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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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逸志-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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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弄不明白阵法的除了柳相还有杨二,他的奇怪更多的是惊喜的成分,这阵法他也是第一次使出来,在没有布上之前他心里已经知道这阵法不简单,毕竟这阵法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传给他们的。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当阵法真的发挥其作用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欣喜不少,杨二在阵法内,他看到的又比柳相看到的清楚一分。

    说实话当柳相来势汹汹攻击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阵法之上,如果这阵法破了,不要说这里的人,就是他们几个也会遭受毒手。

    维持阵法需要消耗很大的法力,原本杨二比着柳相就略逊一筹,消耗之后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意识到柳相攻击的时候,杨二已经把精力从阵法中抽出了一些,这也是给他阵法那人告诉他的。

    这八卦阵是根据伏羲八卦所生成,布阵是要八个人分别守住八个方位,杨二占据的是“乾”位,“乾”是八卦阵的关键,关乎这阵法的成败。

    守在“乾”位的人,除了要维持阵法的稳定之外,最重要的还要根据具体的情况调整一些细节,只有这样,八卦阵才能发挥出最厉害的作用。

    这也是八卦阵与其他阵法不同的地方,其他阵法一旦布成基本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只要用法力维护就行了。

    八卦阵则不然,它在形成之后可以根据八卦的变化而变化,守阵的人与阵法本身的位置改变了,阵法就会跟着相应的改变,理论上来说八卦阵有无数的变化,几乎能应付所有的攻击。

    关于这一点杨二现在并不清楚,一来由于时间紧迫,传阵之人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二来那人似乎已经知道现场的情况,说只要这一种就足够他们用。

    所以杨二他们是不用改变任何位置的,只要尽力维护住就不会轻易被打败,即使这样杨二看到阵法运作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少,在那一瞬间他的担心也彻底放下了。

    在柳相看来他攻击阵法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变化,这也是让他疑惑的最主要原因,那是因为柳相在阵法的外边,其实他第一下攻击的时候阵法已经起了变化,只是他没有看见罢了。

    杨二道是看的清清楚楚,柳相刚一攻击,阵法与地相接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些波动,波动是由阵法本身产生的。

    紧接着波动似乎消失在地里,还没等杨二想明白怎么回事,阵法又波动了一下,只是这次的波动却是由地上引起的。

    波动并没有随即消失,而是快速的冲向被柳相攻击的地方,随即聚集在那里,波动的范围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小幅度快速的上下浮动。

    刚好这时柳相的第二掌击到,与他击中地方相应的地方再次出现了波动,继而消失之后又开始,最后形成一个小环停留在阵法被击中的地方。

    柳相第一次攻击之后其他的人也都击中阵法,与柳相产生的效果一样,在阵法链接大地的地方开始出现波动,最后都以同样的形式汇集到被攻击的地方。

    等到柳相第二次攻击后,两个小环相遇,只一瞬间阵法就在刚才的地方快速的向下陷,就是柳相看到的样子,柳相是阵法外看到的是一个碗状,杨二看到的则是鼓起的一个包一样的东西。

    无论是那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柳相所看到的水一样的东西是能量,杨二看的清楚这能量在阵法上流动,最后就都流入到地下。

    传授之人已经给杨二大致说明了情况,看到能量流动的一瞬间杨二也就都明白了,柳相所看到的水一样的东西,就是他攻击阵法所产生的能量,这些能量最终都流到了地下。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被攻击时能量的聚集还是流动,杨二他们消耗的能量是很少的,这就意味着八卦阵并不像其他的阵法一样,完全靠布阵人的法力去与攻击者相消耗。

    它的作用更像是一个传输能量的工具,而只需要一小部分的法力就能传掉非常大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柳相想要击破阵法就需要用比杨二他们高很多的法力来消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比杨二高几倍甚至几十倍法力的人,估计这世上恐怕很难找出来,杨二明白了这一点心里也就放松了。

    当然这阵法一定是可以被破的,方法有两种,一是聚集足够的力量,一个人没有不行人多了就不好说了。

    除了这一种还有一种方法,八卦阵虽然能汇聚很大的能量,只是无论是在汇集还是传输的时候,速度相对来说是很慢的,这就是破解它的方法。

    这方法柳相是不知道的,他连具体的原理都还没有弄明白,杨二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为此他也想出了一些解决的办法,这是后话。

    柳相还是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又接连攻击几十下,依然没有任何效果,柳相渐渐的开始恐慌起来,他来这里是投靠昆的。

    好歹他也是一代妖王,不能就这样空着手来,要是这样就算以后昆真的成为这三界之主,恐怕自己的面子也会挂不住。

    本来柳相想借着杨二这事,一来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用,也让昆知道他也是有实力的,二来就是趁此机会消灭掉杨二,出一出心口的恶气。

    柳相没有想到的是阵法竟然如此厉害,他完全没有一点头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的心跳动的更加猛烈,脸色也开始红起来,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昆,昆还在凝聚灵力,便多少缓了一口气,进攻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昆的灵力已经聚集好了,他已经厌烦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呙元无他们已经失去了耐性,他要下杀手了。

    本来呙炎他们就处在劣势,呙元无一倒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呙炎已经不关心昆的行动了,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师父还活着,师父还活着。”

    在半天之内呙元无离开他两次,第一次呙炎心中虽然担心,毕竟没有师父在半空中,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一次却不一样,呙元无就真真切切地躺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即便已经确定他还活着,随时都要死去的可能,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呙炎与呙元无之间的关系,与呙沐与呙元无之间的关心还不太一样,虽然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呙元无,呙炎更加依赖呙元无,对呙炎来说呙元无不仅仅是自己的师父,更是自己的亲人,十几万年来最亲近的亲人。

    呙炎的父母并不是修道者,他们生命比着凡人要长上很多,但终究还是死去了,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呙炎从很小的就知道他将来有一天要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死去。

    他父亲死的时候呙炎已经修行了五百年,也多少了解到什么是道,也渐渐看淡了生老病死,七情六欲。

    每次与父母团聚的时候,呙炎整个人是无比轻松的,谈不上什么高兴之类,只是整个身心完全放松,那是无论怎么打坐都无法体会的状态。

    呙炎一直认为能轻松面对父母的离去,也经常和父母谈论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在人间很少能看到身为儿子与父母谈论死,而且还能如此轻松。

    很久以后呙炎隐隐感觉到,之所以要与父母谈论生死,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故意为止,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一天他被告之父亲死了。

    当时呙炎正在山上练功,师父领着一个人过来,那人呙炎并不认识以为只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刚好想要打趣师父一下,却发现呙元无的表情有些严肃。

    在呙炎心中呙元无是一个潇洒之人,他是很羡慕师父的这种状态的,因此也很少能见到呙元无这个样子,呙元无示意呙炎停下来。

    呙炎笑呵呵的走到师父身边拱手道:“师父前来叫弟子何事?”

    说过便放下故意认真看着呙元无,呙元无想要伸手拉他,只到一半便又放了下去,似乎叹了一口气,头也轻轻晃了一下说:“有人找你。”便侧过身子去。

    来人上前行了一下礼,呙炎有些疑惑,上下看了一下来人并不认识,呙炎也向来人行了一下礼问找他何事,来人道:“我本族里人,你的父亲已经先去,这几日就要下葬,特来通知你。”

    呙炎心里一顿,胸口瞬间空荡荡的,整个大脑也都一片混乱,似乎闪过了很多片段,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一刻呙炎竟找不到父亲的样貌,用了很大力才恢复了一些,之后便渐渐清晰了,所有回忆也都回了过来。

    他曾无数次想过父母去世时自己会是什么表现?他肯定不会哭,他觉得已经了解了死是什么,也应该不会太难受,因为父母不是修行者,那死就是必然的,这也是父母选择的结果。

    呙炎想了无数答案又都被他一一否定,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已经接触了道,应该是修道者该有的表现,等到事情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所想的那些所有的答案都没有出现,空落落的这就是他唯一的感觉。

    等呙炎回过神来的时候,机械式的向来人道谢,脑子再次混乱起来,他想也许他现在就该回去,又隐约觉得不应该那么早,到底应该干什么他不知道。

    呙元无看了他一眼,长长叹了口气,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护送来人下山去了。

    呙元无走后,呙炎就呆在那里很长时间,突然他拿出两极昆开始快速的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每耍一下心里就改变一些。

    那天呙炎不知道耍了多长时间,他心中没有想过一招一式,耍的却无比顺畅,直到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喘着粗气仰躺在石头上,任凭汗水流到脸上的所有部位,之后他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呙炎的父亲走的很安详,母亲守在他身边,给他梳洗打扮,之后便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母亲的表情依然很安详,眼神中却多少有一丝落寞。

    母亲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父亲的脸,露出笑容,呙炎觉得那是他见到的最美的风景。

    那一刻呙炎心中也似乎消失了一些东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让他不明白的是消失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们是什么。

第八十五章 关于死亡() 
在大家的帮助下,呙炎父亲的葬礼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族里的葬礼与人间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亲友都聚在一起,彼此缅怀一下逝者。

    虽然族人他们已经放弃了修道,但也都是有慧根之人,关于死亡,他们的表现与凡人有很大的区别,凡人多少都是恐惧死亡的,他们本能的认为死了就是消失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大多数死者来说,他在这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都会慢慢的被抹去,直到完全被其他的东西所覆盖,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对于他的亲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悲痛的,他们的悲痛很大一部分来自自己与逝者直接的联系,而这种联系绝大多数是从死者那里获得的感觉或者一些看得见莫得着的东西。

    虽然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这种悲痛更多的是来自与自身,与死者没有多大的关联,至于那些至亲,短时间内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这种伤心起初完全是为了死者,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感觉多半与那些外人就大同小异了,很短一段时间他们也许会不适应。

    但时间可以消耗掉一些东西,不管当初你是多么的撕心裂肺,这样的事情在人间时时刻刻发生,又分分秒秒消失,如此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瑞族里的人和所有的凡人一样,他们都知道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们是真正的了解,因为了解而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

    他们从不刻意减缓死亡的到来,也谈不上什么害怕,甚至他们把死亡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牙牙学语的小孩。

    如果你有幸来到这里,就总会看见一家人围着一起,商量中间年龄最大的人死后的事情,而被商量之人不仅参与进来,还是最后的决定者。

    最重要的是他们把这简单的当成小型的家庭会议,总能时不时的出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不必把它当成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的害怕往往来自与无知,当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有趣的。

    埋葬过父亲之后呙炎就向师父神情回家照顾母亲,他没有说什么理由,呙元无也没有问,只是简单嘱咐几句就放他走了。

    母亲对于父亲的感觉到底与旁人不同,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但毕竟一个和你生活了几百年的人再也不能陪你了,睁开眼睛看不到他的身影,半夜醒来的时候听不到他的呼声,怎么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父亲走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母亲的情绪都很失落,就像刚才所说,这种失落多半是由不习惯造成的,之后便渐渐的好了。

    在接下来几十年里,呙炎一直陪伴这母亲,直到她也死去的那一天,在母亲去世的前一天她把呙炎叫到床前,她们的谈话和平常的没有什么两样,从早上的饭菜开始,谈论了心情,谈论了天气。

    等到这所有的一切都说完的时候,母亲盯着呙炎的脸,她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她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呙炎好一会,呙炎也看着她,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一样。

    似乎过了很久,母亲缓缓的举起右手,轻轻的抚摸了呙炎的脸,像凡人一样母亲已经老了,手上满是皱纹,没有小时候那样光滑,却依然如此温暖。

    母亲的手在呙炎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脸上也满是笑容,眼神很温暖,眼角偶尔还闪出一点光芒来,之后母亲深深的叹口气,手也随即放下。

    “你还是这样年轻,真好,真好。”

    呙炎不知道母亲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她自言自语,而且呙炎能听出来,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说过这话后母亲就轻轻靠在床沿上,眼睛已经闭起来,呙炎知道她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并没有离开。

    果然过了一会母亲的眼睛再次睁开,坐直身子,微笑着看着呙炎,慢慢地问道:“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呙炎也跟着笑了笑点点头。

    母亲继续说:“知道就好,这些年你能下来陪我,我很高兴,虽然知道我们早晚都要经历这一天,可是真的要来了,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呙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把她的手拉住,母亲的手确实已经很粗糙了,呙炎猛然意识到这手竟然是如此的瘦小,与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呙炎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拉过父母的手了,自己也再也不是那个缠着父母的小孩了,想想时间过的真快,特别是在父母身上,小时候很多事情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呙炎的心中突然开始有些憋闷,看着母亲尴尬的笑了笑。

    母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来回摩挲着,呙炎也趁机低下了头,等到呙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母亲还是满怀深情的看着他,呙炎的心中还是有些憋闷,看到母亲笑容的那一刻又多生出那股暖流来。

    母亲道:“明天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一件高兴的时,但对我来说却是期盼已久了。”

    呙炎有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她,母亲把一只手抽出来,把脸上的一丝白发整理到耳朵后面。

    “虽说我们从来都不惧怕死亡,但你父亲走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的,毕竟与他生活了那么多年,同吃同住,尽管与他相处的时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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