了两步,彼此伸手可及。
  场中空气骤成无比的紧张。
  南宫维道等于面临生死的抉择,不反抗便是死,反抗,是叛逆!
  师父精于易数,难道算不及此?
  孟昌老眼一红,道;“老夫是万不得已,遗命、荣誉,两者皆要兼顾,你拨剑反抗吧!”
  南宫维道感到灵魂被生生剥离躯壳的痛楚,他想,奇缘反变了奇祸,一切恩怨情仇,从此烟消云散了。
  心念之中,狂叫一声:“罢了!出手吧……”
  孟昌也面现痛苦之色,栗声道:“你不反抗?”
  南宫维道咬牙瞪目,凄厉地道:“言已至此,但愿你不后悔!”
  孟昌面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伸指疾点,指力竟然透“天蚕衣”而过,南宫维道全身一颤,功力尽失。
  “你……随老夫走!”
  “功力已被追回,还要……”
  “你仍是本门弟子!”
  突然, “粉面郎君莫云”等“唰”地散开,各占方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孟昌见势不佳,栗声道:“各位意欲何为?”
  总管邱大器阴森森地一笑道:“把‘不死书生’留下!”
  南宫维道沉痛地道:“孟老,我早料到有此一着!”
  孟昌目毗欲裂地道:“各位不顾武林道义?”
  “粉面郎君莫云”哈哈一笑道:“朋友,此子不除,仍是余患,除非朋友能把他性命搁下。”
  孟昌自发根根倒竖,栗吼道:“办不到!”
  “要我等动手吗?”
  “无妨试试看!”
  “粉面郎君莫云”手中剑一抖,攻向孟昌。
  孟昌大吼一声:“好哇!”藤杖一抡,出手迎击,两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但他为了顾及南宫维道的安全,不敢离开原地,被迫采取守势。
  总管邱大器半声不吭,闪击南宫维道。
  南宫维道功力巳失,根本无力反抗,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孟昌回杖急救,全力一杖,迫退了邱大器,当面的“粉面郎君”又已攻到。这一来腹背受敌,两个都是惊人的高手,登时顾此失彼,险象环生。
  目前还有三人伺机出手,两人都难以应付,再加三人,后果不问可知。
  一声暴喝传处,夹以一声闷哼,孟昌左肩背挨了“粉面郎君”一剑,血流如注。
  又战了几个照面,孟昌已呈不支。
  “少主人,老夫错了!”
  声音凄厉,令人不忍卒听。
  南宫维道默默无语,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
  “嗯……”
  一声长长的闷哼,孟昌背上又挨了邱大器一剑。
  情势更加岌岌可危……
  看来无须再有人出手,单只“粉面郎君”与邱大器两人,便可收拾孟昌了。
  孟昌狂吼一声:“鼠辈的确该杀!”
  手中杖不知使了个什么招式,一下子把两人双双迫得倒纵不叠,就乘这间隙,他疾转身指向南宫维道……
  手指尚未触及南宫维道,“粉面郎君”与总管邱大器又回身闪电攻到,生死攸关,被迫转身应敌,气血进涌,一口鲜血喷出足有丈来远。
  南官维道此刻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生死全不放在心上了。
  就在这生死将决之际,一阵尖厉刺耳的笑声,倏告传来,那种笑声,可能世间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难听的了。
  场中人不由地住了手。
  两条白色人影,幽灵般出现,笑声嘎然而止。
  南宫维道对这笑声可不陌生,举目望去,正如心中所料,现身的赫然是“白发红颜”与“白衣童面”两母子。
  “鬼手秀才申叔和”惊叫一声:“白发红颜怎地脱围了?”
  所有惊震的目光,全扫了过去。
  母子俩旁若无人地直奔场中。
  “白发红颜”站立之处,距“鬼手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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