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村的祖先几乎是同一族人,他们没有名字并不是说仁济村的后人把他们的忘记了,只是这是他们自己规定的,他们觉得能来到仁济村并在这里安家落户这是上天的仁慈,虽然他们参与了村子的建设,但是他们的功德对于天地来说实在是不足道,便告诉后人他们死后不用留排位。
后世子孙自然不敢忤逆先辈们的意思,只是后辈之人总会怀念先人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仍旧给先人们立了牌位,只是上面没有具体写上他们的名字,统统用仁济村大德代替,一共立了十个牌位,每个牌位都是用石头刻成,放在最上方。
紧挨着牌位的是用石头雕刻成的一个香炉,香炉中还插着三支石香,这样就相当于时刻在供奉着先人。
而仁济村也始终遵守这样的传统,没有人去祭拜他们,只是把他们放在心里,时刻不敢忘记他们的功德。所以祠堂的真正的牌位是从木柜从上到下数第三行开始的。
仁济村从古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如果每一位逝去的先人的牌位都摆在上面,纵然是再有更大的一个房子也是放不下的。
所以仁济村便有一个规定,凡是一辈之人都去世时便选出他们中贡献最大的一位留在祠堂里,其他的则有个人的后世子孙请到家里去供奉,也就是说只要同辈之人还有一人在世,那么大家的牌位都在上面,这种规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一直延续到今天。
拜过女娲娘娘之后王明又抽出三支香开始祭拜自己的祖先。
从王明这往上四辈都还健在,所以牌位柜上便有四代人的牌位完整的放在上面。王明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磕了几个头,便把已经燃着的香放在自己祖父牌位前。
王明的祖父是在他只有三四岁时死的,那时的王明刚刚开始记事,对祖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他的祖父身材有些发胖,个子也不是很高,总是笑呵呵的坐在石桌边看书。王明对于他的印象大致如此,而且后来他还听说祖父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十分安详。
王明上过香后便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柜前,这书柜不是很大总共只有四个格,这来放着村里的族谱,一本是村里从古至今的族谱,这本基本上与牌位柜上的牌位相对应。剩下的便是各户人家的详细族谱。
除了这些便是一本村里的日志,它记载着村里各个时期发生的大事,这便是王明要找的东西。
遗憾的是王明在这里所查到村子最开始的历史,与他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王明很是失望,他无法解释自己所做梦的意思,也无法验证自己的想法。
王明见没有什么收获便起身准备离开,他刚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困意来袭,这困意来的是如此的快速,王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又做了那个梦,周围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而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大,王明的胸口也开始感到越来越闷,接着那老者便重新出现,只是这次他出现的有些早,依然这样静静的看着王明。
这次王明倒还有些力气便问道你是谁,那老者没有回答他,脸上多了一些微笑。王明见他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次,那老者仍旧没有回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这样王明如此问了三次那老者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等到第四次时王明觉得老者之所以没有回答也许是自己问的问题不对于是便问道:“这是哪?”那老者听后咦了一声,之后便呵呵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而且很慈祥,王明听了心里很舒服,胸闷的感觉便小了一些。
还没等王明再次问,那老者倒是先出声了说:“这是我住的地方,也是你住的地方,这里是仁济村,也不是仁济村。不过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人总该有个回忆的地方,这样无论是什么走到哪里,心里也不会寂寞。”
听了老者的话王明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那老者说什么是仁济村也不是仁济村,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是仁济村的,再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旦固定了便就是那了,怎么会有两个结果。王明本能的问道:“你是谁。”
问过后又忍不住的想这问题真是白问了,之前明明自己已经问了三次他都没有说,再次问依然得不到回答。便又准备开口问别的问题,这是这次那老者倒是干脆的回答到:“我叫王乙堑,和你一样我也是这仁济的村的人。”
听了他的话王明便开始在脑子里寻找王乙堑的印象,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村里他所知道的所有人的名字,结果却是王乙堑没有半点印象,便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村子里有你这样的人,甚至都没有听说你,你莫要骗我,你定不是村里的人。”
那老者听后忍不住哈哈一笑说:“这村子何止几百年,村里的人又何止上万人,你才几岁,又哪里知道我。”
从他的话中王明似乎知道了什么便说:“既然你是这村里的人,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说的有几分实情,但是却不全对,虽然是我有意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但是若不是你自己心中想来,我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相遇虽然有我的作用,但是你真的能来到这里却是天意使然,也是祖先们积德,仁济村虽然该遭此劫难,但到底是福泽深厚,只是•••算了,有转机总归是好事情。”
王明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觉得眼前这人虽说看着还行,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王明心中有了这种想法,语言上也表现了出来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既然我到这里来和你有一定的关系,那你就该把我放回去,无论从那种层面说你都应该把我放回去。”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王明的心思说道:“难道仁济村有危险你也不去帮忙,你就不怕仁济村消失吗?”
王明呵呵一笑,内心更认定这老者不是好人说道:“我们仁慈村从开始到现在每年都是风调雨顺,这里的人们都是安居乐业的,甚至外面有什么战争,我们也从未被牵涉其中,哪里会有什么灾难,我看你定是在这里危言耸听,不安什么好心。”
那老者看上去似乎很是无奈,摇摇头说:“此次灾难定是无法避免,你记住你是可以帮助村子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村子有可能平安度过这里,现在我们帮你清醒过来吧。”
王明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老者周围便出现许多和他一样的人,大家围在王明的周围,口中念念有词。
王明很显然被这场面给整蒙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到回过神来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想动身子却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样,丝毫无法动弹。
而且胸口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闷,渐渐的呼吸再次变得困难起来。身边的那些人也在慢慢的消失,等到最后一个完全消失的时候,王明也再也无法支持昏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已醒来()
第二天王明是被来打扫的人叫醒的,那时天还没有大亮,王明的头很疼,那打扫之人应该很奇怪王明为什么会在这里,问道:“王公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睡在了这里。”
说着他便开始四处打量周围的一切,王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见他如此问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他的目光四处打量。
这里是祠堂,别的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牌位柜上的牌位,牌位摆在牌位柜上,除了有些不整齐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看到牌位王明的心里猛人一震,昨晚所有的一切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直到此时王明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恢复到村子没有发生变化之前的样子,而且王明和那打扫的人谁都没有发现,最上面的那石炉表面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缝。
那打扫之人四处打看,他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里面还有一些期待,只是看了一圈显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脸色很是失望说道:“王公子晚上不会真的睡在这里了吧,这里鬼都没有••••”
他也许是觉得这话说的十分不妥,又快速的四处看下,眼神中多少有些恐惧。王明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搭理他,便起身向祠堂外走去。
太阳已经开始露头,街上还很冷冷清清,当王明从祠堂外走出的那一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到他的脸上,王明被这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心里登时清明起来,他想起了昨晚的梦,也想到了这些天他们村发生的变化,便飞速的向家里跑去。
而内心深处的也越来越清楚起来:是的村子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也发生了变化,而且所有人都在变化却没有人意识到这变化。
以前他也是一样的,只是现在他意识到了,这就说明他一定是从这变化中好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觉得这变化定然与昨晚所做的梦有关,同时他的脑海中还隐隐有个念头,也许大家也都好了。
这种想法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每次都是刚一冒头就被其他的东西掩盖住。
等王明走到王府的门前,王府的大门已经开了,王明快速的走进去。府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干活,也许是因为刚刚起来的缘故,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倦,有的干脆哈欠连连,眼睛似睁非睁随时都有闭上的可能。
他们看到王明从门外走来,每个人都过来打招呼,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说:“少爷早。”
而开门的那几个看到王明脸上明显有些吃惊,便也走上前打招呼并问道:“少爷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我们没有看见。”
王明并没有搭话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他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是王明看见他们第一眼时就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不尽相同都是些什么怀疑,懒散,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王明也明白他们并没有变化过来。
而且看着他们王明的心里突然开始憋闷起来,这感觉越来越深,等到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猛然的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泪都要出来的,周围的人看到王明的样子,眼神中的东西又浓了其起来。
他们都快速的围过来,每个人都精神饱满,呈现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王明被这种东西包围着突然内心升起了一丝恐惧。他趁着这东西还没有完全把他包围住,便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些人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王明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而自己这些天来和他们一样,这样的猜忌自私自利,跟他们比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胸中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憋闷再次大了起来,这憋闷越来约严重,无论他怎么大口呼吸都没有办法消除。
就像梦里一样,这憋闷迅速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腔,又开始蔓延到脑子,速度是如此的快,王明脑中也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片段,等到这憋闷完全占据整个脑子的时候王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在他意识的最后听到是那些下人的叫喊“少爷,少爷怎么了,少爷昏倒了”王明还能从这叫喊中听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王明昏过去这段时间他又做了那个梦,这次不一样的是那些梦再也不完整,只是一些完全不连贯的片段,而那声音也变得扭曲起来••••王明睁开眼睛,看到头上的蚊帐便知道是在自己屋里,他想要做起来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力气。
他迷糊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那人的声音很低:“少爷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之所以昏倒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他的情绪激动,胸中的气无法发泄出来引起的”
“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要不您在检查一下,医药费什么的不会少你的。”王明知道这是父亲的声音,他也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丝关心和着急。
而另外一个声音应该是医生的,那医生刚要说话就被下人的声音打断“老爷,少爷醒了”王明便听到了一阵慌乱的声音。
只一下王天德便坐到王明的床前说:“明儿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昏倒哪大夫,大夫快来给他看看”王天德似乎很是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那大夫也快速的靠过来,给王明开始把脉。王明的心里是暖的,从父亲的话中他能肯定此刻父亲是没有任何事情的,父亲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和着急是真真切切的。
那大夫给王明把过脉后说了句公子没有什么大碍便出去了。下人们也都跟着那大夫走了出去,王天德看着王明的脸色脸上明显充满了关心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王天德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柔,王明的心里感动极了。
自从母亲死后王明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是仁济村没有变化之前,王天德也从未表现出来现在这个样子,在王明的印象中父亲是个好人,他是全村人都尊敬的对象,也是王明心中想要成为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们是父子的关系,王天德对王明的爱从来都没有很直接的表现出来,既然如此王明心里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而且他也在时刻关注这自己,无论王明在任何问题上遇到任何事,第一个给予帮助的就是父亲。
这曾经让王明很是疑惑了一阵子,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能知道他的一切,平时他与父亲并没有什么交流,即时王明心里不高兴时,父亲也能准确的知道怎么逗他开心,虽然父亲从没有亲自做过,但是王明心里明白下人们所做的那些事一定是父亲让他们做的。
人世间的父亲关系大致如此,无论你们平时有没有交流,你一旦遇到什么困难脑中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父亲,而大多数情况下能帮助你的第一个人也多是父亲,这是一个无人说清的事情,它就是那么的奇怪。
还没等王明说什么王天德又接着说:“听下人们说你昨天是在祠堂睡的,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睡,你现在之所以这样定是晚上着凉了。”
听了王天德的话王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试探性的问一下说:“我觉得祠堂挺好•••”
还没有等王明说完王天德就打断了他说:“祠堂有什么好的,那里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村里不是规定了除了打扫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吗,还好你是我的儿子,要不然村里的那些老家伙又要说事了。”
说到此处王天德冷哼一下,很明显他是在鄙视村里的那些老人,而且他的声音比刚才高了很多。
王明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但是他仍旧不死心说道:“祠堂有什么不好,那里供奉这我们的祖先,他们保佑我们这里风调雨顺,人们身体健康。”
王天德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这孩子年龄必将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们村之所以能像你所说的那样跟那些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都死了,人死如灯灭,哪里还能保佑我们。我们村所有的福分都来自那石碑庙,那里才是我们的根,才是我们应该感谢的地方。”
直到此刻王明才不得不承认父亲并没有变过来,他觉得心里很委屈忍不住说道:“父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王天德倒是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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