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它们呆在别人的口袋里好。所以别再探讨什么权力和国家了,把握住眼前的利益才是大家玩这游戏的规则。”
“我能看出,瑟琳娜小姐希望得到整个帝国。”克里诺斯说:“在这事成了之后,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瑟琳娜问。
“把世界改变一点,至少要比过去400年要美好一点。”克里诺斯说。
“在这事成了之后,我会考虑的。”瑟琳娜说。
埃布纳安静的看着窗外,希望找到什么瑟琳娜所说的**裸的权力。
“这场冒险开始和我期盼的不一样了。”埃布纳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说没有设想到它广泛的波及,而是它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我本想是帮自己朋友一个忙,帮助他解答心中的疑惑。可是从中引出的事情,充斥着野心和血腥,充斥着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开始后悔离开坎塔了吗,法师先生?”瑟琳娜说。
“没有……”埃布纳说:“我不知道……”
“我理解,事情开始变得麻烦了,而且比通常情况都要麻烦。”克里诺斯说:“但是你知道《埃塔隆法典》里的故事为什么能让人铭记于心吗?”
“你告诉我。”埃布纳说。
“所有故事里,似乎都是那么的阴暗。坏人四处横行,可怖的生物遍布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所有曾经美好的事物,随着无情的历史一起荡然无存。它们那么的悲观,以至于大家在没看到结局之前都在寻思。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世界究竟会不会堕落到无尽的深渊中,万劫不复呢?”克里诺斯说道:“但是啊,埃布纳·昆斯金先生。总有一个英雄,一个人。他无惧于黑暗和困难,或者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他从万难之中冲出,直面黑暗的根源,把世界拯救于水火之中。你知道那些故事为什么会被先知记载在典籍上吗?”
“我不知道……”埃布纳说。
“因为那些故事的主角,有很多机会去放下这一切,任由黑暗去笼罩世界。但是他没有,他坚定着自己的意志,凭借它击败了黑暗。”克里诺斯说:“故事里的信心和意志,让它们被记录在流传了三千年的典籍里。”
“我们又为什么不让黑暗去笼罩世界呢?”埃布纳自言自语的说。
“因为啊,总得有人来拯救世界不是吗?”克里诺斯笑道:“我想我应该不会很享受黑暗里的日子吧。”
白金堡的阿齐尔1()
冉特之王阿齐尔苍老的面孔对着窗外繁华的帝都,回想着有几次它差点陷落的时期,感慨着它的坚强和支离破碎。
“詹姆斯·拉姆斯登先生。”阿齐尔说道:“我的病还有转机吗?”
力量与权力的圣灵骑士詹姆斯翻看着桌上的诊断纸张,用难以相信的声音说:“若是这些医生诊断无误,恐怕陛下真的无力回天了,这样的绝症据我所知是无法治愈的。”
阿齐尔走下阳台坐在椅子上,说道:“恐怕是无误的诊断了,毕竟五个人在性命攸关的事情上,都作出了一致的推断。”
“我想您说的性命攸关,是他们自己的性命吧。”詹姆斯说。
“非常正确。”阿齐尔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詹姆斯毫不意外的继续说:“陛下有尝试过什么治疗的方法吗?”
“没有,我总不能到处宣传说自己活不过新年了吧。”阿齐尔示意让詹姆斯坐下。
詹姆斯不自在的扭了扭自己椅子上肥胖的身躯,让椅子发出吱呀呀的声音,说道:“陛下既然已经相信了这一点,又为什么叫我来呢?”
“我想听听你对于这绝症有什么看法,我想知道帝国境内最伟大的医生的说法。”
“我只是一个没用的胖子,您所看到的不过是肥肉和骨头组成的行尸走肉,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知识,但绝不足以论断绝症。”詹姆斯说。
“你也是我唯一知道的,有可能不为马塞勒斯干活的人。如果我想知道什么中肯的意见,我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询问。”
阿齐尔起身,把桌上的纸张投入燃烧的火炉里面。
“你可以坐着,我知道来来回回的起立对人是一种折磨。这是我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注意到的,想必詹姆斯先生也一定深受其害吧。”阿齐尔说。
“陛下英明。”詹姆斯说。
阿齐尔看着所有的文字在火焰之下化为灰烬,安心的再次回到了椅子上。
“来点酒怎么样?”阿齐尔说。
“悉听尊便。”詹姆斯拎起一直摆放在桌上的酒壶,给两个杯子斟满了酒。
阿齐尔接过詹姆斯的酒,细心的发现他斟的酒比自己要少,说道:“用不着在这里做作,我不会因为故作的谦卑喜笑颜开的。只要里面没毒,我就很开心了。”
“陛下说笑了。”
阿齐尔一下饮去半杯,说:“跟我谈谈绝症吧。”
“陛下,您是在想会不会有人对您下毒吗?”詹姆斯说:“据我所知,绝症的病发和外界的影响联系很小。它们发生在锦衣玉食的贵族身上,也发生在粗茶淡饭的平民身上,没有什么规律可以找寻。但我听闻绝症倒是和人的心情有着莫大的联系,若是陛下开朗一些没准疾病就会烟消云散。”
“哈。你告诉我要开朗,跟我说说。倘若你是冉特之王,你又能开朗起来吗?敌人在城墙外面蠢蠢欲动,敌人在城墙里面蠢蠢欲动。不如让我提前奏响葬歌,入土为安的时候也许我就开朗了。”阿齐尔恼怒的说道:“马塞勒斯和罗密欧两位,不知道是怎么样窥觑我的位置。我甚至能看见它们的眼睛里都在闪光,就像是黑夜里的饿狼一般,这还是我活着的时候。”
“有人说把敌人留在身边是最好的办法,现在陛下的军队不是包围着他们吗?任何轻举妄动,不都是自寻死路吗?”詹姆斯说。
“要是我把所有的敌人都放在身边,他们大概比我的军队还多。”阿齐尔说:“就算有人用黑魔法害我得上绝症,我也丝毫不意外。”
“陛下,绝症不是外界因素造成的。它们是……”
“是随意发生的悲剧而已,我在书上读过。”阿齐尔说:“所以我现在知道了是谁在毒害我。”
“允许我问吗,陛下。是谁策划毒害您呢?”詹姆斯说。
“是神!”阿齐尔说:“如果绝症真的是没有规律可循的东西,除了神还会是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杀了他几个‘天子’,也许是因为我在内战的时候没有履行保护帝国全境的责任,总之现在他来找我麻烦了。”
“陛下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辞,这要是传出去……”詹姆斯说。
“这不会传出去的,是吗?”阿齐尔盯着詹姆斯说。
“诚然,陛下。”
阿齐尔冷静了一下说道:“你觉得魔法可以治愈绝症吗?”
“就算可以,陛下。他们也都被自己的学识蒙蔽,远远的躲在深山或者坎塔的学院里面,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詹姆斯说。
“哦,得了吧。你就直说他们不喜欢我不就好了,法师都是聪明人,他们认为我不过是投机者、篡位者,是战争和混乱的罪魁祸首。”阿齐尔说:“你呢?詹姆斯·拉姆斯登先生,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吗?”
“陛下当然不是小人,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做了正确的事情。”詹姆斯困难的从椅子上起身,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说:“混乱是可怕的,若是陛下没有当机立断的做出选择,纷争之中不知道会发生多少麻烦。政客还有贵族也希望掌权和统治,但是他们害怕背上污名。可是又不甘窝藏在地窖腐臭的黑暗中,用一道道法令和证据把皇位继承者的权力废除,用各种胡言乱语证明皇子不过是没爹的杂种。混乱中,迟早会有这样的混乱的政/局发生。而我认为它发生的越快越好,陛下的果断很好的终结了这混乱的政局,把故事直接推向了**。也许有人会看不起陛下英明的决策,认为只是对权力痴迷的追逐。可那些满口胡言的大人们作为又是那么的高尚吗?对于吾皇的亵渎,他们得占大头。”
“所以你觉得我的统治是名正言顺的喽?”阿齐尔问。
“我觉得,陛下的统治终结了那些亵渎皇位的言辞。论到忠于皇帝的忠臣,麦基家族是首当其冲的人物。”詹姆斯说。
“哈哈哈哈……”阿齐尔笑道:“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就好了。”
“我只是讲出了事实。”詹姆斯说。
“又或者,你只是一个称职的医生?”阿齐尔脸上还带有笑意的说:“总而言之,我很欣慰有一个欣赏我的人。即使不是我也很开心你能把阿谀奉承的话说的那么动听。”
“陛下,我从来不阿谀奉承。”詹姆斯说。
“敬这一片乱麻的政治。”阿齐尔干了杯里的酒说。
“敬这斩断乱麻的利刃。”詹姆斯道。
第一章:白金堡的阿齐尔2()
阿齐尔又去倒酒,说:“让我们再喝一杯。”
“出席至高议会之前,和那么多的酒不合规矩吧。”詹姆斯说。
“去他/妈/的,规矩我说的算。”
“恐怕这样下去我们就得缺席议会了。”
阿齐尔抿了一口酒,上好的酒水被刚刚好的醒开。苦涩之味淡去,留下酸味和酒液的甘醇。阿齐尔夸张的发出赞许的鼻音,说道:“如果你还有半年可活,你会干什么?”
“我想自己可能会醉生梦死,直到记不清自己的时限。”
“没错,说得好。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会打算把你的国王晾在一边喝闷酒吧?”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白金堡的议会室不大,原来用作皇帝和亲信一起商讨大事的房间,浓郁历史气息的圆桌都没有更换过。圆桌是为了摆放作战地图设计,绕其一周洋洋洒洒的摆开椅子能够坐下十五个人。不过那么多的坐席几乎没有坐满过,现在的至高议会也只安排了九个席位,而且时常短缺人头。
元老会没有解散之前,出席的议员多达100人,来自帝国各界各地。为了元老会,帝国专门在白金堡北边建立了元老院。那是一个入云的高塔,每一层都有自己独特的用处,有些常驻的议员就居住在其中。在它被解散之前,它最后一个决定就是把阿齐尔任命为冉特之王。掌司冉特地界的帝国领土,率领将士光复帝国往日的荣光。
三位圣灵骑士和阿齐尔的儿子,兼国王之手帕德里克·麦基,看上去正不紧不慢的等待其余议员的到场。
急性子的山姆·潘德拉贡说道:“又一次,他们迟到了,把我们当作摆设吗?”
“没人把谁当摆设,耐心一点。父王日理万机,恐怕手头还有大把的事情没有解决。”帕德里克说。
“当然了,我们都不怀疑这一点。”凯瑞·罗密欧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可是其他的骑士为什么没有到场?”
塞缪尔·韦斯利解释说:“如你所知,雨果·尼古拉斯从来不参与至高议会,他认为……议会是无用的,浪费时间的。布莱克·格兰瑟姆先生是枕戈亲卫队的队长,他自认为自己对于战斗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推辞了至高议会的席位。”
“我知道他们两个的原因,但是詹姆斯·拉姆斯登和马丁·马塞勒斯为什么没有现身?”山姆怒气冲冲的说。
“马塞勒斯先生似是生了重病,信任陛下的他把自己的权力全全交付陛下执行。”帕德里克说:“至于詹姆斯先生,我就不清楚为什么了?”
正在这时候,一位士兵扶着醉醺醺的国王阿齐尔走进了议会室。
“我忠诚的部下们!”醉酒让阿齐尔的声音阴阳怪气。
詹姆斯随后进来接过了几乎站立不稳的国王,对士兵说道:“你被允许离开了。”
“告退……”士兵小声道。
帕德里克关切的搀扶住父亲,说道:“父王你醉成这样,我想大可不用勉强出席议会了。”
詹姆斯没有喝醉,肥胖的脖子里的声音依然井井有条的说:“国王亲临朝政是必须的,这不只是为了诠释法律的权威。更是要传达出,国王不会将政事当作糊弄小孩的儿戏。”
“没错!詹姆斯先生是正确的!”阿齐尔醉醺醺的摸索着自己的椅子坐下,说道:“就算是我醉了,我也比在座的大多数人要聪明。因为那些聪明的人,基本上没有坐在这里,哈哈哈哈……”
山姆攥紧自己的拳头说道:“陛下这样依然能够做出令人信服的决断吗?”
“那是一个好问题,呃……”阿齐尔打了个嗝说:“我并不需要真正做什么决断,费脑筋的事情你们去想,而我只需要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去实施就好。这是我喜欢至高议会的原因之一……”
“那么国王出席这个会议的意义何在?”山姆恼怒的说。
“至高议会的组成,目的就是为了在国王拿捏不定的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而陛下这般到来,同时也是一个测试。看看在座的各位能不能凭借自己,做出最佳的选择。”凯瑞说。
“你还唱的真好听啊!”阿齐尔吞吞吐吐的说:“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一直这样装乖?我一眼就能从人的眼睛里看出来,你有多么希望自己坐上我的位置。给我说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有没有踱步到王座前。闭上你那除了野心以外空无一物的眼睛,想象着自己坐在王位上。啊!我几乎都能看见那一幕,你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也许还不满足。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阿齐尔这话惊傻了,众人目光辗转不知道该看向那里。
山姆·潘德拉贡对凯瑞嘲讽的说:“现在向我展示一些,究竟你会做出什么最佳的选择。”
凯瑞·罗密欧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一会是苦笑,一会是释然,其中隐约还夹杂有憎恨。
阿齐尔看见他的表情很是开心,正准备对凯瑞落井下石的时候,塞缪尔·韦斯利突然说道:“依然呆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其必然是想用自己的才能效忠国家。所有对此不感兴趣的大人们都离开了这扇门,再也没有走进来。部下对国王的忠诚是双方的,国王应当信任自己的部下,部下也会回报国王以忠诚。坚固的关系理应建立于心照不宣的信任之中,猜疑欺骗只能造成分崩离析。所以,凯瑞·罗密欧先生,你是忠于陛下的吗?”
“毫无疑问,我效忠陛下。七圣灵和独一的神在上,我愿终其一生侍奉吾王,用勇气、武艺、和智慧去为其服务。从宣誓那天,直到我最后的那天。”凯瑞说道。
“哼哼哼……”阿齐尔轻笑道:“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所有人看起来都是敌人。”
帕德里克担心的说道:“父王,您应该考虑放松一下了。也许去打打猎,西边杜撒克狩猎行宫父王已经很久没有到访过了。”
阿齐尔一怒,说道:“我会有足够的时间休息的!但不是现在!”
帕德里克一惊,只好顺着父亲说:“如你所愿,父王。”
第二章:特尔米的迈克尔()
一位年老的学士缓慢的讲道:“特米尔城作为被公认的图尔首府已经超过帝国的历史了,繁荣的商贸和源源不断的金子从这里产出。商人和旅者如潮水般涌入这里,有如潮水一般涌出,带走的不只是金币和货物,还有这座城市深厚的底蕴。”
“连篇累牍、之乎者也,我已经听够了。”迈克尔不耐烦的从书桌前起来说道: